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7章 你成親了嗎

  銀月森林的夜晚，美麗，又安寧。


  田心濃推著司無星來到山頂上，樹林已經被他們拋在身後。


  站在山頂上，風，一吹，帶來些許冷意。


  田心濃朝輪椅上的司無星看了眼，在周圍撿來一些小樹枝生火。


  篝火燃燒起，帶來一些暖意，剛好驅散夜晚的寒冷。


  「這夜空，是不是很美。」


  田心濃正朝著篝火里扔樹枝，聽到這一句，下意識的抬起頭望去，只見，天空，星星閃爍，如同鑽石般，一閃一閃，很是耀眼。


  田心濃已經很久沒看到這樣美麗的星空了，她在鬼界里，呆了很久，很久，久到她對時間失去了概念，久到她覺得無趣，若不是閻羅王那傢伙使詐，她也許還會在鬼界里繼續呆著，而不是去投胎，結果，她雖然不是投胎，卻是重生回到七世前的自己。


  活多了幾世，又多做鬼幾百年，田心濃的心，早就一片荒蕪，無論什麼東西，對她來說，都是無所謂。


  「是很美。」


  田心濃點了點頭附和了一句。


  聞言，司無星微微的勾起嘴角，轉頭看向「田農」，「你看過日出嗎？」


  日出？


  她已經忘記自己日出是這麼樣的了，在鬼界呆的太久，久到她更喜歡黑暗而不是耀眼的陽光。


  見田心濃沒有說話，司無星也不在意，他坐在輪椅上，看著遠方，許久都沒有說話。


  就在田心濃以為司無星不會開口的時候，便聽到他溫雅的嗓音響起，「扶我起來。」


  田心濃愣了下，看向司無星伸出的手，在這樣的夜下，那手，很是白皙修長，骨節也特別分明。


  田心濃伸手扶起司無星，卻是見他將輪椅推到一邊，然後，便是掀起衣袍，坐到地上。


  他，竟然跟自己一樣，坐在只有草，甚至還有泥土碎石子的地上，他就不怕臟，他，不是有潔癖嗎？

  田心濃心裡疑惑，卻沒有說出口，跟司無星坐在一起。


  身後的篝火燃燒著，散發出炙熱的火光。


  兩人之間，一陣沉默，只有偶爾樹枝崩裂發出細微的聲響。


  「你。」


  「你。」


  兩人異口同聲，又都愣住，司無星笑出聲，看向田心濃的目光，仿若天上的繁星，閃爍著光芒。


  「你先說吧。」


  田心濃其實在出聲的時候就有點後悔了，想到獨孤人要自己做的事，雖然，自己可以不聽他的，但是，她不想她以後的日子是活在被追殺里，也不想躲躲藏藏。


  也不知道他怎麼就盯上司無星？


  「司無星，你的雙腳是這麼回事？」


  到嘴的話在田心濃的喉嚨一轉，變了意思。


  司無星有些意外，卻也在意料之中，他低頭，看著自己沒有任何反應的雙腿，很多年了，他一直讓自己刻意去忽略雙腿的殘疾，但，總歸是自己騙自己。


  若不是因為這雙腿，他也不會被父母拋棄在野狼谷，若不是遇到自己的師傅，他的養父，逍遙生，他也不會活到現在。


  「我一出生就得了軟骨症，後來，被我師傅所救，才一直活到現在。」


  司無星的話語，神情都很平淡，但是，他的話，卻還是讓田心濃有了絲異樣，軟骨症，在現代，那就是相當於小兒麻痹症，這樣的病，在古代，也是屬於絕症。


  他一出生，就是殘疾，那他的父母呢，他為什麼沒有提及，難道？


  似想到什麼，田心濃低聲說了句抱歉，她不該問這個的。


  司無星倒是無所謂，他已經習慣了，習慣世人在看到他的時候那憐憫，同情惋惜，甚至是嘲諷的眼神。


  或許是因為他們兩人都一樣殘疾，司無星對田心濃有種奇怪的認同感。


  「你，成親了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