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1章 歪打正著
第181章 歪打正著
悄然退出柴玉關的府邸，沈聽瀾直奔城門口。
一夜奔波，她趕到城門口沒多久，城門就開了，趁亂溜出去，本想按照梁蕭說的一路狂奔，離海州越遠越好。
誰知出城後沒多久，隻是與出城的人群分離開來，就有個麵熟的青年駕車上前。
“王妃，屬下奉命來接應您。”
車駕是城內常常受人雇傭的那種普通車駕，沈聽瀾看那車夫有點眼熟，卻並不敢確認他的身份。
她故意裝沒聽見直接抬腳走人。
那人策馬跟上前，拿著敬安王府的令牌舉在她麵前，“梁統領和魂衛昨晚有意外收獲，梁統領急著回去向王爺稟報，還請王妃莫要為難屬下。”
沈聽瀾嗤了一聲，幹練的跳上馬車，“什麽意外收獲能讓梁蕭改變既定的行動計劃，說來與我聽聽。”
那侍衛打馬向前，語氣不失恭敬的道：“上官鶴與裴太師達成協議。
他代表珈藍王庭給大齊朝廷一批火器，幫著武裝禁軍，加強皇宮的防禦。
作為條件，裴太師和皇帝要設法奪走或者毀了瑞麟軍和霍家軍的火器，並拿到火器的圖紙，裴太師已經同意了。”
想到昨晚在裴太師那兒看到的那些裴太師為了討好珈藍人準備的那批火器，聽到青年的話，竟然覺得裴太師會同意珈藍人如此無理的要求竟然也沒什麽好大驚小怪的。
反而有些好奇，“此等重要之情報，算得上是最高密級了，你們是怎麽打探到的？”
那青年倒也布滿著沈聽瀾，“回王妃的話，弟兄們在鎮邊軍大營外準備接應您的時候發現有人鬼鬼祟祟往鎮邊軍大營跑。
梁統領冒充鎮邊軍的人與之接頭後，對方就說有要事稟報康王，後來就在對方身上發現了這份情報。”
沈聽瀾聽的眉心一跳，“那個人，是不是跟梁蕭差不多高，皮膚看上去有點黑，身手還不錯？”
一直都很淡定，對著沈聽瀾也無懼無畏的青年驚的轉過身，“王妃如何知道的？”
敬安王府的侍衛們私底下都說他們這位王妃常人沒有的神通，難不成她真的能掐會算？
沈聽瀾卻是已然確定了，梁蕭他們抓到的那個倒黴蛋就是昨晚她在柴玉關書房裏看到的那人。
輕敲車壁，果斷催促那侍衛，“抓緊時間帶我去見梁蕭，我亦有要事要與他商量。”
那侍衛雖然狐疑，但也沒忘了梁蕭的再三叮囑，不折不扣的執行了沈聽瀾的命令。
梁蕭說了要親自接應沈聽瀾，但畢竟城門口那地方人多眼雜，才派了一個靠譜的弟兄去接應，他自己和其他人倒也沒走太遠。
看到沈聽瀾安全抵達，所有人都齊齊鬆了口氣。
隻是不等梁蕭給沈聽瀾建立，後者便主動道：“你們昨晚抓到那個人呢？”
梁蕭愕然看向去接應沈聽瀾的那個侍衛，見後者點頭，才有點懵逼的回道：“那小子是海州知府的心腹，城門口的守衛都與他相熟。
他身手也不錯，屬下擔心帶著他會誤事，就地審問過後直接當場處決了。”
沈聽瀾倒是不意外梁蕭處置了那人，事急從權，換做她也會做相同的決定。
那人既然已經死亡，沈聽瀾就不必再為他費心思了，遂直接問梁蕭，“海州知府柴玉關這個人，你了解多少？”
“柴玉關出身平陽祡氏，祖上乃是前朝皇族，和當今東平王柴岸同出一支，不過是出了五服的。
屬下聽聞柴玉關此人雖然博學多識，但為人耿直，身上還帶著落魄皇族共有的清高，當時科考之中很不招人待見。
春闈之上，還是東平王為他說了好話，他才中的三元。
本可以入翰林院的，他自己卻主動請求外放，不足十年，便從嶺南偏遠之地的一個縣丞做到了海州知府，所到之處，很是受百姓愛戴。”
或許是情報人員的攻心，柴玉關的經曆也算是一段傳奇了，從梁蕭口中說出來卻跟背課文兒似的。
可眼下沈聽瀾也無暇嫌棄他了，直接問了一句，“那依你看，柴玉關知道皇帝和裴太師勾結珈藍的事情後，有沒有可能與他們沆瀣一氣，同流合汙？”
“不可能！
絕對不可能！”
沈聽瀾話都沒說完，梁蕭就把腦袋搖成了撥浪鼓。
“柴家人的清高是深入骨髓的，他們還真不是那等又當又立的假清高，是真的有能力支撐自己的清高氣節。
像是裴家這等為了維係自己的榮華，拿家中女眷來陰謀算計的世家，在柴家人眼裏連垃圾入不如。
何況當年柴氏皇族不戰而降，可就是為了讓天下百姓免於戰亂之苦，更為了避免中原內亂之時讓北莽有了可乘之機。
這樣一群為了中原疆土完整連皇位都可以舍棄的人，怎麽可能與裴太師等小人為伍，勾結珈藍？”
沈聽瀾對柴玉關祖上的榮光並不了解，但從梁蕭的一番言論中她的確可以判斷出柴玉關此人秉性應該是不錯的。
倒也不枉她風塵仆仆趕這一趟。
遂挑眉問梁蕭，“你可知，你從那人手裏截獲的那份情報是出自誰之手？”
“柴玉關啊！”
梁蕭不假思索道：“那人親口交代的，柴玉關讓他交給康王。”
沈聽瀾都氣笑了，“柴玉關自己整理康王和裴太師的罪證讓人大半夜去交給康王？
你自己聽聽，這合理嗎？”
梁蕭愣了愣，“屬下愚鈍，還請王妃明示。”
“我親眼所見，柴玉關整理了這份情報讓那個侍衛交給王爺。
而且，一再告訴他，如果不能親手將東西交給王爺，寧可把這，裏麵的東西給毀了，也不能讓它落在別人手中。”
梁蕭完全沒有懷疑沈聽瀾的話，還心領神會道：“難怪呢！
屬下就說柴玉關的府邸離鎮邊軍大營才多遠啊，何至於帶那麽多金銀細軟？
想來是柴玉關看不慣裴太師和皇帝勾結珈藍，想讓人將證據遞交給王爺，卻沒想到識人不清，把如此重要的事情托付給了一個貪財圖利的小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