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章親自縫合屍體
第25章親自縫合屍體
“啪——”
葉方打開了電燈開關,白熾燈照亮了整個房間,房間正中央擺放著另一個冰棺。
看樣子,大廳的那個冰棺應該是空的。
幸好我沒有看到那個空冰棺,否則我又要以為自己產生幻覺了。
“顧天師,請。”葉方示意我們進去。
等走近,看清冰棺裏麵的屍體,我忍不住有點反胃。
這具屍體的腦袋已經摔爛了,爛得很徹底的那種。
如果屍體不是被封在冰棺內,一定會有蒼蠅聚集。
屍體的其他部分被大紅的壽衣裹住,看不到,不過想來傷口應該也不少。
我終於明白,葉方為什麽不把屍體擺在外麵了,這尊容著實有點嚇人。
我爸做了十二年的天師,屍體怕是沒少見,此刻依然是那副處變不驚的樣子,格外有大師風範。
我馬上也跟著裝了起來。
葉方離冰棺有點遠,似乎是害怕看到屍體,他壓低聲音道:“我聽說,嫂子可以完美修複屍體上的傷痕甚至還能修複魂體,不知道顧天師有沒有學到這個本領。”
我爸道:“修複魂體我不行,我隻能修複屍體上的傷痕。”
葉方連忙道:“那也不錯!那也不錯!那我就不在這裏耽誤葉天師了,我就先走了!”
他說著,連忙走了出去,還將房門虛掩上了。
我注意到,葉方的兒子葉程一直在外麵,根本就沒有踏入過這個房間。
是因為害怕屍體嗎?
葉程也就比我大幾歲,害怕很正常。
我爸從他背著的大背包中拿出一個盒子,裏麵擺放著各種針線。
線有粗有細,但都是黑色的。
針不像是鐵做的,更像骨頭磨成的一般。
我爸戴好一次性手套,小心翼翼地取出一根黑線,和死者的頭發比對了一下,皺了皺眉又換了一根繼續比對。
換了好幾種後,我爸像是終於找到了一根滿意的線,又開始挑針。
我強行壓下對屍體的天然恐懼,在旁邊認真看著。
雖然我不準備當入殮師,但是技多不壓身,多學點東西肯定是有好處的。
我爸選好針後,遞給我一雙一次性手套,讓我捧起死者的頭顱。
死者應該是後腦勺著地死亡的,所以背麵的傷應該比正麵要重得多,這要是捧起來……
我腦補了一下畫麵,隻覺得手都在抖。
但是我還是聽話地戴上手套,走到冰棺的另一邊。
冰棺被打開後,屍臭味更加嚴重了,一個勁地往我鼻子裏麵鑽。
我想吐的欲望更加重了,卻隻能強行忍住。
我輕輕的扶起死者的腦袋,才抬起,一些粘稠的黑水就從腦後勺爭先恐後地冒了出來,濺到了冰棺上。
我隻覺得胃部一陣翻江倒海,不斷給自己做心理暗示,才保證手不抖。
我爸低下頭來,看了看後腦勺的傷口,緊接著右手食指中指合並,一張符紙從他腦袋裏麵冒了出來,精準地貼在了死者的腦袋上。
那些粘稠黑水瞬間鑽回了死者的後腦勺,不僅僅如此,死者身上的傷口也在快速淡化。
我爸拿著骨針快速縫合著傷口。
他縫得很快,針腳卻很密很均勻,等到他縫完最後一針,符紙上的符文已經快要消失不見了,而那些被淡化的傷口再次出現。
不過因為傷口已經縫合好了,所以隻是看起來猙獰,並沒有再出現流黑水的情況。
我爸讓我把屍體的頭放下,一邊換線一邊問道:“你知道我為什麽要讓你抬起屍體的腦袋嗎?”
我想了想道:“為了讓我膽子變大一點,以後麵對屍體的時候,不要因為害怕而失去分寸?”
學入殮師的知識,對我擺脫“那位”的糾纏是沒有太大作用的,我爸應該是想讓我從這裏學到點其他東西。
我爸點了點頭:“你總算答對了一次,所以……”
我爸把穿好的針線遞給我:“其他傷口你來縫合吧。”
“哈?”我被震驚得不行。
我爸卻不管我的震驚,繼續給我講解:“你開始縫合的時候,我會像前麵那樣子禦符讓傷口‘回光返照’,你要以最快的速度縫合。如果你能在五張符紙內縫好這具屍體,就算你今天過關了。如果做不到,今天晚上加跑十圈,畫一百張符紙才能睡。”
我爸說完,背過身去:“我數五個數就開始啊!”
“5!”
我沒時間猶豫,趕緊把屍體的壽衣脫下來。
還好,屍體身上的傷口比起腦袋上的傷口要輕。
這個死者大概真的是腦袋先著地的。
好慘。
我爸數得很慢,大概也是給我緩衝時間。
我把屍體上的傷口大概掃了一遍,他才念完最後一個數字,開始禦符。
符紙貼在屍體身上後,屍體上的傷口開始不斷淡化,但是淡化得再厲害,傷口也不可能消失和愈合,等到符紙的效果結束,傷口又會再度出現。
我之前沒縫過東西,第一次動手,縫得那是又慢又醜。
傷口上的線就像蜈蚣在爬一樣,格外的猙獰和刺眼。
我不由擔憂起來,屍體縫成這個樣子,怎麽和葉方交代啊!
我爸就算想鍛煉我,也不能趕鴨子上架啊!
我一邊在心中腹誹一邊手上動作不停。
我的學習能力還算可以,開頭的不適應過去後,逐漸開始上手。
雖然還比不上我爸縫合的傷口,但比起剛剛開始還是有了很大的進步。
我縫著縫著,心裏麵甚至產生了一點點微妙的成就感。
還沒有等到第五張符紙,我就縫合完了所有的傷口。
“做得不錯,”我爸誇了一句,“把死者的衣服穿好吧,記住,一定要原模原樣的穿回去,一顆扣子都不能扣錯……等等,扣子?”
我爸的聲音帶著輕微的詫異。
他追問道:“壽衣上有沒有扣子?”
我一邊給屍體穿衣服,一邊點頭:“有,脖子這裏有一顆很小的扣子。”
我爸暗罵了一句。
等到我幫屍體穿好衣服後,我爸才重新轉過來。
他表情凝重地看著那枚扣子。
仿佛這枚扣子會帶來很大的不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