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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7章 鬼頭節5

  卜凡感覺要氣死了,他的手捂著那隻大鋁盆,大鋁盆在他的手下還在不斷的輕/顫,不過總算是不響了,其他人都不知道發生了什麼事情,低頭去看卜凡。


  卜凡趕緊把那隻大鋁盆從地上抱起來,然後抱在懷裡不撒手,因為那隻盆它還在顫/抖!一鬆手可能又跑了……


  北堂第五笑了一聲,眉眼的笑容可能已經擴大到最大了,反正卜凡以前沒見過北堂第五這麼愉悅的笑容。


  北堂第五看著懷裡抱著大鋁盆好像抱著寶貝一樣的卜凡,挑眉說:「原來金靈還能當讀心術用,挺方便。」


  北堂第五說完,放下手裡的紙巾,說:「我吃好了。」


  他說著站起來就往宿舍的房間去。


  卜凡:「……」


  卜凡感覺自己絕對是被「羞辱」了!妥妥的羞辱了,臉上「咚!」的一下就紅了,卜凡心裡打鼓,也不知道北堂第五到底有沒有用讀心術,如果那個時候真的用了讀心術,自己還是一頭撞死在這個大鋁盆上吧!


  卜凡心跳頓時又快了,手裡的大鋁盆又開始抽筋兒,來回來去擺著,就跟搖滾似的……


  其實北堂第五當時沒有用讀心術,畢竟他也不是喜歡窺/探別人*的人,而且讀心術需要掐訣念咒,持續的讀心術很消耗靈力,所以一般都不會用。


  而且在這個越來越講究*的天師界中,讀心術這種術法也用的越來越少。


  不過卜凡可不知道,雖然北堂第五沒有用讀心術,但是卜凡和右手/交流/感情的時候,北堂第五可就站在門外,還在門上下了術法,所以看得一清二楚……


  蘇久兮看著卜凡手裡猛跳的大鋁盆,還有些發懵,沒想到卜凡的金靈這麼厲害。


  雖然北堂第五說大部分人剛開始支配靈力都會外泄,其實這句話說得太籠統了,卜凡外泄的靈力很大,能隨便就讓一隻鋁盆在地上跟敲鑼一樣的敲,而普通人外泄的靈力,其實還不能讓曲別針動起來……


  蘇久兮完全沒注意卜凡面紅耳赤,而是一臉崇拜的看著卜凡。


  卜凡禁不住蘇久兮「*」的目光,趕緊把鋁盆放在桌上,然後把自己的碗筷放在鋁盆裡面壓著,這才快速的跑向宿舍。


  旁邊的人都不明所以,祁戌還傻呵呵的撓了撓自己的後腦勺,笑著說:「咦,吃完了要自己收拾碗筷嗎?」


  葉一夏:「……」


  卜凡趕緊衝進宿舍,就看到北堂第五正在換衣服,因為晚上要去守夜的緣故,他換了一身比較緊身一些的衣服,還是黑色的,襯托著挺拔高大的身軀,卜凡看了一眼,趕緊側過頭去,就差心裡默念額米豆腐了……


  卜凡坐在自己的位置上,整理了一下自己的床鋪,突然覺得空氣太安靜了,而且房間里就他們兩個人,其他人還沒搶完晚飯。


  卜凡咳嗽了一聲,說:「那個……第一天拉練怎麼樣?」


  他一說到這裡,突然見到北堂第五的臉色一下就沉下來了,不是陰沉,而是黑了一片,彷彿鍋底一樣,似乎不是特別越快。


  卜凡一下就想到北堂第五進來的時候,靴子上都是泥巴,瞬間就明白了,北堂第五可是有潔癖的,雖然他不知道鬼頭草需要用什麼來施肥,不過應該挺純天然的?


  卜凡沒忍住,「噗」的笑了一聲,結果就聽到「嘭!」的一聲,窗戶竟然一下打開了,黃昏之後的風有些大了,「呼呼——」的灌進來。


  北堂第五照正在系鞋帶,抬起眼皮看了一眼大開的窗戶,說:「你的靈力又外泄/了。」


  卜凡趕緊收攏了笑容,一邊板著嘴角,一邊跑過去把窗戶關上,說:「抱歉抱歉,我也不知道怎麼回事。」


  卜凡撓了撓下巴,說:「這個……這個有辦法克制一下嗎?不然稍微帶點金屬的都會被影響,是不是很危險?」


  北堂第五系好了鞋帶,站起來,輕輕磕了磕鞋跟,讓鞋子穿的跟腳一些,那大長/腿往地上輕輕踩了兩下,動作實在蘇的沒有邊兒了。


  卜凡趕緊把眼睛挪開,北堂第五說:「你的那些靈力,應該還不到危險的地步。」


  卜凡:「……」似乎又被羞辱了……


  北堂第五又說:「沒有克制的方法,不過只要靈力運用自如,就不會出現這種現象。」


  卜凡受教的說:「那……那要怎麼鍛煉一下嗎?」


  北堂第五看著卜凡的眼神突然又戴上了一股笑意,雖然他的嘴角沒有抬起來,但是眼睛似乎在笑,這種笑容好看是好看,帥是帥,蘇是蘇,但是卜凡覺得,每次高冷男神露/出這樣的表情,他都會後脖子發/麻,肯定沒什麼好事兒發生。


  果然就聽北堂第五說:「先練定力。」


  定……力……


  卜凡差點脫口而出,坐懷不亂嗎!?

  幸虧他沒說,因為北堂第五的笑容又擴大了,走過來拍了拍他的肩膀,說:「穿件外套,一會兒要去守夜了。」


  卜凡:「……」


  卜凡突然有點同意蘇久兮的看法了,高冷男神其實有點……悶騷。


  很快學/生們都吃了晚飯,然後有人留下來收拾桌子,洗碗洗筷子,其他人就回了宿舍,祁戌和葉一夏也開始穿衣服,準備一會兒去守夜班,這個時候別的同學是最高興的,因為拉練了一天,只有這個時候是他們的自/由時間,可以聊天開玩笑或者直接睡覺。


  卜凡準備好了,就見北堂第五從外面走進來,手裡提著一個暖壺,紅色掉漆的大花兒暖壺,真的和北堂第五不是一個次元的,迷之不搭配,但是提在北堂第五的手裡,也不知道怎麼回事,就覺得暖壺都升級了一個檔次,變得漂亮了不少。


  北堂第五把暖壺放在地上,然後打開水杯往裡面倒了一壺熱水,隨即擰上。


  卜凡似乎認得,那個水杯好像是自己的?

  北堂第五關好了水杯,就把暖壺放好放在一邊,然後把水杯遞給卜凡,說:「一會兒出去拿著,免得外面太冷。」


  卜凡一瞬間也不知道說什麼好了,因為自己的心跳,讓不鏽鋼的保溫水杯在自己手心裡又開始狂跳不止……


  北堂第五雖然有的時候很高冷,有的時候很不近人情,有的時候又很悶騷,但是卜凡覺得,他真的很溫柔,而且非常細心,和北堂第五的表象完全不一樣。


  祁戌看到暖水壺,立刻傻笑著說:「對對,今天外面冷,可能要下雪了,小夏你也弄點熱水帶上吧。」


  葉一夏很無奈,看著祁戌給他的杯子里倒熱水,結果還倒灑了,倒在了自己手上,葉一夏趕緊衝過去把水擦掉,沒好氣的讓祁戌去用涼水洗手。


  眾人都準備好了,拿上肖老/師特別給的對講機,分成兩個組,就開始去守夜了。


  卜凡自然和北堂第五一組,四個人先沿著小路走到了農田,然後才開始分成兩組畢竟農田比較大,一組守一邊。


  一來是防止鬼頭草夜裡成熟,但是沒有人採摘,二來也是防止有人偷盜鬼頭草,別看這些草長相可怕,尤其是在黑夜裡,好像一個個鬼臉一樣,但是藥用價值很大,基本上所有的丹藥裡面,都有鬼頭草的成分。


  守夜的地方有兩個小馬扎,是白天留下來的,可以讓學/生坐下來休息,只有兩個小馬扎,連擋風的棚子都沒有。


  卜凡突然覺得自己穿這麼多太明智了,兩個人都坐下來,卜凡有點冷,尤其是臉上,感覺風很大,而且濕氣特別重,就像祁戌說的,估計要下雪了。


  卜凡坐在馬紮上,北堂第五也不出聲,就默默的坐在馬紮上,這種環境容易讓卜凡胡思亂想,但是卜凡真的不敢胡思亂想,畢竟自己是個男人,他筆直了十七年,馬上就要成年了,竟然在這個節骨眼兒上彎了!


  除此之外,還有一個卜凡不敢去想的理由,那就是北堂第五是有「喜歡的人」的,雖然北堂第五也沒見過那個人,雖然那個人是個男人,但是卜凡覺得這樣做真的不對。


  理論上是不對的,但是卜凡實際上竟然用北堂第五做了幻想對象,而且一次在夢裡,他們做了亂七八糟,連卜凡都不知道是什麼的事情,另外一次是清/醒的,卜凡幻想著北堂第五,給自己打/飛/機……


  卜凡一想到這裡,頓時有點想要抱頭蹲在地上。


  北堂第五本身在出神,因為沒什麼事情可做,他最會的就是融入寂寞,因為他本身不怎麼喜歡說話,平時也不會笑,遇到卜凡之後,北堂第五覺得自己笑的是最頻繁的。


  不過北堂第五還沒出神多長時間,就有些無奈的看了一眼卜凡,卜凡正在反思自己,結果被北堂第五一看,心臟差點飛出來,心想著難道自己剛才只是想了一想壞事,又被北堂第五抓包了?

  北堂第五見卜凡臉紅的要命,無奈的說:「你的氣息流/出來了,馬紮上的螺絲釘要震掉了。」


  卜凡:「……」馬扎為什麼要有螺絲釘?螺絲釘為什麼要是金屬的?!

  卜凡趕緊深吸了一口氣,把目光錯開,不去看北堂第五,果然片刻之後,馬扎已經不是那麼顫/抖了,不是那麼……但是還在顫/抖。


  北堂第五見他一臉緊張僵硬的樣子,好像在剋制自己的定力,無奈的搖了搖頭,轉頭指著不遠處的那群鬼頭草,說:「知道為什麼鬼頭草如此珍貴嗎?」


  卜凡聽北堂第五自動岔開話題,簡直感激涕零,搖了搖頭,說:「因為不好生長?」


  北堂第五說:「的確不好生長,鬼頭草在夜晚需要很多的陰氣,以至於這種草只能長在墳地上,而且不是牽走的墳地,這片地/下面,應該至今還埋著不少腐爛的屍體。」


  卜凡聽得莫名打了一個顫,幾乎都忘了剋制金靈之氣,不過很自然的,馬扎已經不晃動了。


  北堂第五繼續說:「還有它本身的藥用價值,鬼頭草是唯一一個土靈草,按理來說鬼頭草是植物,應該屬於木靈,但是其實不然,鬼頭草生長在土裡,不會讓土壤枯竭,雖然吸收養分,但是和土壤是互惠互利的形式,完全不屬於木克土的相生相剋,所以是唯一一種土靈植物。土在身/體中屬於脾臟,脾臟統血而生血,所以藥用價值非常大。」


  卜凡聽得都懵了,特別專心,感覺好像老/師上課一樣,不過這些事情老/師上課也不會說,應該是課外補充的。


  北堂第五和卜凡聊了聊天,成功的發現坐著的馬扎保住了,已經不再顫/抖,上面的螺絲釘也不晃了。


  兩個人說了一會兒話,卜凡在腦子裡回想了一下鬼頭草的各個功效和特性,好像背書一樣,北堂第五見他一臉專註的樣子,忍不住覺得卜凡非常可愛。


  這個想法在北堂第五的腦子裡轉了一圈,卜凡的確非常可愛,他本身想上的是一個普通大學,不過當卜凡知道他們上的其實是「神/學院」的時候,並沒有太多抱怨,而是努力彌補自己的零基礎,別人上課聊天泡妞,卜凡上課就很嚴肅的記筆記,而且不是記完就算,回去之後還會拿出來重看好幾遍。


  的確很可愛……


  北堂第五這麼想著,突然臉色一陣凝固,這想法有點太詭異了……


  北堂第五咳嗽了一聲,卜凡沒注意他,還在想剛才講的鬼頭草,然後拿出/水杯來,擰開蓋子,喝了一口熱水,感覺大冬天尤其是夜裡,喝口熱水暖烘烘的。


  結果就在這個時候,對講機突然發出「嘶啦——」一聲,裡面傳出了聲音,似乎是接通了,另外一組正在呼叫他們。


  卜凡吃了一驚,畢竟另外一組可是在枯井旁邊,祁戌和葉一夏不知道遇到了什麼,所以要呼叫他們。


  就在卜凡屏氣凝神,都忘了把水咽下去的時候,突聽對講機里發出「嗯……」的一聲,聲音黏/膩綿長,然後伴隨著好幾聲急/喘的聲音,聲音突然又變得很急促,是葉一夏的聲音,斷斷續續的還伴隨著說話聲,「唔……別……別太快,別弄那裡……要……啊!」


  卜凡聽得瞠目結舌,兩隻圓溜溜的眼睛都要瞪出來了,然後對講機里又傳出祁戌的聲音,帶著粗喘聲,彷彿是一頭野獸,而且是正在捕獵的野獸,聲音低沉沙啞,和平時那種憨厚老實的嗓音大相徑庭。


  卜凡雖然看不見他的臉,但是聽聲音,祁戌似乎在微笑,粗喘著說:「小夏,來……也幫幫我,我也難受,幫幫我好嗎,用你的嘴……」


  卜凡聽到這裡,已經不是震/驚了,而是「噗——!!」的一聲把沒來得及咽下去的水全都噴/出來了,差點噴自己一身,最慶幸的是沒有噴在男神身上,不然男神潔癖那麼嚴重,後果不堪設想。


  卜凡的臉瞬間就紅了,用嘴?腦子裡亂成了一堆漿糊,還能用嘴?怎麼用?

  北堂第五無奈的看著對講機,顯然那邊沒幹好事,不小心壓了對講機,都不知道他們的聲音泄/露過來了。


  北堂第五看了一眼卜凡,卜凡臉紅的可以滴血,特別專註的低頭看著自己手裡的水杯,手指尖都已經是粉紅色的,耳朵根和脖子也是粉紅色的,抿著嘴角,一臉緊張尷尬的表情。


  北堂第五拿著對講機,按開按鈕,不過沒有說話,而是輕輕咳嗽了一聲,對講機里葉一夏的聲音突然短促的「嗯!」了一聲,似乎還帶著悶悶的聲音。


  卜凡覺得,就似乎是……含/著什麼?

  卜凡心裡幾乎要咆哮了,自己都在想什麼,絕對不是自己想的那麼樣,實在太齷蹉太猥瑣了!

  不過北堂第五這一聲咳嗽好像很管用,對方一下就把對講機給按掉了,瞬間就安靜了下來,完全沒有一絲一毫的聲音。


  雖然是按掉了,但是卜凡好像已經被開啟了新世界的大門,祁戌和葉一夏竟然是那種關係嗎?他們不是朋友嗎?據說是從小到大的發小……


  祁戌很關心葉一夏,平時看起來特別老實,葉一夏不愛說話,但是總和祁戌在一起,卜凡想著,雖然這兩個人站在一起的確沒有違和感,而且莫名的般配……


  但是,但是太羞恥了!

  卜凡的臉還是紅著的,他筆直了十七年,而且還沒有女朋友,老家很封閉,頂多聽同學說一說很沒營養的黃段子,真的不知道用嘴是什麼樣子。


  太羞恥了,以後怎麼面對祁戌和葉一夏啊……


  卜凡正在苦惱,差點把自己的頭髮給抓掉了,北堂第五搖了搖頭,說:「卜凡。」


  卜凡嚇了一跳,「啊?」了一聲,抬起頭來,說:「怎……怎麼了!?」


  卜凡覺得自己不應該抬頭,因為他一抬頭就撞見了北堂第五英俊的面孔,他突然想到自己的夢,還有自己的臆想,然後結合了剛才對講機里的話。


  用你的嘴……


  「嗬!」


  卜凡沒來由的就抽/了一冷氣,瞪大了眼睛看著北堂第五,北堂第五一瞬間覺得自己可能是什麼洪水猛獸,不然卜凡為什麼這麼看著自己。


  北堂第五看著卜凡滿臉通紅,一臉緊張,全身都僵硬的樣子,似乎看下去了,無奈的說:「練習定力。」


  卜凡打著結巴,嗓子滾動了好幾下,說:「好好好好……好的……」


  北堂第五:「……」


  北堂第五站起來,輕輕跺了兩下土地,說:「太冷了,活動一下,咱們走走。」


  卜凡趕緊也跟著站起來,說:「好好好……好的……」


  還在結巴,好想死,感覺舌/頭都不會打彎兒了,卜凡簡直欲哭無淚。


  兩個人站起來,馬扎就放在原地,因為四周非常昏暗,卜凡趕緊拿出手/機,把手/機調整成了電筒,不過光線有點不足,四周黑/暗的面積太大,這麼一照,還挺有鬼片即視感的……


  北堂第五說:「我來。」


  他說著,手一揮,卜凡就聽到一聲鳥鳴,好幾隻火紅色的鳳凰瞬間竄上天去,將四周打得猶如白晝。


  卜凡驚訝的看著鳳凰飛上天去,頓時羨慕的不行,北堂第五的各種靈力都運用的非常自如,而且他還總是用火靈照明,火靈飛出形似鳳凰,那種耀眼的光芒非常漂亮。


  卜凡看見一隻鳳凰從自己頭頂飛過去,覺得特別有/意思,就伸手想去摸/摸。


  北堂第五眼眸一縮,眼睛一眯,「啪!」的一聲一下握住了卜凡的手腕。


  卜凡嚇了一跳,回頭一看,北堂第五的臉色非常難看,黑的彷彿要下雨,卜凡趕緊縮了一下手,但是北堂第五握的緊,沒能把手抽回來。


  北堂第五臉色難看的要命,握住卜凡的手腕,不等卜凡道歉,沉聲說:「你不要命了?」


  卜凡有點反應不過來,不知道自己到底是怎麼了,北堂第五翻開他的手心看了看,然後又仔細檢/查他的手背,見卜凡一臉懵懂,嘆氣說:「五靈本身就是五/行之氣,也會遵循五/行之力相生相剋,火克金,你現在身/體里金靈已經覺/醒,所有火屬性的東西都要少碰,尤其是火靈,以免受傷。」


  卜凡聽了以後有些恍然大悟,北堂第五見他這種表情,完全生/不/起氣來,只是揮了揮手,那些火靈彷彿是有/意識的,火紅色的鳳凰突然振翅一飛,往高空衝上一些,然後變得更加大了,雖然離得遠,但是光芒不減。


  北堂第五讓火靈飛得遠一些,然後說:「走吧。」


  卜凡發現,兩個人仍然在無聲的往前走,但是有點奇怪,那就是北堂第五拉著自己的手腕,沒有放開,卜凡感覺自己的手臂都在哆嗦,一直哆嗦,心裡默念著「練習定力練習定力……」


  卜凡跟著北堂第五往前走,也不知道走了多遠,一抬頭忽然發現他們已經偏離了農田,不知道要往哪裡走去。


  就在這個時候,北堂第五突然說:「到了。」


  他說著,鬆開了卜凡的手腕,卜凡抬頭一看,就發現他們前方不遠的地方,有一座小屋子,建的很簡陋,孤零零的落在那裡,一股陰冷的氣息透出來,天上竟然飄下了零星的雪花……


  卜凡抬頭看了看,漆黑的天空中掉下鹽粒子一樣小的雪花,在空中還有形,掉下來立刻就化了。


  北堂第五側頭看了看自己的肩膀,皺了皺眉,他不喜歡下雪,會弄/濕衣服,趕緊抬步往前走,說:「跟上。」


  卜凡答應了一聲,快速跟上去,說:「咱們去哪裡?」


  北堂第五指了指前面的屋子,然後快速走過去,那屋子的門竟然是虛掩的,都沒有閉上,雖然這個地方比較封閉,但是民風並不是想象中那麼淳樸,還沒到夜不閉宿的階段。


  北堂第五走過去,伸手推開門,門板發出「吱呀——」一聲就開了,裡面黑/洞/洞的,傳出來一股發霉的味道。


  卜凡被嗆了一下,同時被凍得打了一個哆嗦,小聲說:「好冷。」


  北堂第五說:「是陰氣。」


  他說著,手指輕輕晃了一下,幾隻小鳳凰從外面飛進來,瞬間將屋子打亮,屋子就是轉身的距離,一張床,是雙人的,角落有個灶台,另外一邊是一張桌子,兩把椅子,非常簡陋,連個大衣櫃都沒有。


  屋子裡充斥著一股發霉的味道,還有腐臭的餿爛味,卜凡注意到,灶台上還放著飯,不過已經長毛了,這大冬天的竟然漲了一堆的毛,還有點發凍了。


  北堂第五皺著眉在四周看,表情很嚴肅,卜凡有些奇怪,小聲說:「這是誰的房子?」


  北堂第五說:「那個跳井的工/人。」


  卜凡嚇了一跳,說:「是他的?」


  北堂第五點了點頭,說:「還記得咱們去看他的墳嗎?」


  卜凡點了一下頭,當時自己暈過去了,後來的事情不清楚了。


  北堂第五說:「他的墳包是空的,裡面卷著一張草席子。」


  卜凡驚訝的說:「空的?」


  北堂第五又說:「不止如此,挖開草席子之後,草席子里出現了一朵血畫的鬼頭花。」


  卜凡的眼睛睜大,說:「是……是和蘇久兮肩膀上的一樣?」


  北堂第五點頭說:「沒錯,是怨氣所致。我打聽了一下,呂家的人說那個工/人因為妻子和別人跑了,所以想不開跳井的,他家就住在這裡,所以我打算來看看。」


  卜凡也打聽了,的確是這樣,人家都說是因為他的婆娘跟人跑了,所以想不開大半夜跳了井,難道是因為這個,所以致使有了怨氣?


  卜凡想了想,覺得有點奇怪,如果是這樣,為什麼要襲/擊不相干的人呢?

  還有鬼頭花,為什麼兩次出現了鬼頭花?總不能是他的婆娘最喜歡鬼頭花吧?


  卜凡覺得一定是大腦抽筋才會喜歡這種外形可怕的花……


  卜凡想著,北堂第五已經快速的在屋子裡轉了一圈,搖頭說:「飯在火上,衣服也收拾的很整齊……」


  北堂第五說著,皺了皺眉,還從床鋪的枕頭下面摸出了一隻口紅,口紅不算是很貴的牌子,但是也有幾百塊錢,這種東西在這個破爛的房子里看起來是極其不協調的奢侈品。


  北堂第五拿出來放在手裡掂了掂,說:「不像是跑路。」


  卜凡也覺得,如果真是和人跑了,這種奢侈品應該帶走吧?


  卜凡走過去看了看,角落的地方整齊的疊放著一些衣服,有男有女,兩個人轉了兩圈,卜凡覺得特別冷,尤其是這個屋子裡格外的冷。


  北堂第五說:「這地方陰氣太重,出去吧。」


  卜凡點了點頭,不過剛走一步,突然驚訝的說:「等等!」


  北堂第五回頭看他,卜凡蹲下來,指了指桌子的位置,然後把桌子腳挪開了一些。


  卜凡躲開桌子,兩個人立刻就看到桌子腳的位置有點黑乎乎的東西,顏色很深,還黏糊糊的,桌子腳有些不平,撞掉了一點兒,木屑很糙,木屑里也有那種黑乎乎的東西。


  卜凡說:「這是什麼東西?油泥?」


  北堂第五眼睛一眯,說:「是血。」


  「血!?」


  卜凡嚇了一跳,趕緊站了起來,桌子腳上竟然有血?


  北堂第五伸手摸了摸那個桌子腳,很糙,似乎是撞掉了,而且上面有血,卜凡眼睛很尖,竟然連這個都發現了。


  北堂第五說:「這件事情看起來並不是那麼簡單。」


  他說著招了招手,示意卜凡跟上,兩個人走出房子,就往回走去了,一路上都有火鳳凰照明。


  卜凡肚子里的疑問有些多,充滿了陰氣的房子,桌腳的血,不斷出現的鬼頭花,卜凡覺得,那個所謂跟別人跑掉的女人,其實很可能也凶多吉少了,但是誰幹的?為什麼?這些就不得而知了。


  兩個人往回走,北堂第五手中的對講機突然「嘶啦」響了一聲,傳來了電流聲,很快就接通了,對方是葉一夏的聲音,非常急促,說:「北堂,卜凡?」


  北堂第五立刻回答說:「怎麼了?」


  葉一夏的聲音有些焦急,說:「祁戌受傷了!」


  卜凡有些驚訝,之前那兩個人明明在做很親/密的事情,結果怎麼突然受傷了?

  不過那兩個人守夜的位置是枯井,卜凡和北堂第五也不敢鬆懈,北堂第五說:「我們立刻過去。」


  卜凡和北堂第五趕過去,祁戌的確受傷了,不過受傷的過程有些離奇,因為祁戌是被一頭牛給攻擊了……


  說出來恐怕有人都不信,祁戌和葉一夏本身在守夜,不過今天夜裡相安無事,也沒什麼情況發生,葉一夏有些困,竟然靠著祁戌睡著了。


  只是淺眠了一下,沒想到臉頰上突然傳來溫熱的觸感,然後那種觸感慢慢的在他的臉上游/移,最後來到了他的唇角,那個溫熱的東西,一下含/住了葉一夏的嘴唇,然後輕輕的吮/吸了兩下。


  葉一夏本身就在淺眠,根本沒睡著,這個時候一下就醒了,他的心跳很快,也不知道為什麼,他竟然睜開了眼睛,立刻就看到了祁戌放大的俊臉在自己面前。


  祁戌嚇了一跳,立刻就離開了,然而葉一夏似乎沒睡醒一樣,一雙眼睛緊緊盯著祁戌,嗓子慢慢的滑/動了兩下,祁戌盯著他的喉結,覺得精巧又漂亮,在哪白/皙的脖頸輕輕滑/動,帶著一種說不出來的蠱惑。


  祁戌的臉色從老實變成了危險,慢慢低下頭來,含/住了葉一夏的喉結,葉一夏嚇了一哆嗦,然後祁戌的手更不老實,從葉一夏的衣擺鑽進去,撫/摸葉一夏的全身。


  葉一夏渾身顫/抖著,身/子幾乎要被粗/暴的摸透了,腦子裡一片空白,只剩下戰慄的感覺,祁戌的手握住了他慢慢抬頭的地方,葉一夏更是什麼都不能想,腦子裡亂鬨哄的一片,就任由祁戌對自己動手動腳,最後舒服的直接發/泄/出來。


  祁戌看著葉一夏的樣子,也難受的厲害,輕輕/撫/摸/著葉一夏紅/潤的嘴唇,聲音沙啞的讓葉一夏也幫自己的忙。


  葉一夏也不知道自己受了什麼蠱惑,明明祁戌是自己的發小,從小長大的玩伴,在寄人籬下的日子裡,祁戌就是他的慰藉,然而一切變得瘋狂起來,他順從的低下頭,並不感覺噁心,反而有一種興/奮,祁戌的手指插在他的頭髮里,固定著他的脖頸,帶著一股瘋狂的掠奪。


  葉一夏最後差點被嗆著,祁戌一把將他拽起來,摟在懷裡,又露/出那種傻兮兮的笑容,說:「小夏弄得好舒服。」


  葉一夏當時要羞恥死了,他也不知道自己怎麼了,自己和祁戌都沒有女朋友,男生之間互相打/手/槍也不算什麼,但是……但是葉一夏卻用嘴幫他做了,葉一夏覺得自己可能是腦袋進水了!

  就在兩個人完/事之後,葉一夏正尷尬的時候,他們看到了一個黑影,那黑影發出「簌簌……簌簌簌……」的聲音,慢慢的蹭進農田裡。


  葉一夏還以為是來偷草的人,結果仔細一看,發現不是,因為那個「人」非常高大,比成年男人還要壯的多,竟然是一頭牛!


  那頭牛頭還拴著繩子,不過繩子顯然被扯斷了,拖在地上,晃晃悠悠的走進了農田,穿梭在骨頭草之中。


  葉一夏和祁戌都不知道這頭牛怎麼過來的,這附近沒有其他農田了,這頭牛也不知道是誰家的。


  牛進來之後,就停了下來,站在草叢裡,然後低下頭,竟然開始啃鬼頭草。


  葉一夏一看,這些草藥可是學校中來煉丹藥的,當然不能給牛吃了,而且鬼頭草被這樣生啃,也不知道牛會不會生病。


  葉一夏趕緊走過去,想要把那頭牛趕出農田去,結果那頭牛被打擾了夜宵,竟然突然發瘋起來。


  這只是一頭耕作用的牛,因為村子很落後,沒什麼太先進的機械,所以還養了好幾頭牛,結果那頭牛竟然發瘋起來,就好像電視里的鬥牛一樣,突然衝過來攻擊他們,鼻子里還發出「呋——呋——」的聲音,那樣子好像不是一頭牛,反而是一隻瘋/狗!

  但是這頭牛可比狗的體積要大得多,快速的衝過來,帶著風聲,踩/踏了一片鬼頭草,瞬間農田被它弄得亂七八糟。


  牛的眼睛睜得老大,裡面竟然充斥著血絲,快速的扎過來,對著葉一夏就衝過來。


  葉一夏是水靈,猛地一下就要落下結界,防止那頭瘋牛衝過來,結果就在這一霎那,祁戌夢的眼睛一眯,雙手一震,手心裡猛地鑽出無數條樹藤,「嗖嗖——」幾聲,快速的將那頭牛給捲住了,勒住了牛的脖子。


  祁戌是木靈,快速的打出樹藤,一下牽制住了那頭髮瘋的牛,不過那頭牛特別的瘋狂,不斷的衝撞著,撕扯著樹藤,好像沒有痛覺,「呲啦!」一聲,一下將祁戌的虎口給撕/裂了。


  卜凡和北堂第五跑過來的時候,那牛頭已經被制住了,被樹藤捆成了一個大粽子,倒在地上,不過還在不斷的掙扎著,踢著腿,鼻子里發出「呋——呋——」的喘氣聲。


  卜凡還沒見過家裡養的牛這麼發瘋的,好像得了病一樣,祁戌的虎口裂的還挺深,流了好多血,葉一夏用自己的衣服把他的虎口壓住,祁戌似乎不覺得疼,看著葉一夏著急,還在嘿嘿傻笑。


  祁戌只是虎口撕/裂,並沒有太大的事兒,平時注意一下右手就行,傷口癒合了就沒事了。


  卜凡說:「怎麼會有一頭瘋牛?」而且還是衝進農田,大快朵頤鬼頭草的瘋牛。


  葉一夏把祁戌扶起來,說:「我先送他回去,一會兒再回來,你們幫我看一下。」


  卜凡點了點頭,說:「去吧。」


  祁戌傻笑:「不用不用,我只是手破了,又不是生病,小夏一個人守著我也不放心。」


  葉一夏剛想說有什麼不放心的,就在他剛要開口的時候,突聽「簌簌……簌簌簌……」的聲音,眾人立刻轉頭去看地上的那頭牛。


  那頭牛雖然仍然在掙扎,不過還倒在地上,並沒有站起來。


  而且那簌簌的聲音似乎也不是牛的方向傳過來的。


  北堂第五眯了眯眼睛,食指放在嘴唇上輕輕一壓,做了一個噤聲的動作,另外一手指了一個方向。


  眾人頓時都不敢說話,連呼吸都屏住了,不過卜凡有點走神,感覺北堂第五這個動作太蘇了,看了只會讓人心跳加速。


  北堂第五眯著眼睛,輕輕撥/開鬼頭草往前走,後面幾個人也快速跟上來。


  隔著濃/密的鬼頭草,他們看到農田裡有一個黑影,這回是一個人,絕對是人。


  那個人背對著他們,看不到長相,蹲在地上,濃/密的鬼頭草幾乎將他淹沒。


  大黑天里,天上飄著零星的雪花,一個人蹲在地上,身/體不停的顫/抖,摩擦著旁邊的鬼頭草,發出「簌簌……簌簌簌……簌簌簌……」的聲音。


  卜凡皺著眉使勁盯著那個人的背影看,不知道他在幹什麼,只是蹲在地上一直顫/抖,不停的發出「簌簌簌」的聲音。


  就在眾人往前慢慢逼近的時候,北堂第五突然停住了腳步,他的腳步一停,就聽到「簌!」的一聲短促的響聲,那個背對著他們蹲在地上不斷顫/抖的人,猛地一下轉過頭來,一張帶血的臉猛地看向他們。


  「嗬!」


  卜凡被狠狠嚇了一跳,那個人七竅流/血,眼睛和鼻子里的血順著臉上往下/流,匯聚到嘴邊,一張臉慘白沒有人色,彷彿是從墳地里爬出來的屍體。


  那個人的嘴巴里也冒著血,牙齒上全是鮮紅色粘/稠的血跡,滴滴答答的往下/流,而他的嘴裡還咬著類似於人腦袋的東西,猛地一回頭,視覺衝擊實在太大了,仔細一看才知道,原來是鬼頭草!

  原來那個人三更半夜蹲在地上,竟然是在啃農田裡的鬼頭草,真的是生吃,直接往嘴裡塞,帶血的牙齒不停的咀嚼著,那瘋狂的動作好像剛才那頭瘋牛一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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