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章魂魄歸位
第22章魂魄歸位
我下意識想撲過去抱住我媽,但是又不敢亂動,怕破壞謝航的招魂儀式。
我屏住呼吸,站在原地,看著我媽的魂體一點點冒出來。
可是看著看著,我就有點想吐。
因為我媽的腰以下居然不是正常人的身軀,而是一隻隻堆積在一起的半透明黑貓,它們大多數身體都是爛的,合在一起像是一團還沒有完全搗碎的肉泥。
原本緊閉著雙目的謝航突然吐了一大口血,符陣的金光一下子散去了很多,而我媽的魂魄也在一點點往回縮。
謝航來不及擦幹淨嘴角的血,急忙指了指桃木劍又指了指我媽。
謝航這是什麽意思?
我看得一頭霧水。
謝航急得想張嘴說話,卻沒有發出任何聲音。
我明白他很急,我也很急!可是我真的不懂他是什麽意思啊!
謝航嘴角的血溢出更多,他死死地掐著自己喉嚨。
“砍……”
一個支離破碎的音節從謝航喉嚨裏麵發了出來。
謝航不是啞巴嗎?他怎麽能說話呢?
我心中震驚,手緊緊握著桃木劍。
結合謝航前麵的話,他是想讓我砍我媽?
我看向了我媽的腰部以下那些怪異的黑貓,硬著頭皮砍了下去。
我媽的魂體和黑貓分離,直接朝著旁邊栽倒。
我見狀趕緊扶了起來,我媽的魂體入手微涼,幾乎沒有什麽重量,和二伯那次很像,隻不過更輕一些。
謝航本來還在不斷地吐血,見我已經砍了下去,連忙開始結印。
符陣的金光瞬間盛放到了極點,我被刺目的金光刺激得睜不開眼睛。
等到金光驟然消散,我又能視物時,我看到謝航倒在了地上。
我緊緊抓著我媽的魂體,又去搖他:“謝航!謝航!醒醒啊!”
謝航沒有任何反應,就像死了一樣。
我趕緊去試探他的呼吸,還好,還有氣。
我背著謝航,抱著我媽的魂體就往樓下跑。
無論是謝航還是我媽,都得快點送去醫院。
隻是這樓有三十幾層,我又背著個大活人,爬到一半就喘不過來氣了。
突然,我聽到了女人的痛呼聲,這個聲音壓抑到了極點,像是不想被人聽到。
我不知道對方是人還是鬼,我也不想去管,喘了兩口氣,繼續爬樓。
終於離開了爛尾樓,我渾身都是汗和雨水,衣服緊緊地貼著皮肉,風一吹又冷又熱,整個人都要虛脫了。
我在路邊隨便攔了一輛車去醫院。
司機是個好人,一路飆車把我們送到了醫院。
謝航被送去搶救了,我緊緊地抱著我媽的魂體,朝著重症監護室跑去。
重症監護室的門口卻沒有我爸?
我媽轉移病房了?
我趕緊貼到窗戶邊上看,我媽的身體依然躺在裏麵。
我媽在這,那我爸去哪了?
我爸雖然經常不正經,但是他不可能拋下我媽不管。
他該不會是出事了吧?
我有一種顧頭不顧尾的感覺,想扭開門進去,門卻被鎖了。
我趕緊去找護士,希望她能讓我進去,被護士果斷拒絕了:“重症監護室是不能探望的。你們身上有細菌,要是感染了怎麽辦?隔著門看看就夠了。”
我看著懷中我媽變得越來越淡的魂體,心中萬分焦急,簡直想給護士跪下,求她讓我進去。
我媽的魂體再不和身體融合就要消散了!
我膝蓋剛剛彎下,我就聽到了一陣騷亂聲。
緊接著,我的手被一雙冰冷的大手握住了。
我抬頭一看,是謝航。
謝航指了指我媽的魂體,又指了指他自己。
“你是讓我把我媽的魂體給你?”
謝航趕緊點了點頭,然後直接搶了我媽的魂體就跑。
我跟著他一路到了重症監護室門口,一群人在後麵緊緊跟著我們。
謝航站在重症監護室的門口不斷地掐訣,我媽本來已經快要消散的魂體一點點凝實起來,並且朝著她的身體飄去。
等到魂體和身體徹底融合,我倆齊齊鬆了一口氣。
而旁邊的人群都用看神經病的眼神看著我們。
“中二病晚期,沒救了。”
“小小年紀就這麽會裝神弄鬼,嚇我一跳。”
“別說這小哥手速挺快,手指挺靈活啊,像是打遊戲的好材料。”
一個醫生叉著腰,指著謝航的鼻子就罵:“檢查到一半,你睜開眼睛撒腿就跑,我還以為你有什麽重要的事,結果就是跑到這裏玩神經病遊戲?我看你不應該看外科,應該去看腦科!”
謝航被強行拽走了,像是一個可憐的大號泰迪熊。我趴在重症監護室的門口,一邊看著我媽一邊給我爸打著電話,想確定他的情況。
突然手機鈴聲在我旁邊響了起來。
我嚇得一個激靈,就見我爸一瘸一拐地朝著我走來。
我爸邊走邊罵著,臉上滿是怒氣,見到我後,臉色瞬間柔和了下來。他舉著手機的手朝我揮了揮,問道:“找到你媽的魂魄了嗎?”
我點了點頭,將之前的事都說了一遍。
我爸皺了皺眉問道:“隻找回了一半?”
我點了點頭,我不知道我媽是隻缺了這一半,還是說,我們沒有找齊。
我爸靠在我旁邊坐著:“那小子都隻能找回一半,那估計真的隻有一半。”
他扯了扯嘴角,笑道:“實在沒找齊也沒關係。有了這一半魂魄,你媽應該就能自己慢慢長齊。”
“還能長齊?”我震驚得五官都扭曲了。
我爸道:“你還不知道吧?你媽現在不做繡娘了,她改行入殮師了。這個‘入殮師’可不是普通給死人化妝的入殮師,你媽不僅僅能完美修複屍體的傷痕,還能修複魂體。”
我聽了我爸的解釋後,反而更加驚訝了:“我媽這麽牛逼?”
我爸點了點頭,臉上揚起一抹苦澀又驕傲的笑容。
“對了,爸你怎麽一瘸一拐的回來了?真的有人來偷襲我媽了?”
我爸臉上的笑容瞬間消失,變得怒氣滿滿:“幸好我一直守著,否則……”
他握緊了拳頭,咬牙切齒的道:“他們也是夠下血本的。”
我忙問道:“爸,襲擊我媽的人是‘那位’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