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九章 釀得百花成蜜後
釀得百花成蜜後
叮鈴鈴,鬧鈴響了,若蘭從夢中被吵醒,她懊惱地伸出手去,關掉討厭的鬧鈴,時間尚早,她慵懶地躺在床上,不願起床。可是今天是個重要日子,公司籌備已久的大型全國電力岩土技術交流會議就在今日召開。若蘭想到這裏,麻利的起身梳洗。
平日不愛化妝,可是今天場合比較大,還是不能將就,她快速地打扮著自己,掃了點淺灰眼影,擦了粉粉的腮紅,塗了一層薄薄的唇膏,淡淡妝容、精致盤發和一身筆挺的工裝搭配起來,襯得若蘭更加優雅迷人。
和董事長一行到達了會議現場,隻見鮮豔的巨大氣球拱門在大會入口通道處安放,上麵懸掛著紅色喜氣的會議條幅,長長的迎賓通道上鋪著紅色的厚重地毯,兩側擺滿了美麗的花籃。公司員工已經各就各位,身著筆挺的工裝,一個個笑意盈盈,春風拂麵,列隊在門口迎接客人。
董事長在若蘭和總經理陪同下,視察了各項準備工作,他穿過長長迎賓通道,走進了會議大廳。看見會議用的資料及來賓用水、禮品等,一個個整齊碼放在大廳入口處,主席台上也已布置完畢。董事長看見各項工作都井然有序,對若蘭和總經理微笑著說:“會議籌備工作做的不錯,王總和若蘭這段功勞不小,等會議開完了,要好好嘉獎下你們兩位。”
聽到董事長的誇獎,若蘭感到很開心,前段時間忙的暈頭轉向,加班加點總算是有所收獲。
會務工作一直持續了三天,這三天幾乎都是在酒店吃的,搞得若蘭和同事看見螃蟹和鮑魚就想吐,因為餐餐都能看見,大家不花錢吃老板的飯也吃得呲牙咧嘴,還好會議召開得異常順利。
在第三天下午時,會議圓滿收工,大家都打道回府,回到了公司。董事長高興,還給王總和若蘭一人一套價格不菲的玉器作為獎賞,禮品是一對玉鐲和做工考究的玉枕。孝順的若蘭一看見枕頭就樂壞了,她打算開完會,明天就請假回家好好陪陪老父親,她想把辛苦掙來的禮品送給老人,這樣夏天時,枕著它清清涼涼,會很舒服。
晚上下班後,若蘭步行回到小屋,走到熟悉的小屋前,她驚得目瞪口呆,消失的徐長卿竟奇跡般地站在小屋前。他明顯消瘦了很多,單薄的身影站在月亮的清輝下顯得弱不禁風。看得出這段消失的日子他吃了不少苦。若蘭百感交集,她多想衝上去,撲進他溫暖的懷裏,對他說,我好想念你。可是一瞬間,心酸、委屈和怨恨都襲上心頭,一年了,整整一年,你不理不睬,一走了之,來來去去一陣風,隻把傷痛和怨恨帶給若蘭,你竟然還認得到小屋的路。
哼,你就是自私鬼,若蘭才不要理你,她低下頭,緊抿著嘴唇準備從她身邊走過。
“若蘭,你生我氣了。”
就在若蘭擦肩而過的一瞬間,他一把拖住了若蘭的手,“你聽我說,若蘭,我錯了,我對不起你。”
若蘭怨氣難消,他哪裏知道,若蘭為了他,多少個夜晚,淚濕枕巾,夜夜夢回,卻見不到他。
她掙脫開牢牢抓住他的手,硬著心腸說:“你走吧!我不想見到你。”事實上,她口是心非得要命。
低著頭,快速地跑步上樓,打開房門,若蘭衝進了房間,又快速的將房門關上,上好鎖,她一頭撲在自己的小床上,將臉埋進厚厚的被子裏,放聲大哭,任憑徐長卿在門外怎麽敲門也不願意起來開門。
而此時,白雨辰剛剛從N市參加完一個在職研究生培訓班趕回來,他一回到這個城市,就急切地想見到若蘭。
噔噔噔快步踏上了樓梯,手裏還提著給若蘭買的小禮物。可是走到門前,他發現氣氛有點不對,聽著若蘭從門裏傳來的傷痛欲絕的哭聲,白雨辰惱怒地一把抓住了徐長卿的衣服,拳頭高高揚起來,惡狠狠地看著他:“你又來找若蘭幹什麽?你還嫌傷她不夠麽?”一麵又極其擔心地拍打著門,大聲喊若蘭開門,雨辰擔心若蘭有什麽事。
若蘭聽到外麵動靜,知道雨辰也趕來了,怕把事情鬧大,驚動鄰居,她擦了把通紅的眼睛,起身慢吞吞開了門。雨辰放開了手,他走進了若蘭的房間。對若蘭說:“若蘭,今天巧的很,又讓我碰見了這個人。”說完,他厭惡的瞪著徐長卿。
“有些事情到今天不能不說,趁著大家都在,也好有個了斷。”他話中有話地說。
若蘭懇求雨辰說:“你走吧,有事明天到公司找我吧,這是我和他之間的事,你不要參與。”
而此時的徐長卿像個孩子似的無助,他坐在凳子上表情憂鬱,悶聲不響,等著若蘭的批鬥。看著他俊朗麵孔因為消瘦而變得有點憔悴,若蘭默默的看了看,有點於心不忍苛責他。
可是頑固的雨辰偏偏不走,他似乎有什麽重要事情一定要當著三人的麵說個清楚。
這樣僵持了一分鍾,徐長卿低頭看了看手表,他率先站起來,從兜裏掏出了一張薄薄的紙片,遞給了若蘭。“若蘭,我該走了,我隻是路過這裏,放心不下你,過來看看,最主要我想當麵給你說聲對不起。”
說完就打算往外走,他扭頭看著若蘭:“我考上了某某大學的研究生,這是我的聯係方式,如果你需要,可以給我打電話。”說完這些話,他堅定不移地往外走去。
若蘭看到這一幕,再多矜持再多尊嚴也蕩然無存,她衝過去,在門邊死死抱住了長卿的胳膊,眼淚像斷了線的珠子滾落下來,她哭喊著說:“我不讓你走,你為什麽總是來去匆匆,丟下我一個人在這裏傷心。”
雨辰見狀,無可奈何地勸慰若蘭道:“讓他走吧!長疼不如短疼。若蘭,他真的不適合你。”
若蘭淚眼婆娑,抬起頭,怒視著雨辰,大聲說:“白雨辰,該走的是你,合不合適是我和他之間的事,你為什麽老來破壞別人的感情。”說完,泣不成聲。
雨辰那輪廓分明的臉上滿是憐惜、生氣、鬱悶和不忍,他欲言又止,最後還是忍不住說了出來。“若蘭,你問問你的徐長卿心中還有沒有你,你問問他是不是談了一個叫以玫的新女朋友。如果不是去某某大學培訓,我也不會無意中撞見他和那個女生卿卿我我的畫麵,感謝老天,讓我看到他的真麵目。”
若蘭聞聽此言,像被電擊了一下,雙手頹然地從長卿的胳膊上滑落,她惱怒、悲傷、心疼欲碎地盯著長卿的眼睛,像是要直視到他的靈魂一樣,痛苦無比地說:“徐長卿,我不相信,我要你親口告訴我真相,他說的都是假的,對吧,他一定是看花了眼。”
那個叫長卿的熟悉而又陌生的人,眼眸低垂,麵無表情地說:“若蘭,對不起,他說的都是真的,隻是是那個女孩追的我。”
“你怎麽可以這樣冷酷,你不知道我在這裏等你麽?徐長卿,你這個負心漢,我再也不要見到你,你給我滾,滾出去,走的越遠越好!”
若蘭大哭,她掩著滿麵的淚水,渾身虛弱無力地轉身走回到自己的單人床邊,斜倚在被子上,一任淚水悲傷成河。
徐長卿無助憂鬱地看了看若蘭,輕輕說了聲:“我走了,你多保重!”便頭也不回地消失在了若蘭的門口,一陣咚咚地下樓聲後,一片寂寥,隻能聽見若蘭低低的啜泣聲。
雨辰僵硬地站在屋裏,他找到一塊毛巾想要遞給若蘭,讓她擦去滿麵的淚水。若蘭抬起淚眼,心有不甘地問道:“你確定你見到的是他,不是你眼睛看花了。”
“若蘭,不要自欺欺人了,忘了他吧,開始一段新的感情吧!你難道嫌他傷你傷的不夠麽?你那麽優秀,真的沒必要在他這棵上吊死。我說的可以對天發誓,全部都是真的和親眼所見,我最初也不相信,還特意找同學打聽了下,女的叫以玫,他的同校同學,兩人都是剛考上的研究生。若蘭,我這裏還有照片,如果你不相信,你可以看。”
“以玫!多麽熟悉的名字,如果那個女孩是別人,若蘭還可以選擇原諒,可是為什麽偏偏是她,搶走了心中的摯愛,一次一次傷了自己的心,她真的無法原諒這個和自己親如姐妹的人。”
“我知道了,雨辰,你走吧!讓我一個人靜一靜。”若蘭沙啞著聲音說。
避免不了的傷心,避免不了的流淚和心疼,隻希望若蘭早點解脫出來,給自己一個快樂起來的理由。
雨辰心疼、無奈地默默離開了。
多少甜蜜和愛戀,多少山盟和海誓,在心頭浮現,如今都成一陣風,來來去去一場空。
魚那麽喜歡水,可是它卻煮了魚;葉子那麽愛憐風,可是風卻吹落了它。
難怪這個無情的人每次匆匆忙忙決絕地轉身離去,都不會心疼,原來他在戀著紅玫瑰時,心裏還有一個白玫瑰卿卿我我地陪伴著他。
而今這朵紅玫瑰已經變成他心中的蚊子血。
六年的愛戀是一場傷心的回憶,是一場空白的等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