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1章 食屍鬼9
他的話音一落,卜凡立刻打了一個顫,又是狗……
而在旁邊根本毫不知情,不知道什麼是狗的方煦,也莫名的打了一個顫/抖。
北堂第五說:「你看見了?」
俞雪這回倒是搖了搖頭,說:「沒看到,但是食屍鬼的嗅覺都比較靈敏,他身上有高芬莉的味道。」
卜凡想著,沒看到的話,也不能確定就是店長乾的,只是味道,如果高芬莉真的和店長去開過房,可能也有這種味道吧?
卜凡正在想,因為他喝多了酒,反應有些慢,很多表情直接表達在了臉上,一點兒都不會掩飾,俞雪一眼就看出來啊是什麼意思,不由笑了起來,看著卜凡,似乎覺得很有/意思。
俞雪笑起來真是好看,是一種漂亮精緻,又有種蠱惑人心的好看,不是北堂第五那種威嚴又英氣的好看,雖然卜凡覺得還是北堂第五最好看,但是北堂第五不經常笑,也不會笑的這麼明顯。
俞雪笑著看著他,說:「我所說的,可不是做/愛能沾染上的味道,而是血和肉的味道。」
卜凡聽他這麼說,「咚!」一下,臉瞬間就紅了,他只是剛才想一下,也沒說出來,還以為俞雪也會讀心術呢,被人點破心思,頓時滿臉通紅,不好意思的撓了撓下巴,然後自動的縮在了北堂第五身後。
北堂第五剛才本身有些不高興,因為卜凡和俞雪兩個人對著笑,俞雪是微笑,卜凡則是傻笑,讓北堂第五看了心裡有種奇怪的感覺。
不過還好,卜凡下一刻就灰溜溜的縮到自己身後來了,這個反應還不錯,讓北堂第五的氣息一下就順了。
俞雪穿好衣服,說:「雖然我沒有證據,但是我能聞到他身上的氣息,你們來得真是時候,現在他跑了。」
因為卜凡北堂第五和方煦的及時趕到,所以店長被嚇跑了,店長可不知道俞雪是食屍鬼,他本身想把俞雪灌醉,然後帶到酒店來。
俞雪就將計就計,想要吃掉店長,結果北堂第五他們來得及時,店長心虛給嚇跑了,俞雪的口糧也跑了。
卜凡說:「這下可怎麼辦?」
北堂第五皺了皺眉,說:「先回去再說。」
卜凡趕緊點了點頭,然後跟著北堂第五走出酒店的房間,卜凡回頭看了看被踹掉的門鎖,指著地上的門鎖說:「這個怎麼辦?壞了啊……」
北堂第五見他一臉糾結的模樣,挑唇笑了笑,說:「不怎麼辦,反正酒店登記的是店長的信息。」
卜凡:「……」
卜凡一愣,隨即恍然大悟,然後笑著說:「北堂你真聰明。」
說著還一臉崇拜,跟在後面的方煦差點一頭栽在地上。
卜凡和北堂第五先從房間走了出去,然後是方煦和俞雪,方煦看著俞雪,總有些猶豫,最後還是鼓/起勇氣,說:「你……你是男人?」
俞雪看了方煦一眼,然後還是點了點頭。
方煦整個人都愣住了,說:「怎……怎麼可能……那天我被咬了,是你救的我嗎?」
俞雪又點了點頭,方煦更是吃驚,所以那天晚上和方煦發/生/關/系的,的確也是俞雪。
方煦先是滿臉通紅,因為他又想到了那天晚上的事情,食屍鬼的牙齒導致方煦當時完全沒有任何痛感,感覺到的只有被貫穿的快/感,最後還爽的暈了過去,也不知道發/泄/了多少次。
一想到這裡,方煦的臉色又變得糾結了,自己可是個男人,但是自己卻和男人做/愛了,而且那個男人現在一下又變成了奇怪的種/族,說白了根本都不是人!
方煦不知道自己應該糾結俞雪不是女人好,還是應該糾結俞雪不是人好。
方煦的臉色有些失/魂落魄,俞雪從他身邊走過去,聲音有些低沉,淡淡的說:「讓你失望了,真不好意思。」
他說著走過去,方煦這才嚇了一跳,趕緊跟上去,說:「我不是……不是這個意思。」
俞雪只是看了他一眼,沒有說話,然後繼續往前走。
四個人出了酒店,方煦還穿著便利店的馬甲,說:「我把楊姐一個人扔在便利店了,我要趕緊趕回去了。」
俞雪說:「我和你一起回便利店。」
北堂第五想了想,說:「你們那個同事似乎知道一些高芬莉的事情,咱們也回店裡去打聽一下。」
卜凡點了點頭,不過他困的厲害,伸手揉了揉眼睛,跟著往前走,差點直接下/台階的時候差點直接栽下去。
北堂第五眼疾手快,一把撈住卜凡的腰,將卜凡一把拽了起來,說:「當心。」
卜凡都沒反應過來,幾乎軟在北堂第五懷裡,靠著他就要打小呼嚕了。
北堂第五一陣無奈,輕輕撥了撥卜凡的臉色,說:「先醒醒,一會兒回家再睡。」
卜凡嗓子里發出「唔」的一聲,閉著眼睛,眼睫快速顫/抖,一副掙扎著要從夢中醒來的樣子,嘴裡卻說著:「我……我沒睡,我睜著眼睛呢。」
方煦:「……」
俞雪:「……」
北堂第五隻好把卜凡背在背上,卜凡很自然的伏/在他背上,然後就「呼呼」的打起了小呼嚕,呼吸特別平穩,一下就睡過去了。
北堂第五心想,他喝醉了睡過去也好,免得一會兒折騰人。
大家往便利店走,很快就到了,楊姐看他們回來了,真是要氣死了,說:「你們都幹什麼去了,把我一個人扔在這裡?」
大家默契的沒有說店長可能是「狗」的事情,因為只有俞雪聞到了店長身上高芬莉的血肉味道,這事情很難解釋,畢竟不是什麼證據,還要從俞雪其實是男性食屍鬼說起,楊姐看起來不信這個。
北堂第五把卜凡放在吧台上,讓他趴在吧台上睡覺,打聽了一下高芬莉的事情。
楊姐冷笑著說:「她?哼,就她那些事情,以為我不知道嗎,其實我都聽的清清楚楚的呢。」
楊姐說:「高芬莉和店長不清不楚的,我可不是第一次撞見了,我第一次是在馬路上看到的,看到高芬莉上了店長的車,那時候我就懷疑了,不過她當時不是在倒追男人嗎,我還以為不是那麼回事……」
楊姐一說起高芬莉,又氣憤,又有的說,簡直像是打開了閘門一樣。
高芬莉上了店長的車,剛才北堂第五在酒吧里向老闆打聽的時候,也聽老闆說高芬莉和一個四五十歲謝頂啤酒肚的男人在一起過,那男人不是酒吧的會員,而且長的實在不好看,酒吧老闆根本沒注意,他之所以記得,是因為高芬莉長相還不錯,而且家裡有錢,不知道為什麼會找這麼一個男人。
楊姐說的和酒吧老闆說的不謀而合,而且卜凡拍的那張照片,不小心拍到了店長,店長的身後長出了兩隻怨氣的手臂,顯然是針對店長,難道是店長假借和高芬莉開房的時候,把高芬莉騙走,然後吃了?
北堂第五剛想到這裡,皺了皺眉,感覺哪裡不對,一邊趴著的卜凡突然抬起頭來,眼神特別迷離,一副傻笑的說:「不對不對,糖糖你想錯了……」
卜凡這個醉鬼剛才還在睡覺,突然抬起頭來說了一句很糊塗的話,眾人都是一懵,沒反應過來。
只有北堂第五眯了眯眼睛,說:「你叫我什麼?」
卜凡因為喝醉了,膽子很大,其實是反應不過來,也看不到北堂第五眼睛里的危險,傻笑說:「糖糖。」
北堂第五本身想威脅他一下,結果卜凡完全沒聽出這個語氣,而且讓北堂第五吃驚的是,卜凡在醉酒的情況下,竟然剛剛對自己用了讀心術。
北堂第五因為毫無防備,而且正在高速思考,所以簡直是一個突破口,很容易就被卜凡給讀心了,所以卜凡才突然說「你想錯了」。
卜凡傻兮兮的笑著說:「不對不對,她是在店裡被吃的,手臂還扔在後面的垃/圾桶里呢。」
這句話只有北堂第五聽懂了,其他人根本不知道後巷的垃/圾桶里曾經發現過一條手臂,如果他們知道了,肯定不會在這家便利店再工作的,畢竟也太可怕了吧!
卜凡這麼一說,北堂第五立刻想到了剛才思考的盲點是什麼,原來是這樣,顯然高芬莉不是被帶走吃掉,或者說是分屍的,因為店長不可能在酒店吃掉高芬莉,然後又帶著她的手臂匆匆忙忙丟在後巷。
當時肯定有什麼情況,讓店長很慌忙,吃不完東西,就把食物丟在了後巷里。
北堂第五想著,哪知道卜凡那個醉鬼突然說:「對對,就是這樣,我也這麼想的。」
北堂第五:「……」
因為剛才被卜凡讀心了,所以北堂第五已經戒備起來,金土靈氣開始運化,做出防範的準備,結果還是被卜凡給讀心了,而且不知不覺,毫無感應,北堂第五不由得一愣,看向卜凡。
卜凡還傻乎乎的用手支撐著下巴,斜著靠在吧台上,隨時都要出溜下去,摔一個大屁墩兒的樣子。
北堂第五沒想到,卜凡的靈力精進的如此之快,卜凡的身/體彷彿是天生容納吸收靈力的容器,別人運化靈力需要十年二/十/年三十年,甚至一百年,而卜凡只需要短短的一個月,甚至是半個月都不到。
天師界幾乎沒有大器晚成的人,因為根骨要從小養成,北堂第五沒想到,卜凡竟然是個大器晚成的奇才?
卜凡傻兮兮的笑了一聲,說:「糖糖誇我了……」
北堂第五:「……」
北堂第五乾脆不理他了,轉過頭來繼續聽楊姐滔滔不絕的說高芬莉有多浪。
高芬莉之前搶過楊姐的男朋友,所以楊姐針對她也算是有理有據。
楊姐說:「上次,就……我記不清楚多久之前了,反正那是我最後一次見那浪蹄子,我之前不是說鑰匙落在便利店裡,然後回來拿的時候,看到了高芬莉正和店長打得火/熱,親著嘴兒嗎?後來我就長了一個心眼兒,那天是高芬莉值夜班,而且店長又來了,我就覺得有貓膩……」
於是楊姐和其他店員,這中間就包括俞雪,按時下了班,店裡只剩下高芬莉和店長,楊姐沒有回家,先去吃了飯,然後逛了逛街,等到深夜的時候,她就折返回了便利店,想要看看高芬莉和店長是不是又做那種事情了。
結果楊姐走回來,趴在門外看,便利店都是落地的玻璃窗,這是讓客人能看到裡面有什麼東西,好進來買東西,結果那天,楊姐回來的時候,發現落地窗全都拉上了百葉窗帘,拉的那叫一個密不透風,好像關店了一樣。
楊姐覺得肯定有貓膩,就趴在外面往裡看,但是看不見,這個時候卻聽見了聲音!
高芬莉的聲音喊著:「不要……不要啊……」
楊姐冷笑說:「哎呦,我當時都聽傻了,這個高芬莉是當了婊/子還立牌坊嗎?還是在玩情/趣啊,反正我見過他們兩個人開房不是一次兩次了,那天竟然玩起情/趣了,高芬莉那叫一個欲拒還迎,還喊不要,我一身雞皮疙瘩都掉地/下了!」
北堂第五不由得皺了皺眉,看向楊姐,這個時候重新趴在桌上的卜凡也「騰」一下抬起頭來,驚訝的說:「不要?」
楊姐被他們兩個的態度給嚇壞了,說:「怎麼了?我說的都是實話,真是噁心死我了。」
卜凡睜大了眼睛,眼睛里都是水霧,黑色的眸子轉來轉去,似乎在思考,說:「是什麼樣的喊聲?帶著哭聲,聲音很大?」
楊姐被他說得一哆嗦,說:「你……你怎麼……」
楊姐似乎在問卜凡怎麼知道,卜凡根本不需要她說完,因為卜凡有讀心術,卜凡立刻說:「是哭聲,還記得楊姐的手提電腦,還有便利店的特/價廣播里放出來的聲音嗎?是哭聲,當時楊姐肯定沒有聽全,高芬莉說的是『不要殺我,不要……我不要死……』。」
卜凡說著,語氣相當平靜,似乎在闡述一個理論知識,眾人有聽懂的,有聽不懂的,但是不約而同為了卜凡的神色和語氣而打了一個哆嗦,感覺遍體生寒,彷彿東風都從店門刮進來了。
楊姐驚訝的說:「小卜,你在說什麼?」
北堂第五拉起卜凡,說:「看來現在不能回家睡覺了,還有事情要做。」
或許店長殺了高芬莉的事情,現在還沒有證據,但是已經幾乎確鑿了,店長是不是狗,這還需要深究,畢竟或許店長只是一個心理變/態的人。
北堂第五拉著卜凡走,俞雪跟上一步,似乎知道他們要去哪裡,說:「我也跟你們去。」
北堂第五說:「我能應付的過來,你留在店裡,萬一有事情,你也可以應付。」
俞雪倒是沒有反/對,這回點了點頭,就看著北堂第五和卜凡快速的出了便利店。
卜凡被北堂第五拽著走出去,說:「糖糖,咱們去店長家裡嗎?」
又是讀心術……
北堂第五無奈的站定,兩個人站在大馬路上,北堂第五突然回身,伸手捏住卜凡的下巴,讓他把頭抬起來,卜凡嚇得眼睫快速的顫/抖了兩下。
就聽北堂第五說:「害怕什麼?」
卜凡眼睫又快速的顫/抖了兩下,就聽北堂第五說:「不許這麼叫我。」
卜凡腦袋裡木木的,又點不怕死的說:「可是這樣可愛。」
北堂第五無奈的說:「我不想可愛。」
卜凡歪了歪腦袋,說:「可是我覺得可愛。」
北堂第五:「……」這什麼邏輯?果然不能和醉鬼講/理。
北堂第五放開手,又帶著卜凡往前走,說:「咱們去找安鋒,讓他查一下店長的住址。」
卜凡傻笑著跟著北堂第五走,說:「安老闆好像百寶囊一樣,什麼都知道。」
北堂第五說:「他雖然是個驅魔師,不過做的是情報工作,知道的事情自然多。」
卜凡又傻笑著說:「不知道安老闆回餐廳了沒有,剛才在酒吧,我還撞到安老闆和宋先生做羞羞的事情呢。」
北堂第五有些不相信,還以為是醉鬼腦補的,因為上次他就說安鋒和宋梓陽是情/侶關係,但是安鋒是驅魔師,宋梓陽是吸血鬼,如果他們是情/侶關係,那簡直就是世界大戰。
兩個人到了餐廳,現在不是吃飯時間,餐廳里沒什麼人,不過他們走進去,很快有服/務員招待。
北堂第五說:「我找安鋒。」
服/務員說:「老闆在休息間,北堂先生您稍等一下……」
他的話還沒說完,北堂第五說:「我知道在哪裡。」
北堂第五已經熟門熟路了,他和安鋒是老相識,以前也來找過安鋒,所以帶著卜凡就直接往裡走了,服/務員知道北堂先生是老闆的朋友,就沒有攔著。
北堂第五帶著卜凡進了餐廳的裡面,那是員工區域,普通客人是進不來的,兩個人到了休息間門口,北堂第五還沒有敲門,就聽到「嘭!」一聲,似乎有什麼東西從裡面撞到了門板。
然後休息間裡面傳來一個帶著哭腔的聲音,竟然是宋梓陽的聲音,聲音特別沙啞,說:「你大/爺……別……別做了,真的要死了……唔!好……好舒服……安、安鋒……再快一點,要……」
然後是安鋒的粗喘聲,笑著說:「嗯?想要?還嘴賤不嘴賤了?」
宋梓陽的聲音直接哭出來,特別沒起子的樣子,一邊哭一邊示弱,說:「求……求你了……」
安鋒的聲音沙啞,說:「問你還嘴賤嗎?嗯?回答我。」
宋梓陽的聲音帶著哭腔氣的大罵一通,安鋒的祖/宗十八代都被罵了一遍,最後哭著改口說:「不了,不了!我錯了……唔!」
安鋒笑著說:「乖孩子,給你點獎勵。」
北堂第五:「……」
卜凡立刻驚喜的看著門板,這會兒也不羞澀了,指著門板說:「你看,我沒說錯吧。」
北堂第五感覺自己的三觀也被刷新了,裡面的聲音肆無忌憚的,兩個人站在外面好一會兒,好不容易裡面做完了,不過宋梓陽的嘴又開始亂講話,安鋒又要提/槍上陣,好像又要來一次似的!
北堂第五可等不了他們再來一次,立刻抬腿,「嘭!」一聲踹在門板上,板著臉說:「安鋒。」
宋梓陽的聲音差點喊出來,裡面頓時亂作一團,兩個人都不知道外面有人,而且還是北堂第五。
裡面亂七八糟的響了半天,終於打開門了,只看到安鋒,安鋒倒是衣冠楚楚,只不過臉色有些微微發紅,也不知道是剛才耗費體力的緣故,還是因為「羞澀」的緣故?
安鋒給他們開門,休息間里大冬天開著窗戶,「呼呼」的風吹進來,吹得休息間冷的不行,什麼旖旎味道都沒有了。
宋梓陽臉色通紅的坐在一邊的沙發上,翹著二郎腿,極力做出一副沒事人的樣子,不過他的二郎腿有點艱難。
一看就是宋梓陽屁/股疼,所以二郎腿翹的特別詭異,心裡把安鋒凌遲了一百八十遍都不止。
北堂第五帶著卜凡走進來,讓卜凡坐下來,自己站在一邊,打量了一下安鋒,安鋒被他打量的渾身發毛,咳嗽了一聲,說:「北堂老弟,你找我什麼事兒?」
北堂第五還沒開口,卜凡已經坐在沙發上,他一坐下來,感覺沙發軟/軟的,就想睡覺,眼皮直打架,說話更不經過腦子了,帶著軟萌的鼻音說:「糖糖不信安老闆和宋先生是情/侶關係……」
他這一句話說出來,三個人全都蒙了,因為信息量有點大。
北堂第五是尷尬卜凡叫他「糖糖」,卜凡喝醉了酒就是太惹事兒,一路叫他糖糖就算了,到了別人面前還叫他糖糖。
宋梓陽差點炸毛,重點放在「情/侶關係」這四個字上面了,頓時蹦起來說:「誰跟他是情/侶?!我跟他才沒關係!」
他一蹦起來,頓時覺得屁/股疼,立刻「嘶——」了一聲,然後才悻悻然的坐下。
而安鋒比較糾結,先考慮了一下情/侶關係四個字,又把關注點放在了「糖糖」這兩個字上,不由得看了一眼北堂第五,又去看卜凡。
他上次就知道這兩個人關係有點不一般,不然北堂第五也不會把卜凡引薦給自己,現在一看,昵稱都用上了,而且這麼「甜/蜜」的昵稱,北堂第五竟然沒發火?
其實安鋒不知道,北堂第五是發不出火來,一路上聽的耳朵都長繭子了。
在安鋒的怔愣中,北堂第五咳嗽了一聲,說:「我來是想讓你幫我查個地址,」
安鋒鬆了口氣,說:「這個好辦,你說吧。」
北堂第五讓安鋒去查地址,然後自己和卜凡坐下來休息,因為之前他們沒怎麼正經吃午飯,所以安鋒給他們準備了下午餐。
卜凡只是想睡覺,已經不覺得肚子餓了,他手裡拿著刀叉,一手舉了一個,杵在桌子上,似乎在切麵包,北堂第五還在奇怪,切牛排切時間長點還有理由,畢竟不太好切,一隻破麵包有什麼可切的。
結果卜凡的頭越來越低,越來越低,最後差點扎進盤子里。
北堂第五趕緊欠身,胳膊一伸,將卜凡的頭抬起來,卜凡「嗯?」了一聲,迷茫的看著北堂第五,然後嘴裡喃喃的說:「沒事,我沒事,沒醉……沒醉……」
北堂第五無奈的笑了一聲,說:「你要是想睡,把刀叉放下,小心扎到自己。」
卜凡立刻手一松,刀叉「啪!」一聲扔在盤子里,嚇得旁邊的服/務員差點衝過來,卜凡扔下刀叉,就靠在沙發上睡著了,還打起了小呼嚕。
卜凡睡了沒有半個小時,安鋒就來了,手裡拿著一個紙條,上面寫著地址,遞給北堂第五,說:「就是這個,他名下只有一處房產,我還順道查了一下這個人,他沒有任何親戚,父母兄弟,還有一個妻子,全都死了。」
北堂第五皺眉說:「怎麼死的?病逝還是意外?」
安鋒聳了聳肩膀,說:「都有,五花八門,畢竟人比較多。」
安鋒說著,看向倒在沙發上睡覺的卜凡,剛想調侃北堂第五一句,卜凡突然「騰」的一下坐起來,說:「吃了!」
他說著,還伸手「砰砰!」的拍了兩下桌子,聲音很大,盤子里的叉子和刀子被拍的跳起來,發出「哐哐!」的聲音。
安鋒嚇了一跳,沒聽懂他說什麼,卜凡則是一臉懵懂,看起來還沒醒過酒,臉上還掛著一股呆萌的憤怒,拍著桌子說:「那個……那個混/蛋,肯定把他家人都吃了!」
雖然卜凡還醉著,但是卜凡說的話,的確也是北堂第五想的。
安鋒奇怪的說:「吃了?這個人是食屍鬼嗎?」
北堂第五搖了搖頭,說:「應該不是,或許是一種叫『狗』的物種,古犬封國的後裔。」
他這樣一說,安鋒立刻露/出一臉驚訝的表情,說:「犬封國?」
卜凡說:「咦?安大叔知道犬封國?」
安鋒:「……」怎麼自己突然變成安大叔了!
安鋒的年紀,確實能當卜凡的叔叔了,不過安鋒一直叫北堂第五是北堂老弟,北堂第五今年十八歲,卜凡十七歲,卜凡竟然叫自己安大叔,之前還一直叫安老闆呢。
北堂第五不由得笑了一聲,那眼神還頗為寵溺和縱容,說:「安大叔怎麼知道犬封國的?」
安鋒:「……」北堂第五也不學好了,竟然還有幽默細胞?簡直冷死人了!
安鋒說:「我不知道這個犬封國,但是聽說過,因為我的路子比較廣,有人找我來打聽這個犬封國,我也打聽過一些,任何資料都沒有,只有寥寥幾筆。我查到這個犬封國相當神秘,似乎古國很強大,但是突然之間就沒落了,犬封雖然聽起來像是狗崇拜的古部落,其實不然,這個古部落所說的犬,並不是一般人意義上的狗,而是相當有野性的狼,古犬封以白狼為圖騰,據說犬封國每一任的組長都是白狼王。」
在古代,狗和狼有密不可分的關係,狗是最先馴化的動物,也有人認為古人馴化了狼,從而狼變成了狗。
卜凡聽得雲里霧裡,好像又困了,頭抵著桌子,嘴裡發出「嗷嗷」的聲音,北堂第五和安鋒一怔,剛開始還以為他說什麼,結果卜凡是喝醉了,聽他們說什麼狼,就在模仿「狼叫」……
好一隻小奶狼……
北堂第五是在沒轍,站起身來,說:「我要去一下這個地址,卜凡之前喝了點酒,現在睡著了,麻煩安老闆看顧一下,如果卜凡酒醒了,就讓他先回家裡,門鑰我放在他口袋裡了。」
他說著將門卡拿出來,微微彎下腰,準備放進卜凡的口袋裡,這個時候卜凡「騰!」一下又「詐屍」了,猛地抬起頭來,「咚!」一聲正好額頭撞到了北堂第五下巴,疼的卜凡嘴裡又「嗷嗷」兩聲,還伸手抓/住了北堂第五的手。
北堂第五沒想到他突然抬頭,還稍微撤了一步,不然撞得更瓷實。
卜凡抓/住北堂第五的好,說:「我……我沒醉,我也去……」
卜凡一臉懵的說自己沒醉,把安鋒給逗笑了。
卜凡要跟著北堂第五一起去,安鋒說:「算了,你還是帶他一起去吧,畢竟以你的能力,你家小朋友跟著你是最好的,也不會出什麼意外,放我這裡的話……說真的,你家小朋友長得真的很符合我的口味。」
北堂第五涼颼颼的看了安鋒一眼,說:「你和宋先生才是絕配。」
他說著,抬了抬下巴,安鋒轉頭一看,心裡「梆!」一聲,自己剛才說卜凡合他口味的時候,宋梓陽正好走過來,顯然是聽見了,臉色青了白白了青的,一副咬牙切齒的樣子,突然撲過來,說:「你這個色老頭,狗屁驅魔人,老/子咬死你……」
安鋒趕緊接住撲過來的宋梓陽,一臉的無奈,簡直亂成一鍋粥了,旁邊的服/務員大多數也是驅魔師,看的都愣了。
北堂第五帶著卜凡就趁亂離開了,出了門之後,北堂第五在路邊打了一輛計程車,然後帶著卜凡上車,北堂第五本身想坐副駕駛的,不過看卜凡這個醉鬼的樣子,還是坐在了後排,也能照顧著點。
卜凡坐下來之後,身上就跟沒骨頭一樣,軟/軟的倒下來,倒在北堂第五神上,還往下出溜。
北堂第五無奈,就讓卜凡躺在自己腿上,卜凡立刻就趴在他腿上,呼吸平穩,似乎要睡了。
前面的司機大/爺笑著說:「小夥子是你弟/弟吧,喝多了吧?」
北堂第五淡淡的說:「是同學。」
司機大/爺笑著說:「還以為是你弟/弟,看起來跟你很親啊,這年頭同學關係還能這麼好,真是不容易,哎呦你不知道啊,我經常能看到什麼學校同宿舍投毒的新聞,現在的學/生啊……」
大/爺很健談,卜凡一路上就睡覺,睡覺還不老實,似乎覺得車裡冷,一直往北堂第五懷裡拱,不只是拱,還亂蹭,他躺在北堂第五腿上,一直亂蹭,蹭的北堂第五火氣很大,差點就蹭到那個位置了。
北堂第五最後不堪其擾,伸手把卜凡拽起來,感覺要是再蹭,自己可能就要出醜了。
兩個人到了地方,北堂第五趕緊拉著卜凡下了車,兩個人進了小區,卜凡倒是乖乖的跟著,也不說話,就低著頭,好像走路都能睡著似的,走一步還點一下頭,真的困的不行了。
北堂第五按著號碼找到了樓門,樓門還是要刷卡的,普通人進不去,不過正好有人從裡面出來,北堂第五就幫忙拉著門,做出一副紳士的樣子。
那些人看到一個帥哥,忍不住就多看了兩眼。
北堂第五趕緊帶著卜凡進了樓門,做電梯上樓,很快找到了店長的房間。
北堂第五伸手抽/出一張黃符,輕輕搭在門上,「唰!」一下,門板瞬間變成了透/明的,屋子裡也變成了透/明的,看得一清二楚。
北堂第五說:「沒人,咱們進去。」
卜凡點了點頭,也不知道是不是聽到了,北堂第五伸手掐訣,用了金靈,「啪」一聲,門鎖就彈開了,這個時候卜凡一臉懵懂的說:「金靈還能撬鎖?」
北堂第五無奈的看了一眼卜凡,感覺金靈如果有/意識,都會覺得自己被侮辱了……
北堂第五推開門,拉著卜凡走進來,然後又重新鎖好門,以防萬一那個店長回來。
兩個人進了房間,北堂第五一點兒都沒有不速之客的樣子,讓卜凡在沙發上坐下來,說:「你休息,我自己看看就行。」
卜凡坐在沙發上,頭一揚,靠著沙發又睡了。
北堂第五往裡走,房子並不大,兩室一廳,沒有書房,兩室全都是卧室,主卧大一些,次卧里堆得都是雜物,看起來很久不用了。
北堂第五走進主卧,先到了桌子前面,拉開抽屜,裡面很空曠,放著一個很大的相冊,相冊上面帶著鎖,不過這難不倒北堂第五。
北堂第五拿起來一看,頓時眯起眼睛,這簡直是證據確鑿了,相冊里血糊糊的,全都是血,並不是真的血,而是照出來的,裡面好多照片,一本相冊都要插滿了照片,每一張照片都非常血/腥,全都是斷胳膊斷腿,分解屍體的場面。
最後一張就是高芬莉,高芬莉果然死在便利店,那天楊姐去便利店偷看,聽到高芬莉的哭聲,顯然不是欲拒還迎的情/趣,而是真的哭喊聲。
照片上,高芬莉躺在便利店的地上,整個人睜大了眼睛,一臉驚恐的表情,全身是血,胳膊被掰斷了扔在地上,她一隻手上果然戴著那條黑皮鏈子,高芬莉的死相很可怕,看血跡應該是活著被掰斷手臂的,手臂斷處的肉是撕/裂的,並不是切斷的。
還有很多照片,像這樣的照片不計其數,雖然北堂第五沒見過店長的家人,但是看那些照片,老幼都有,男女都有,還有一個孩子,全都被分屍了,亂七八糟的。
北堂第五翻到最後一頁,後面都是空的,但是最後一頁有很多照片,這些照片不是血糊糊的,而是偷/拍,角度都很幽暗。
第一張是方煦,方煦正在擦貨架,第二張是楊姐,楊姐和人說笑著從便利店走出來,第三張是俞雪,俞雪正在便利店門前調試廣播的設備。
還有第四張,第四張是卜凡!
北堂第五的臉色瞬間就陰霾起來,顯然店長是在做準備,正在伺機觀察他的獵物,這個工錢豐厚的便利店,顯然變成了店長的一個「養殖場」,等待時機成熟,店長就會把裡面養殖的食物拿出來分食。
北堂第五臉色很差的把相冊拿起來,關上柜子,然後準備走出來,就在這個時候,他聽見了腳步的聲音,從電梯下來,北堂第五趕緊走到客廳,一把拽起卜凡,說:「快走,有人來了。」
卜凡正在睡覺,嚇了一跳,但是沒醒過來,迷迷糊糊的被北堂第五拽著,但是顯然來不及了,他們並不能從大門走,北堂第五立刻拽著卜凡往卧室去。
這個時候開門的聲音響起來了,北堂第五眯了眯眼睛,如果現在逃出去也不是不可能,但是他還想再看一下,因為傳來的腳步聲是兩個人的。
於是北堂第五看了一眼床底,雖然有點浮土,但是並不是太臟,趕緊把卜凡推了進去,卜凡一推進去,軲轆滾了一下,竟然躺在床下面睡著了。
北堂第五趕緊也鑽進床底下,把床單垂下來,這個時候就聽到「踏踏踏」的腳步聲,特別急促,還有女人的呻/吟聲,原來店長帶了一個女人回來,兩個人似乎要滾床單,「嘭!!」一聲就跌在了床/上。
卜凡本身在睡覺,猛地被一震就醒過來,睜大了眼睛一臉迷茫,張/開嘴還要說話,北堂第五一看,很後悔帶著他來,早知道應該把卜凡放在安鋒那裡才對。
卜凡要說話,北堂第五立刻捂住他的嘴巴,伸手一拽,將人箍在懷裡,也不讓他動,以免他發出聲音。
卜凡瞬間就老實了,沒有任何掙扎,北堂第五還在納悶,卜凡喝多了酒,竟然沒有惹事,不讓他說話,就這麼老老實實的?
結果北堂第五想錯了,他猛地感覺自己手心一熱,還有濕/潤的感覺,卜凡竟然伸出了舌/尖兒,因為酒氣而滾/燙的小/舌/頭細細的舔著北堂第五的手心,彷彿是在舔一顆甜甜的草莓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