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章 我還是想殺了你
第27章 我還是想殺了你
不知出於什麽原因,太監並沒有像往常一般將賞賜給人的東西一件件報出來,隻是讓沈聽瀾自己過目。
沈聽瀾放目望去,人參鹿茸所有能想到的藥材一應俱全。
甚至還賞了一些上好的燕窩、鹿肉等補品。
可見自己要出宮,皇帝可真是太開心了。
“陛下如此慷慨,臣妾便隻有恭敬不如從命了。
勞公公替本妃謝過陛下。”
說著也不管那太監還沒走,就直接擺手,“蕭綏,都收起來吧。”
那太監汗了汗,恭敬的告退,心下慶幸不已。
還好,這條小命兒保住了。
畢竟誰也不想步榮安的後塵啊!
聽說榮安咽氣的時候身上的骨頭沒一塊是完整的,就這樣還被丟到亂葬崗喂野狗了,連具全屍都沒留。
得罪敬安王妃下場,是他們不能承受之慘啊!
看著新上任的總管太監撒丫子開溜,蕭綏忍俊不禁,“王妃猜的也太準了!
這一出鬧的,動靜可不比敲鑼打鼓小呢!”
蕭綏敢說,哪怕是當今皇帝的親外祖薛候病逝前請遍名醫的那段時間,皇帝也沒給賞賜這麽多珍貴的藥材。
這是真的拿沈聽瀾當瘟神在送呢!
巴不得她趕緊走。
沈聽瀾跟個小惡魔似的露出個壞壞的笑容來,“那當然,你當我那一跤是白摔的?”
“摔成個半殘廢,躺床上這麽多天不能動,你還挺得意啊?”
梁蕭推著傅景淵進來就看到沈聽瀾眯著眼睛笑的一臉得意的模樣,不由刺她一句。
沈聽瀾卻不以為意,“區區撞傷換霍家婦孺平安,還白的了這許多好東西,我為什麽不得意?”
她非但得意洋洋,甚至還都有些得意忘形了。
傅景淵無語的瞅著她,“那現在呢,你還要扮演重傷員,怎麽出去?”
“軟轎啊!”
沈聽瀾理直氣壯的拍椅子扶手,“我進宮的時候就是因為軟轎吃的虧,出宮還不讓我這個傷員乘一下軟轎,是嫌這宮裏鬼太少嗎?”
傅景淵嘴角抽了抽,無奈的擺擺手,“去準備吧。”
再嚷嚷下去,全皇宮的人都得知道宮裏的鬼是他的小王妃招來的了。
梁蕭也聽說了最近宮裏鬧鬼的事情,想到薛太後和皇帝母子對自家主子做的那些惡心事兒,感覺還挺爽的。
得了傅景淵的命令,麻溜兒的給沈聽瀾準備軟轎去了。
……
王府的馬車寬敞且舒適,沈聽瀾斜躺在馬車裏呆呆的盯著車頂發起了呆。
傅景淵,莫名想到了皇帝帶著無憂大師來承乾宮驅鬼時她的樣子。
還以為沈聽瀾又在思念霍老將軍了,想著她一時間失去那麽多親人,不由有些心疼。
想安慰一番,卻又不想提及她的傷心事,是以委婉的問了一句,“在想什麽?”
本是想以此引出沈聽瀾的憂心事,再加以寬慰,熟料沈聽瀾卻語出驚人。
“我還是想殺了你。”
嘶昂……
隨著驟然停下的馬車,一陣馬鳴傳來,中間夾雜著急促的咳嗽聲,簡直兵荒馬亂。
馬車停的突然,沈聽瀾差點從軟塌上顛下去,堪堪扶住軟塌的一邊,等著傅景淵咬牙切齒,“我說還想殺了你,隻是說說而已。
你的好下屬想殺我,卻已經付諸行動了,不愧是瑞麟軍的驍將啊,有這樣的高足,王爺一定很省心吧?”
她這邊吐槽完,外麵就傳來一道顫巍巍的聲音,“對不起王爺、王妃,前麵有個小孩兒突然那出現,你們沒事吧?”
沈聽瀾直嗬嗬冷笑,“那還真是……太巧了啊!”
傅景淵無視她的陰陽怪氣,對外道:“無妨,速速回府。”
兩隻眼睛卻始終盯著沈聽瀾,“你方才,是在與本王開玩笑吧?”
沒有人會把“我還想殺了你”這種話擺在台麵上講的。
若是剛大婚的時候也就罷了,可這幾日,沈聽瀾分明和他相處的挺愉快的。
傅景淵想不明白自己做了什麽不可饒恕之事讓她如此堅定的想殺了自己,更不明白,她為何能如此坦然的當著自己的麵說出這種話?
“這還真不是開玩笑。”
沈聽瀾一手捂著胸口一手遞給傅景淵,“你自己看看。”
傅景淵不明所以的在她的眼神示意下搭上她的手腕,過於沉重和活躍的脈象讓他迅速沉了臉,“你身體不舒服為何不早說,為何要拿自己的身體胡鬧?”
傅景淵激動的不行,沈聽瀾卻異常淡定。
她平靜的抽搐自己的手腕,直視著傅景淵的手腕一字一頓道:“從我第一次刺殺你的時候我就發現了。
隻要有人當著我的麵提起霍家、提起我的祖父和三位舅舅,以及諸位表兄弟,我的心裏就會有一種殺了你的衝動。
她心跳的極快,甚至有些惡心眩暈,可麵上卻無一絲異樣。
“那天無憂大師頻頻提及祖父,若非我定力過人,我一定會用所有我能想到的方法去殺了你。
上午祖母來告訴我要為祖父做法超度。
方才那個太監來行賞,讓我不要再沉浸過往,讓祖父他們九泉之下盡快安息。
每一次,隻要有人提及祖父,我都無一例外的想殺了你,非常想,甚至不惜搭上我自己的命。”
天知道她沈聽瀾最是睚眥必報,若不是被這股殺傅景淵的惡咒折磨的受不了,她才不會如此輕易的離開皇宮。
薛太後先是趁著傅景淵昏迷的時候想打殺了她,後又拿霍家幾位夫人威脅她。
皇帝明知薛太後作惡多端,還故意縱容。
換作以往,她不把人嚇的半死那是絕不會善罷甘休的。
傅景淵驚訝不已,“你是說,你刺殺本王,並非你自己本意。
行刺本王之事,連你自己都控製不住自己?”
沈聽瀾微微頷首,“我知道這事兒有些荒謬,我自己都覺得像是在自欺欺人。
可是王爺,這的確……”
“無妨,本王相信你。”
沈聽瀾解釋的話還沒說完,傅景淵就已經選擇了相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