第31章 慶生會的豪禮

  見蘇杭有些憂鬱，雲軒有些緊張：「你生氣了？」


  蘇杭搖了搖頭，習慣性的揉了揉雲軒的頭髮：「你該找個伴兒了。」


  「蘇杭，你知道我心裡怎麼想的。」雲軒有些激動。


  「我們不合適。雲軒，兩年前我就告訴過你了。」


  雲軒的眼睛黯淡下來，被一股濃郁的落寞籠罩著。


  「這兩年我一直在努力，你知道的。我……」


  「我知道，可是雲軒，我對你沒有那種感覺，你懂嗎？」


  「你是不是心裡有人了？」雲軒突然意識到什麼。


  蘇杭一怔，望著雲軒那急切的目光，點了點頭。雲軒絕望的神情里，帶著一絲解脫。


  「那……我們可以約炮嗎？」雲軒一句話頓時打破了當下的悲傷，讓蘇杭撲哧一聲笑了，他用力戳了一下雲軒的頭說：「不怕被你男朋友打死就約個試試。」


  「你……不再反對我和王永興了？」雲軒試探的問道。


  「反對，但是如果這是你們註定的因緣，我擋不住。我自己都給不了你什麼，又憑什麼攔著別人給你？只是我想奉勸你一句，不管跟誰在一起，心量都要豁達一點。收斂收斂你的脾氣和小心眼，這會讓別人覺得負罪和疲憊。有句話說，我們愛一個人，其實並不是真正的愛對方，而是愛著對方面前的自己。如果一個人在你面前總是負罪和挫敗的，你覺得他能愛你多久呢？真的愛他，就讓他好過一點，把握好空間和界限，才是相處的最佳之道。」蘇杭苦口婆心的勸道。


  雲軒聽到蘇杭這番話如夢方醒。他感激的望著眼前雲淡風輕的蘇杭，感激的點了點頭。


  「我不是討厭王永興，只是害怕他傷害了你。他處在什麼圈子，想必你已經很清楚了。我想告訴你的是，這個圈子遠比你想想的要黑暗和污濁的多。它就像一個燃燒著熊熊烈火的火坑，你現在凍透了，或許覺得它是溫暖的。但是當你投身跳進去后，它會把你燒成灰燼。你是個重情重義的人，我不想看到你沉淪的那一天。」蘇杭眉頭微皺，憂心的望著雲軒。


  雲軒輕輕的吐了一口煙霧，孤獨與落寞讓那張俊美的臉更加冷艷動人：「或許我真的不懂該怎麼去愛一個人，甚至不知道自己到底想要的是什麼。過去我只是隨著自己的感覺走，喜歡了就奮力去爭取去拉扯去抓緊，直到撞上南牆，撞頭破血流才清醒過來，愛人已經漸行漸遠了。現在我才明白，這樣盲目的愛，其實是最無力的。愛一個人靠的不是逼近，而是退後。退後一步，給別人空間，就是給自己餘地。讓別人有路走，自己才不會陷入絕境。」


  雲軒彷彿一夜之間成熟了。蘇杭終於放了心，決定向蘇杭坦然自己的處境。


  「有件事……我覺得是時候告訴你了。」蘇杭望著月光粼粼的水面。


  就這樣，蘇杭把養父如何欠債，如何拿自己抵債，而後成為龍昭私奴的經過，一五一十的告訴了雲軒。看到雲軒驚訝的半天說不出一句話，蘇杭苦笑道：「我本來不想告訴你，就是怕你沒有辦法接受。可是日後相處的日子還很長，你總會有一天會知道。我不希望最後你是從別人耳朵里聽到這些。」


  「這麼說，上次在醫院.……」


  「過去的都不提了。總之你答應我，談戀愛可以，玩玩遊戲也沒什麼不可以，但是千萬不要跟王永興簽什麼協議和契約。這裡面水太深了，我不希望你走上絕路。」蘇杭很嚴肅的奉勸道。


  「喂，倆人躲這裡聊什麼悄悄話呢！」張傳喜的胳膊很自然的搭在了蘇杭的肩膀上，遞上了一隻香噴噴的雞翅膀。蘇杭側過臉，望了張傳喜一眼，不客氣的接過雞翅膀吭哧咬了一口：「呸呸呸！還沒熟呢！坑爹呢你！」張傳喜彈起來就跑，一邊跑一邊吆喝道：「爹，來追我啊！」


  「你大爺的！」蘇杭扔下雞翅膀就追了過去。望著兩個人歡快的背影，雲軒的眼睛變得濕潤起來。他心疼著這個男人，一直以為自己在很努力的愛著他。直到今天他才明白，他的愛是那樣的盲目，是那樣的杯水車薪，甚至從未體察到他的苦痛。他徹底明白自己的愛是多麼的狹隘和自私。如果天註定自己不能陪在他身邊，就遠遠地注視著他吧。只要他能好過一點，怎麼樣都好吧！


  周六這天是蘇杭的生日。熱情的粉絲們早已經在蘇杭下榻的酒店周圍圍起了人山人海，接受禮物的工作區已經堆積成山，娛樂衛視的記者們早已架起□□短炮，準備全天候跟蹤記錄採訪這場娛樂圈的盛會。當蘇杭現身的時候，整個現場都沸騰起來。只見他穿了一套純白色雙排扣西裝，銀灰色的領結，銀灰色的扣子，頭髮的顏色也漂成了灰白色，層次分明，時尚而又不失穩重，襯托的那張標緻的臉更加俊秀迷人。他像一個高貴的王子，超大家揮了揮手。那雙清澈見底的眼睛，彷彿具有魔力。只消被他看上一眼，便失了魂魄。穿過人群，在吶喊的熱浪中，鑽進了開往宴會廳的勞斯萊斯轎車裡。


  經紀人張越是個接近四十歲的中年女子，幹練而又精明，是行業內的資深經紀人，上個月被龍潭重金挖角過來專門服務蘇杭。大家都尊稱她為越姐。她把一天的行程遞給了蘇杭。在蘇杭審閱的時候，她一邊講解，一邊幫蘇杭整理頭髮和衣領。司機劉明是龍潭派給蘇杭的專職助理，跑前忙后的供他差遣。


  「這是今天到會人的名單。」見蘇杭差不多看完了，越姐又遞上了一份名單。看著林林總總的人名和頭銜，蘇杭有些犯暈。他掃來掃去，下意識的在搜索一個名字。沒有。再掃一遍，還是沒有。


  「龍潭沒有人參加嗎？」蘇杭禁不住問道。


  「龍總要參加政府招標會，來不了。不過.……同總應該會代表龍潭出席。因為沒有定好，所以沒有列在單子上。」


  蘇杭心裡升起一股說不清道不明的失落。為什麼會對他有所期待？還嫌自己被折磨的不夠？蘇杭苦苦的嘲笑自己。再說了，自己在他眼裡本就是一個低賤的東西，他又怎麼會在沒有利益的情況下浪費時間參加這種無聊的聚會。蘇杭落寞的目光飄向窗外，望著盛夏的陽光，心裡一片寒涼。


  品牌路演會，粉絲見面會，最後才是晚上的生日宴酒會。一天下來，蘇杭累的夠嗆，根本沒有心思想那些亂七八糟。酒會自然是擺在了王永興的醉興樓。西式布局的酒會上，規矩的服務生穿梭來去，與會的賓客人人都穿著漂亮的禮服，三三兩兩的聚集交談著。閃亮的酒杯，漂亮的餐具，繽紛的糕點與美食，悠揚的交響樂，讓整個場面十分和諧和歡悅。參會的大多是娛樂圈和文藝界的朋友。有些是蘇杭雲軒圈內合作過的演員，導演製片人什麼的，有些是新聞媒體和廣告界的朋友。再就是一些投資商和代言商的代表。當然也少不了蘇杭雲軒的同學和好友們。


  經紀人張越早已安排好人分別招待不同圈子的人，加上醉興樓極致的服務，整個酒會的格調非常高，舉行的非常順利。見到蘇杭出場，眾人紛紛上前敬酒。蘇杭本來喝的是張傳喜交代過的特質紅酒，不含酒精的。但是架不住敬酒的人多，倒酒的人更多，不知什麼時候起，杯子里的酒換過多少次，連蘇杭都不記得了，只覺得頭腦越來越暈，腳步開始打飄。


  突然只聽眾人一陣喧嘩，蘇杭貌似聽到有人喊龍爺，頓時朝門口望去。只見龍嘯天身穿綢緞馬褂，叼著煙斗，在阿同的引領下氣場十足的走了進來，身後還跟著兩個年近五十的中年男人。


  眾人顯然對龍嘯天的露面感到十分驚詫。自從退居二線后，這位在北方叱吒風雲的人物就消失在公眾面前了。想要正式見他一面，比見□□還難。說起龍嘯天在北方的影響力，那的確是無人能敵。他打個噴嚏足以讓整個北部的商業市場抖一抖。在場哪個有頭有臉的人，當年不是看著這位大佬的臉色行事？參加明星生日會竟然能見到龍嘯天，眾人像中了彩票頭獎一樣，紛紛圍上去敬酒。蘇杭沒有想到老大竟然會親自蒞臨自己的生日會，激動的迎了上去。


  見龍嘯天被眾人圍住，蘇杭感激的望了阿同一眼。阿同湊過來，低聲在蘇杭耳邊說道：「昭哥在陪政府領導，讓我替他把這個交給你。」說話間，將一個高檔的盒子，放在了蘇杭的手上。


  蘇杭低頭看到那充滿質感的黑色盒子上印著江詩丹頓的logo，猛地抬起頭瞭望了阿同一眼。他小心的打開盒子，一塊奢華的男士手錶，呈現在蘇杭面前。只見那錶盤上是一幅知名超現實主義畫家夏卡爾繪製出的加尼葉歌劇院穹頂上的不朽壁畫。


  這可是全球舉世無雙的名表，只有12隻，而且每一隻的壁畫都不一樣。它採用日內瓦傲視寰宇的高溫明火技法所燒制的微縮琺琅，唯妙唯肖地複製了夏卡爾穹頂壁畫。對於它的價值，蘇杭根本無法估量。


  蘇杭低頭望著這隻稀世之寶，手有些發抖。


  低調但精心拋光的40mm錶殼，讓原就艷冠古今的琺琅錶盤華袞加身。這塊出自藝術大師之手的錶盤，歷經無比耐心、聚精會神地由全手工繪就、燒制，它承繼了閣樓製表師的精神，重現江詩丹頓創始人浸淫製表工藝的用心。


  蘇杭不可思議的望著阿同。明眼的記者已經將長炮鏡頭對準了蘇杭手裡的那隻表。


  「昭哥希望以後你能天天戴著他，像錶盤上的天使一般，不忘初心！」阿同加重了最後四個字，然後轉身去招呼龍嘯天了。


  在龍嘯天應酬別人的空擋里，蘇杭迅速的將手錶換了下來，把原來的數碼手錶揣到了口袋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