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4章狗還在
第44章狗還在
我知道不能這樣子下去了,必須想點什麽辦法改變局麵。
我思考著手頭可用的符紙種類。
終於想起了一種能用來解決現狀的符紙。
我趕緊摸出兩張,將其中一張遞給謝航,讓他學著我的樣子,往頭上貼。
“記住,千萬不能動!”
我也不跑了,抓著他往旁邊一蹲。
今晚的月亮並不怎麽明亮,那些晃來晃去的手電筒光顯得格外的刺眼。
隻是這個時候,手電筒光不再交織在我身上,而是向著四周散開。
因為太過安靜,追趕者們踩踏草坪的沙沙聲和說話聲格外的清晰。
“人呢?咋一下子不見了?”
“我這邊也沒有找到!”
“應該是趁著夜色,躲在哪個犄角旮旯了!散開一點,到處找找!”
一道手電筒光照到了我臉上,我不受控製地微微眯眼,卻不敢用手擋住臉。
沙沙聲還在不斷靠近。
我下意識屏住了呼吸,就見幾個警察走到了我們麵前。
“他們最後一次出現就是在這裏。現在人消失了,狗卻還在。”
“要不是這裏一片平坦,沒有坑,我簡直要懷疑他們掉到坑裏麵了,否則,怎麽可能消失得這麽快。”
“這附近一覽無餘,又沒什麽障礙物,人怎麽會突然消失了?真是來了鬼了。”
他們距離我的位置其實不超過兩米,卻都沒發現我,不是因為夜色昏暗,而是因為我爸的隱身符。
隱身符聽起來很牛逼,但實際上隻是黃階符紙。
因為隱身符不能屏蔽鬼怪的感知,甚至不能欺騙陰陽眼,隻能騙騙普通人。而且,使用過程中不能有太大的動作,否則馬上失效。
“沒道理啊……難不成真的和那個瞎子說的一樣?這次的案子是鬼作祟?”
“要不,請幾個天師過來看看?”
“笑話!”
“要是警察都找天師幫忙,市民們會怎麽看我們?”
“對啊,這不是助長騙子的氣勢嗎?”
我見他們遲遲不離開,緊張得不行。
偏生大黑狗還趴在我們旁邊,水汪汪的大眼睛正看著我們,隨時都可能衝過來舔我們。
我很擔心大黑狗會暴露我們的位置,有心想讓它躲遠一點,卻又不敢有任何大動作,隻能衝它不斷眨眼。
它好像誤會了我的意思,猛地就朝著我撲了過來。
要是真讓它撲到我身上,肯定會被那些警察發現的!
我雞皮疙瘩起了一身,卻不敢躲,因為躲的話,隱身符也會失效。
大黑狗撲到一半,就被扼住了命運的咽喉。
其中一個小個子警察將大黑狗提了起來,對其他人道:“狗能看到普通人看不到的東西,它也許能幫我們找到它的主人。”
另一個大個子警察懟了他一下:“說啥呢?你真信有鬼啊?”
小個子警察聳了聳肩:“好吧,我換一種說法,狗的嗅覺很靈敏,我們也許可以靠它找到它的主人。”
大個子警察這才認可地點了點頭。
小個子警察道:“許哥會訓狗,我們把狗帶過去給他吧。”
其他人也沒有意見,連大黑狗都旺旺叫了幾聲,好像在表達同意。
眼見他們離開,我先是鬆了一口氣,緊接著,心情又變得複雜起來。
早知道就不把大黑狗帶來了,現在被警察抓走了,怎麽找回來啊?
和警察叔叔說,我家狗丟了吧?
我有些煩躁,卻不敢浪費這個用大黑狗換來的機會,對謝航招了招手,趕緊朝公園深處跑去。
我們來這裏的目的可不是丟狗,而是為了那口井中的女屍。
我爸留下的隱身符隻有那兩張,為了躲避警方的追蹤,我拿出符筆和朱砂液臨時補了四張。
我這次可長教訓了,隨身帶了不少東西。
雖然警察們的搜查挺嚴的,但是借助著這四張隱身符,我們還是順利的潛到了井邊。
井邊站著一胖一瘦,兩個負責檢查的警察。
我和謝航配合還算默契,撲過去,一人解決了一個。
我用的是百試不爽的定身符,謝航則用手刀將瘦警察劈暈了。
隻要嚐試過用手刀劈砍後頸,就會發現,靠這個辦法擊暈一個人很難。
偏生謝航的動作很流暢和熟練,而且一擊得手。
我想起了謝航身上密密麻麻的傷痕,突然對他的過去有點好奇。
謝航的能力絕對配得上正牌天師,可是他隻注重攻擊,滿身傷痕,一心想抓到“那位”等等特點,都不太符合正牌天師的風格。
當然,我也沒見過真正的正牌天師,不過據我爸的描述,正牌天師往往自詡高人一等,用鼻子看人,而且整日都呆在天師府內,隻有人上門求助時,他們才會暫時離開天師府。
我雖然十分好奇謝航的身份和過往,但是眼前還要更要緊的事。
我打開手電筒,照向井口,三具屍體正筆直地站著。
是的,站著。
我聽到井內屍體的第一反應,就以為是漂浮在井水之上的屍體,卻沒想到這三具屍體都是站在井內的,一半被井水浸透,另一半露出水麵。
屍體連頭顱都沒有,卻站得筆直,簡直比躺著更詭異。
我已經見過不少世麵,所以沒有太過震驚,從背包中翻出繩子,一端綁在大樹上,另一端向井內拋去。
這繩子是我爸留給我的,據說是捆屍繩,專門捆屍體用的,現在正好用來下井。
謝航想下去,我一把拉住他:“最好有一個人在上麵看繩子,不然繩子沒了,誰都上不來。”
謝航馬上低頭打字:“你上我下。”
“不行,你上我下!女鬼本來找的就是我,讓你趟這趟渾水就已經很不好意思了,”眼見謝航又要低頭打字,我連忙用今天學的手語比了一句很短的話,“相信我。”
謝航微微愣了一下,表情有點驚訝。
我不知道他在驚訝什麽。
趁著這個機會,我直接順著繩子下去了。
一開始我下得很急,所以沒覺得心裏麵多慌,可是多下去幾米,井內就不再有月光投射進來了,顯得無比的昏暗。
我什麽都看不見。
而我口袋裏麵的淨煞符又變得滾燙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