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7章 群臣請命
第197章 群臣請命
沈聽瀾見傅景淵愣在那裏,忙拽他袖子,“讓大家起來啊,怎麽還發愣呢?”
傅景淵回過神來,才朗聲道:“大家免禮!”
有些百姓都不知道免禮是什麽意思,還跪在那裏,看前麵的人起來了才跟著起來。
最前麵一個穿著得體的中年男子立即上前,梁蕭下意識的伸手阻攔,卻被傅景淵喝退。
那中年男子激動到:“敬安王殿下,您可算是回來了!
草民在北荒的瑞麟軍相救,早早南遷,才得以保住偌大的家業和一家老小之性命。
一直向想王爺和瑞麟軍將士們聊表謝意,卻不得其門而入,今日總算見到王爺了。
草民聯合北荒的諸多商戶,給瑞麟軍將士們籌備了一身夏裝、並一斤豬肉,還請王爺替將士們手下啊!”
“還有我,我是雲州人氏,草民愚鈍,一時聽信讒言沒有按時撤裏,瑞麟軍的弟兄們為救我們,舍了火器與珈藍人肉搏,白白犧牲了許多人。
我雲州商會為犧牲的將士們準備了一些撫恤金,還請王爺笑納……”
傅景淵收倒是沒收,但他也沒有如傳聞中的那般冷臉拒絕百姓們的親近,這讓其他人也壯了膽,一個個的拿著自己的東西上前。
傅景淵被逼的手足無措,沈聽瀾見狀,失笑著上前,朗聲道:“諸位聽我說,敬安王殿下打仗很在行,但待客實在是沒什麽經驗。
諸位的熱情我們心領了,保家衛國乃男兒本分,將士們辛苦,朝廷自會發餉給糧,諸位的生活本就不富裕,可不敢讓大家雪上加霜。
諸位煩請帶著你們的心意回府,若是心裏真的感念王爺和瑞麟軍將士們的心意。
日後隻管把自己的日子過的紅紅火火的,王爺和將士們也就心滿意足了……”
百姓們還不甘心,沈聽瀾好一陣苦口婆心的勸阻才勉強讓人把路讓開。
重新回到馬車上,沈聽瀾直接冷了一張臉,示意蕭綏跟自己上車。
屁股還沒坐穩,就直接問道:“朝廷現在什麽情況?”
“皇帝和欣榮太妃母子勾結珈藍之事已然證據確鑿,今日早朝上首輔大人率領群臣逼皇帝下罪己詔,皇帝雖沒有接受,但已無退路了。
倒是薛太後,在朝堂上一陣賣慘,惹得群臣同情,倒是沒再對她所做之事有何非議。
但刑部已經得了康王結黨營私、豢養殺手,私販軍糧等證據,已經交給三司了……”
蕭綏一連串說了許多,沈聽瀾聽了隻覺得皇位唾手可得,可究竟要怎樣讓這皇位名正言順的落在傅景淵頭上,她還是沒什麽眉目。
轉而問傅景淵,“如此亂局,怕是前所未有,我們怎麽辦?”
傅景淵自然也聽到了蕭綏陳述的情報,他平心靜氣道:“什麽都不用做,安心去祭奠母後。
本王雖改了傅姓,但皇家玉牒上還有本王之性命,那些人遲早會發現的。
這皇位,本王不用去搶,他們會求著本王去坐的。”
對傅景淵在皇家玉牒上還留有姓名這件事沈聽瀾並不覺得奇怪。
中宮嫡出的皇子,又得皇帝寵愛,能輕易改名換姓才值得令人驚訝。
隻是她心裏還有點打鼓,“如此之亂局,如何能什麽都不做?
萬一皇帝或者康王來硬的,咱們總不能指望文武百官像是軍中將士們一般跟他們拚命吧?”
沈聽瀾相信朝中大臣們中間也的確有忠義之士,但能入朝堂的有幾個是孤家寡人?
皇帝和欣榮太妃你、薛太後把持朝政多時,想找一些把柄拿捏大臣們,全然不成問題。
而那些大臣們自己的利益不受威脅時滿口的忠義道理,君臣江山。
可一旦被危及自己的切身利益,有幾個人能堅持富貴不淫,威武不屈?
傅景淵哪能不知道沈聽瀾的擔心,身處如今的位置,傅景淵若是不當皇帝,那麽他們以後就會無數次的重複最近一年的經曆。
直到瑞麟軍和霍家軍被分而化之,傅景淵和她身死魂消,對新的當權者再也構不成任何威脅。
正因為清楚這一點,傅景淵哪怕是在極其年幼之時,亦沒有一刻生出聖父之心來。
感受到沈聽瀾的不安,他耐心安撫道:“瀾兒莫怕,從一年前本王帶你離京至今,朝中的人早就換了不止一輪了。
那個位置遲早是屬於本王的。
本王隻是不想讓你坐上鳳座的姿態太難看,令人詬病。
相信本王,我們一定會是最為正統的帝後。”
比起別人送上來的,沈聽瀾其實更相信自己搶來的才能緊握手中。
但看到傅景淵如此篤定的模樣,她莫名的沉穩下來,再沒有爭執什麽。
事實證明,傅景淵還是很有預見性的。
兩個人回到敬安王府,在王府的小廟堂裏為懿安皇後焚香祈福時,梁蕭就來了,“稟王爺,首輔大人率六部主官並五寺卿、三司主官求見。”
沈聽瀾將剛點燃的香燭放進香爐裏,訝然道:“這麽快?”
“從進城到現在,已然兩個多時辰,不算快了。”
傅景淵對著懿安皇後的牌位拜了三拜,最後磕完一個頭,朝沈聽瀾伸出手,“記住,今日是母後薨逝十五周年之忌日。
我們千裏迢迢趕回來,是來祭奠母後的。”
沈聽瀾愣愣的點頭,隨即跟著傅景淵出門。
一群大臣穿著最為正式的官府,烏泱泱站在敬安王府的主院。
看到傅景淵和沈聽瀾穿著一身素衣出現,各個表情詭異。
但還是本能的向二人見禮,“臣等參見敬安王殿下,參見王妃!”
傅景淵是朝中唯一一位掌握實權的親王,受得起大臣們的跪拜。
彼時也不假裝客氣,隻站在高處淡然道:“諸位大人這是做什麽?
珈藍投降,北莽求助,各種關乎社稷存亡之大事等著諸位去商討解決,諸位不在宮中輔佐皇帝處理正事,跑到本王府上做什麽?”
大臣們跪了一地,聽傅景淵這話,一時半會兒也摸不準他是真的無心皇位還是在演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