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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5.第十五章 從一而終要謹記

  此時宴席上局面已是一片混亂,謝祈心道看來今日再想去找他那王家表哥敘話也是不成,只怕回去之後陸紀便要責罰於他,想到此處,不由有些頭痛。


  說起來他身邊也坐著一個少女,此時見他表情嚴肅,正有些怯怯地看著他,謝祈憐她不易,揮了揮手便讓她下去了,然而那少女剛退下,他身邊便坐下一人來。那人一落座便仔細打量了他幾眼,謝祈頗為心煩,也懶得理他,那人卻忽然開口道:「方才見閣下棋技精湛,不知能否與在下切磋一二。」


  謝祈有些好笑,今日不知是如何,怎麼走了一個又來一個,他淡淡道:「賭什麼?」


  那人道:「我有一處園子,就在郊外……」


  謝祈原不想應,但他見桓沖方才進了屏風之後便沒有出來,直覺難抒胸意,彷彿有什麼堵在心間,此時反而激起了一分心性,打斷他道:「好。」


  這聲音說大不大,說小不小,雖然幾乎淹沒在喧囂之中,卻引得身遭之人側目。


  桓沖將葉昭交給侍女,從屏風之後走出便聽到席間忽然有人擊案道:「好。」眾人見他就這麼走出來,看熱鬧的心不禁一陣失望。桓沖微微側目,便見到那邊那個有些熟悉的身影又與人開了賭局。


  那人在謝祈面前鋪開了棋盤,二人便入了局。開局十分順利,謝祈的子一路沿著曲道橫衝,便拿下對面的二子。他一手執棋,一手支案,頗有些心不在焉。


  對面那人心態也是極好,雖然先失二子,卻不急不躁,穩穩的鞏固後方,謝祈笑他不思進取,想迅速收盤,便從左側急進,沒想到那人只是閑閑一笑,卻猛地包抄上來,也吃掉了他的一子。


  謝祈心中一凜,此時才好好去看那棋局,卻發現方才那人只是誘敵之計,而他冒險輕進,卻是落入了對方的圈套之中。他不得不打起精神來應敵,對面那人卻忽然棋風一轉,以攻為守,慢慢收緊了之前布下的大網。


  謝祈雖勉力掙扎,卻也無力回天,只能棄子認輸。


  此時謝祈方知,對方是來者不善,只是除了那位夏公子,他自認並未得罪什麼人,卻不知此番之人又是何來路。


  這麼想著,便知道對方不會輕易放過自己,果然,對面那人好整以暇道:「既然認輸,瞧你也拿不出這賭注,便與我走一趟吧。」


  謝祈正猶豫,卻聽得一個聲音笑道:「不過是一個園子,輸了也就輸了,賠你也就是了。」他猛然轉身,看見山秀站在一邊,顯然之前便已經來了,此時要替他解圍。


  那人聞言確實笑了,淡淡道:「此時卻也晚了。」話畢,他便不知道從哪裡冒出來的兩個佩劍之人,大約便是要軟的不成來硬的。


  山秀不知看到了什麼,面色一沉道:「原來,你是越王的人。」


  謝祈心中一動,越王是天子的弟弟,當年天子即位,便把他這血腥奪嫡過程中唯一碩果僅存的弟弟封了王,打發到了千里之外偏遠的越州去,據說那裡常年瘴氣,又有蛇蟲鼠蟻,如同人間地獄。而那越王到了封地倒也老實,並不曾興起什麼事端來,便漸漸被淡忘在一旁


  說起來謝祈也不曾見過自己的這位叔父,卻不知此時他派人千里迢迢到帝都來又是有何目的,興許是為了探探天子口風,是否真的會冒天下之大不韙封一個異姓王。要知本朝立國之初,□□便曾立下規矩,非姜姓不王。


  謝祈正思索間,對面那人卻幽幽道:「看了謝公子真的不記得我了,瀛州一別,別來無恙。」


  謝祈猛然警醒,原來他一直猜錯了思路,越王的人興許針對的是他的前身,想到此處,便頓時覺得十分棘手,那人見他不動,微微示意,身後之人便將手握在劍柄之上,顯然是要用強,謝祈不願意山秀因此惹上什麼麻煩,權衡之下便想慢慢起身。


  然而此時,他肩上一沉,有淡淡冷香環繞,謝祈渾身僵硬,卻不能站起一步——桓沖正站在他身後,一隻手按在他肩上,溫熱的力度透過衣衫傳來,將他禁錮在座位之上。


  對面那人見到桓沖面色也是一變,自知自己是不速之客不請自來。然而桓沖卻不以為意道:「越王來使,自然是貴客,只是兵者不祥,若動刀戈,卻與此間風月不稱。」


  那人見此番大約討不到好處,便果斷道一聲告辭。


  桓沖卻道:「且慢。」


  他淡淡道:「既然此前有言在先,願賭服輸,自然不能怠慢貴客。」


  話畢,便有掌事匆匆而去,過一會真的捧過一個匣子來,當著他的面前打開了,裡面是地契。


  那人卻也不敢接,帶著身邊之人退後一步,卻發現門口已被銀甲的武士層層封住,沒有一絲退路,庭中之人的目光俱是落在他身上。


  那人面色陰沉不定,不知桓衝到底用意何為,卻忽然見得旁邊陸家的大公子陸紀笑道:「只怪我府上之人不懂事,卻與貴客起了衝突,此事原本是個誤會,不如貴客便取了這園子的地契,此事便一筆勾銷如何?」


  聞言他只能硬著頭皮從掌事手中接過那個匣子,心知此番便是惹上了無盡的麻煩,如同抱著一個燙手的山芋,帶著手下向門口走去,那些銀甲的武士也並未阻攔。


  看著那一行人消失在門口,桓沖鬆了按在謝祈肩上的手,卻看也沒看他一眼,轉身對陸紀玩笑道:「解決了這麼一個麻煩,此番你要如何謝我。」


  桓沖的手一挪開謝祈便頓時覺得如釋重負,只不過他一抬頭便看到山秀頗有興味地抱臂看著他們三人,便又覺得有些頭痛。


  陸紀聞言幽幽看了謝祈一眼,隨即笑道:「自然是你說了算了。」


  桓沖神色如常,目光落在遠處,卻忽然開口道:「那我便要向你要一個人。」


  陸紀聞言像是早料到一般,開口道:「若你想要的是你面前這位,只怕還要問問他自己的意見。」


  謝祈聞言有些僵硬地站起來,桓沖這才第一次真真正正地望進他的眼裡,便是等於默認了陸紀所說,謝祈此時覺得桓沖望進來的目光里藏著許多自己並不懂得的情緒。


  然而他知道此時陸紀的目光也落在他身上,方才他拋出此話便是想轉移矛盾,此時他若是有一句話說不好,只怕都不會有好結果。於是謝祈思索了一番,開口低聲道:「自古君為臣綱,君臣一體,大公子於祈有知遇之恩,祈也自當從一而終,不另擇主。」


  桓沖聞言倒沒有見怪,只是深深望了他一眼,不知想到了什麼,冷淡道:「你說的沒錯。君子不奪人所愛,是我強人所難了。」


  陸紀無奈道:「我這家人有千般好,唯一不好便是有些不識時務。


  謝祈:「……」


  陸紀微笑道:「他既如此之說,我也沒有辦法,今日之事,自當重謝,只是須要找個別的法子才行。」


  桓沖興味索然道:「那也不必,不足掛懷。」


  陸紀笑道:「也只有你會把這將一座園子隨手送人的事當做是小事,像我們這樣的人家,只怕要肉痛上幾天。」


  桓沖淡笑道:「原來幾日不見,陸大公子也風趣了許多。」


  謝祈心道陸紀果然是得了便宜還賣乖的一把好手,這麼想著,便抬頭看了一眼陸紀,陸紀也正眸色深深地看著他,謝祈心道不好,此次風頭出的太過,一會回去陸紀恐怕便要和他算總賬了。


  果然,剛從桓家的別院回到陸府,謝祈沒來得及躲回他的滄浪閣中,便被陸紀一路拎到了靜殊苑中。


  陸紀背對著他負手而立,淡淡道:「今日之事,有沒有什麼想說的。」


  謝祈不知道他要問什麼,便小心翼翼道:「今日大公子吩咐的事沒有辦好,祈甘願受罰。」他說的自然是今日陸紀要他想方設法與王之卿搭話一事。


  陸紀聽他如此避重就輕,撿這些有的沒的來說,反而氣笑了,徑直道:「那我先問問你,與山家是怎麼結識的?」


  謝祈老老實實道:「與山秀是在城郊的樂館里認識的,平日一起玩樂,也僅僅算得上是一起鬼混的過。」


  陸紀聞言皺了一下眉,謝祈此話半真半假,卻很符合邏輯,他想陸紀大約一時也看出什麼破綻,果然他思索了一下便換了話題道:「那你再說說,又是如何勾搭上桓沖的。」


  謝祈直想吐槽他的用詞,不過還是忍了忍,作無辜狀低聲道:「今日隨公子赴宴,才識得桓寧州之面,之前並無緣得見。」


  他說的真摯,卻不知道陸紀信了幾分。陸紀聞言若有思道:「桓沖幾乎從不意氣用事,今日之舉甚為少見,若說是為了你,我也不信,可若不是為了你,又是為了什麼呢」


  謝祈心道,你問我,我問誰?然而他只能內心腹誹,卻並不能表露出來。


  陸紀望著他思考一會,淡淡道:「今日交代給你的事雖然沒辦好,但有一句話你總算說的沒錯。」


  謝祈抬頭有些茫然地望著他,陸紀道:「君臣如夫妻,自當從一而終,既然你進了陸府,便不要動什麼別的心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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