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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章 情竇初開愛朦朧

  回首往昔,往事曆曆在目,一幕一幕在眼前閃現。


  六年前,在若蘭的身邊沒有一個叫白雨辰的人。


  六年前的那個春天。


  離高考倒計時還有三個月,空氣裏彌漫著焦灼、緊張的高考大戰前的氣息。


  高三的教室,晚自習,同學們都在加班加點學習,唯恐耽誤了一分鍾,就會名落孫山。


  晚自習前,若蘭在食堂碰到了文理分班前的好友以玫,以玫親熱的喊若蘭。


  “若蘭,晚自習後我們到數學教研室再加會兒班吧!徐長卿有那裏的鑰匙,他讓我叫上你一起去複習。馬上又要摸底考試了,臨陣磨槍,不快也光,你可不要拒絕啊,再說,徐長卿可是咱校有名的校草和學霸,帥的掉渣,和他在一起複習,想想都是一樁幸事。”


  “好吧!隻是不能太晚了,否則會被宿阿姨管鎖到大門外的。”若蘭提醒道。能夠多點時間學習,若蘭也是甘之若飴的,山裏孩子,沒有其他門路出人頭地,考上大學才是鯉魚躍龍門的唯一途徑。


  晚自習下課後,若蘭和前來叫她的以玫帶著厚厚的書本趕到了數學教研室,徐長卿已經在那裏埋頭苦學了。


  徐長卿和以玫都是理科生,高二分班時,三個形影不離的好友分開了,以玫和徐長卿分在一班,若蘭理科較弱,選擇了文科班。徐長卿是班級學霸,又是數學課代表,甚得數學老師青睞,為了方便他進出搬送作業和開小灶,就將數學教研室的鑰匙給了他。


  若蘭和以玫進去後,長卿抬起了頭,氣質儒雅,盯著若蘭微微一笑,一雙迷人的眼睛俏皮的眨了眨。這種微笑和眨眼若蘭再熟悉不過,那是徐長卿獨有的打招呼方式,隻限於他和若蘭之間的獨特方式,輕輕的一個微笑,悄悄的一個眨眼,傳遞的是無聲的關懷和默默地鼓勵,更有少男少女情竇初開的深情。


  若蘭隨意拉了一把凳子坐好,三人沒有太多言語,就開始了加班加點的複習。有徐長卿陪伴複習,時間過的真快,若蘭數學較弱,長卿總是主動幫她講解一些重點難點。等若蘭想到時間,抬頭一看,鍾表已指向10點40了。


  “糟了,我們要被鎖外麵了,以玫快走吧!”


  若蘭焦急地招呼著以玫,一邊起身同長卿再見。默默地看著他的眼睛,溫柔地招了招手,若蘭連忙拉著以玫往宿舍狂奔。


  來到女生宿舍大門一看,兩個女生傻眼了,宿舍已經鐵將軍把門,可是天寒地凍,實在沒有去處,想辦法進去才是正事。


  若蘭從附近找來一根一米多長的木杠子,搭在了牆頭,小心翼翼的讓以玫扶著棍子,爬上了晃晃悠悠的牆頭。


  山裏孩子,爬過樹,也爬過院牆,雖然這堵黑黑的院牆足足有三米高,若蘭還是身體靈巧的攀了上去。


  坐在牆頭,伸出長長的手,招呼以玫:“來,以玫,我拉著你,小心地爬上來。”


  “我不敢,這也太高了,摔下來會摔殘廢的。”


  以玫家在縣城,從小嬌生慣養,吃的胖乎乎的,哪裏爬過院牆,她有點犯怵。


  “不怕,我拉緊你,你再登著木杠就會上來的。”若蘭耐心鼓勵她。


  “如果你不上來,回不去,這麽冷的天我們又能去哪裏?”


  “好吧!”思考了半天的以玫終於鼓起勇氣同意若蘭的提議。


  路燈已壞,黑乎乎的夜色中,若蘭在高高的院牆上努力探下身去,還是夠不著以玫,隻好又單腳踩在木杠上彎腰拉以玫,總算夠著了,可是以玫太沉了,累的身軀瘦弱的若蘭幾乎要栽下牆頭。


  費盡九牛二虎的力氣總算把以玫給拉上了木杠,若蘭又退回到高牆上,再次拉以玫,高高的院牆,在外力作用下,晃晃悠悠,有一瞬間感覺像要倒塌下來似的,嚇得若蘭心都提到了嗓子眼。


  還好,累得滿頭大汗,總算把以玫也給拉上了高牆,還沒來的及喘氣,隻聽“啊”的一聲慘叫,接著是“劈裏啪啦”一陣脆響,以玫竟然失足跌進了緊挨著院牆建造的一處石棉瓦小屋裏,而且一頭掉進了英語老師家廚房的麵缸裏,捎帶著又把案板上的油瓶及醋瓶等等通通砸倒,瓶碎缸爛,一堆白麵被踩髒,這個慘狀是第二天若蘭被通知叫家長時才知道的。


  “以玫,你還好麽?你掉哪裏了?”黑乎乎的,看不真切,若蘭緊張地問道。


  “若蘭,我好怕,我掉進了一個大缸裏,嗚嗚。”有微弱的哭聲傳來。


  “啊,不要哭,以玫,我先拉你上來,明天再去給老師道歉吧!”若蘭安慰她。


  以玫踩到案板上,若蘭拚盡全力把她從黑窟窿裏又拖了上來,一雙手上紮的都是石棉瓦的尖刺,疼痛不已。


  好在把以玫給拽出來了,二人連忙慢慢滑下院牆,溜回宿舍。


  以玫對若蘭講:“若蘭,我踩壞了英語老師的房子,又砸壞了她的廚房用品,我會讓我爸爸來賠償損失的。”若蘭很擔心,但是自己家境確實很差,也不敢大包大攬。


  第二天,學校調查此事,以玫站出來舉報了若蘭,說是若蘭踩壞了老師的東西。站在英語老師麵前,若蘭聽著老師氣急敗壞的批評聲,嚇得不敢吱聲,害怕也就算了,她傷心的是以玫出賣了她,這個曾經的好友突然之間背叛了她,讓她一個人接受著老師和學校的嚴厲懲罰。


  叫家長和賠償都是必須的,可若蘭不敢喊父親,家庭貧困,父親常年在外勞碌,她真的不敢給家裏添亂了。


  消息傳到了徐長卿耳朵裏,他竟然幫了她一個出其不意的大忙,他喊來自己在打工的哥哥,冒充了若蘭的家長,並賠償了英語老師的損失,好話說盡,總算是沒有給若蘭學校大的處分。


  高考過後,若蘭考進了一所重點文科大學,長卿和以玫考進了一所南方的理工科重點大學。


  大二時,長卿寫給若蘭的信已改變了稱呼,一句“Dear”的開頭,讓若蘭感覺甜蜜幸福。


  若蘭親自動手一針一線給長卿織了一條天藍色的圍巾,實在不會織,隻好向宿舍的小姐妹求教,織了拆,拆了織,總算趕在冬天到來時,寄給了長卿,長卿很開心的收下了。隻是還告訴若蘭:


  “你們女孩子怎麽都熱衷起織圍巾來,前幾天以玫也給我織了一條,我沒敢收,還是你織的圍巾又漂亮又舒適。”


  若蘭直到那一刻,才明白,原來所謂的三個人的友誼,隨著花季和雨季的到來,早已傾覆,那個長相普普通通,學習卻很好的以玫原來也愛著徐長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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