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7章 沽名釣譽,坦坦蕩蕩
第167章 沽名釣譽,坦坦蕩蕩
鳳鳴台上全都是新人不假,可她卻仍然讓人將各地戰場上的傷兵送到了沈園。
以她的醫術,讓那些本來要喪命、甚至是殘疾的傷兵們恢複如初不難。
她也不再要求那些人如鳳鳴台上這些人一樣,唯她之命是從。
她隻需要那些人暫時聽命於她,在她需要的時候為她辦事,給她足夠的時間把鳳鳴台上這批人訓練出來,她就再也不用擔心再身陷囹圄之時無人可用了。
說到底,她理解東南西北等人對傅景淵的忠心,卻匜沒大方到完全不介意他們的所作所為的地步。
從那些人毫不猶豫的放棄她的時候起,沈園於她而言,就隻是一個過渡性的力量而已。
鳳鳴台的這些新人出山後,沈園那些人也就沒用了。
但鳳鳴台的訓練尚未結束,沈園那邊就不能鬆懈。
元湛聞言正色道:“屬下已經和安將軍、蕭綏、傅穎聯係過了,他們正在全麵接收瑞麟軍和霍家軍的傷兵。
從恢複期開始,就開始基礎的訓練,幻術也會讓他們適當的接觸一下。
屬下相信,不出一年,主上再在瑞麟軍和霍家軍中使用幻術,應該無人會大驚小怪了。”
無論身在何處,幻術都是沈聽瀾最大的倚仗,她亦從未放棄過要光明正大的使用幻術的念頭。
鳳鳴台、沈園、但凡是她力量能波及到的地方,就沒有停止過幻術的推廣和宣傳。
聞言將傅景淵給的資料都還給元湛,問道:“按時間推算,霍家人應該已經抵達安全區域了吧?
沿途可還順利?”
霍老將軍死而複生的第一件事就是出兵對付珈藍水師,這一舉動顯然是與皇帝的意願相悖的。
安全起見,沈聽瀾在霍老將軍出發去嶺南時就派人去將霍家人接到嶺南。
隻是把人派出去後她就上了鳳鳴台,霍家人具體情況如何,她也隻能聽元湛的稟報了。
好在元湛辦事一直都挺靠譜,這次也沒讓沈聽瀾失望。
聞言不假思索的回道:“霍家武婢們帶著家小離京後本是打算經江州直抵嶺南的。
但途徑永州時康王大軍剛好在那兒,為安全起見,他們繞道恒州,便走遠了些。
目前尚在宜州,不過屬下打聽到敬安王亦派了人沿途保護和打點,雖然難免車馬勞頓,但霍家婦孺的安全都是有保障的。”
沈聽瀾如此一聽,也就放心了,“珈藍不知瑞麟軍和霍家軍亦有火器,這一次洛州戰役才打的格外順利。
為了將火器的威力發揮到最大程度,瑞麟軍和霍家軍想必都會加大反攻力度。
這段時間傷殘兵源、難民都不會少,你們辛苦一下,過了這段時間,我們的人手補充夠,就不用再這麽辛苦了。”
元湛直搖頭,“都是屬下的分內之事,談何辛苦?”
沈聽瀾笑著看向花舒窈,“你呢,讓你帶著女衛們學的怎麽樣了?”
“普通的包紮處理已已經沒問題了,但屬下們畢竟不會醫術,所以正想著能不能組織一批民間的大夫,以鳳鳴台的名義進行義診。
能免費募集藥材和人員自然是好,不能的話,還得鳳鳴台出點錢。
但戰時行醫,的確是迅速打響鳳鳴台名聲,讓主上和鳳鳴台得到百姓認可最快的辦法……”
花舒窈話說到一半,就看到沈聽瀾的嘴角高高翹起,頓時心虛道:“主上恕罪,屬下多嘴了。”
沈聽瀾受夠了下麵的人善做主張的苦頭,所以後來鳳鳴台上所有新人學的第一條推舉就是服從命令,不得善做主張。
花舒窈親眼見過沈聽瀾斬殺珈藍敵人,也知道沈聽瀾的身份,又是第一個跟著她上鳳鳴台的人。
而且沈聽瀾從未與她隱瞞過建立鳳鳴台的目的,所以不自覺的就開始為沈聽瀾支招。
對上沈聽瀾晦暗不明的眼神,她才意識到,這種事情,根本輪不到她來操心。
她甚至已經做好了接受懲罰的準備,卻不料沈聽瀾竟是你笑了出來。
“你緊張什麽,我又沒怪罪你。
主意不錯,可以落實。
我著人替你們辦身份文書和路引,組織大夫進行義診之事你們自己想辦法,資金不夠自己找秦雪撥款。
不過有一點我得提醒你們,既是要義診,就不要隻在霍家軍和瑞麟軍的戰區進行義診。
瑞麟軍和霍家軍的傷病要救,在戰事中遇難的普通百姓也要救,還有那些逃亡到大後方的難民,一碗水要端平。
雖然我們的目的就是沽名釣譽,但既然做了,就不要給人留下把柄,要名聲,我們也得要的坦坦蕩蕩,明白嗎?”
“明白!”
花舒窈和元湛齊齊應聲,沈聽瀾素手一揮,二人悄然退下。
沈聽瀾站在鳳鳴台俯瞰洛州城良久,在夜深人靜之時,閃身進了幻術空間。
白白軟軟的小團子最近膽子大了些,沈聽瀾一進幻術空間,小白團子就咬著她的衣擺把人往書房裏拽。
沈聽瀾雖然不情願,可為了不再吃不讀書的苦,到底還是耐著性子拿了書架上比轉頭還厚的大部頭書在那兒啃。
浮生一境的書涵蓋的範圍很雜,沈聽瀾之前隻看了個《浮生九境》和《枯木逢春》。
真正鑽入到書房裏,才發現這裏不僅有各種修煉的秘技和醫藥典籍,還有曆朝曆代兵書之精髓,更有為官、經商乃至禪學的經典。
每次進書房的心情猶如上墳,拿了小白團子推薦的書,卻又看的不能自拔。
每每都要的人等不及了,被小白團子軟軟的爪子拍在臉上才能回神。
此種生活沈聽瀾重複了將近兩個月,非但不覺疲累,連幻術空間都悄咪咪擴大了一些。
這是沈聽瀾又埋頭苦讀一夜,出了幻術空間,就被元湛堵了個正著。
沈聽瀾迷瞪著眼睛熟門熟路的洗漱,趁著挽發的功夫才問元湛,“大清早的不去操心晨練,跑到我門口蹲著,可是出什麽事了?”
元湛神色莫名的呈上一封信,“敬安王的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