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5章 隻送東西不送人
第165章 隻送東西不送人
傅景淵從容的坐在自己的位置上，等顧九霄轉過身來，才涼涼道：“這就是你為她討回公道的辦法？”
瑞麟軍中的等級劃分並不複雜。
傅景淵之下就是十六營主將，讓賀斯年和鄭良臣告訴其他主將，火器是沈聽瀾一手打造的確是個辦法。
按照鄭良臣和賀斯年的心情，顧九霄雖然隻說了火器之事，但以那二人的為人，定會將沈聽瀾為瑞麟軍所做的事情都告訴其他同僚。
或許一開始，還會有人跟東南西北等人抱有同樣的想法，以為沈聽瀾做這一切，都是為了給霍家軍鋪路。
但十六營的主將和他們麾下的將士們都是離戰爭最近的人。
他們比誰都清楚，沈聽瀾給出的這批火器若是直接投放在霍家軍中，足以讓霍家軍的戰鬥力在短時間內超過傅景淵這個大齊戰神所率領的常勝之師。
時長日久，沈聽瀾究竟是真心幫助瑞麟軍，還是別有用心自然能見分曉。
可在傅景淵心裏，這是遠遠不夠的。
火器本就是沈聽瀾製造出來的，包括軍餉、糧草、還有那些及時雨一樣的藥材，都是沈聽瀾自掏腰包送到前線的。
但凡沈聽瀾不是他的王妃。她在做出這一切的時候早就成了人人交口稱讚的巾幗英雄了。
而不是像現在這樣，需要各方斡旋，才能勉強證明那些功勞的確是她的。
事情鬧成這樣，就算瑞麟軍上下知道這些功勞是沈聽瀾的了，將士們的感激之心也早就大打折扣了。
這對沈聽瀾而言，太不公平了。
顧九霄沉吟片刻，才以商量的口吻道：“事已至此，王爺有沒有覺得，為王妃討這個公道其實已經沒什麽意義了？”
不等傅景淵回應，他便自顧自道：“與其費盡心思為王妃討一份已然沒有任何實際意義的公道，不若以您自己之力，給王妃提供最實際的幫助。
讓王妃立於和你相同，甚至是比你更高的位置，自然就無人輕視王妃了。
就如當初的懿安皇後一般，自己手握重兵，掌握一國之命運。
誰敢再肆意將王妃之功勞安在他人身上，又有誰敢明目張膽的質疑她的能力？”
顧九霄說的雲淡風輕，因為他知道，沈聽瀾有這樣的能力。
傅景淵亦是眼前一亮，“果然，還是當局者迷啊！
本王一心想讓她得到瑞麟軍的認可，好讓她以敬安王妃之身份與本王比肩而立。
卻忘了她其實生來就是翱翔九天之鳳凰，隻要給她空間振翅高飛，長眼睛的人自能認出她來，又何須本王費心幫她證明？”
傅景淵猶如醍醐灌頂，當即清醒起來，轉而吩咐梁蕭，“即刻讓人做一份戰區臨時戶籍登記，將適合參軍之人名單整理出來呈於王妃。
讓王妃自己選一處地方用於練兵，隻要在????大齊境內，無論何處，本王替她辦好。
告訴王妃，隻要她不提要求，本王絕不往她的大本營塞一個人。
即刻從本王私庫中調一批糧草、布匹和銀兩，王妃何時需要，立即送過去。
還有本王從小到大讀過的兵書，練兵手劄全都交給王妃。
這一次，隻送東西不送人。
讓送貨的弟兄們管好自己的嘴，若是再讓本王聽到王妃是用本王的資源為她自己或者霍家軍牟利的這種說辭，直接以泄露軍情罪處置！”
……
傅景淵劈裏啪啦吩咐了一大堆，梁蕭做記錄的毛筆都要寫冒煙了，堪堪寫完，又弱弱道：“王爺，屬下有一言不知當說不當說。”
傅景淵一個冷眼掃過來，梁蕭立即開口，“霍老將軍活著回來，引得朝野上下很是轟動。
不過，霍老將軍說霍家其他幾位將軍也都性命無憂，隻是在毒瘴林中迷失了。
若是我們能幫忙找回霍家諸位將軍，是不是能彌補一下王妃？”
梁蕭無意拍沈聽瀾的馬屁，而是真心覺得從沈園來的那些個弟兄們不幹人事兒。
一個個的受沈聽瀾的訓練，短短幾個月，身手突飛猛進。
又因為會操作火器，在瑞麟軍中的地位亦直線上升。
結果沒一個人對沈聽瀾感恩戴德不說，還想著法兒的給沈聽瀾添堵，簡直忒不是東西。
若不能助傅景淵彌補一下沈聽瀾，梁蕭都覺得自己沒臉再見沈聽瀾了。
言者無心，聽者有意，傅景淵也知道霍老將軍說霍家其他人隻是迷失在毒瘴林裏，目的就是為霍家其他將軍的歸來做鋪墊。
可霍家其他人的屍骨早就被玉虛宮主丟到了龍溪河裏，九個人的屍骨，在偌大的龍溪河裏無異於泥牛入海，若想找到，談何容易？
想到沈聽瀾之前搜集的情報，他拿了筆墨迅速書寫起來。
少時，墨跡未幹的宣紙就落在了梁蕭手裏，“即刻著人延龍溪河尋找九具屍骨。
著重留意神女峰至葫蘆口之間，在這些部位上有傷痕的，哪怕隻找到一部分，也務必要給本王帶回來。”
梁蕭看著詳細記錄了某些部位受過傷的清單，若有所思的看了傅景淵一眼，遂應聲退下。
傅景淵長籲一口氣，走到輿圖前，怔怔看了起來。
……
不遠處的鳳鳴台上，沈聽瀾一個抱摔將一刺兒頭摔在地上，屈膝頂在那刺兒頭胸口，手指彎著抵在那刺兒頭喉管兒上。
格鬥場上圍了一群人高馬大的年輕人，這會兒連大氣兒都不敢喘。
已經在鳳鳴台上訓練了一個多月，他們太清楚了，但凡沈聽瀾沒收手，那個自詡出身武林世家，天賦異稟的刺兒頭就折在沈聽瀾手下了。
格鬥場終於，平日裏桀驁不馴的少年兩眼發紅的瞪著沈聽瀾，仲春的山風明明很冷，他卻流了一頭的汗。
沈聽瀾眼神輕蔑的看著他，“你說我教的都是花拳繡腿，你要學殺人的招。
你說的……是這種嗎？”
可她用的，分明就是這段時間內一直在教這些人的格鬥術。
那些招數跟他們用的一模一樣，可在他們手底下是花拳繡腿，到了沈聽瀾手下，就成了致命的殺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