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章 吃飯揉肚子
第十二章吃飯揉肚子
淑妃渾身止不住得顫抖，旁邊的良辰也被嚇到了，急忙轉身擋住血腥的場面：「娘娘，您別看，別看。」
其他嬪妃也坐在位子上，雙手緊緊地交握著。
「那些管事的都站近一點。」洛婉宣看著直往後躲的人說。
宮女太監們混上各部管事都是人精，自然知道洛婉宣現在是殺雞給猴看，至於猴的角色一個是他們，另一個恐怕就是旁邊坐著的嬪妃，他們也不敢繼續後退了，反而被逼著往前走，站在胡總管的身後。
小侍衛聽見淑妃「啊」一聲叫就清醒過來了，此時正眼巴巴地看著身邊的耿承志小聲說：「統領，這……我真不是故意的。」
耿承志也沒怪他，他沒告訴小侍衛剛才他也差點就動手了，但現在既然已經開始了就不能停下來了，只盼著皇上知道這件事之後能夠忽略他。
「繼續。」洛婉宣吃掉一個小糕點說，她那雲淡風輕的樣子就像沒有看見這血腥的場景一樣。
有了這小侍衛的開頭現在已經是箭在弦上不得不發，與其兩方都得罪還不如緊抱皇貴妃的大腿。
「是。」耿承志答道，又對著旁邊的侍衛吩咐道：「砍。」
侍衛們你看看我我看看你，最後提刀砍下。
殿中哀嚎聲此起彼伏，太監們跪的地毯上已經完全變了顏色，鮮血流過後面管事們的腳下他們也不敢動。
一個小貴人看到這種場面直接就吐出來了，江芷巧也是捂住嘴不可置信得看著上面仍舊在吃糕點的洛婉宣，彷彿在看一個魔鬼。淑妃早已經軟了身子，半靠著扶著她的良辰。
各部管事雖然比嬪妃們要經歷的事情要多，但也沒有見過這樣鮮血直流的場面。暗紅的血流經他們鞋底的時候他們甚至覺得躺在血泊里的是自己。
空氣中彷彿瀰漫著血霧，讓他們都看不清眼前了，只有上位的紅衣女子仍舊鮮艷，但這種艷麗彷彿和周圍的血色融為一體，讓人渾身發冷。
洛婉宣看著地上一截一截的碎肢忽然笑了，這才是她的本性啊！前些天一直和嬪妃們虛以逶迤都讓她忘了自己的樣子，她和那些和平年代生活的人有著本質的不同。
已經死過一次，這一次不就是要活得肆意嗎
「回宮。」洛婉宣起身看了真跪在地上渾身抽搐的太監們吩咐道。
嬪妃們如獲大赦，緊緊抓住身邊宮女的手准本往外走，邱安筠也站起身來，她身後的花好順便將洛婉宣已經吃完的食盒收拾好。
輕絮在侍衛動手的時候就愣住了，她本身腳踝就受傷了，此時一個踉蹌就要向著洛婉宣後背撲去。
洛婉宣察覺得身後異狀正轉身的時候就看見邱安筠一手扶住了輕絮，臉上看不出表情。
輕絮反應過來連忙向德妃賠罪，「德妃娘娘贖罪。」
邱安筠鬆開手看一眼洛婉宣說：「無事，伺候好你家主子。」
輕絮本能地反應答道，「是。」
洛婉宣覺得她的吩咐有些奇怪，自己的宮女憑什麼要聽她的啊！點點頭就先走出宮門了，留下一眾嬪妃爭先恐後地往尚衣局外跑。
想起洛婉宣剛才吃得開心的樣子邱安筠跟在身後的花好，「今天的點心是誰做的？」
「是一個幫廚做的。」
「賞。」
「是。」
邱安筠走出尚衣局的時候回頭看一眼，就為這這麼幾個人浪費到天都黑了，她瞳孔逐漸變成深黑，彷彿一口看不見底的神經，既然是她懲罰的，那你們就日日享受這樣的痛苦吧！
洛婉宣回到南水宮就開始用膳休息，順便叫了個太醫給輕絮治腿。本來太醫是不管給宮女看病的，尤其今晚宮裡眾嬪妃都拿著牌子來太醫院求醫，但知道是南水宮有請，太醫院還是派了醫術最好的太醫過來。
憑洛婉宣的能力可以直接將輕絮的腿復原，但她並不想暴露自己的異能，只是將太醫敷的葯裡面的藥性稍微激發出來一部分，如此一來也就是止疼效果好一些，恢復得稍微快一些而已，但並不算出格。
輕絮看著坐在蹋邊看著窗外桃樹的洛婉宣說：「娘娘，我覺得您進宮之後變了好多。」
洛婉宣從桃樹上摘下一片葉子把玩著問：「那你喜歡以前的我還是想在的我，你覺得這樣的變化是好還是不好？」
輕絮靦腆地摸著剛剛包紮好的腳腕說：「我都喜歡，但我覺得現在的娘娘才能在宮裡活的開心。」
洛婉宣溫柔一下又鬧了輕絮一個大紅臉，等輕絮出去后她才用手指敲擊著桃樹樹榦：「喂，你聽到了啊！」
等洛婉宣早早睡下之後這件事的後續才繼續升溫。
承天殿李福一反往日的沉著拿著拂塵小跑到正在批閱奏摺的褚肅身邊，「皇上——不好了不好了。」邊說邊喘氣。
褚肅拿著硃筆一邊在奏摺上批寫一邊說：「皇上我好著呢，我說你啊……」褚肅放下硃筆轉過頭來挑著眉說：「下次能不能換個詞，別每次都不好不好的。」
李福著急得不行，剛開始聽到消息的時候還以為是誇大其詞，結果等他跑到尚衣局就看見大殿里滿地的血，還有幾個太監正在拿著水和掃帚沖洗，他急忙跑著到承天殿稟告褚肅，現在還有點喘不過氣。
「皇上，皇貴妃今天在尚衣局砍了好幾個太監的手……」李福斟酌著用詞，「砍成一截一截的，還叫了嬪妃和內務府的各部管事去看。」李福說完就底下頭。
褚肅還真沒聽過在後宮公然施罰的，尤其是聽到要眾嬪妃都去看的時候眉頭都打結了，「到第怎麼回事？」
李福一五一十地將事情告知褚肅，沒有偏袒任何一方，但能他說完了之後又斟酌著加了一句，「聽說淑妃娘娘一回去就叫了太醫……」
褚肅一聽到淑妃叫來太醫就著急了，「淑妃沒事吧？」
「奴才不知。」
褚肅站起身就要往朝鳴宮走，但走到承天殿門口又停了腳步，吩咐李福，「把母後手抄的那本佛經給皇貴妃送過去。」
「是。」李福偷偷擦一把剛才跑出來的汗回答。
這一晚註定是一個不眠之夜，褚肅在朝鳴宮哄著渾身發汗臉色蒼白的淑妃，江芷巧在偏殿和春花商討接下來該怎麼辦。
剛搬入正宮的其他嬪妃都點著蠟燭，抓著宮女的手，聽見點動靜就嚇得一個哆嗦。
唯有南水宮該睡的睡，該偷吃的偷吃。
第二天洛婉宣睡到自然醒，輕絮還在休息，覓琴也沒有叫洛婉宣起床，今天眾嬪妃除了邱安筠外都讓宮女來請罪說晚上染了風寒拍傳染給皇貴妃請求免幾天請安。
邱安筠一進臨水殿沒有看到一個人就明白了，直接吩咐南水宮的宮女不要叫洛婉宣起床。
等洛婉宣洗漱完走到臨水殿的時候就看見邱安筠正坐裡面喝著茶，處理著前兩天宮裡積壓下來的事物。
「我還以為今天沒人過來呢。」洛婉宣穿著紅色的褙子，裡面一件白色的襦裙，看起來比昨天的打扮又年輕了幾分，若不是頭上的髮髻，別人一眼看去還以為是一個未出嫁的小姑娘呢。不過這具身體本來也才滿16歲，正是嫩的時候。
「秋桐宮無事就過來幫娘娘算算賬。」邱安筠也不起身，直接拿著一本賬冊說。
她沒有任何改變的態度取悅到了洛婉宣，她隨手拿起一本賬冊，看著上面的硃筆批改說：「尚衣局你那邊有沒有人接手？」
「直接叫下面的人頂上吧，一個副總管而已。」邱安筠說。
「也行。」她對是誰接受根本沒有興趣，經過昨天一番思索她決定還是有時間就想個辦法出宮。既然來到來大褚，不看看這大好的河山兼職對不起自己。洛婉宣若有所思地看了邱安筠一眼，如果到時需要合作夥伴，這個德妃就是個不錯的人選。
邱安筠被洛婉宣看得有些心神動搖，尤其是她那雙水汪汪的桃花眼，和鎖骨上的一枚黑痣，縱是再簡單的一個動作，也變得動人起來。
「走，去吃飯，今天可是南水宮小廚房建成后的第一頓飯。這些等會再做。」洛婉宣抽掉邱安筠手中的賬冊和硃筆就往前走，邱安筠瑤瑤頭也跟著走過去。
飯菜比較簡單，四葷四素兩湯，正好十盤，十全十美。但這次的色澤比前兩天看起來有食慾多了。最近吃得比較清淡，看見這一桌的時候洛婉宣覺得自己的口中已經分泌出唾液了。
洛婉宣看著眼前熱氣騰騰的飯菜眼裡亮晶晶的，「你們也去吃吧。」她盯著眼前的甜湯說。
覓琴行禮之後就直接就下去了，花好看邱安筠沒有反對的意思也跟著走了，就留下洛婉宣和邱安筠兩個人。宮中的飯食都是有規矩的，每份菜吃幾口都要按規矩來，洛婉宣一向受不了，索性直接將她們打發去吃飯了。
邱安筠本就不是重口腹之慾得人，她以前不將宮女打發下去只是嫌麻煩而已，而今餐桌上只有她們兩個人，也別有一番風味。
邱安筠看洛婉宣因喝甜湯太急切，被燙得直吐舌頭的樣子有些好笑，她接過洛婉宣的碗用勺子攪拌甜湯散熱，「甜湯粘稠，往往上面的涼了下面的還燙著。」
洛婉宣聽著直點頭，她前幾次喝的甜湯早已經涼透了，哪裡還會被燙到。
邱安筠攪拌好確定甜湯不會再燙到洛婉宣了才把碗給她，「其她嬪妃那裡有沒有送菜過去？」
「？」洛婉宣一聽就皺眉了，她怎麼不知道還有這規矩？
洛婉宣選擇性地遺忘了前幾剛建小廚房的時候覓琴就說建好之後要將第一頓做好的菜送給其她嬪妃一盤的事情。
不過這樣一來總有一種她出錢養著別人的老婆的感覺，畢竟小廚房的開銷都是她自己負責的，仔細侯府原來也沒給她多少銀錢進宮，缺錢啊！
「覓琴，去給各宮送幾個菜。」洛婉宣拿著碗吃得頭也不抬地說，還是邱安筠囑咐了一下要先拿到御膳房去，經御膳房驗過之後才能送到個宮以防有人中途做手腳。
邱安筠給洛婉宣夾了一筷子炒青菜，洛婉宣盯著碗里的青菜有些不情不願，她爬上食物鏈的頂端不是為了吃素的。
洛婉宣想也不想就將青菜夾住，準備往旁邊的空盤子里放，手中的筷子還沒有伸出碗沿，手腕就被旁邊伸出來的手握住了，「吃點菜。」
對上邱安筠那雙眼睛，洛婉宣怎麼也夾不出去了。那雙波瀾不驚的眼睛居然因為她不吃青菜而出現了一絲責備，又像是看著一個無理取鬧的孩子似的，滿是包容，那種熟悉的感覺又出來了。
邱安筠向來做事滴水不漏，平時冷淡也只是因為她們是無關緊要的而而已，而這樣一個人想要討好別人，別人是很難拒絕的。
洛婉宣將青菜轉手夾進嘴裡，嘟著嘴巴咀嚼著，看起來就像是賭氣的樣子，心裡卻再仔細回想剛才的奇怪之處。
邱安筠又向洛婉宣的碗里夾了些別的菜，不過這次都是葷菜，符合洛婉宣的胃口，只見身邊的人吃得眼睛都眯起來了，活像個吃著心愛的小魚乾的小貓咪。
不管前世還是今生，說來說去也不過是個孩子而已。
吃到後來，邱安筠乾脆停下進食，全神貫注的投喂洛婉宣，直到把洛婉宣投喂得靠著椅背摸著肚子消食。
「吃太多了，不想動。」洛婉宣仰著頭說道。
「起來走一走，不然會積食。」邱安筠站起來，準備扶洛婉宣起身。
洛婉宣搖搖頭，「叫輕絮進來給我揉揉肚子就好。」
洛婉宣一副任性的樣子，看得邱安筠捨不得將她拉起來走路了。
上一輩子受了那麼多的苦，這一輩子就讓她自由自在開開心心又何妨，有她在這大褚王朝又有何人敢傷她呢？縱是褚肅也不可以。
「去塌上躺著。」邱安筠一指在外廳仍舊能看見一角的小塌，臉上表情不變。
洛婉宣以為她要叫輕絮進來給自己揉，也沒在意，就直接走向裡間的小塌。
她將鞋子隨意踢下去就一手枕在腦後，一手有拿起一本雜書，眼神還在示意著邱安筠，表達出來的意思就是：你怎麼還沒有叫輕絮？
洛婉宣正準備開口自己叫的時候，邱安筠一手撫上她的小腹，另一手抽掉洛婉宣手中的書，「我來。」
洛婉宣還沒反應過來，就發現停留在自己小腹處的手慢慢往上，停留在胃處，開始順時針畫著圈，手上力道不輕不重，正是舒適。
洛婉宣眯起眼睛，看向庭院的桃樹，覺得這樣的生活真是*啊？
不過心裡到底也是有些疑問：以前的人對她好，不外乎想要自己治療他的傷，或是幫忙梳理異能，亦或是尋求庇護。那邱安筠想要什麼？
邱安筠不說，洛婉宣也就裝作不知道，該來的遲早會來。現在的她不懼任何風雨。
兩人中一個人眯著眼享受著時光，一個人專註得揉著肚子。滿心滿眼都是身下人，夏風吹過，院中的樹葉稀疏作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