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二章 各方反應
秦王就藩雍州的消息,很快便傳遍了整個皇城,有人喜也有人憂,太子一系的文臣自然是歡喜的,太子在朝中的力量雖然很強,但是在軍方卻沒有多少影響力,現在秦王就藩雍州,手中還握有雍州的軍政大權,這對於穩固太子的地位,有著極為有利的作用。
太子一系的文臣們是高興了,而追隨與神武王的那些武將們卻是高興不起來了。
神武王自打顯露了統軍作戰的優秀軍事才能之後,便深得皇帝看重,每逢邊疆戰事,挂帥的第一人選必是神武王,神武王麾下的這些將士們,自然就生了別樣的心思。
如今,秦王就藩雍州,皇帝還放權於他,這明擺著是要增強太子的力量,此消彼長,神武王地位不保,他們還怎麼玩下去,說不定日後太子登位,他們這些神武王一系的武將都要被清洗。
出自神武王麾下的將領一時間憂心忡忡,紛紛在暗中派人入京,詢問神武王的意思。
……
神武王蕭景瑜是秦帝的第二個兒子,當時,皇后和李貴妃幾乎是不分先後懷有身孕的,皇後生下太子蕭景琰的第二天,李貴妃便生下了蕭景瑜。
蕭景瑜不但修武天賦不俗,在軍事上更是有著非常卓越的才能,十六歲便能獨自統領一軍,十八歲創立神武軍,二十歲便開始了他的戰場生涯。
長達二十餘年的征戰生涯之中,每戰必勝,幾無敗績,可以說是戰功彪炳,在軍中的影響力已然能夠媲美西秦軍方的兩位大帥了。
秦帝對蕭景瑜自然是恩寵有加的,不但將蕭景瑜的封地定為了離皇城最近的薊州,還容許他居住在皇城之中,當然,這也是秦帝為了安撫自己的這個兒子,最近幾年,西秦再無戰事,所以,秦帝便將蕭景瑜從軍中調離,收回了蕭景瑜的兵權,不過還是加封了蕭景瑜為大司馬,位列三公,可以說是榮寵之極。
神武王府,一座花亭之中,一身著錦衣華服的中年男子,手中拿著剪刀,彎腰給一盆嬌艷欲滴的花草修剪著枝葉。
這時,一個青衫老者匆匆而來,來到花亭前,恭恭敬敬的俯首行禮,之後沉聲道:「王爺,有許多將軍派人來府上垂詢,秦王就藩雍州一事,王爺有何想法。」
這中年男子不是別人,正是神武王蕭景瑜,這位青衫老者則是神武王府的管家,只知道他姓薛,所有人都叫他薛管家,具體叫什麼,人們反而淡忘了,這位薛管家是神武王的心腹之人,神武王府上的許多事情,都是他在打理。
聽到薛管家的話,蕭景瑜臉上依舊是那副平淡的神色,手底下依舊不緊不慢的修剪著花草的枝葉,似乎眼前的花草才是他所關心的一切。
等到修剪好了,蕭景瑜這才放下手中的剪刀,拍拍手坐在亭中的木椅上,淡淡的瞥了一眼薛管家,說道:「你怎麼看?」
薛管家遲疑片刻,道:「老奴以為這些將軍怕是因為秦王就藩之事,妄自揣測聖意,而亂了陣腳,王爺是不是要安撫一下這些將軍?」
蕭景瑜淡淡一笑道:「你呀,還跟我裝糊塗是不是,本王問的是秦王就藩雍州一事。」
薛管家不好意思的笑道:「老奴目光短淺,對於秦王就藩之事,不敢置喙。」
「呵呵,父皇將雍州權柄交於秦王之手,自然是有著增強太子實力的意思,不過,雍州形勢複雜,可不是那麼好掌握的,我那侄兒此去雍州,是福是禍還不一定呢。」蕭景瑜冷笑道。
「王爺所言甚是,雍州宗派勢力錯綜複雜,跟當地的世家大族也多有牽扯,秦王正是血氣方剛的年紀,到時候怕是少不了一番衝突,不過,秦王手中握有兵權……」薛管家點點頭,一臉贊同的道,不過說到最後,卻是有些遲疑了。
「呵呵,哪有你想的那麼容易,十萬赤焰軍駐守雍州,防的是那些草原狼,干係重大,凌燮身為赤焰軍統帥,怎麼會跟著他一個黃毛小子瞎胡鬧,雍州一旦亂起來,他凌燮也難逃罪責。」蕭景瑜瞥了一眼薛管家,笑道。
「這麼說來,只要讓雍州亂起來,王爺便可坐收漁翁之利了?」薛管家眼珠子一轉,低聲道。
「不錯,不過要想讓雍州亂起來,可並不容易,別說是那些根深葉茂的宗派勢力,就單單那五大世家就不是好糊弄的,流傳上千年的世家,各個都不容小覷,一般的手段,人家一眼就能看穿,若是惹來這些世家大族的敵視,反而不美。」蕭景瑜一聽就知道薛管家是在打什麼主意,可惜哪有那麼簡單。
「秦王的性子,這些年老奴也頗有耳聞,此次就藩雍州,肩負大任,少年心性之下,必然要干一番大事,他要想掌握雍州上下的權柄,就定然會跟那些世家大族對上,若是派人再在其中挑撥上幾下,秦王殿下說不定就會引動刀兵了。」薛管家陰惻惻的笑道。
「好吧,這件事就照你說的辦,不過,不能派咱們的人,做的乾淨些,不要留下痕迹。」蕭景瑜沉吟了片刻,點點頭道。
「老奴明白。」薛管家沉聲道,說完,薛管家就要轉身離開的時候,突然想起還有件事,當下又回頭問道:「王爺,那些將軍該怎麼答覆?」
「哼,都是些利欲熏心之輩,不過都是為了自己的利益而已,把這些將領的名字都記下來,這些人都可利用,卻不可重用。」蕭景瑜冷哼一聲,語氣冰冷的說道。
「老奴知道了,老奴告退。」
薛管家見蕭景瑜發怒,心頭一顫,急忙告退。
……
花開兩朵,各表一枝,且不說神武王會怎麼對付即將就藩雍州的蕭默。
康王蕭景珩卻是在聽到蕭默就藩雍州的消息之後,便急不可耐的找上了蕭默。
蕭景珩在聽到這個消息的時候,幾乎難以置信,再三確認之後,氣的蕭景珩把自己最喜歡的一個紫砂壺都摔碎了。
憑什麼?
憑什麼封一個廢物為秦王?
憑什麼一個廢物也能坐上雍州之主的位子?
蕭景珩恨自己不是嫡出之子,更是對蕭默怨恨不已。
嫉妒,怨恨,交織在一起,吞噬了蕭景珩最後的一絲理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