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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3章 藏的更深

  喬軼卿有些坐不住……

  她看了看辦公室周圍的動靜,喝了口水,然後站起來鎮定地走去了門外。何璐拿筆頭偷偷地戳戳徐晟,小聲兒地說:「喬喬剛剛就心不在焉地,是不是很擔心那女人會對穆隊心存不軌啊。」


  徐晟瞪大眼睛:「穆隊才不會被誘惑呢。大嫂就是很擔心而已嘛。」


  何璐停了幾秒又問:「糰子呢?他剛剛不是坐你邊上的嘛。」


  徐晟轉頭看了看:「.……」


  老穆的個人辦公室他平常事不用的,要麼是用來招待客人,要麼就是放這兒純粹當個倉庫,畢竟一人坐得挺靜的,□□靜的時候,他耳朵會有些聲音,火焰舔燒房子的聲音。


  辦公室半敞開著,喬喬在外面踱步,想著要不要進去呢,這樣是不是太明目張胆了些,畢竟是在談公事。


  嗯,很糾結,就是太糾結了。


  腦袋不自覺地往裡面瞥了瞥,就看見兩人面對面坐著,許青雙眼通紅地在說什麼話,老穆的反應很淡,疏離。


  嗯,還好,距離挺遠的。而且老穆這對待態度她可真心真心地喜歡啊。


  喬喬果真放鬆了些,準備輕輕鬆鬆回辦公室裡頭的時候,身後竄出個糰子,等著田震純甄的眼睛問她:「.……媽媽,爸爸在裡邊啊你怎麼不進去嘞?」


  「.……」


  聲音超大。


  老穆視線看出去,發現母子倆以一種十分,呃.……十分猥瑣的動作躲在牆角處,嘴角微微斂起:「你們怎麼不進來?」


  糰子拉拉她的的衣角鼓勵她:「老媽進去吧,既然是情敵,這種時候就該勇猛迎戰的啊。」


  「.……」還是小屁孩嗎.……

  於是母子倆就進去了。


  首先糰子很乖巧地喊了許青聲阿姨好,然後嘟嘟地跑到老穆旁坐了下去,小手握著大手,喬軼卿也笑笑,隨後望著許青:「許青你怎麼來這兒了?」


  許青又抽泣了幾下:「我……最近這些天老有個跟蹤狂,一直跟著我,我害怕,就找上你們了。」


  喬軼卿看了眼許青模特般的身材和容貌,點點頭,這要是沒跟蹤狂,不就奇怪了,況且許青從事的是藝人工作,最近在國外事業挺成功的,百幾萬個粉絲很正常,再從百萬粉絲里跳出幾個不正常的人,這也很正常。


  「這事兒許雙先生了解么?」


  許青搖搖頭:「我也是前天真正意識到有個人喜歡跟我後面,我不想和他講,畢竟我和,我和許雙正在鬧離婚。」


  她點頭了意,瞥了眼老穆。


  老穆眨了眼,隨機淡笑:「許小姐,你過會兒配合警官做一下筆錄,等情況完全到位,我們會派小組調查跟蹤狂這案子。」


  許青發怔地問:「難道你們不應該幫我查案子么?別的旁人.……我不怎麼想做筆錄。」


  老穆緩緩而笑:「許小姐,請你尊重局裡的每位警官,這是我們的工作。」


  許青擺擺手:「不不不,我不是這意思的以深……我就是想你倆是熟人嘛,熟人好辦事。」


  老穆沒反應,點頭:「你們繼續聊。」


  許青見穆以深要離開,她也跟著站了起來,然後喬軼卿遲疑地瞧著她……許青小姐,你這覬覦別人丈夫覬覦得是不是忒光明正大了點……正主還在這兒呢!

  老穆看到喬喬那副憋屈臉就想笑,咳了聲。於是為了鞏固鞏固自個老婆的正主位置,就湊過去摸了下她的臉,就走開了。


  喬軼卿心裡,稍微舒坦了點。


  許青臉色自然是不好看的,那見到這幅情況她還能說些什麼呢。


  幾分鐘安定下來后。


  「軼卿,你倆什麼時候結的婚?」


  「沒多久。」


  「啊……原來如此。」許青若有所思地喝了口水:「我快離婚了,很好笑是不是,沒想到他會在這節骨眼上提出和我離婚。」


  喬軼卿笑了笑:「不是你先提出的么?」


  「什麼?」但事實確實是許青先提出的,許青笑了下:「為什麼會這麼想。」


  「你丈夫,他今天去了皮皮家長會。」喬軼卿頓了頓,接著:「你兒子和許雙玩得很開,我問及皮皮母親的時候,兩人都沒說話,皮皮還說你只知道工作。」


  喬軼卿看了眼許青蒼白的臉色:「許雙是個會顧家的男人,孩子得有父母雙方照顧,他絕不會在這個節骨眼上和你提出離婚,所以是你撒了慌。」


  許青死死咬著嘴。


  「現在,我們可以開始筆錄了么?」喬軼卿拿出筆和資料紙,笑道:「正好我沒事,替別人代勞也不錯,況且我還是你的,熟.……人.……?」


  ——


  做完筆錄,許青就灰溜溜地走了,喬軼卿表示這場仗打得很順暢,糰子在後面豎大指:「老媽,糰子開始崇拜你了。」


  喬軼卿開始嘚瑟了:「那是當然,你也不看看誰你是親娘。」


  老穆靠門站在外面,手裡端著水杯,只手敲敲門,隨後眼裡笑意掩掩:「看起來事情處理得不錯。」


  喬軼卿咳了聲:「要不交給你處理?你肯定比我還順溜些。」


  老穆說了句:「這種事兒,還是你們女人處理得好。」


  喬軼卿笑了下,將手裡資料交給他,沒再開玩笑:「這是跟蹤狂案子,你打算交給誰來處理這事兒?」


  「老程吧。」


  「老程?」


  「他對這事兒比較有能力。」


  「什麼意思?」


  「因為三年前林安被跟蹤狂窺視過幾次,他發了很大的火兒,差點把犯人打得上氣不接下氣。」


  喬軼卿和糰子噗嗤笑了起來,糰子說:「程叔叔真厲害。」


  被路過的老程耳尖聽了過去,立馬湊過來抱住糰子:「什麼!糰子,你再說一遍!叔叔想再聽一遍。」


  糰子說:「我說『叔叔你真厲害』。」


  「當然啦,我是老程嘛!哈哈哈哈。」


  於是老穆將手裡資料交給他,慢條斯理地說:「既然你是老程,這案子就交給你和徐晟師徒了。」


  「.……」


  躺槍ing的徐晟.……

  通過詐騙團伙頭目提供的罪犯模擬肖像,網搜隊很快找到了一名身份可疑的男子,此人真名叫沈聰,坐過牢,就是因為販買孩童,沒想到錯不知改,這些年居然還在勾當這些黑心事。


  對此,刑警隊里的這五六人又開了個小型會議。


  老程拍桌子說:「這事兒就該迅速解決!逮到沈聰問問上家有哪些!」


  徐晟:「問題沈聰人在哪呢。」


  穆以深:「這事兒我已經交給了網搜科。最遲明早,會出結果。」


  半小時前,他將沈聰最有可能出現的各個區域地圖划給了網搜科,托那邊主負責人調查這些地點最近三個月的24小時監控器。


  他將筆置在桌上,指尖開始抵著杯把:「所以這案子可以暫且擱擱,昨天發生的那微樂超市盜竊案子,那人抓到了么?」


  沈琮慶舉手表達:「頭兒,上午讓人給逃了,忒狡猾,繞了個街頭路子,就什麼也看不見了。現在小方他們還在那塊盯著呢。」


  喬軼卿:「他是街頭那邊的常客。他走是家裡路,他們走是迷宮,抓不到是正常的。」


  老穆捏了捏鼻樑眼角處:「行吧,讓他們蹲蹲一晚上,抓到人再和我報告。」


  「是,頭兒!」


  林安帶孩子來看老程的時候,他們正巧散了會,大傢伙兒問候了聲林安,才識趣地離開這裡。


  老穆進自個辦公室的時候,糰子已經睡著了,被喬喬抱在懷裡,睡得很熟,他靠著母子倆坐下,摸摸兒子的胖臉,兩人安靜了會兒,對視而笑。


  老穆說話的聲音很小:「你先帶著糰子回去,這幾天局裡都很忙,我沒辦法陪著你們。」


  喬軼卿笑著說:「你又忘啦,現在估計那蠍子還在盯著我們呢,我現在不能帶著糰子回去。」


  老穆有些頭疼,臉頰貼著她腦袋呢喃:「蠍子那人借著水杉案子直播新聞找到了你。他們把槍對準的是你,可我沒辦法想象那副場面。我爸已經死了.……我不能再看著你們受傷.……」他靜靜地吻落在她髮髻,嘴巴悄悄紊合:「我是不是該……該把你們藏得再深一些?」


  喬軼卿靠著他:「老穆,我們現在,最主要的,就是抓住蠍子以及他身後那條毒品鏈條。」


  「嗯……我是不是太自私了,總想著你不要再調查下去。」他近近地瞧著她:「喬軼卿,你應該做些你喜歡做的事情,而不是在這局裡和我們查案。」


  「我以前最喜歡做的事情就是畫畫,最喜歡的人就是你。」手指覆上他泛涼的指尖,直至相握,隨後淺笑:「我現在最喜歡做的事情就是查案,最愛的人是喬木,還有你。」


  他側臉微微一笑:「現在真是沒辦法治你。」


  「多謝誇獎。」


  局裡有職員休息室,之後喬軼卿就抱著兒子去了裡面休息,問老穆你什麼時候睡覺,老穆摸摸她腦袋說:「快了,你們先睡。」


  也不知道這幾夜裡,是有多少人是能安心睡下,又是有多少人在夜裡燈光的陪伴下,抽煙獨自承擔將來的種種壓力。


  有的人味道如水淡如煙,有的人品味如酒烈如火。


  ——


  翌日的早晨糰子起的很早,在床上活蹦亂跳了幾分鐘后,才過去推推老媽:「媽媽快快起床啦,太陽都燒到屁股啦。」


  可是他忽然意識到,媽媽的身體在蜷曲顫抖,就像個網中掙扎的蝴蝶那般樣子。


  送入急救病房的時候,喬軼卿腦子是放空的。夢裡眼睛一直盯著白色的天花板,屬於醫院福爾馬林的味道一直衝入鼻尖里,擋也擋不走的感覺,就像那時候一樣,全身火燒似的,什麼也感覺不到,只聞得見醫院裡的氣味。


  「醫生,她怎麼樣?」


  醫生瞧著片看了會兒,搖搖頭:「喬小姐腦袋以前是不是遭受過重擊?看這情況不止一次,因為腦部血塊在增加……這,她這最近是因為工作壓力么?」


  這十一月末的,就開始下起了初雪,點點滴滴地飄灑在地面上,像是細針似的砸在臉上,生疼。


  老穆看著雪發了會兒呆,隨機拿出煙和打火機,每當這種平常時候,喬軼卿總會阻止他:「少抽點,來乖,先吃顆糖。」


  我現在最喜歡做的事情就是查案,最愛的人是喬木,還有你。


  手頓了頓,笑了下,最後把整包煙頭和打火機都扔了椅旁,望天看了看,呢喃:「.……卿卿,你怎麼還沒來給糖?」


  林安過來看他的時候,他正杵在門口看著裡面的喬喬,拍拍他:「醫生怎麼說的?」


  「腦部需要手術。」


  「有危險性嗎?」


  「佔百分之二十。」


  林安稍稍鬆了口氣:「還行,只要她能挺過去就好。」


  老穆說:「她很倔強,不會拋下喬木。」也絕不會拋下他。


  林安點頭:「你也好好歇歇吧,看你一晚上都沒合眼了。」


  「糰子現在還好嗎?」


  「已經好多了,現在在家裡和我兒子玩呢。兩人都處得來,像對親兄弟似的。」


  「處得來就好。」他微微嘆著氣,難為了喬木,還這麼小就得面對這些事情,不過這樣也好,先成人後長齡。


  接著對林安說:「早點回去吧,今天下雪,你有孕在身老程也不放心你在外面走動。」


  林安笑著擺手:「沒事沒事,老程他待會兒就過來了,我再等等也沒關係。」


  「那你先坐著那兒。」


  「好好好,我知道了。」


  老程端著打包的快餐過來了,招呼兩人先去了休息廳,然後老程親自扶著他家林安坐下后,把筷子嚴肅地遞給她說:「老婆,您辛苦了。」


  林安笑著排掉這筷子說:「行了,說什麼話呢,穆隊還在呢。」


  穆以深現在沒法子說笑,只得稍稍做個微笑示人:「老程,現在學會反擊我了?」


  程鍾汕:「我可不敢。」他坐下入定:「嫂子肯定沒事的,而且醫生不是說了嘛,成功率很高!沒事的沒事的,要樂觀,樂觀!」


  穆以深聽完,點點頭.……對,要往好處想,要樂觀點。


  唯有他獨自一人的時候,像個處事深遠的老人,卻也像個未經世事的倔強孩子,巴望著喬軼卿她能睜開眼睛,對著他微笑說:「我現在最愛的人是喬木……還有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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