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狂懟渣男,負荊請罪
第4章 狂懟渣男,負荊請罪
霍如煙的痛呼聲不絕於耳,沈聽瀾還嫌不夠,“將她那身紅裙扒了,我和王爺大婚,她湊什麽熱鬧?
不知道的還以為她才是這王府的女主子呢!”
一句話說的傅景淵心花怒放,卻讓一旁的康王眼神微變。
對著沈聽瀾卻又是一副深情模樣,“阿瀾,既然你回來了,那便說明你也想通了,如此,本王就安心了。
以後可莫要如此胡鬧了,以免大家擔心咳咳……”
他說著話,便虛弱的咳起來,一邊用眼角瞄沈聽瀾,見她無動於衷的在那兒站著,心下不由納悶。
怎麽回事?
平日裏他露出如此虛弱的一麵,沈聽瀾便會立刻母愛泛濫,上前又是為他拍背順氣,又是著急拿藥的。
要知道,他的藥就裝在胸前的內袋裏。
隻要沈聽瀾這次幫他拿藥,就算不能讓二人徹底決裂,但也夠惡心傅景淵一陣兒了。
誰知他咳的都快背過氣去了,沈聽瀾非但沒上前幫他,還一臉擔憂的請示傅景淵,“王爺,康王殿下咳的這麽厲害,該不會是害了肺癆吧?
我看著好生害怕啊,要不,您讓人將他送到六疾館照顧吧?
萬一要是把病過給您,可就不好了!”
康王,記憶中和原身關係似乎也不錯,時常給原身送一些小禮物什麽的,曖昧不清的。
沈聽瀾一時間分不清這人是敵是友,不過她有一個原則就是凡是跟小綠茶紮堆的都不是什麽好鳥。
既然分不清,又跟霍如煙那個小綠茶走的那麽近,一律按渣男賤女處理就是了!
噗!
侍候一旁的侍衛噴笑。
六疾館,專供癆病、瘟疫病人等死的地方。
十個人進去,九個得變成盒子出來,家人連屍骨都不敢保存,王妃這是咒康王短命呢吧!
封景行也是沒想到沈聽瀾出去一趟就跟變了個人似的,一點麵子都不給。
當即停了咳嗽,一副虛弱的不行的樣子道:“就不勞王兄的人了,阿瀾,本王先回去了,你好好休息,日後本王再來看你。”
說著還一本正經的行禮告辭。
沈聽瀾卻一點麵子都不給他留,直言道:“康王殿下,我已經嫁給敬安王了,按規矩,您應該稱呼我一聲敬安王妃。
或者,您要是願意,稱我一聲王嫂也可以,但請不要再叫我閨名。
我跟您沒那麽親密,讓人聽到了不合適。”
封景行眼神倏地一變,迅速匯聚成一個受傷的眼神。
他緩緩點頭,“本王知道了,敬安王妃。
本王,告辭。”
沈聽瀾毫不留戀的轉身,假裝沒看到主位上傅景淵晦暗不明的眼神。
環顧四周,抽搐插在青花瓷瓶裏的雞毛撣子往腰帶裏一別,噗通一聲,跪在了地上。
傅景淵被她行雲流水的一套動作嚇的一愣,嘴角抽搐道:“王妃這是做什麽?”
“負荊請罪,這都看不出來嗎?”
沈聽瀾一臉“你怎麽這麽蠢”的表情看著傅景淵,“之前膽大包天,行刺於王爺,是我莽撞無知。
我現在知道錯了,特來向王爺認錯,請王爺責罰。”
她奶奶的,原身腦殘刺殺這煞星,現在卻要她來背鍋。
刺殺了人家這會兒又自己跑回來,不說是認錯請罪還能說什麽?
沈聽瀾甚至擔心自己跪晚了這煞星連跪的機會都不給她了!
跟小命兒比,跪一下算什麽?
瀾爺就是這麽的從心!
主要是她現在被原身的執念困住,根本離不開敬安王府,眼前的男人又厲害的一批,完全打不過。
所以,沈聽瀾其實遠沒有她現在表現出來的那麽淡定。
饒是原身隻是一個不諳世事的閨閣小姐,對這位敬安王傅景淵的英雄事跡卻也是如數家珍。
明明是先帝唯一的嫡子,一出生就受盡寵愛。
因為先帝冷落他的生母懿安皇後,貶謫他的外祖韓國公為庶民,導致懿安皇後抑鬱而終,他便任性的與先帝賭氣,自請廢去皇家玉牒。
最關鍵的是,在懿安皇後去世後,先帝將對懿安皇後的愛全度轉移到了傅景淵身上,竟然也就同意了他如此任性的要求。
不僅同意他改隨母姓,還封他為敬安王,讓他成了大齊最尊貴的異姓王。
他自己不願意當皇帝,先帝就選了一個與他關係最好的皇子立為儲君,還將他的外祖一手創立,母親懿安皇後發揚光大的三十萬瑞麟軍悉數交給了他。
當今皇帝見了他都得禮讓三分。
世人更知道,哪怕得罪當朝皇帝,都不能得罪傅景淵。
麵對這樣一個身份實力都如此強悍的讓人難以望其項背的人,沈聽瀾又如何能不怕?
傅景淵則對沈聽瀾這從心的姿態弄的哭笑不得,“方才不是說沒有刺殺本王,如今怎麽又承認了?”
沈聽瀾麵不改色心不跳。
“認錯也得看對誰,我既嫁入王府,我與王爺就是一家人。
你我之間的賬,自然要關起門來自己算,何苦讓旁人看了熱鬧?”
傅景淵覺得自己的心跳的有點不聽話。
她的小王妃出去了一趟,回來說話句句都戳他心窩是怎麽回事?
想板著臉再凶她一下,自己就先舍不得了。
彎腰將沈聽瀾別在自己腰帶上的雞毛撣子抽走,他狀若無意道:“負荊請罪就算了。
王妃可否告訴本王,你昨晚跑出王府,是去哪兒了?”
驚!
沈聽瀾的危險小雷達立即支棱了起來,有坑!
幻術是她的安身立命之本,可不能輕易告訴這人。
而且,這人問自己這話,那就說明他沒有認出自己啊,跑路有望了!
沈聽瀾心裏的小人兒激動的旋轉跳躍,麵上則是一派忐忑之相。
“昨晚一時衝動,傷了王爺,不敢回王府,所以回了一趟沈家。”
傅景淵眼睛一眯,“隻是回了沈家,別的哪兒都沒去?”
沈聽瀾猛點頭,豎起三根手指做發誓裝,“我對天發誓,絕沒有欺瞞王爺。
對了,送我回來的那兩個侍衛可以作證的。”
侍衛是自己派出去的,他們知道的事情還敢瞞著自己?
傅景淵心下暗罵,“這小混蛋,居然不認賬?”
傅景淵差點被氣笑了,好在他已經被氣習慣了,他還能維持麵上的冷靜。
“所以,你這是大半夜回了一趟沈家就幡然醒悟了?”
他本是氣的狠了,諷刺沈聽瀾一句。
誰知他敢說,沈聽瀾還真就敢應!
腦袋點的跟小雞啄米似的,沈聽瀾賣乖道:“是的王爺,我醒悟了!
王爺能助我免去流放之苦,我已經感激不盡了。
我以後再也不會聽人挑撥,誤會王爺,讓王爺生氣了!”
沈聽瀾表情認真,語氣誠懇,要不是傅景淵知道她昨晚在哪兒,還真就信了。
兩相僵持間,有個侍衛急速跑進來,“稟王爺,刑部今日一早去沈家抄家,準備流放。
結果發現沈家一應家產皆被藏匿,三法司一兩銀子也沒抄到。
沈思白喊冤說沈家是被盜了,現已上報三司,如果事情查明,真的係外人所為,沈家可能要暫緩流放。”
沈聽瀾聞言蹭的一下跳了起來,“不流放了,那怎麽可以?”
原身做盡了蠢的令人發指的事情,唯獨怒罵皇帝,坑的沈家一家子被流放這件事做的頗合她心意。
沈思白賣弟求榮,合該受此教訓。
如今卻不流放了,那怎麽行?
“王妃莫急。”
傅景淵示意沈聽瀾稍安勿躁,隨即當著沈聽瀾的麵問沈聽瀾,“到底是怎麽回事?
皇帝親自判的沈家流放北荒,如何能說不流放就不流放了?”
來人對著傅景淵彎腰抱拳,“稟王爺,沈家流放本就是陛下一時震怒之言。
今早刑部著人去抄家,發現沈家的家產被人洗劫一空。
三法司幾位大人皆以為沈既白案還有異議,想稟過陛下後,請陛下重新定奪。”
傅景淵聞言便對沈聽瀾道:“沈家目前是罪臣之家,財產失蹤事小,案件存疑事大。
三法司稟報陛下,估計是想籍此再查一下嶽父大人的案子,王妃想不想讓他們繼續查?”
“不想。”
沈聽瀾不假思索的拒絕,“他們如果能查明真相,我父親就不會還背著貪墨軍餉,叛國通敵的罪名。
我現在隻想讓沈思白和他的子女們受到應有的懲罰,其他的,我自己會查。”
傅景淵當即頷首,“王妃安心,事情會如你所願的。
去換身衣服吃點東西,本王帶你去看沈家流放現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