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章 住進慕府 求首訂
田心濃一離開裕祥藥鋪就有人得到消息。
此刻,坐在一間奢華房間里的男子輕搖了下手中白玉酒杯,尾指上的玉扳指在白玉酒杯上格外的醒目,此刻,男子看著街上的情形,嘴角微微一勾,聲線醇厚如酒,低沉充滿魅力,「她的傷,那麼快就好了,有意思。」
房間里,半膝跪下的男子低著頭,對男人的話,只是沉默。
與此同時,田心濃一說要去慕府,司無星也派來一輛馬車跟著,見自己之前無論怎麼請求都不為所動的司無星此刻也跟著要去慕府,慕羽辰的心裡,有些怪異。
他看了看田心濃,或許是因為田農是他的醫童,所以他不放心吧。
不過,這樣也好,起碼,他也能看一下他祖母究竟是生了什麼病?
慕羽辰自己上了一輛馬車,田心濃跟司無星坐在另一輛馬車上,一上馬車,司無星不贊同的聲音就響起,「阿農,你不該胡鬧的。」慕府的事情,他知道的雖然不多,卻已經足以讓他明白那是一個他無法涉及到的渾水,現在,他也不想攤上這渾水。
聞言,坐在馬車一旁的田心濃有些疑惑的看向司無星,在她看來,司無星雖然愛財,但也不是一個冷心冷肺的人,除非,對方,他沒有辦法。
轉念一想,田心濃想起慕羽辰身邊籠罩著的凶煞之氣,那凶煞,如今只是讓他的身體抱恙,長年疾病,卻並未傷他性命,雖然那也是遲早的事情,但是,這有關凶煞,司無星身為大夫,的確是無能為力。
這讓她想起獨孤人,那個人身上的煞氣更濃,但因為他本身的血腥就重,而且,命格極硬,在這樣的煞氣之下,也能平安無事。
「阿農,你在想什麼?」
司無星見田心濃在他的面前分神,微微不悅。
早已經將田心濃當成自己未過門妻子的司無星,不僅對田心濃比以前親昵,佔有慾,也多了起來。
田心濃多少是能夠看出司無星對自己的心思,尤其是自己受傷的這幾天更明顯,但因為他沒有提起,田心濃就當做不知道。
「沒什麼。」
田心濃微微的垂下眼帘,抬起手指掀起車簾看著車外的風景,刻意忽略司無星欲言又止的眼神。
馬車裡,一陣沉默。
而很快,馬車,便在慕府的門前停下。
田心濃跟司無星兩人腿腳都不方便,但是田心濃還是能下地走路,她跟小安將輪椅從馬車上搬下來,小安便上了馬車,剛要如以往般扶司無星下馬車便被拒絕。
田心濃先下了馬車在車旁邊等著,見慕府的人迎接慕羽辰,還從府里抬出轎子來迎接,心下驚訝,便聽到司無星讓自己扶他下馬車的聲音。
田心濃不知道司無星此舉何意,但是,這對她來說也就是小事,便也沒說什麼。
而剛將司無星從馬車上扶下來,坐上輪椅,慕羽辰已經邊咳嗽著拒絕旁人的關心來到田心濃他們的面前。
「司神醫,這裡有轎子,還請神醫一坐。」
慕羽辰邊咳嗽著邊恭敬的開口。
司無星彬彬有禮的婉拒了,比起他,他更覺得慕羽辰更該坐轎子,他的身體,更虛弱。
見司無星不坐轎子,慕羽辰並沒有太大的驚訝,他讓下人將轎子抬走,既然司無星不坐轎子,他也不能坐。更何況,在自己家裡都坐轎子,他還不想讓人笑話了。
而這人,自然是指田心濃。
只是,慕羽辰這隱晦的心思,卻是無人知悉。
慕羽辰在拒絕了坐轎子,府里的下人一個個急著上前勸,有的已經去回稟自己的老爺夫人,而就在這功夫,慕羽辰已經跟田心濃,司無星進了前廳。
慕羽辰自從回自己的家,已經很久沒有自己走過路了,這從門口經過院子來到前廳,短短的一段路,慕羽辰白皙的臉上已經冒起薄汗,呼吸也有些急促,必須靠下人的攙扶才有力氣坐下。
田心濃的目光沒怎麼離開慕羽辰,自然是看出他的身體真的是萬分的虛弱,連這幾步路也能將他累成這般模樣。
但,由此,她更清楚他身上的煞氣已經越發嚴重,若是,再不想辦法驅除,用不著幾個月,這個風華絕代的男人,就會逐漸虛弱的死去。
「辰兒回來了嗎?」
田心濃還沒有說話,便聽到廳外傳來一個女人柔美的聲音。
她回頭望去,便見一對中年夫婦,還有一個美麗的少女走進前廳。
「爹,娘,你們來了。」
慕羽辰想要起身說話,便讓知道他身體的慕家夫婦勸阻。
「這位,便是司神醫。」
慕清摸樣生的好,氣度也是不凡,他看著坐在輪椅上的司無星,眼裡只有一片赤誠,絲毫沒有因為他的殘疾而有半點的驚訝,不愧是生意人出身。
司無星點了點頭,舉止不卑不亢,俊美的外表,很容易讓人有好感。
田心濃在司無星的身後,沒有刻意壓下自己的存在感,也輕易的引起慕清的注意。
「這位是?」
見自己的父親詢問起田心濃,慕羽辰便開口道,「爹,娘,這位是田農,他是一個道士。」
道士?!
慕清跟雲雪一聽到「道士」二字,眼神都有些冷。
慕家的人,最討厭的,就是道士,和尚。
只因為,被騙的次數太多了。
慕清跟雲雪只有慕羽辰這一個嫡子,平時就差將人寵上天,好在這個兒子從小就爭氣,不僅聰明,而且也孝順,也因此,在他生病了以後,他們才那麼緊張,害怕,四處尋醫。
沒想到,大夫卻醫治不了,沒辦法,他們只能找高僧,找道士,結果,因為那些道士和尚,他們兒子的病非但沒有好起來,身體反而更虛弱了。
因為這些原因,他們對道士這類的神棍深惡痛絕。
此刻,聽到慕羽辰這一句道士,慕清夫婦的眼神都冷了,但因為,這道士是跟著神醫司無星來的,兩人的厭惡冰冷也只是一瞬間。
田心濃做了幾百年的鬼,雖然隨心所欲慣了,但不代表她不會看人的臉色,自然是能察覺到眼前這對夫婦對自己的厭惡,而原因,怕是因為自己是一個道士吧。
這家人,當真是厭極了道士。
這點,跟獨孤人倒是一樣。
也不知道這道士和尚怎麼就得罪他們一家了?
田心濃心裡好奇,而司無星清緩的聲音也在此刻響起,「慕家主,在下聽慕公子所言,老夫人已經病了些時日,不如,讓在下一看。」
「那真是太好了,有司神醫出手,在下也就放心了。」
慕清聞言,一喜,看著司無星的眼神充滿感激。
對此,司無星只是一臉平靜的開口,「慕家主,在下儘力而為。」
「只要司神醫能醫治好家母,無論要什麼,在下定當辦到。」
慕清此刻,已經將司無星當做最後的希望了。
司無星只是點了點頭,示意慕清他們帶路,田心濃就要推著輪椅,卻被一道嬌憨的聲音攔住。
「慢著,我們家,不歡迎你。」
田心濃推著輪椅的動作一頓,看著眼前相貌嬌俏美麗的少女,微微的皺了下眉。
「小柔,你這是做什麼?」
慕羽辰正起身,便見自己最疼愛的妹妹慕羽柔攔住田心濃,當下有些不悅的開口。
慕羽柔撇了下嘴,一臉不滿的上下打量著田心濃,「我們家,不歡迎道士。」良好的家庭教養讓慕羽柔說不出難聽的話,但是,那並不表示她就不會做出什麼。
見狀,其他人的腳步也都跟著停了下來,慕清夫婦沒有開口,慕羽柔就更加的理直氣壯了。
田心濃看著面前的慕羽柔,她的長相,生得極好,完全遺傳了慕清夫婦兩人的容貌,只不過,慕羽柔的容貌跟慕清像了幾分,都說女兒多像父,這點倒是說的很准。
見她穿了一身淡紫色雪羅裙,這身綢緞,價格倒也不是昂貴,而是比較難得,所以才顯出價值,眼前的少女,身姿玲瓏,倒也是一個美人。
只是——
「慕羽柔,今年也有十六吧,本神算奉勸慕小姐一聲,有些人,是不能喜歡的,否則的話,只會傷心。」田心濃並不是完全不會看面相,她若真想算命,什麼算命大集手到擒來,她只是不太喜歡背書,但是,若單單面相的話,田心濃還是懂點皮毛的。
不過,對這小丫頭,這點皮毛,夠了。
慕羽柔的眼睛是桃花眼,泛著淡淡的魅意,這代表她開始有桃花運,春心動,只不過,所喜的人,卻不是什麼良人。
田心濃倒是不介意,拉她一把。
「你胡說什麼?」
一時間,慕羽柔以為田心濃真的看出什麼,忍著心虛怒斥一聲。
「本神算可是言之於此,信不信由你。」說的太過了,可不行,她自己心裡有數。
慕羽柔原本只是看不慣田心濃年紀那麼輕還出來騙人,而且還是騙自己的哥哥便想故意刁難他,好讓他離開。
沒想到,卻會聽到這一句,臉色,一怔。
他,不會真的看出什麼吧?
一定是湊巧。
慕羽柔還想說些什麼,慕羽辰已經不想看慕羽柔胡鬧下去,便呵斥慕羽柔一聲,看向田心濃,如畫般的眉眼有些歉意,「田小道士,還望海涵,舍妹,就是這個性子。」他這妹妹,今天是這麼了?
田心濃倒是沒什麼,只是,她沒想到,慕羽辰會為自己說話,她還以為,他也厭惡道士,這樣看來,慕羽辰的心性,倒是不一般。
只不過,這個「小」是什麼意思?她的年紀,幾百年加起來,都不知道是他們的多少倍了。
「無妨,令妹也只是擔心親人被騙罷了,本神算倒也理解,只是呀,這慕府,煞氣太重,令妹是女子,又屬陰,還是不要太親近病人比較好。」
田心濃這話可沒有胡說,這慕府,她一進來的時候,就感覺到一股很濃的煞氣,而這煞氣,遲早會將這府里的所有人都毀掉,但是,讓她不解的是,明明這煞氣如此重,在這裡頭,她卻還感覺到一股祥和。
這兩者,很矛盾。
田心濃的這一句話,讓原本還對她抱有敵意的慕清,雲雪兩人都是一怔。
他,是不是真的會點本事?
「田道士,不知道,您可看出我兒子的病?」
雲雪也知道自己有點衝動了,在說出這話的時候,她有點後悔,這年輕的少年只是說這一句而已,自己就那麼快的相信他,未免也輕率了,可是,話已出口,她倒是想要知道,他能不能看出什麼?
田心濃早在第一眼看到慕羽辰的時候就已經看出他煞氣纏繞,他的身體,其實是無恙的,不過是長年被煞氣所影響而引起。
只是,現在跟他們說,他們也不一定明白,還是先等她找到由頭,再說吧。
不過,此刻,自己不說也是不行,否則的話,他們不相信自己。
田心濃一認真起來,還是很像模像樣,而且這些日子一直當神棍忽悠,田心濃所說的話,也是有理有據,最重要的是,因為不久前,慕羽辰便聽他說過自己的身體,如今,再聽,更覺得準確。
慕清夫婦,也都不是一般的人物,那點眼力還是有的,不然的話,慕家也不會有如今的家世。
本來,他們是因為眼前的少年太過年輕,還是道士而起了一絲不信任感,但是,他的話,卻又偏偏都在他們的兒子身上符合,看來,還是有幾分能力的。
但是,是不是真的真材實料,還是要多觀察。
若說,慕家,最德高望重的是誰,自然是慕清的母親,老夫人,成燕。
成燕年輕的時候,鳳國,還是女尊國,她是成家的女兒,也是一名大將,殺敵無數,立下赫赫戰功。
後來,她入贅一個商人的兒子,叫慕天揚。
慕天揚,雖然是男兒身,但是,他在商場上,卻是一個極其能幹的人,再加上他的容貌出色,當時,想要娶他的人,可謂是多不勝數。
但是,那些求娶的女人,多數是看在慕天揚的能力,還有他身後巨大的財富。
畢竟,那個時候,對女人來說,男人,只需要生子,討好女人就可以了,像慕天揚這樣拋頭露面的,哪怕賺再多的錢,也是被女人所看不起。
但,儘管那些女人大多是瞧不上慕天揚的,卻還是為了自己的利益想娶他過門。
而慕天揚是誰,慕天揚既然可以在商場上跟女人一決高下,又怎麼可能沒有看人的眼力,當時,他父母也希望他找個好人家嫁了,也相信以他的能力,也能讓妻家的人對他刮目相看。
但是,慕天揚不願意,他,只接受入贅。
入贅。
在鳳國女子幾乎為天的情況下,有那個女人願意入贅,一旦入贅,不但要改姓,而且,還不能納夫妾。
這樣的條件,讓本來就已經排斥慕天揚的女人們都退縮了。
可就在這個時候,鳳國的大將軍,成燕,卻是同意了。
成燕的容貌生的好,英氣十足,又是鳳國的將軍,哪怕,成家已經只剩下她一個人,願意嫁給她的男人也不在少數。
但是,就是鳳國的英雄,卻甘願為一個男人入贅,不但自己的後代都不能姓成,而她,也不能多納夫妾。
當時,在鳳國可是引起了軒然大波。
但是,成燕不在意,毅然決然的選擇跟慕天揚在一起,而這兩人,在當時,也不被理解,更不被看好。
但,成燕是將軍,入贅,也是有損朝廷顏面,所以,在成燕決定入贅的時候,也辭了官,嫁進慕府。
而兩人,更是恩愛多年,直到,慕天揚因病去世。
他們的獨子慕清也是長大成人,經商能力更是青出於藍而勝於藍,更別提慕羽辰。
如今,成燕病倒,作為兒子的慕清自然是心急如焚。
田心濃推著司無星,跟在慕清他們一家的身後,經過幾個院子來到一座幽靜的院子里。
慕府,可算是大了,所佔的面積,也有好幾百平方米,所經過的假山小亭樓閣,精緻,又處處透著低調的奢華。
田心濃在現代也看多豪華的住所,也住過,做鬼的時候無聊也會到人間,去過不少男明星,霸道總裁的豪華別墅里呆過一段時間,這期間,又整了多少人就不說了。
田心濃對這些古色古香的建築,提不起多大的興趣。
「到了。」
成燕所住的院子就更加大了許多,而且,院子里,還有著一排排的長棍,各色花草,一個圓桌,幾張石椅,布置的很簡單,卻也可以看出這主人的性格。
院子里伺候著的丫鬟在看到慕清等人,連忙走了過來行禮。
慕清回頭看向田心濃,這一路,他一直注意著田心濃的一舉一動,發現他,對他們慕府,不僅目不斜視,也沒有任何驚艷的神情,倒是顯得落落大方,他對不小家子氣的人很有好感。
起碼,他跟其他來他府上的道士和尚還是有些區別。
但願,他不要讓自己失望才好。
田心濃在看了眼院子里的長棍,真不愧是武將出身的,老了老了,也不放棄習武。
看到這些,田心濃就不僅想起被她遺忘掉的人,楚雲崢,也是一名將軍,不過,那人失憶了,現在更加不知道去了何處?
罷了,對那些棄她離開的人,她才懶的去管他們的死活。
而此刻的田心濃,根本就不知道,楚雲崢,無名幾人,因為尋找不到自己而重新回了鳳丘山嶺,在看到被火燒掉的茅草屋,都是失魂落魄,而本該早已離去的殷無寒,更是因為她的離開,重新回了鳳丘山嶺,將已經失去舌
頭,失去手臂的田金芳母子,吊死在一顆大樹上,血洗鳳丘山嶺,如今的鳳丘山嶺,也成了真正的死城。
對如今的鳳丘山嶺,田心濃都沒有去管,從她離開的那一刻起,所有的過去,她也如同那一把火一樣,燒的一乾二淨。自然也不會知道,她離開以後鳳丘山嶺又發生什麼滅頂之災。
田心濃在掃了周圍一眼之後便收回目光,與此同時,眼前的房門也已經打開,慕清率先走了進去,掀起的帘子,迎著司無星進入。
田心濃推著司無星走進房間,一進去,田心濃就聞到一股異常難聞的味道,頓時皺起眉頭,一臉冰冷。
「怎麼了,是不是有什麼不對?」
慕羽辰在看到田心濃進房間后變了的臉色,連忙開口。
而他的話一落,其他人的目光也紛紛的落在田心濃的身上,都想知道他是不是看出什麼?
「房間里,很臭。」
話一落,包括司無星在內的幾人都愣住。
臭,哪裡臭了?
明明,只是藥味罷了。
因為不知道成燕究竟為何昏迷,慕清聽了一些大夫的話,餵了成燕一些葯,但是,那些葯,都是能吊命的人蔘,只是人蔘,又怎麼會難聞?
還是說,只是他一個人認為而已?
想到這,慕清連忙問向自己的妻子兒女有沒有聞到臭味,但是,他們都只是搖頭。
「阿農,你這是何意?」
司無星是不相信鬼神,但是,若是她的話,無論她說什麼自己都會相信。
只是,此刻,他都有些不明白了。
田心濃看了司無星他們幾人一眼,見他們都是一臉困惑,不解,也就知道他們都聞不到那味道。
房間里,充斥著的那股味道,並不是藥味,而是死氣,是煞氣的一種。
那味道,集結無數死人的冤魂,煉成害人的煞氣,只要是被這煞氣毒害到的人,不僅會昏迷,還會日漸虛弱,死的無聲無息。
田心濃看著房間里,布置的很樸素,就跟院子里一樣,可見這房間的主人,不貪慕富貴,也不改本心。
這讓田心濃對還未見面的人有了些好感。
就沖這個,她倒是可以幫一幫。
慕清見田心濃沒有回答,便朝著司無星一臉請求的開口,「司神醫,家母就在內室,還請神醫,救救家母。」
「慕家主客氣了。」司無星疏離有禮的回了一句看向田心濃,說道,「阿農,推我過去吧。」
田心濃輕應了一聲,走到司無星的身邊,推起他的輪椅,她現在,要看看那人如何?但願還有得救。
房間里,伺候照顧的丫鬟並不多,大多都在門外守候,而留下的,也只是一兩個,老夫人的心腹。
此刻,在內室,站在床邊的就有一名近五十歲的女人,她穿著暗色雕花錦裙,五官平凡,但是因為有些胖,人看起來也有些和善,是一個很容易讓人放下戒心的人,此刻,見慕清夫婦進來,便走了上前行禮,態度不卑不亢。
「家主,可是來看老夫人。」
「白嬤嬤,我娘如何?」
白嬤嬤聞言,眉眼儘是憂傷,聲音也充滿擔憂,「老夫人還是那個樣子,只是沉睡著。」
話落,白嬤嬤看向多出來的兩個陌生人,有些疑惑。
「白嬤嬤,這是司神醫,這,是田農,司神醫的醫童,他們是來看老夫人的。」
慕清說了一句,便一臉期盼的看向司無星,田心濃,無論是誰,只要能救醒他的母親,他都願意待他如上賓。
白嬤嬤自然是相信慕清的,雖然,也已經失望過無數次,但是,她也不願意放棄任何一點希望,哪怕,它是那麼的渺茫。
田心濃對慕清的話沒有反應,此刻,她的目光緊鎖著床,也沒有讓司無星靠近,甚至是將輪椅往後推了一步。
這個舉動,讓司無星疑惑的皺眉,其他人也是一臉不解。
他這是這麼了?
「慕羽辰,你的身體弱,別靠太近。」這煞氣,可是會傷人的。
田心濃在說完這一句之後,便在眾人疑惑的目光中走向床鋪。
「娘,他想做什麼呀,又不是大夫?」
慕羽柔見田心濃這樣的舉動,有些氣惱的開口,她怎麼也不會承認,自己是記恨之前的事情。
「柔兒。」
雲雪聲音一厲,慕羽柔便安靜了下來。
見她這般,不分輕重,看來,自己對她,還是太過溫柔了些,若是如此下去的話,以後都不知道該如何是好。
慕羽柔很怕她的娘親,雖然她柔柔弱弱,但是,該狠,也狠。還不如爹疼她,好說話,但是,爹又都聽娘的。
她還是乖乖聽話的好。
見慕羽柔沒再開口,雲雪眼裡閃過抹無奈,看向此刻已經站到床邊的田心濃,聲音溫柔的開口,「田小道士,不知您這是何意?」
雲雪是溫柔的,哪怕不喜道士這類的神棍,她也能做到讓人舒服,不至於反感。
田心濃不討厭這樣的人,在她看來,女人八面玲瓏,也是情商高的表現,不過,田心濃不需要這東西,因為她不怕得罪任何人,也不需要奉承誰。
「司無星他是沒辦法醫治的,因為,她根本不是生病,而是,中了煞氣。」
田心濃說了這一句就沒去看他們的臉色,而是重新看向床鋪上的人,床上的女人,年紀也有近六十,但是,光是看五官的話,她的摸樣,也是極好的,很容易便能看出她年輕時候的出色。
只是,現在,她的臉上,卻是模糊不清,肉眼是看不到那股盤旋的黑氣,田心濃是人間鬼差,又有鬼眼,她很輕易就看到她臉上所纏繞著的黑色煞氣。
就是這煞氣,讓她昏迷不醒。
「胡說八道,爹,娘,你們不能相信這個騙子。」
慕羽柔根本就不相信這些,聽到這,又忍不住了。她的祖母明明是因為身體不好累到了,什麼煞氣,又是一個招搖撞騙的騙子。
雲雪杏眼瞪向慕羽柔,這個女兒到底自己還是太寵了,連控制自己的情緒都做不到,以後,還不被些厲害的三言兩語就騙得團團轉,以後,一定要加大力度才行。
雲雪在心裡做了決定,也沒有理會慕羽柔的話,只是看向慕清,慕清跟雲雪多年夫妻,自然是明白妻子的意思。
而此時,他心裡,也有同樣的疑惑。
「田道士,你的意思是?」
「慕老夫人,她是武將出身,戰場上,雖說是立下戰功,但是到底也是殺業過重,儘管老夫人心善,但是,卻也難免受到殺戮帶來所引起的業障。」田心濃曾經有一世當過殺手,她殺人,也都是收錢做事,從不過問自己殺的人
是好還是壞,所以,那一世,她死的同樣是悲慘的。
到了閻王哪裡,免不了要被處罰,雖然她幾世都沒什麼好下場,也不知道是不是因為她過往殺業重的原因,但是,當鬼幾百多年了,這些因果循環,對她來說,也不太重要了。
她連讓自己魂飛魄散都感到無所謂了,難道還會在乎這些。
不過,在慕清他們面前,自己還是要證明一下的。
慕清對這話倒也不是全然不相信,因為他母親的確是武將出身,想到自己的兒子從小就親近這能文能武的祖母,若不是自己不同意他從軍習武,讓他從商以後好繼承家業的話,現在羽辰的身體也不會那麼病怏怏吧。
一想到這些,慕清心裡的愧疚都快湧出來了。
只是,此刻,他還是很好的收起這些情緒,飽含希翼的目光看向田農,只希望,他不要讓自己太失望。
「阿農,你能讓老夫人,醒過來嗎?」
司無星淡然坐在輪椅上,那雙如月般的眼眸里,還是帶著隱隱的憂慮,
若是,她不能做到,那麼——
田心濃既然敢說,怎麼可能會做不到,那煞氣,遇到她,也只能逃。
田心濃看著床上昏迷不醒的老人,伸手,就要將她身上的被褥掀開,便立馬被阻止。
「田道士,你這是做什麼?」
見田心濃要掀開被子,慕清不由的出聲。
「等一下你們就知道了。」
田心濃看也沒有看他們,也懶的解釋。
田心濃伸手一把將被子掀開,看著被下的成燕,從頭看到腳,目光落在成燕的小腹上,這煞氣,果然是從腹部散出來,那麼濃烈。
看著小腹丹田處,肉眼看不到的地方散發出濃烈的黑氣,一股惡臭味直撲鼻而來,田心濃微微的皺起眉頭,還好她們聞不到這味道,否則的話,估計都要吐了。
田心濃憋著氣,伸出手掌,將力量聚集在手心,一股若有若無的光芒,在半封閉的房間里,尤為顯眼,而這,落在房間里其他人的眼裡,都一臉的震驚。
他的手,在發光。
田心濃的手掌伸向成燕的小腹,那些黑氣,就像是遇到剋星似的,四處逃竄,見它們要跑,田心濃冷冷一笑,被她遇上,還想逃,做夢吧。
田心濃將力量加大,手心的光芒,也越發的耀眼,仿若陽光般的炙烈,能夠將所有的黑暗驅散。
煞氣,在成燕小腹逐漸散開,變弱,其他位置上的黑氣,也如同煙霧般散去。
但是,還是有一綹沖入牆壁消失,這讓田心濃的雙眸危險的眯起,竟然跑了。
「放心,她很快就醒。」
田心濃收回手,轉頭看向內室里的其他人淡淡的開口,只要那煞氣不回來,她的身體也沒有什麼大礙。
田心濃優雅的走向司無星,而像是為了應和她的話,原本,昏迷了數天的老太太,發出了一聲細微的呻吟。
這聲音,在這寂靜的好像連針掉落地都能聽見的環境里,格外的清晰。
「娘,你醒了。」
慕清在看到床上的母親緩緩的睜開眼,激動的喊了聲沖了上前看著已經沉睡好幾天的成燕,身形微顫,難掩激動。
成老太太睜開的眼睛,有些迷糊,卻很清明,看著床邊的慕清,微微的揚起抹慈祥的微笑,而此刻,她的床鋪,也出現雲雪,慕羽柔,以及慕羽辰。
至於田心濃,此刻,倒是被他們遺忘了。
但是,田心濃也不在意。
她走到司無星的身邊,看著司無星那雙如月般的眼眸里此刻出現的複雜情緒,並不說話。
司無星抿了抿唇,看著來到他面前的田農,想到剛才看到的那一幕,他不知道自己該說些什麼,她,究竟,還隱藏了什麼?
司無星發現自己,一點都不了解田心濃。
成燕醒了,最高興的莫過於慕清一家了,只是,雖然高興歸高興,慕清對於自己母親的身體還是不敢大意,便懇請司無星再做一下檢查。
司無星推著輪椅上前,其他人退到一邊,一臉小心翼翼的看著,而只有慕羽辰,將目光望向站在身後的田心濃。
「司神醫,家母如何?」
見司無星將把脈的手收了回來,慕清連忙開口詢問。
「老夫人的身體很好,已經沒有大礙了。」
司無星雖然之前並未碰觸過成燕的身體,但是,他只要看一個人的臉色就能夠知道病因,因此,他才會田心濃的舉動感到震驚,和莫名的憂慮。
聽到這一句,慕清等人心裡頭的大石頭都跟著放下,慕清想到這些日子,他們請了不知道多少個大夫,但是,每一個大夫,都只是說,老夫人只是累了,身體無大礙,可是,若真的無大礙,又怎麼遲遲醒不過來,身體還越發
廋弱,若非有人蔘吊著那一口氣,還不知道自己的母親還能不能活著。
但是,他的母親,能夠活下來,很可能就是剛才的小道士出手。
而這,不僅是慕清想到了,其他人也是同樣。
這一下,慕清夫婦看著田心濃的眼神都變了,充滿了激動,和興奮。
「田小道士,真的實在是太感謝你了。」
慕清如今的神情,可比之前還要真摯了許多,商人都會演,明明心裡不信任,他也不會當面得罪人。
對這類人,田心濃覺得,倒可以以誠相待。尤其還那麼有孝心,那就更加難得。難怪他們家可以得到如此的富貴。
田心濃俊秀的臉上不驕不躁,並未因為如此而有別的情緒,她的態度,更是讓人多了絲好感。
「清小子,我這是這麼了?」
成燕剛醒過來,意識也不是很清楚,喊起慕清的小名,此刻,緩過神來,見到那麼多人,也是面露疑惑。
「娘,讓孩兒來告訴你。」
慕清將成燕昏迷,到被田心濃救醒的事簡單的講述了一遍,聽罷,成燕眼裡浮起抹驚訝,便要從床上起身,見慕清要扶,曾當過大將的成燕揮手拒絕便坐了起來。
「就是你,救醒我的嗎。」
成燕雖然是老了,但是,大將的風範卻是仍舊存在,此刻,她的聲音溫和,看著田心濃的目光,也很柔和,隱約間,還有著打量。
田心濃看著哪怕是老了,這身氣勢依舊存在的成燕,微微一笑的點頭,一臉的不卑不亢。
「來,孩子,走近點讓我瞧瞧。」
成燕朝著田心濃開口,一臉慈祥。
田心濃看著坐在床上的成燕,一臉的慈祥,遲疑了下,還是走了上前。
而看到她的行走,成燕眼裡的溫柔就更甚了。
成燕雖然養尊處優多年,卻也不失眼力,她能夠看出眼前這相貌不凡的少年身上的殘疾,雖然,不是很明顯,但是,仔細看他走路,就能瞧出絲異常,這樣一個出色的少年,竟然跛腳,而一隻眼睛,還看不見。
當真是老天不長眼呀。
「你雖然是好了,但是,只是治標不治本,若是不將根源切斷,這樣的事情,還是會發生。」
田心濃走到成燕的面前,話卻是對著在場其他人說的。
而聽了這話,原本還因為成燕醒了而喜悅的人,又是一怔。
「田小道士,你的意思是,祖母她——」
慕羽辰一急,話還沒說完就又是一陣咳嗽,本就沒什麼血色的臉,此刻就更加蒼白了。
而見他咳得急,站在他身旁的雲雪連忙替自己的兒子順順後背,讓他這口氣能夠喘過來,此刻,雲雪美麗的臉上也同樣是不安,「田小道士,不知道您能否告訴我們,為什麼會這樣嗎?」她都不知道是這麼一回事,兒子一病,就病了七八年,而且,還找不出原因,如今,這婆婆也是昏迷,如今醒來,卻又有可能再一次沉睡不起。
饒是誰,都不願接受這樣的現實,也因此,只要有一點希望,誰也不願意放棄。
「我需要時間。」
這慕府,太過奇怪了,煞氣與祥和一體,這本就不應該。
聞言,慕清當下,就做了決定,讓田心濃留在慕府,為慕府查明原因。
------題外話------
終於可以跟慕美人進一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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