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章 放權
邱安筠只覺得有些口乾舌燥，她貪婪地看著眼前人，裙子鬆鬆垮垮，除了一條小肚兜和一件輕紗上衣別無它物，從寬大的裙頭處可以看見她乳白色的筆直的雙腿。
邱安筠抬起手捏住住后片裙子上的帶子在胸前系住，她的手指很容易就感受到洛婉宣胸前透過肚兜傳遞過來的溫度。她不急不忙地將帶子系好，又提起前片裙頭覆蓋在系帶上，將洛婉宣虛抱在懷裡，繞著前面兩條帶子環過背後系在胸前。
「好了。」邱安筠退後一步說道，臉上升起一小團紅暈。
洛婉宣打著哈欠走到梳妝台前坐下，看見邱安筠仍舊站在原位忍不住出聲喊道：「你不幫我梳頭嗎？」
邱安筠從回味中醒來轉過頭有些僵硬地站在洛婉宣身後。她十分自然地拿起梳子將洛婉宣及腰的黑髮梳順，手指不住地在她發間流連。
洛婉宣的髮絲很細很軟，和她的性格一點都不搭邊，不過上一輩子她是不是也像是她現在偶爾流露出來的那樣軟呢？
洛婉宣從鏡子里看到邱安筠沒有除了一直在梳頭髮之外沒有進一步動作有些疑惑，她抬手捂住後面的頭髮轉頭看著邱安筠：「怎麼不梳？」袖子從手臂上滑落，露出細膩的小臂。「咳。我叫覓琴進來。」邱安筠說完就放下梳子開門出去了。
花好伺候在外面，看見自己主子咳嗽著出來就拿出隨身準備的手帕，「娘娘，您沒事吧。」
邱安筠接過手帕捂在嘴角，「沒事。」又轉頭吩咐一直低著頭的覓琴，「你進去幫皇貴妃梳一下髮髻。」
洛婉宣邊看著鏡子里的人問：「德妃剛才出去后怎麼了？」
覓琴拿起一隻淡藍色的蝴蝶釵在洛婉宣頭上比劃著，「德妃娘娘出去時有些咳嗽。」
「行了。」洛婉宣制止覓琴想要繼續在她頭上添一隻珠釵的動作，「你先去備飯。」
她起身走出房門就看見邱安筠坐在小院中的石桌上，花好正撫摸著她的背。看到洛婉宣出來了，邱安筠將染血的手帕交給花好，走到洛婉宣身邊問：「先去吃飯？」
洛婉宣看她精神還不錯就回答：「嗯，然後去臨水殿。」
她已經很久沒有接受嬪妃的請安了，一直不去也許就會有人忘了後宮的主子是誰。
兩人前後腳走進臨水殿，也許是了解了洛婉宣的脾氣，各位嬪妃都很識相地閉上了嘴，就連平日里喜歡咋呼的江嬪都只是翻了個白眼。不過淑妃仍舊在養病中……
互相敷衍的相互寒暄進行完之後輕絮找準時間一路小跑到洛婉宣身邊，她湊到洛婉宣耳邊小聲說道：「娘娘，各宮宮人的衣服都都拿過來了，就擺在小院里。」
洛婉宣看著臨水殿整天無所事事的嬪妃總覺得應該給他們找點事干，「抬到臨水殿來。」
「啊？」輕絮有些吃驚，娘娘難道要大張旗鼓地查這件事？
「去呀！」看見輕絮愣在那裡，洛婉宣不由得出聲催促。
等輕絮走了之後洛婉宣看著正在翻白眼的江嬪，「我昨天去尚衣局發現件事需要各位幫忙確認一下。」
臨水殿現在共有9位嬪妃，除了江嬪和淑妃，她和邱安筠外都是各住一宮。
江嬪最近沒有鬧出什麼事，而洛婉宣的位置卻是更穩了，現在看到洛婉宣有事要她們幫忙確認自然是心裡不痛快，「這後宮不是由皇貴妃掌管嗎，有什麼事是需要我們這些人確認的啊！」
「和你們宮裡的事物有關罷了，江嬪要是不想聽可以直接走啊，又沒人留你。」江嬪怎麼說出來洛婉宣就怎麼懟回去，她又不需要處處讓這她，更何況還要幫別人養老婆，嘖嘖！
其他嬪妃本來和江嬪走得就不近，此時聽到和自己住的地方有關自是態度擺正。她們在宮裡除了度過餘生之外就沒有什麼別的念頭，就算有也已經被消磨乾淨了。
等一幫太監將各宮的衣服都抱過來的時候各位嬪妃臉上的表情都很精彩，看著眼前堆成上的衣服，他們完全不知道洛婉宣葫蘆里賣得什麼葯。
想起上次在充滿霉味的臨水殿里抄賬冊就讓人頭疼，可是抄完之後卻又能入住一宮主位又讓她們充滿幹勁。
「把各宮的衣服放到各宮娘娘那裡去。再去把規定的布料搬過來。」洛婉宣在上位處吩咐。
等所有的東西都已經放好，洛婉宣從上位處走下來。
她面前自然是沒有衣服的，南水宮的衣服都放在了邱安筠那裡，但是由於邱安筠剛搬過來，宮人穿的衣服都是以前的，所以邱安筠面前有兩座小山。
「娘娘，您這是……」錢貴人試探性地問道。
「你看看你宮裡宮人的衣服不布料和後宮規定的有什麼區別。」洛婉宣走到邱安筠身邊，她也是才看到自己宮裡的衣服，不過顯然自己宮裡的雖然比不上規定的，卻比邱安筠那邊的要好很多。
「看來他們還會看碟下菜啊！」洛婉宣坐在邱安筠椅子的扶手上說道。
「御膳房那邊怎麼樣？」邱安筠問。先前輕絮已經將內務府各部的賬冊都交給洛婉宣了。
「御膳房是最乾淨的了。」洛婉宣又將身體忘邱安筠那邊靠一點，使得自己坐得更舒服。
「御膳房關係到皇上的安全，是最為嚴謹的一處。」邱安筠在洛婉宣耳邊小聲說道。
看著眼前拋棄各平時高貴的偽裝，蹲在地上比對著布料的嬪妃，「你說他要是真出事了，這裡有幾個人會為他哭？」
「除了你都會吧，畢竟這以為了她們的靠山倒了。」
「那你呢？」洛婉宣轉頭看著她。
「不會。」邱安筠淡淡地說，不過這樣就大褚就有麻煩了。
錢貴人性子比較直接，她先看了朝鳴宮的，有看了和江嬪等級一樣的林嬪宮裡的，手裡拿著自己宮裡的衣服就問洛婉宣：「娘娘，為什麼各宮宮人穿的料子都不一樣？」
「是啊。我們的比朝鳴宮裡的差太多了，我宮裡的大宮女穿的料子和朝鳴宮三等宮女差不多。」
「我宮裡也是。」
各位嬪妃嘰嘰喳喳地吵得洛婉宣有些頭疼。
邱安筠看著身邊人皺眉的樣子低聲喝到：「安靜。」
也許是積威甚重，她一說話其他人就不敢出聲了，邱安筠示意洛婉宣接著說。
洛婉宣也沒跟她客氣，「這就是要交給你們的事。尚衣局欺上瞞下以次充好。宮中其他各局也可能有類似的情況，至於為什麼朝鳴宮的布料都是按照規矩來的，而其他宮裡的都是次品……」洛婉宣看了對面的江嬪一眼，「本宮也不清楚。」
淑妃沒來，江嬪一下子就成為了眾矢之的。她連忙起身為自己辯解，「我也不知道這是怎麼回事，宮裡的衣服都是尚衣局送來的。」
錢貴人本身就看不慣江嬪，現在更想排斥，「說不得是你們跟尚衣局串通好要折磨死著後宮的嬪妃呢！」
「你這是誣衊。」江嬪爭論得臉紅脖子粗。
「是不是誣衊你自己心裡清楚。」錢貴人直接給她一個白眼就走到林嬪旁邊。
「吵什麼吵。」洛婉宣聲音變冷，都說三個女人一台戲，這裡有9個女人，足夠唱上三天三夜了。
「這件事就交給你們去調查。」洛婉宣語出驚人，「以林嬪和錢貴人為首。」
「什麼？」江嬪直接叫了出來。把接件事交給別人也就算了，居然越過了她交給一個貴人。「娘娘，這是宮中內務，怎麼能交給一個小小的貴人呢！」
「我樂意。」洛婉宣走到江嬪身前，她比江嬪要高一些，現在站在一起給人一種莫名的壓迫感。
「娘娘，要調查也應該是由我……和林嬪為主。」江嬪還想繼續爭取。
洛婉宣本來打算放過江嬪的，誰想到她一直認不清形式，洛婉宣眉頭一皺，「你算什麼東西。」
江嬪聽到瞪大眼睛，滿臉不可置信。她……她怎敢這麼罵人。
旁邊的錢貴人捂嘴偷笑，她是真喜歡這個皇貴妃的性格，聽說她會武，不知道什麼時候能夠切磋一下。
林嬪感受到江嬪落到身邊人的視線，連忙用手肘提醒她。
皇宮裡撕逼從來都是文雅為主，一句話能夠解釋出幾十種意思，但從來沒有人會這麼直接。
洛婉宣揮開擋住自己視線的江嬪，將先前輕絮交給她的賬本扔在林嬪和錢貴人之間的小桌上，「我不管你們用什麼辦法，給我把這後宮清理乾淨聽見沒？」
「是。」兩人行禮回話，聲音一個溫柔，一個清亮。
「還有你，願意干就干，不願就滾。」洛婉宣回頭對江嬪說。
此時江嬪也沒有了脾氣，這種事不管怎樣都是要參與的，淑妃最近身體虛弱不能出朝鳴宮，她要是再不去，這宮裡的勢力就要被瓜分完了。
「嬪妾明白。」江嬪咬著牙齒說。
「現在，你們自己去商量到底要怎麼查，要什麼東西或者想要調查什麼地方直接來南水宮拿牌子，我只要結果！」洛婉宣坐在邱安筠椅子的扶手上聲音懶散卻充滿讓人信服的力量。
等眾嬪妃抱著衣服出去了，邱安筠看著比自己高一截的人，「那我做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