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二十四章 誤打誤撞窺機密
“哎，這家人也真是可憐，家裏就這一個獨子，也根本住不了那麽多房子，人這一生，生不帶來，死不帶去，你貪心就會壞事，大家都同意的事情，偏偏他要貪心多要，可好了，最終賠了性命，要來的錢又能給誰花?
聽說當年開發商賠給他家的撫恤款還不少，隻不過大部分都被她媳婦給卷走了，留下個小女孩跟著孩子多病的爺爺奶奶也不管。
他們家就剩下老的老，小的小，去哪裏鬧騰，最後隻好自認倒黴了。
最主要這裏麵有大的貓膩。”
說話的大爺一臉謹慎，抬起頭來，仔細看看周圍沒有可疑的人員，才放心說下去。
“聽說這件事背後是黑社會操作的，黑社會的勢力大得很，黑白通吃，領導見了還給三分麵子，別說小老百姓了，招惹他們，不是自尋死路麽？
所以那家人也沒人去鬧騰，兒子死了就夠亂一陣子了，自己的家務事都解決不完。”
“你說的是，聽人家傳言，應該是開發商掏錢雇黑社會幹的，這個開發商也是利欲熏心了，不通過正當途徑，搞這些陰招損招，祖墳不冒煙的壞事，就不怕半夜鬼敲門。
這次，老板出了人命官司，我看就是自作孽，不可活。”
另一個高個子駝背大爺憤憤不平地嘀咕道。
“我聽說那個黑社會頭子叫什麽‘豹哥’，五十多歲，超級有錢，光脖子上戴的金項鏈都筷子粗細，開的名車都是好幾百萬，傳言說這人什麽生意都做，咱市裏東區的那個有錢人都愛去的‘人間天堂’會所也是他開的。”
“啥會所，那是有名的雞窩，年輕人不正幹，淨幹些敗壞社會風氣的事，開雞窩還是小事，好像還販毒。”
另一位膚色偏黑，身形瘦弱的老大爺知道的更多些。
“大爺，這個叫豹哥的黑社會頭子，你們見過沒有？”雨辰做的都是正經生意，對這個花天酒地的公子哥兒確實不甚了解。
“豹哥真名不叫豹哥，他真名好像叫袁豹，他除了有黑道生意外，還開有很多合法店鋪用來洗黑錢，所以人家也是個納稅的企業家。”
瘦弱的老大爺不無諷刺的說。
雨辰聽這位膚色偏黑，身形瘦弱的大爺講的頭頭是道，貌似對這個叫豹哥的人，了解多些。
為了得到更多信息，雨辰就邀請他和幾位熱心的大爺到附近的小酒館裏喝兩杯。
雨辰因為需要開車，所以就沒有飲酒，他拿了點低度數，適合老年人引用的黃酒招待幾位大爺。
幾位邊喝邊聊，跟來吃飯的一共有三位大爺，幾杯小酒下肚，大家都熟絡起來，話也多了起來。
其中那個知道底細多點的大爺，更是講出了一件讓雨辰意外收獲的一件事。
“我當年在市區棉紡廠上班，我手下有個新去的徒弟，曾經跟著那個黑社會頭子做過事，所以我聽我徒弟說過他老板的一些事情。”
“大爺，你徒弟怎麽跟著豹哥做了一半，就不幹了？
是出什麽亂子了麽？”雨辰詢問。
“我徒弟說是跟豹哥一起做事的一個得力手下，前年嚴打時被抓進了局裏，好像因為涉嫌強奸殺人的事情，他們老板擔心樹大招風，引火上身，就急急忙忙解散了不少小弟，隻留下一些親信。
年輕人，你說的凶殺案跟這個黑社會老板應該不會有牽連吧？
一般黑道也有黑道的規矩，拿人錢財，替人消災，既然當時他和那個羅老板有約在先，他也照辦了，不會有什麽扯皮啊？
如果有扯皮，那就是看房子開發好了，賣大錢了，可以借著這樁命案，敲詐羅老板一筆，也是有可能的。”
薑是老的辣，雨辰還沒有想到這一層，這個精明的大爺倒說起這一層意思來。
難道黑社會老板，在房子落成後又因為這樁命案再次敲詐了羅曼爸爸麽？
羅曼爸爸因為和對方發生了大的經濟糾紛，才被滅口。
雨辰認真思索著，覺得這可能是一條線索。
可是現在曼曼爸爸已經去世，也無從詢問，而羅阿姨對這些肯定是蒙在鼓中。
為了進一步搞清這件事情，雨辰決定先找到那位大爺的徒弟再詳細摸索點情況。
酒過三巡後，雨辰就央求那位大爺把自己引薦給他當年的小徒弟。
大爺倒也沒有拒絕，就熱情的留了徒弟的電話給雨辰。
雨辰怕對方不接電話，特意讓大爺先撥通了，介紹過自己後，才接過電話。
小徒弟現在還在棉紡廠上班，雨辰通過大爺引薦，就和他約定晚上找個地方見上一麵。
那個年輕的小徒弟礙於大爺的麵子，倒也沒有推辭，就爽快地答應了。
到了晚上，雨辰驅車趕到棉紡廠附近，見到了這位年輕人，雨辰約他到酒吧裏談話。
通過談話，雨辰了解到豹哥的生意範圍很廣，涉及酒店、服裝、會所等，隱形生意更是五花八門，比如販毒、涉黃生意等。
雨辰重點是想通過這個小徒弟看看這個袁豹的底細及為人。
“你老板對手下兄弟怎麽樣？”
“我們老板人仗義的很，對兄弟們也很大方，所以，要不是他主動解散了大家，我是不會離開他去工廠上班的。
但是話說回來，去工廠上班雖然是父母逼的，最初不情願去，但是起碼能吃個踏實飯，過個安生日子。
原來跟著老板，是風裏來雨裏去，有時候還要防著被人暗殺。”
“暗殺？”雨辰聽到這個詞，覺得有點吃驚，“你一個小弟怎麽會被人暗殺？”雨辰不解地問。
“我們老板生意做的大，有些是黑吃黑，難免會有火拚的時候，和被人暗算的時候。
我沒走前，老板有一次在郊區被人暗殺，多虧了他身邊一個助手替他擋刀，才救下了他。
不過，後來那個擋刀的兄弟犯了事，被抓進了局裏，老板更是不惜一切代價，將他給挖了出來。
那個擋刀的兄弟犯的事可不是小事，豹哥肯定局子裏麵有人，要不，不會有這麽大的能耐，把他從虎口裏給放出來。”
雨辰饒有興致地聽著，不時插上幾句話。
“那個替你老板擋刀的人，犯得是強奸殺人罪吧？”
“你怎麽知道？”小徒弟好奇地問。
“我聽你師父講的，你跟這個替老板擋刀的弟兄熟麽？”
“不太熟，我們兩個關係還行，我特佩服那個兄弟的身手。
他叫潘明，在越南當過雇傭兵，一身的過硬功夫，一般人根本不是他的對手，老板花高價將他挖來給自己當保鏢，對他關照的很，他對老板也死心塌地。
我在他被抓前，曾和他在一個宿舍睡過幾天，親口聽他喝醉酒後，說他殺了個女人。
後來，他被抓走了，沒想到，過沒幾天，公安局竟然又鬼使神差地將他放了，說他的那件案子，沒有清晰的殺人證據。
我估摸著這都是老板能耐大，有錢多了能使鬼推磨，將他營救出來的。”
聽到這裏，雨辰對這個傳奇的潘明產生了濃厚的興趣，這人的身手這麽厲害，如果他的老板對誰不滿意，肯定會讓他出手去殺掉對方。
再加上他的老板對他有生死營救的恩情，殺人的事兩人一定會相互保密的。
想到這裏，雨辰就對這個小徒弟說，“你這個叫潘明的兄弟還和你來往麽？”
“早不來往了，水往低處流，人往高處走，我現在混的人不人，鬼不鬼的，也沒好意思和人家聯係，他和我早就不是一路人了。
聽說這個叫潘明的出獄後，還跟著老板在幹。”
“我對你這個叫潘明的黑道兄弟仰慕的很，如果有機會，一定喊我見識見識他。
你和他在一個宿舍住過，有沒有和他在一起的合影照？”
雨辰不抱希望地問了一聲。
“你別說，還真有，畢竟那時的我和現在大不一樣，我留了幾張，沒舍得刪除。”
小徒弟見雨辰對這個潘明好像充滿了崇拜，就覺得自己臉上也頗有光彩，畢竟和他在一個宿舍裏躺過，還一起共事過。
“能不能讓我看看你和他的合影？”
“可以。”小徒弟爽快地回答，他用手指麻利地翻動著手機圖片，很快從中調出了一張合影照來。
畫麵上略顯青澀的小徒弟和一個身高馬大、皮膚黝黑、結實雄壯的年輕男子在一起合影。
雨辰仔細地打量著這張照片，猛然間，他留意到這個人竟然也長了一張國字臉。
瞬間他心中閃過一絲念頭，難道正是這個人，被黑幫老大雇傭，去殺了羅曼爸爸麽？
想到這裏，他拿起小徒弟的手機，裝作仔細看的樣子，偷偷拍了一張兩人的合影。
“這個叫潘明的人看上去都有一身過硬功夫，很有軍人氣質，幹過雇傭兵，身體異於常人。”
“那是，當年，他教我們這些小弟玩擒拿格鬥，他一個人徒手對付我們四五個都不成問題。”
“好厲害，你這麽說，我更想見識見識你這位兄弟了，改日有緣碰上，別忘了喊上我，讓我也開開眼界。
不瞞你說，我們幹私人偵探的沒有點好身手，真的是沒法幹工作，我正想找個高級武術教練教教我功夫呢。”
雨辰為了不引起小徒弟的懷疑，就故意順著他的話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