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9章 霍家十子遇害真相
第119章 霍家十子遇害真相
一聲令下,所有人騎著快馬強勢突圍。
彼時北莽人也反應過來了,一陣急促的吼聲傳來,全是沈聽瀾聽不懂的鳥語,全當給他們的突圍呐喊助威了。
可她雖然不怕,北莽人也不是那麽好對付的。
特地挑選的快馬跑出不足百丈,身後的北莽鐵騎就追了上來。
密密麻麻的箭雨自背後襲來,追兵吼的跟剛放出籠的野狼一般,氣勢和威脅都十分之懾人。
沈聽瀾正思索著要不要用幻術布個障眼法,卻看到身後的侍衛們迅速拉起了一張細鐵索編織而成的防護盾。
猶如旗杆一樣拉開,走在隊伍最後麵。
而那兩個侍衛和他們身下的馬也是武裝到了牙齒。
從沈聽瀾的角度,除了馬尾之外,竟然看不到一絲裸露在外麵的人的皮膚或者馬的皮毛。
如此全副武裝,哪怕是北莽鐵騎的箭射過去,他們的彎刀砍過來,對那兩個侍衛也造不成絲毫傷害。
傅景淵也不知道在想什麽,並沒有說什麽安撫沈聽瀾的話。
隻等她滿臉震驚的回頭後才示意她全速前進。
北莽地大物博,百姓聚群而居,真正完全受軍隊看管的地方並不多。
沈聽瀾一行人逃出第戎部落沒多久,追兵就撤了。
他們一行人一路疾馳至青莽關,梁崢熟門熟路的帶著他們到關口的一處茶肆,一個麵生的青年就迎了過來。
“北莽這邊辰時才會通關,商隊已經準備好了,隻是王爺和王妃也要偽裝一下才行。
衣物都備好了,王爺王妃請換裝。”
開門見山,不帶一絲客氣。
傅景淵卻似是見怪不怪,起身就示意沈聽瀾跟自己走。
那人也不帶路,傅景淵卻已經熟門熟路的往後院走了,沈聽瀾亦步亦趨的跟著他,不由好奇道:“王爺似乎對這裏很熟悉?”
“一年前經常來。”
傅景淵看似隨意,語氣中卻不乏驕傲之意。
“別看蕭瑟性子冷了些,是本王手下搞情報最拿手的,但凡是他提前布置過的地方,本王完全可以暢行無阻。
這座茶肆離慕容徹的軍營不足五裏,瑞麟軍駐紮北疆的這些年,本王來過此處不下十次,從未被北莽人發現過。
所以你也不用擔心,我們現在很安全。”
時值金秋九月,北莽卻已經落了好幾場雪。
沈聽瀾一行人換上邊地百姓的常服,一出門,就和早就改過妝容的惠安郡主、霍擎蒼等人撞了個正著。
兩兩相對,沈聽瀾甩了甩過長的袖子,“這是做什麽,迎接我們凱旋?
還沒撤出去呢,現在迎接,有點為時過早了吧?”
霍擎蒼坐在簡陋的木椅上,聞言咧嘴露出一個憨厚的笑容來,“不早,祖父早就說過,瀾兒是翱翔九天的鳳凰。
四哥已經看到你振翅高飛的樣子了,值得慶祝。”
沈聽瀾俏皮一笑,賣乖道:“四哥可千萬別這麽誇我,我會當真的。”
眾人齊齊失笑。
惠安郡主沒好氣的嗔她,“知道自己有幾斤幾兩便好,別給點陽光就燦爛的不行。
你能從長安到嶺南,再到這青莽關,那都是王爺縱著你。
沒有王爺,你連活著都難!”
惠安郡主說的是實話,沒有傅景淵,沈聽瀾早就被流放了。
她還和沈夜闌不一樣,沈夜闌的父親官職地位,能接觸的人也都是一些無職無權的小人物。
縱使沈夜闌平日裏跟紅頂白得罪過不少人,可那些世家小姐公子也不至於為那麽點兒事情跑到北荒折磨人。
可沈聽瀾不同。
她一出生就牽著著柱國將軍府這個巨大的利益體,沈既白又官居要職。
無論是沈既白的政敵,還是不想讓霍家軍東山再起的人,都不是沈聽瀾一個小姑娘能敵得過的。
她若是落在西山礦場,下場會比沈夜闌危險數倍。
可當惠安郡主說完這些話後,傅景淵卻毫不猶豫的說了句,“嶽母可莫要嚇著她了,瀾兒是本王的王妃,本王樂意縱著她。
而且,以王妃的聰慧和堅韌,沒有本王,她依舊可以用自己的方法救出少將軍,本王的縱容,不過是錦上添花而已。”
他說著,絲毫不客氣的將沈聽瀾摁坐在自己身側,一臉嚴肅道:“少將軍身體可還好?”
那嚴肅的表情,生硬的語氣,怎麽都不像是在關心人。
好在霍擎蒼身在軍中,多多少少也聽說過這位大齊戰神的威名,隻稍有些拘束的道:“謝王爺關心,末將已經無礙了。”
傅景淵微微頷首,確定他能正常開口後便不客氣道:“少將軍可知為何霍家十子齊齊遇難,獨你一人僥幸活了下來?”
霍擎蒼那張五官盡毀的臉上驟然浮現一抹濃重的痛色,“都怪我。
那日段氏父子一改常態的從五毒嶺發起進攻,父親覺得事出反常,要圍而不攻。
是我善做主張,帶著六弟和踏山營的弟兄們繞道魍魎淵抄其後路。
誰知段氏父子早就算準了我喜好冒險的作戰風格,在魍魎淵設下埋伏,將我大軍困在魍魎淵。他們還故意讓人傳信給父親,父親和各位兩位叔父、各位兄弟在趕往魍魎淵的路上掉入了敵人的陷阱……”
霍擎蒼自責的渾身都在顫抖,可傅景淵卻像是沒看到似的,繼續問,“那霍老和七公子呢?
本王的情報若是無錯,霍老和七公子是在諸位將軍遇難之後的第四十天才趕到嶺南的,可他們為什麽會和霍家其他人一起遇難?”
霍擎蒼瞬間淚流不止。
“不是,他們不是和其他人一起遇難的。”
他連連搖頭,一度崩潰到不能言語。
惠安郡主看不下去,想上前安慰他,卻被沈聽瀾搖頭阻止。
少時,霍擎蒼就整理好了自己的情緒。
“他們將祖父和七弟綁到我麵前,對我們用盡酷刑,以此逼我們交出南海水師的布防圖。
我們自是不肯,他們便將我們分開關押了。
之後我輾轉各地,直到賀蘭部打敗了拓木和,才知道祖父和七弟也早已經遇害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