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二章
來電是個陌生號碼，歸屬地江城。
童樂猶豫幾秒，接通，「喂？」
「童樂你這麼做太過分了吧！」劉旭的聲音直衝耳朵，十分尖銳，「你挖我牆角？」
劉旭？終於發現了。童樂抿了抿嘴唇，「對啊，怎麼了？」
「童樂我們這麼多年的感情你在這個時候坑我？」
「你也知道這麼多年感情？」童樂笑了起來，「你設計坑我這個事忘記了嗎？那你忘性可真是夠大的！」
劉旭啞言，童樂說道，「好自為之吧，我只是把人帶走了，公司還是你的。」
童樂也不是傻子，想想就知道怎麼回事了。劉旭那種無利不起早的人，她會平白給自己送錢？不過童樂也沒什麼好抱怨的，失敗了是她無能。
「我馬上就要簽合同了，現在弄成了空殼子公司，你可真狠。」
童樂懶得和她廢話，直接掛斷拉黑了號碼。
又發信息給陳維，計劃照常進行。
一夜無夢，第二天童樂是被電話吵醒，打電話過來的小美。
童樂接通電話，陽光從窗外照射進來，光照強烈。
「有事？」
「事大了。」小美說，「我們的料又廢了。」
童樂瞬間清醒坐起來，連忙去開電腦，「你說什麼？」
「有人拍到江黎青和女人擁吻的照片，我們那些料放出去就被群嘲了。江黎青有女朋友，他肯定不是gay。」
廢話！童樂也知道他不是。
「女人？擁吻？」童樂有些懵，找到了關鍵詞，「江黎青？」
「對啊，照片雖然看不到女人臉，不過長頭髮肯定是女人了。」
五雷轟頂，她又被江黎青擺了一道。
「女人是誰呢？董萌在江城拍戲，還有誰？」
童樂咬了下嘴唇，「我。」
「草！」小美震驚道，「瘋了！」
童樂掐了下眉心，拚命讓自己冷靜下來。工作室剛起步，現在失誤損失很大，「我這就和客戶聯繫。」
掛斷電話，童樂還沒打給客戶，人家就打過來了。
她接通，恭敬道，「詹先生。」
「江黎青的新聞怎麼回事？」
「他確實不是gay，炒他是gay不如炒他劈腿。這更有說服力，你說是么？」
「那另一個人是誰？」
童樂差點咬到舌頭，說道，「我們也正在查。」
「我發現你們離開八卦江湖的招牌，辦事拖泥帶水。」
「主要炒江黎青是gay這個緋聞太匪夷所思，而且是個顧凜，顧凜這個人我也查過，直的不能再直了。」
「我姑且信你一次，這次再辦砸，沒有下次合作了。」
「一定一定，詹先生請放心。」
掛斷電話，童樂把手機扔到床上，出了一口氣。
這都什麼事兒啊！
童樂洗了澡出來換上衝鋒衣剛要出門，電話又響了起來。
童樂抽掉房卡，接通，「阿維？」
「樂姐，暴露了。」
「太不小心了吧！」
「你是他的老闆？」電話里一個陌生聲音傳過來，隨即響起了阿維的哀嚎聲，他吩咐，「把人捆上。」又對電話這邊的童樂說道，「你的人也太不守規矩了吧。」
童樂：「你是誰？」
「跟蹤，偷拍，這都觸犯了法律。」對方說道，「我們現在完全可以把他移交給當地派出所處理，我不知道你有沒有接到通知，媒體以任何方式曝光我們劇組，都會吃官司。」
牛逼大發了。
陳維是在片場被抓住，童樂下樓包了一輛麵包車匆匆趕往片場。
片場的取景不在景區，要開三個小時才能到。
黃沙萬里，滾滾看不到盡頭。
童樂拿圍巾纏在臉上，從口袋裡挖出來那張被揉的皺巴巴的紙片，照著電話打過去。
對方不在服務區，車又開了半個小時，童樂的手機也處於無服務的狀態。
她把手機放下，手指壓在下巴上眯眼看向遠處。
陽光毒辣，黃沙反射出光，童樂按了按眉心。
難怪昨天他要親自己，敢情是為了配合媒體炒作！
太不要臉。
到達片場是九點半，童樂下車拿出手機發現有微弱的信號，再次打給江黎青。
這回江黎青接通了，清越嗓音落入耳朵，「喂？」
「我是童樂。」
「嗯？有事？」
「你在片場么？我來找你。」
風很大，沙子飛揚，眯了眼睛。
江黎青說，「我讓助理去接你。」
很快江黎青的助理就到了，他看了眼童樂，「跟我來吧。」
助理的態度不是很客氣，童樂斂起心思跟著進了劇組。
到處都是穿著古裝的演員，他們穿梭忙碌著，童樂的現代裝在這裡顯得格格不入。
條件挺簡陋，風卷著臨時搭建的棚子，呼呼作響。
助理掀開帘子，「這裡。」
棚子里打著燈，童樂彎腰進去就看到背對著的江黎青。
「江哥。」
江黎青回頭，童樂看到他臉的時候怔住。
江黎青很適合穿古裝，黑色勁裝勾勒出腰身。劍眉星目，黑髮被玉冠束在頭頂，膚白如玉。
冷眸無波瀾，措不及防撞上了童樂。
他微一動眉，移開眼對化妝師道，「好了么？」
「再補下額頭就好。」
童樂攥緊了拳頭，站在門口，很快化妝師補好妝江黎青讓她先出去。助理上前把劇本遞給江黎青，說道，「江哥，只有十分鐘時間。」
江黎青拿過劇本點頭，「你去忙吧。」
童樂看了眼江黎青的助理，他也看童樂，對上眼后他轉身出了化妝間。
化妝間已經沒有外人，江黎青指了指面前的椅子，「坐，找我有事？」
童樂咬牙，坐下，盯著江黎青，「我的人被劇組給扣住了。」
江黎青放下劇本，拿了一瓶水遞給童樂，黑眸波瀾不驚，「怎麼回事？」
裝吧！你就繼續裝大頭蒜吧！混蛋玩意。
「可能是想跟拍劇組的演員，然後被扣住了。」童樂接過水擰瓶蓋，雲淡風輕的……沒擰開。又用了些力氣，還是沒擰開。
她把瓶子放回去，搓了搓發紅的手。
「我們兩個行業，說白了就是一個系統，弄的太僵不好吧？」童樂昨天那麼義正言辭的拒絕江黎青，今天又要過來找他，也虧得她臉皮夠厚，「昨天你說的合作，我想了一晚上，你說的對很有必要，有機會再詳細談談。」
江黎青看她，眸光微動，走過去拿起水瓶擰開放在旁邊的桌子上。
「我打電話問問。」
「麻煩了。」童樂微笑，心裡猙獰一片。
同一個坑她能跳兩次，也是夠蠢的，就不能相信江黎青的話。
江黎青按下個號碼，問完就掛斷電話，說道，「我讓助理去辦了，一會兒把你的人帶過來。」
「謝謝。」
江黎青拿起手錶看時間，「我還有戲要拍，你走么？」
童樂站起來，「當然要走，看到我的人就會走。」
江黎青點頭，隨即視線再次落到童樂身上，「合作需要簽訂合同，晚上我回去找你。」
「昨天親我是故意的吧？」童樂的目光銳利，直視著他，「為了證明你不是gay？」
「什麼？gay？」江黎青蹙眉，一臉不解，「誰？」
如果真是記者無意中偷拍，肯定會把童樂的臉放出來，可沒有。
顯然他們是經過江黎青的授意，這不要臉的人！
「晚上你去找我。」
門被掀開，江黎青的助理走了進來，還帶著陳維，「江哥，你得去拍戲了。」
江黎青點頭表示知道，對童樂說道，「我說過，顧凜你惹不起，不要瞎胡來。我九點能到鎮上，見面再說。」
童樂恨得牙痒痒，還想說什麼，視線一溜就看到陳維被撕破的衣服，連忙上前扯過陳維，「阿維？」
已經走到門口的江黎青聞言腳步一頓，臉色瞬間鐵青。
「我沒事，就是相機壞了。」
童樂和江黎青的助理溝通后，就帶陳維走了。
上了車，童樂開車兩人往鎮上開，陳維氣憤不已。
「顧凜就個男二號，拍戲帶那麼多保鏢，玩的真大。」
童樂握著方向盤，看他臉上有傷，把一袋紙巾遞過去，「先擦擦臉吧，顧凜把你逮住了？」
陳維點頭，「丫下手真狠！」
童樂心思沉了下去，顧凜這個人不容小覷啊。
江黎青提醒過她兩次，顧凜惹不起。
「以後怎麼辦？他們會告么？抱歉樂姐，我自己太不小心。」
「沒關係，做這一行要學會見好就收。下次記住了，被發現就不要抵抗，他們要什麼就給什麼。」
陳維：「那我們就放棄跟了？」
「你先回酒店歇著吧，晚上我和江黎青談談，至於要不要跟現在我還不能做決定。顧家根深葉茂，確實惹不起。」
回到酒店，童樂安排陳維休息，她開始查早上江黎青頭條新聞的來源。查完更明朗了，她可以確定消息是江黎青放出去的。
童樂點了根煙，看著電腦屏幕上的資料，發信息給小美，「順著頭條新聞黑，江黎青劈腿找女人。」
小美很快就把信息回過來，「樂姐你真是太拼了，瘋起來連自己都打。」
童樂：「……」
九點半，童樂的電話響了起來，她放下電腦接通。
「在什麼地方？」清冷的男人嗓音傳入耳朵，童樂把手機拿到眼前看來電顯示。
「江黎青？」
「是啊。」
「我在酒店，你過來吧。」童樂敲著電腦鍵盤，發信息給陳維，「準備相機，江黎青要過來找我，進房間這一段拍下來。」
黑不死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