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87章從怨恨,反抗,變成了漠然,順從
第287章從怨恨,反抗,變成了漠然,順從
女孩是誰,並不是一個多選題,很明顯就是我表姐。
想到這裏,我隻覺得女孩的五官也和長大後的表姐有些相似。
我擔憂地看著謝航,生怕他去握她的手。
要是謝航先認識了我表姐,而且和我表姐成為了朋友。那作為他女朋友的我,豈不是成了替身?
我十分厭惡替身文學,哪怕看小說的時候也不看這種類型,要是發生在我身上,那我真的是惡心壞了。
表姐又往前湊了一些:“我知道你不會說話,隻要你握住我的手,我就可以幫你……啊!”
謝航猛地甩開了她的手,低著腦袋,不說話。
表姐接下來又說了一些什麽話,但是謝航這邊全部模糊了,很明顯沒有往心裏去。
表姐一直小嘴叭叭,直到老人回來,催促她離開,讓謝航一個人安心休息。
第二天,老人和謝航解釋說,他是謝航的親外公,曾經認過謝航父親做養子,所以謝航想,也可以喊他爺爺。
因為有男人這個父母的朋友在前,所以謝航卻沒有相信老人的話。
老人無奈,最後在女孩的建議下,帶謝航去了天師府,用測驗石測試實力境界。
在看到測驗石上四個金光閃閃的大字——天階高級時,老人的表情又驕傲又悲傷。
都不需要老人出手,這麽年輕的天階高級,馬上被納入了天師府。
隻是很快他們就意識到了,謝航實際上並沒有天階高級的實力,不會念咒,不會畫符,就比普通人略強一點。
但是,他可以在不動用法器的情況下,用肉體鎮壓鬼怪,就連血液對鬼怪有一定的克製作用。
而且,他畢竟才十二歲,有這個實力,已經是相當出眾了。
天師府的人開始特意培訓謝航。一般來說,這種培訓課都是多功能的,全麵的,不會隻教如何高級,還會教授自保,以及一些功能性符紙以及口訣。
但是,謝航在隻學了攻擊性課程的情況下,就被男人帶走了。
自從老爺爺出現,男人已經很久沒有出現謝航的世界了。
謝航已經意識到自己是被男人弄啞的,所以並不願意跟男人走。
男人說,謝航的爺爺也已經死了,以後沒人能護著他了。
男人道:“別誤會,可不是我殺了他,是他年紀一大把,還非要為你去尋天階白虹珠,鑲嵌在送你的桃木劍上,然後不小心被鬼弄死了。我們這一行風險本來就很高,這種事很常見的。咯,桃木劍我還給你帶來了。”
男人說著,將一把桃木劍拋給謝航。
這把桃木劍正是謝航經常隨身攜帶的。
原來,這是他爺爺臨死前送給他的。
男人道:“你說,我要是不帶你回來認祖歸宗,你爺爺是不是就不會被你克死?”
如果我在謝航旁邊,我一定會大聲地告訴謝航,他在CPU你!
可是我不在,謝航明顯也是第一次見到這種招式,心中明顯有些內疚。
孩子還是太小,太天真了。
男人道:“看來還是我命硬,不會被你克死。”
謝航腦袋垂得更低了,手緊緊地握住了桃木劍的劍柄。
男人這個時候擠出了幾絲笑意,開口道:“你想不想為你爸媽掃掃墓?”
謝航終於抬起了頭。
謝航跟著男人去掃墓了,但是一路上,他寧可餓著,渴著,都沒有接受男人的任何東西。
男人也意識到謝航對自己已經有了戒心,不再給予任何東西。
去墳頭燒紙的時候,男人道:“你才十二歲,必須要有監護人,除了我,你還有其他選擇嗎?或者說,你打算回孤兒院?”
提起孤兒院,謝航的手就攥緊了拳頭。
看來他在孤兒院過得也並不愉快。
不過,看護工對他的那個態度,這個結果並不讓我意外,隻是讓我心疼。
謝航最終還有回到了男人身邊。
夜晚,謝航站在了洗漱台,麵對鏡子,脫去了外衣。
他很少照鏡子,更不會在鏡子麵前脫衣服,所以,直到此刻,我才看清他身上還有煙頭燙傷的痕跡。
我一直以為謝航身上的這些傷都是他養父造成的,原來孤兒院的護工也有份。
怪不得,謝航不願意回去。
畢竟,兩邊都是地獄。
至少男人這邊,謝航暫時沒有挨打。
謝航幾乎不自己接任務,隻是為男人完成任務,所以任務獎勵也全部歸了男人。
謝航正式接任務後,逐漸開始認識了不少人。
他在天師府這邊還是比較受歡迎的。畢竟這麽年輕的天階天師真的是百年難得一遇。
隻是大部分人都是不懷好意的。
比如一直纏著謝航的表姐。
謝航一直都是無視她。
表姐堅持了一年,終於放棄了。
我甚至都懷疑謝航根本沒有記住,表姐自我介紹的時候說的名字。不然謝航得知我名字的時候,他應該是驚訝的。
謝航不記得的東西,依然有一定的可能在精神世界看到。
畢竟,人類的大腦中的確藏著很多一下子想不起的記憶。
有時候需要激發才能重新想起。
當然,謝航認識的人中,也有少部分懷有好意的。
就比如羅森。
羅森也和謝航的外公一樣,死在一次任務途中。
謝航履行對羅森的承諾,偶爾會來祝州市看望羅森的奶奶。
但是謝航的工作時間幾乎是零零七,隻有他接到祝州市這邊的任務的時候,才能來看看羅森奶奶。
所以,與其說是偶爾,不如說是隨緣。
謝航的任務並不是全成功的,偶爾也會失敗。畢竟,他口不能言,不能念咒,再加上男人不斷給他喂毒,壓製了他的實力。
每次失敗,謝航身上都會添些人為的傷口。
看到謝航的養父一邊抱著女人,一邊把煙蒂往謝航身上燙,我就恨不得當場殺了他。
謝航的態度也逐漸從怨恨,反抗,變成了漠然,順從。
就像他曾經說過的一樣,他清楚養父對他都做了什麽,但是在養父真的要他命之前,他還是嚐試著討養父歡心。畢竟,這是他唯一的“家人”了。我簡直懷疑,謝航再這樣子下去,會得斯德哥爾摩症。
三歲到六歲,六歲到十二歲,十二歲到十九歲,除了些許的友情外,凡是謝航記憶中的東西,就沒有半點美好的。
這顯得謝航的養父都不再是那麽惡毒了。
畢竟,在一張黑紙中的一塊黑顯得那麽融洽。
如果我遭遇謝航的經曆過的事,我是不是也會做出同樣的選擇?我不知道。
謝航十九歲生日的時候,接到了祝州市疑似出現“那位”轉世和分身出沒的消息。
謝航一眼認出了以羅森為原型的紙紮蛇阿森,阿森卻沒有認出他,隻覺得謝航格外的親切。
兩人很快開始成為表麵上的朋友。
阿森甚至就連去抓我的時候,也帶著他。
等到謝航走到白事店,望向正坐都不安穩的“我”時……
說實話,我整個人都有些炸裂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