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章縫合起來的頭顱
第17章縫合起來的頭顱
我道:“我得和我媽商量商量,你知道的,在家我沒什麽地位。”
葉景的視線落到我手上:“話說,你手怎麽了?”
我倒沒有隱瞞他,一五一十全說了。
葉景微微挑了挑眉:“聽你的意思是,你昨天晚上超度了整整一棟樓的鬼?”
他扯了扯嘴角,語氣不屑:“顧念你怎麽也開始相信鬼呢?難不成是為了給你爸攬生意?”
我差點忘記了,葉景是絕對的唯物主義,從來不相信這些髒東西。
我也懶得和他吵,聳了聳肩:“對,我瞎編的,指望著你覺得我厲害,給我攬生意了。”
葉景道:“別說,我這裏還真的有一單生意,還是我那個遠方親戚,他老婆死了,是跳樓死的,他非說是鬼上身,想請個天師去看看。你爸不是做這個的嗎?肥水不流外人田,讓你爸去騙錢唄。”
旁邊的謝航皺了皺眉,表情有點不悅,他又開始瘋狂翻錄音。
在我和葉景聊天的時候,他就在一直翻錄音,似乎是想說什麽,但是他找錄音的速度太慢,等他找到,我們估計都切下一個話題了。
好在這次他終於趕上了一次,按下錄音筆,一個機械合成的聲音傳來:“是天師,不是騙子。”
葉景譏諷一笑,唇角幅度加深:“兄弟,你也是個天師?挺年輕的啊,幹嘛要想不開要做騙人的行當?這年紀不應該讀書嗎?”
謝航抿了抿唇,眼神很認真地又按了一次那個錄音:“是天師,不是騙子。”
葉景抱臂道:“做你們這行是不是得先給自己洗腦啊?畢竟,你們自己都不信,又怎麽去騙人呢。”
謝航大概是知道重複那句話很沒有說服力,連忙去翻其他錄音。
見葉景欺負一個啞巴,我於心不忍,拉了葉景一把:“你少說幾句吧。”
葉景看著我好奇的問道:“你這朋友怎麽一直不說話,一個勁地放錄音?啞巴了啊。”
還沒有等我回應,謝航自己點了點頭。
葉景和我當初的反應一樣,直接愣在了原地。
他半天都沒有說出一句話。
果然,愧疚感能讓一個人閉嘴。
葉景道歉後狼狽的離開了,這一場口舌之爭以謝航的勝利告終。
可喜可賀,可喜可賀。
葉景離開後,謝航也拿著桃木劍離開了,我不知道他是真的離開了,還是繼續找個地方悄悄躲著,實際上繼續跟蹤我。
早自習鈴聲響起。
我的兩個室友踩著鈴聲進來了,
她們看到我,連忙坐到我旁邊,一口一個念姐的叫我,說謝謝我昨天的藥和熱水。
我笑笑沒說什麽,也沒有上趕著和她們拉近關係。
因為她們之前總是和陳倩一起陰陽怪氣的嘲諷我,這種朋友,我不想要。
早自習快要結束的時候,輔導員宣布了陳倩休學養胎的事,還鄭重告誡我們不要隨便懷孕。
長發室友劉嬪小聲嘟囔道:“大學不是可以懷孕嗎?不是說還加學分嗎?”
我無語的道:“你從哪裏聽來的謠言?我國高等學校學生管理規定,所有學分的獲得必須是通過課程的學習,或者實踐課程的訓練。懷孕怎麽可能屬於加學分的範疇?而且按照我們學校的規定,懷孕必須辦理休學手續。”
剛剛還一口一個姐喊我的劉嬪不滿的道:“哇哦,你知道這麽多好厲害啊,顯擺個什麽勁啊,語氣還這麽凶,搞得知道得多了不起一樣。”
我比了一個手勢:“抱歉,知道得多,就是你厲害那麽億丟丟。”
短發室友羅惠趕緊做和事佬:“好了好了,都別說了。劉嬪你別生氣,顧念她是刀子嘴豆腐心,都是一個寢室的,包容包容。”
劉嬪哼了一聲,特意坐得離我遠了一些。
我懶得理會她的幼稚行為,繼續翻著手中的書。
今天的課程都在上午,下午沒事。
我爸下午要去葉景的遠房親戚那裏看看情況,於是安排我去車站接媽媽。
我等了半天都沒有等來我媽,我忍不住給她打了一個電話。
電話很快接通了。
我媽說路上堵車,估計還要一會才能到車站。
我這才放下心來。
我突然有點想上廁所,於是詢問了站台的工作人員公共廁所的方向。
我的運氣不錯,廁所裏麵沒有人在排隊。
我找到一個沒人的隔間,一推開就忍不住發出了一聲驚恐的尖叫。
因為馬桶蓋子上疊放著三個血腥的頭顱,鮮血將純白的廁所隔間染得血紅一片。
這三個頭顱都是女性的,而且都是較為年輕的貌美女性,隻是此時的她們麵容猙獰痛苦,頭發淩亂。
最恐怖的是,這三個頭顱是用針線強行縫合在一起的。
“叫什麽叫?我耳膜都要被你叫聾了。”隔壁隔間出來一個大媽,麵色不悅的看著我。
我下意識指向那三個頭顱。
大媽湊過來看了看,譏諷的道:“咋的,從農村來的娃子?沒見過馬桶?不會用?”
“不是,你看不見……嗎?”我不敢直接說人頭,隻能省略了最關鍵的部分。
大媽又看了看,丟下一句神經病就離開了。
而在大媽走後,我也看不見那些頭顱了,她們就像憑空消失了一般。
錯覺?還是說,蛇毒素未清理幹淨?
我下意識摸了摸自己的脖子,那裏還殘留著陳倩的牙印。
我心裏麵犯嘀咕,有心想離開,但是實在想上廁所想得緊。我不敢去那個看見頭顱的隔間,於是推開了隔壁隔間。
我才坐下,就聽到那個人頭隔間傳來了尖銳的叫聲。
“饒了我吧!我家裏麵有錢!有很多很多錢!都給你!求求你了!放過我吧!我還年輕……我還不想死……嗤……”
鮮血從隔間之間的縫隙流了進來,我嚇了一跳,趕緊將頭上的簪子拔了下來,用來護身。
不知道是不是忌憚我頭上的簪子,接下來並沒有更多的動靜,我趕緊穿好褲子,逃一樣的離開了隔間。
不知道是不是我的錯覺,我總覺得身上很重,像是背上趴著一個人。
但是無論我怎麽摸,都沒有找到第二個人的存在。
反而是車站的工作人員好心提醒我道:“小姑娘家家的還是要多洗澡,別長一身虱子。”
我尷尬無比,不敢再亂摸。
眼見又有人進了公共廁所,我有些不放心,擔心那些頭顱會害人。
但是我學藝不精,身上也沒有帶任何符紙和畫符道具,自然不敢管這突發的靈異事件。
我給我爸打了一個電話,講述了一下女廁所的情況。
我爸那邊很吵,像是有人在辦喪事,但是喪事的哀樂中還夾雜著激烈的吵架聲。
我爸聽完我這邊的情況後,很是淡定:“不用管,保護好自己就行。”
我驚呆了。
我不能說是正義感爆棚,但如果有人因為我而死,那我也會非常內疚。
“不管?萬一那髒東西害人怎麽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