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79 上道
看到南澄和張檸兩個，江奕舟也是一愣很意外，顯然他也是沒有想到會碰到她們兩個。
南澄一開始還以為他是故意跟著她們兩個的，一看他反應就明白應該是巧合碰上的。
南澄是沒打算理會他。
反正她與江奕舟婚也解除了，現在是仇人，見面就沒那個必要裝什麼朋友了，當不認識的陌生人好了。
張檸是比較心直口快的，直接冷嘲熱諷了起來，「喲，這不是南菲菲的男朋友嗎？怎麼她還在精神病院待著，你還有心思跑這裡來逍遙了？還是現在已經找到了下一家？」
張檸才不他客氣，她是完全和南澄一條戰線的。
恨屋及烏。
「你好，張檸。」江奕舟聽了張檸的話也沒有生氣，反而笑著跟她打了個招呼，然後看向南澄說道，「方便嗎？借一步說兩句？」
「不方便！」南澄一口回絕了。
他們能有什麼好說的？
緬懷過去嗎？
很抱歉，她沒有那個興緻。
「小澄和你沒什麼說的！」張檸直接伸手就拉南澄，「小澄，我們走，這種渣男以後遇到繞路走。」
「幹嗎繞路？路又不是他開的，以後碰到了當不認識就行了。」南澄笑了下，說道。
為了一個江奕舟繞道？
還不至於。
自己又不怕他。
所以，當不認識就行了。
「對，該繞道的是他！是他對不起你，又不是我們錯了，所以該繞道的是他江奕舟。」張檸瞪了一眼江奕舟，拉著南澄就準備離開。
「南澄！」江奕舟伸手一把抓住了南澄的手臂，「我有話跟你說。」他往周圍看了一眼，然後目光直直地看向南澄，「難道你想讓宋凜知道我們兩個在這裡糾纏嗎？」
「你做什麼？」張檸去推他的手，沒推開，頓時氣惱地看向他，「你有什麼話就在這裡直接說好了，幹什麼拉拉扯扯的？」
江奕舟沒理會一臉怒氣的張檸，他只看著南澄，「要在這裡說？」
南澄倒是不擔心宋凜誤會，宋凜很清楚自己對江奕舟是什麼態度，只是在這走廊上糾纏，來來往往的人看著她不喜歡。南湘想了下指了指身後她剛和張檸吃飯的包間，「裡面說。」又跟張檸說道，「你下去等我吧。」
張檸搖頭，其實她是想陪著南澄一起的，不過既她這麼說了，就說道，「我在這裡等著。」
就這門口等著，有什麼事自己也能第一時間衝進去幫小澄。
「沒事的，不用擔心。」南澄伸手拉住她的手，握了下，這才轉身進了包間。
江奕舟在後面跟了進去，沒有理會張檸瞪向他的眼，反手直接關上了門。
「說吧，你有什麼話要跟我說？」南澄也沒坐走到了窗戶邊，雙手抱拳靠著窗，目光直接看向江奕舟。
江奕舟也沒有坐，離她幾步遠站著，「關於菲菲的事。」
「呵，南菲菲的事跟我什麼關係？」南澄看著他，譏笑了一聲，「難道你是要求我幫忙把南菲菲從精神病院弄出來？江奕舟，我不是傻子，精神也正常得很。」
他提南菲菲，除了這個，南澄也想不到其他的了。
要自己幫忙？
江奕舟他是自己太天真了呢，還是他把她想得天真愚蠢了？
放過南菲菲？還幫忙。
他這話是怎麼說出口的呢？
他還真是想得夠美的呢。
包間里空調開恰好，夏天天黑得晚，這會剛過七點天還沒暗，窗外天邊的晚霞映紅了大半邊天，橙色的光線透過窗戶投射在南澄的身上，再加上包間里開的燈，她本就長得漂亮，兩種光線交織落在她的身上，讓她有一種勾人心魄的美麗。
江奕舟看著她眸色晦暗不明，有一瞬間的恍然。
南澄不高興地蹙了蹙眉頭，「被我說中無話可說了？」
江奕舟手抵著嘴，低咳了一聲，恢復了神色，「我不是那個意思。」
「那你是什麼意思？」南澄好笑了，「不是想要我幫南菲菲，難道還想和我敘敘舊情嗎？」
舊情？還是有的，例如算一算他們之間有多深的仇。
江奕舟恢復了往日精英的模樣，似是剛才的恍然完全沒有一樣，他很冷靜地跟她說道，「那一次菲菲開車撞你們，是有人慫恿她的，她這個人怎樣，不用我說你也很清楚，我也知道她已經跟說過她是被人利用的，所以算起來她也是受害者，被人利用的受害者。」
到底是誰，南菲菲就是不跟他說，若是逼得急了她就嗚嗚地哭，說不能說說了她就會死。
所以，他也不知道是誰慫恿的她。
若是南菲菲能說出來，那他就有點籌碼，可她硬不說，江奕舟也沒辦法。
怕死就不要被聽人唆使啊，現在好了他要怎麼把她弄出來？有宋凜在，醫院那邊他們會答應讓南菲菲康復出院？
真是沒腦子！
想想，江奕舟就忍不住有些惱火。
但又不能撇下不管。
他對南菲菲還是有情的。
而吳芳還沒判決。
雖說她把事情抗下了，可她隨時都能翻供的。
「呵，她是受害者？」南澄忍不住了笑出了聲來，「她受害者是無辜的嗎？所以呢，我和宋凜就應該原諒她，不跟她一個受害者計較了？是應該這樣嗎？江奕舟，你不要以為南菲菲現在進了精神病院就真的當她腦子有問題了。」
「她是受害者，但她也的確是犯了錯。」江奕舟沒有一力為南菲菲說話，「我想跟你說的是——讓她在裡面吃些苦頭，她會在裡面懺悔的，所以等她吃夠了苦，回頭就不要為難她了，她也知道錯了。」
反正南菲菲是必須在裡面待上一段時間的，只要宋凜不為難，那他還是又把握把南菲菲弄出來的。
他明白不能就這麼求她和宋凜高抬貴手。
他們不會，而他還不至於那麼天真。
讓南菲菲吃些苦頭，他們解了氣，那樣就好說了。
「那你說說看，怎樣才算她吃夠苦頭？」南澄看著他冷笑。
江奕舟看她的神色就明白他剛才說的話沒用，他一隻手插兜一隻手扶著桌子，腦子飛快地想了一番，說道，「那我們來做個交易如何？」
「沒興趣。」南澄對他所說的交易一點興趣都沒有。
「真沒興趣？」江奕舟也不急，「你看到不想知道指使菲菲的人是誰嗎？」
「想知道，但這點小事還不至於要靠你。」南澄是想知道。
「那人是要你們兩個的命，或是要你們其中一個人的命。有這樣一人藏暗處盯著你們，難道你都不會擔心嗎？」江奕舟也不管她有沒有興趣，分析著說了下去，「宋凜是厲害，可是他現在還需要人的照拂，那天你們能逃過一切是僥倖，沒準哪天那人就再來，上一次逃過了一劫，那下一次呢？你能確定你和宋凜能夠跟上次一樣那樣好運嗎？」
江奕舟稍微停頓了幾秒，讓南澄有思索的時間，然後才繼續說了下去，「你若願意，我可以從菲菲那問出那個人出來，這樣你和宋凜就不用一直擔心有人對你們不利了。」
南澄沒說話，無比平靜地看著他。
見她不為所動，江奕舟也沒氣餒，而是繼續說說了下去，「我會問出那個人出來，而我的要求也很簡單宋凜不要阻擾菲菲『康復』出院，當然，我也會答應你們會讓她在那待上一段時間。」
若立即把她弄出來，宋凜和南澄肯定是怒意難消，為了讓他們兩個心裡舒服，南菲菲必須要吃些苦頭。
而江奕舟也認為，南菲菲是應該吃點苦頭，讓她長點記性，以後做事也能多多想想。
「你要和我說的就是這個？說完了吧？」他說的話是很有誘惑力，可惜的南澄是卻沒想和他做交易。
南澄說完就往外走。
「南澄，裡面是什麼情況，你很清楚。」江奕舟沒有攔她，「得饒人處且饒人，菲菲在裡面吃些苦頭就夠了，你就放過她吧，難道你真的想讓她在裡面待一輩子？」
南澄收住了腳步，轉身回頭冷笑著望向他，「你難道是現在知道裡面可拍？你早就知道了，可是你們那時候卻是想要把我關在精神病院一輩子！怎麼，現在我好好的出來了，人沒事了，所以就應該不計前嫌原諒你們，不和你們計較了？」
也不等江奕舟回答，南澄轉身出了包間。
「小澄，他沒對你怎樣吧？」南澄一出去，張檸就拉著她問道。
「沒有。」南澄笑著搖頭，「他又不是傻子，他剛從看守所出來沒幾天呢，他敢對我怎樣？除非他想再進去。」
南澄和張檸的說話聲漸漸遠去。
江奕舟在裡面待了兩秒，去了對面的包間。
剛下了樓，南澄和張檸迎面碰上了張琮。
張琮停下了腳步，目光看了她們兩個一眼，然後落在南澄身上眯著眼睛笑了起來，「南小姐，好巧呀！」
「你好。」南澄微笑著點了點頭。
「兩位小姐也是來這裡吃飯的？剛來，沒位置了？不知兩位小姐可否給我找個榮幸，讓我請兩位？」張琮眉眼含情，一副彬彬有禮樣子，說得十分的誠懇。
雖他們不認識，不過還是見過他照片的，所以張檸一眼就認出了張琮，看南澄的臉色就知道她不喜歡張琮，張檸對張琮這樣的花花公子也沒好感，於是拒絕說道，「謝謝，我們已經吃好了。」
他眼睛是瞎的吧，她們兩個明明從上面下來，這樓下大堂也沒坐滿，所以他是從什麼地方推測出來她們兩個是剛來，沒位置坐了？
「嗯，那我們就不打擾張先生了。」南澄朝他點了點頭和張檸越過他往外走。
看著南澄的背影，張琮摸了摸下巴上樓。
「小澄，你是怎麼認識張琮的啊？」出餐廳，張檸就立即說道，「看看剛才他那樣子，尤其是他看你的那雙眼睛我恨不得直接插他眼睛，小澄你以後小心點。」
「嗯。」南澄點頭。
……
張琮直接上樓去了江奕舟的那間包間。
見張琮進來，江奕舟笑著起身，「張少。」
張琮點點頭。
江奕舟摁了鈴叫服務員開始上菜。
張琮點了一根煙吸了一口，「我剛才遇到了你前未婚妻啊，江總你請她來的？」
「哪，我現在哪能請得動她啊，我剛也碰到她了，巧合而已。」江奕舟說道。
「也是，她現在是宋凜的女人，宋凜那個人狠，估計她是沒有那個膽子出來和你這個前未婚夫約會的。」張琮笑著說道，「你小子不錯啊，能和宋凜喜歡上同一個女人！那宋凜也是奇怪，平時了拽到二五八萬似的誰都看不上眼，現在可好，居然看上你用過的女人！他那眼光真是……嘖嘖。」
張琮嘖嘖了兩聲，沒說下去了。
他和南澄可沒什麼過，不過他們曾經是訂了婚的，那話說出去可不好聽，丟臉的會是他這個曾經的未婚夫，所以江奕舟沒辯解，只訕笑了兩聲。
「不過那南澄的腰、屁股還有胸真是勾人得很，還有那皮膚光滑白嫩，那手感肯定極好。」張琮看向江奕舟，「是不是啊，江總？」
江奕舟點下了頭算是回答了他的問題，然後又與他說，「張少叫我名字就好了，我現在可不是什麼江總了。」
「好，那就叫名字。」張琮狠狠吸了一口煙。
江奕舟琢磨了一下他說的話，看向他問道，「她合張少心意？」
這張琮自從進來后，說的話就沒離開過南澄。
想到張琮的為人，江奕舟有些明白了他的心思。
「合心意倒還不至於，我就是有些好奇宋凜喜歡的女人是怎樣的。」張琮說道，眼裡帶了一抹狠厲。
他們家和宋家可打算聯姻來著，是他的妹妹雅雅和宋凜兩人。
宋凜以前厲害那都是以前的事，他現在算什麼？一個路都不能走的殘廢而已！
可就是這樣的宋凜，雅雅都沒嫌棄他，他就先找了一個女人？
他算什麼？
他竟然敢給雅雅沒臉。
張琮也知道，這男人嘛，在外面逢場作戲是常事，不能當真，像他們這樣家族裡的男人，結了婚在外面逢場作戲的都很多。
何況宋凜還沒結婚呢，這交一個女朋友那是再正常不過的事了。
若宋凜和別人聯姻，那都不管他的事，宋凜想怎樣都無所謂，別說是找一個女朋友，哪怕他天天換女人都沒關係。
但是和宋凜聯姻的是雅雅，所以——那就不行。
宋凜敢給雅雅沒臉，那自己就讓他沒臉。
江奕舟眼前閃過剛才南澄那動人心魄的臉，隨即搖了下頭回神，看著他笑道，「回頭，我一定讓張少心想事成。」
張琮聽了他這話心情大好，拍著他的肩直笑，「你小子不錯啊，很上道，說吧，今天請我吃飯有什麼事？只管說，不要跟我客氣。」也是夠無情的啊，好歹好歹人家當初還是他未婚妻呢。
看來，那些說南澄曾被關在精神病院的傳言應該是有幾分是真的了。
不過自己還就喜歡這樣的。
江奕舟直接跟他說明了目的，「我現在的情況張少也是知道的，不知道張少能否看得上我的能力。」
張家從政，不過張琮卻當了商人卻是自己出來開了公司。
他找張琮就是想去張琮公司。
更確切一點說，他是想抱張琮的大腿。
那次見過吳芳之後，他仔細考慮好久最後決定找張琮。
商場上宋凜不少對手和仇人，可商場上今天是仇人說不定明天就是朋友了，在商場上只有永恆的利益沒有永遠的敵人和朋友。
當然宋家也有政敵，可那些人要是玩兒起來太大發了，江奕舟不想成為別人手裡的炮灰，想來想去他覺得還是張琮最合適。
張家和宋家現在關係不錯，而且兩家還準備聯姻，有張琮在，宋凜再怎樣也會給幾分面子給張琮的。
若以後關係不好了，那張家也不比宋家差多少。
唯一不足的是張家這一代的張琮張雅兄妹無法和宋凜兄弟幾個相比，別說宋凜宋肅和宋薇了，就是那個私生子徐明期都不容小覷。
不過好在張琮的父母還能穩定十年左右。
十年的時間，變故太多了。
「你這樣的人才，我求知若渴！很高興你能來我公司。」張琮把煙掐了，朝江奕舟伸出了手。
江奕舟的能力他是清楚的，
撇開能力不說，就沖他和南澄以前的關係，自己也很高興他能來自己的公司，更何況江奕舟他的能力可不低。
而他的人也夠狠。
宋凜他不是厲害嗎？不是拽嗎？
他一個廢人也敢打雅雅的臉，那自己就要狠狠地幫雅雅打回去。
所以他要把江奕舟留在公司，以後可以經常讓江奕舟噁心一下宋凜。
「謝謝張少。」江奕舟跟他握了下手。
他沒有想到張琮竟是一口就答應了，他都沒廢多少口舌。
因為宋凜，南澄和張雅三人的關係，江奕舟是猜到張琮會為了張雅而答應的，因為張琮很疼愛張雅這個妹妹的，所以他能猜到張琮會答應自己的請求，不過他也沒想到答應得這麼快，他以為是要費一番口舌的。
看來，張琮對張雅這個妹妹不是一般的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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咳，蟲子晚點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