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3章 泰山
景文煜和陳亞青是在晚宴結束之後才看到蘇儼的。
景夏在借用廁所解決了燃眉之急后就沒有再進到宴會廳里過,而是和蘇儼坐在了院子里。宴會廳里那麼多人,她和蘇儼又不在同一桌,哪有這樣兩個人面對面說說話令人心情舒暢。
「那支玫瑰花不知道被我放到哪裡去了。」景夏想起來就覺得有些懊惱,蘇儼還沒有送花給她過誒,這是第一朵。而且那支玫瑰那樣好看,必然是經過精心挑選的,玫瑰梗上的刺也都被去掉了,那都是包含著送花人的貼心和愛意的。
「只是一朵花而已。」蘇儼也顯然想到了自己還沒有送過景夏玫瑰花這一層,「別人花園裡的花,我也不好多摘,我母親在法國的家裡種了一大片玫瑰花,等你嫁到我們家的時候,每天都摘一把送給你。」
「許這麼遙遠的承諾幹什麼?」景夏戳了戳他的胸膛,帶有前提的許諾,類似於「你嫁給我」這種都純屬耍流氓。
「遙遠?」蘇儼捉住了她正在作亂的手,挑眉看她,「就算遙遠好了,那也會是必然發生的事情。」
而且他覺得也不會太遙遠了。
景文煜和陳亞青就是在這個時候出現的,剛好撞到了這對小情侶在打情罵俏。
景夏看見了自己的父母,非常有眼色地就帶了蘇儼過去。
當景夏牽著蘇儼走到他們面前的時候,景文煜顯得有些不開心,怎麼哪裡都有這個小子,不過礙於女兒的面子到底沒有多說。
而且就算他說的再多也沒有用,他家聽聽八成就是要嫁給這個臭小子了,他再這樣下去,要是蘇儼報復他,結婚以後不放女兒回家看他怎麼辦?
所以還是招婿好啊。
「你和鄒家有親?」景文煜原本想讓蘇儼自己回家的,不過想了又想還是讓他和他們一起走了。景夏他今天是要拎回家裡去的,就讓蘇儼也去他們家住一晚算了。
「算不上親戚,我的外婆和鄒小姐的奶奶是手帕交。」蘇儼端端正正地坐在沙發上,認認真真地回答景文煜的問題。
「嗯。」景文煜點了點頭,換了幾個台都沒有找到好看的電視,「會搓麻將嗎?」
景夏一家四口,本來是正好一桌麻將,可是景文煜一開始的目標是想要將女兒養成名媛淑女,一直沒有傳授給她麻將這技能。景夏雖然勉強能看懂,但是並沒有上過桌。
「會的。」蘇儼其實很少碰麻將,只是懂得基本規則。
哼哼。景文煜在心底笑了兩聲,立刻拍板定了今晚的娛樂活動。
他今晚上要挫挫蘇儼的銳氣,告訴女兒只有爸爸是這個世界上最厲害的人!
景家別墅里有棋牌室,倒也不用去外面。景文煜按下了自動麻將桌的開關,已經排列整齊的麻將就被呈到了桌上。
「我們東陽的麻將有財神,有自摸胡和放銃胡。」各地的麻將在規則上都有些差別,景文煜雖然想要挫蘇儼的銳氣,但是對欺負不懂規則的人這種行為還是嗤之以鼻的。
「嗯。」蘇儼點了點頭,表示記下,然後接過了景夏遞給他的籌碼。
景夏作為房間里唯一的吃瓜群眾,坐在了蘇儼和景文煜的旁邊。
過年的時候,家裡人就喜歡坐在一起打打麻將,景夏知道自己父母還有哥哥都是有一手的,自然比較擔心蘇儼一些,她覺得現在的情形好像以多欺少啊。
「聽聽你去廚房切個西瓜。」景文煜看著女兒擔憂地看著蘇儼,只覺得心裡酸酸的,怎麼感覺自己今天這一步走錯了呢?一晚上下來,該不會不是挫蘇儼銳氣,反而是讓女兒覺得他在欺負她的小情郎?
「好的。」景夏應了下來,走之前還拍了拍蘇儼的肩膀,以示鼓勵。
景夏端著西瓜回來的時候局勢已經基本清明了,景文煜手握財神,只要再摸到三條再輪一圈就可以敲響。她將西瓜放在了一邊的小桌子上,然後去瞄蘇儼的牌,也已經成型,只要再摸到一個七萬就可以自摸。
景文煜運氣不錯,景夏剛坐下來,第一輪就摸到了三條,只是蘇儼也摸到了七萬,按照胡牌的規則,他現在是可以直接自摸了,但是他卻直接將七萬打了出去。
景文煜順利拿下一局。
景夏看著自己父親開心地收了籌碼,挑眉看了蘇儼一眼。
「幫我拿一塊西瓜好嗎?」蘇儼自然感覺到了景夏的視線,於是抬頭,笑著問她。
景夏剛拿起一塊西瓜,景文煜就插了話,「我也要。」
爭寵意味十足。
景夏搖了搖頭,乾脆拿起盤子,每個人都分了一塊,這樣最公平。
一晚上下來,蘇儼幾乎都在輸,中間勉強胡了幾把,但是都是小倍數,完全掙不回來輸出去的那些。
景琰也輸了不少,他在他父上大人那裡還有沒算的賬,他只能輸一點,再輸一點,好讓他父上大人贏到開心,贏到忘記該給他上家法這件事。
最大的贏家自然是景文煜,幾乎坐了一晚上庄——東陽麻將的規則就是誰胡誰坐莊。收好了今天自己贏的籌碼,景文煜開心地拍了拍景夏的肩膀,表示女兒果然是他的小財神。
景夏笑著受了這個稱呼,她當然是小財神,蘇儼的計算能力特彆強,要不是因為想要娶她必須得討好景文煜,哪裡有他今天的大獲全勝。
不知道是不是因為贏了一晚上心情大好,又或者是覺得蘇儼一晚上都在輸,實在是太可憐,景文煜對蘇儼的態度空前的好,臨睡之前還囑咐景夏給蘇儼泡杯牛奶。
他怕他心情太差,睡不著!
陳亞青精明一些,看出了些許門道,臨上樓之前意味深長地看了一眼正在傻樂,以為自己真的贏了一整晚的景文煜,然後給了蘇儼一個讚許的眼神。
景夏泡了三杯牛奶,給景琰送去了一杯,然後給了正坐在陽台上的蘇儼一杯。
「你今天真是厲害了。」都能得到她爸爸的關心了,這簡直就是有了質的飛躍。
景夏和蘇儼肩並肩站在陽台上,夜已經深了,但是a市仍舊燈火通明,映得天空都泛著淡淡的橙黃色。
院子里的木蘭花開得正好,空氣中都染著一絲淡淡的香氣。
「其實也沒有輸多少。」一桌都是家裡人,一個籌碼並沒有多少錢,「就這樣換得泰山大人的好感不是很成算嗎?」
「誰是你泰山。」景夏瞪了他一眼。
「我妻子的父親是我的泰山。」蘇儼眉眼中滿是笑意,他捉住了景夏的手,放在唇邊落下一吻。
「誰是你的妻子。」景夏抽回手,在他衣服上抹了一把,「你求婚了嗎?」
「聽聽。」蘇儼將手中的牛奶放到了欄杆上,然後轉頭看景夏,她白皙的臉上泛著隱隱的紅暈,讓人忍不住想要再逗弄一下,「你這是急了嗎?」
「你才急了。」景夏掐了他一把,「你全家都急。」
她的手勁不大,掐在身上倒是更像挑逗一些。
「你說的對,我比你急。」蘇儼看著她現在這神態,忍不住想起了炸毛的大聖,一般這個時候該怎麼做來著?順毛再擼兩把,「我家裡人也很急,就等著我帶你回去。」
七月份的亞熱帶季風氣候區雨水充足,氣候炎熱,萬物都在蓬勃生長,我想要娶你的願望也在心底里蓬勃生長,速度快到簡直讓人承受不住。
景夏和蘇儼第二天就回到了橫店。景文煜夫婦並沒有同行,正值年中,景文煜還要到景氏考察一下景琰這段時間有沒有好好辦事。
《驚瀾》的拍攝已經拍了三個多月,現在已經接近收尾階段。
景夏回到劇組,心中突然泛起了一陣陣的不舍。等到《驚瀾》殺青了,她就要離開了,或者回東陽,或者去a市,到時候她應該很難再和現在這樣,和江瑟瑟還有梅疏影談天說地,她不再能每天看到大聖、筋斗雲還有元帥,最重要的是……她可能也不能每天都和蘇儼見面了。
她和蘇儼還在熱戀期,但是卻要異地。
江瑟瑟仍舊戴著墨鏡躲在遮陽棚下面喝果汁,梅疏影呵欠連天坐在她旁邊刷微博。
「這幾天娛樂圈真是天翻地覆啊。」梅疏影看著微博上關於庄落佳被抓進去的新聞倒吸了一口涼氣。
「大驚小怪。」江瑟瑟知道的比她早一些,她家老謝最近正在為謝子清的事情發愁呢,「娛樂圈因為毒.品被抓緊去的人還少嗎?」
「說的也是哦。」梅疏影聳了聳肩,「監獄風雲又添新演員了。」
「可惜也就是多了一個面癱,沒什麼用。」江瑟瑟輕笑了一聲。
「誰說沒有用了?」梅疏影搶過她的飲料,「我記得前段時間不是出台了新規定嘛,因為涉.毒被抓,是不能再出現在電視上了,以前那個小鮮肉被抓的時候剛好有電影要上不是鏡頭全被剪光了嗎?庄落佳主演的那個《汴京舊夢》估計是播不了,還一直想和我們掐,這可是悄無聲息地就解決掉一個對手啊,《驚瀾》播出的時候一定無敵了。」
「就算沒有這件事情,《驚瀾》仍舊會無敵的。」一直沒有說話的景夏突然開了口,她看了眼不遠處,孟靳羽和蘇儼正在飆戲,台詞聽不真切,但是從旁邊工作人員的表情中就可以看出這一段戲有多精彩。
他們這樣用心,《驚瀾》必定無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