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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一十九章

  徐意山見這幾個面具男好似真的開始打起了自己的主意,連忙道:「這可使不得。在下今日背著你們那位公輸大人走了這麼遠的路,已經是滿身臭汗,招人嫌惡了。再加上我現在還有些鬧肚子,方才來溪邊就是想解決一下這件頭等急事。」


  聞言,手裡一直握著雙鐧的面具男走近了他,湊近他頸邊嗅了嗅,搖頭道:「兄弟們,這小子身上的味兒是真難聞,不信你們來聞聞,一靠近就是一股子惡臭味。」


  「罷了罷了,老子本來也沒看上他的後門兒,只是想讓他用嘴巴和手幫我解決一回。既然他身上這麼臭,還說鬧肚子,那就別讓他靠近老子了。哎,真是掃興!」


  「那我們繼續玩兒地上暈過去的這個?」


  「我看都別玩了。」手持雙鐧的面具男勸說道,「這丑小子說的沒錯,地上這人要是被我們玩死了,公輸大人定是饒不了我們。不如讓這個丑東西明天晚上完全洗乾淨了等著咱們——反正他很難被玩兒死,到時候咱們還愁不能盡興嗎?」


  「也是,哥幾個今日就放他們一馬,明日再戰!」


  徐意山等著面具男們整理好各自身上的衣物,勾肩搭背地走開后,才將渾身狼藉的梓安拖到溪邊,假裝為後者清洗身體。他無比慶幸之前躲在樹後面偷聽時,故意將地上發臭的泥土抹在了身上,使得自己臭味連連,令人避之不及。他猜想,大樹後面的那塊地下面一定埋著動物的腐屍,所以才會發出陣陣惡臭,正好就被自己給用上了。當然,也正是因為他此時既「丑」又「臭」,那些面具男才不願近距離地看著他和梓安,而只是遠遠地監視著他們的一舉一動。


  「你醒醒。」徐意山不斷用冰冷的溪水拍在梓安的臉上,想要令其快些清醒過來。在他不斷的輕輕拍打和按壓頭部穴位的刺激下,地上的人終於醒了過來,卻不肯開口跟他說一句話,只是雙目無神地盯著地上潮濕的泥土。


  見他如此頹喪,徐意山低聲安撫道:「我之前謊稱我是王府的細作,還裝模作樣地給了你一劍,都是為了能讓我們活下來。那個姓公輸的白辮子老頭那麼恨淮王,我若是不順著他的心思辦事,就只有死路一條。」


  梓安只是將臉埋在地上,聽了他的解釋后仍是毫無反應。徐意山繼續面無表情道:「你今晚被他們……錯的人不是你。你何不打起精神,想想該如何向這些面具男報仇?」


  「我能……怎麼辦?」梓安翻過身,用雙手捂著臉,緊咬著牙根道:「我都已經這樣了……殿下說不定也不在人世了,我活著還有什麼意思?」


  徐意山將聲音壓得更低:「按那老頭的意思,淮王肯定還沒有死。你不如先跟著我逃跑……這些老頭的手下絕不會輕易放過我們,我本來還想跟著他們找到淮王,如今看來是行不通了。」


  「逃跑?」


  「沒錯。」他隨手抓起一塊潮濕的尖石,用手指來回摩挲著,「你想辦法多找點防身的東西。如果明天還是在野外過夜,我們就有機會。」


  「你為什麼要救我?」梓安終於將手從臉上拿開,盯著他道:「你為何會如此好心?」


  聞言,徐意山輕笑一聲,有些冷淡地說:「因為你之前也救過我的命。我想要兩不相欠,僅此而已。」


  扔下這句話后,他就再沒了同梓安說話的心思。他用溪水把自己身上的泥土稍微洗了洗后就走回了營地,十分規矩地坐在火堆邊上守夜。沒過一會兒,梓安也被人背回了營地——看樣子是有面具男稍微為他清洗過了,目的當然只是為了掩蓋罪狀而已。翌日天亮,他看見梓安捂著胸口,臉色慘白地想要爬上馬,心中不禁猶豫自己到底該不該帶著他一同逃跑。


  「你說過的話可還算數?」梓安雙手抱著馬脖子,有些艱難地趴在馬上,神色中透露出幾分焦急。


  「嗯。」徐意山淡淡地應了,之後便遠離了他。


  在經歷了整整一天的趕路之後,他們這一行人不得不再次露宿野外。徐意山暗自猜測,這公輸老頭肯定是想急著趕去哪裡,不然怎麼會連路過的縣城都不願意進去停留,只是讓所有人都跟著他風餐露宿。


  「你們兩個現在去找點水洗洗乾淨,兄弟幾個都等著呢。」說話的是昨晚上糟蹋過梓安的面具男之一。


  徐意山假裝聽話地點點頭,扶著梓安慢慢吞吞地朝小河邊走去。


  「你恢復得如何了?」他問。


  「我白天儘力多吃了些東西,也攢了些力氣……」梓安答道。


  「別騙我了。看你的臉色,你明明疼得要死。」徐意山哂笑道,「我昨晚真是糊塗了。要是帶上像你這樣的累贅,我根本就跑不遠。」


  「那怎麼辦?算我、算我求你……」


  「求我也沒用,除非你肯聽我的話行事。」徐意山將自己昨晚在溪邊撿的尖石塞進梓安手裡,「給你拿著這個。你看見後面跟著我們那個面具男沒,待會兒將他殺了。」


  「什麼意思?」


  「這個人是故意跟蹤我們的,他怕我們跑了。我們必須把他引到我們身邊,找個隱蔽點的地方將他殺掉,這樣我們才有機會逃跑。」


  「我不懂……」


  「現在只有你能殺他。我身上所有的武器和藥瓶——在第一次背那老頭的時候,就都被搜走了——這足以證明這些人對我的戒心。而若是赤手空拳,如今的我根本沒辦法劈暈或者殺死任何人。我們唯一的機會就是,你趁著他在你身上不注意的時候,將石塊用力插/進他的喉嚨里——這樣他就算不死,肯定也會受重傷,而且也沒辦法大聲呼救。接下來我就完全有把握能弄死他了。」


  「不,這絕不可能!我不會再讓任何人碰我!」梓安的情緒瞬間激動了起來。


  「不是要讓你真的被他欺負,只是做做樣子而已。要不是他們這些人對我太過防備,我倒是不介意代你上陣。」


  「可是這未免也太冒險了。」梓安連連搖頭,「我都不會武功,也從沒殺過人,如何能做到你所說的……他武功這麼厲害,我力氣又這麼小,怎麼可能成功?更何況……我不願意讓他的臟手摸我,哪怕就一下而已。」


  徐意山毫不留情地冷笑道:「你剛才還說已經攢了些力氣,沒想到只是說說而已。你若是不願意,我們待會都得被他們□□至死。我倒是無所謂,就怕你會不甘心。」


  「也是。我寧願放手一搏,也不願意像那樣死去。我還想活著再見王爺一面,就算我現在已經……」梓安紅著眼眶說。


  徐意山微微勾起唇角,「現在我教你如何用利器將人一擊斃命。其實很簡單,你只要……」


  出乎他意料的是,梓安後來竟然真的做到了。


  夜晚的山林如巨獸一般可怖,眼前不斷擋路的張牙舞爪的漆黑樹木就是它參差不齊的牙齒。徐意山和梓安一前一後地在山裡奔走,就好像在猛獸的齒列間穿行。此時的他們就算看不清前路也不能點起絲毫火星,只能落得個跌跌撞撞,慘不忍睹。


  其實徐意山本來可以走得更快的,但是梓安因為身上有傷,他只能放慢了腳步。他想等著再走遠一點就趕緊找個山洞躲起來——深夜趕路不僅太危險,而且以梓安的情況也逃不了多遠,與其逃倒不如躲。


  「我好像聽見他們追過來了,還有、還有火把的亮光……」


  「沒事,」徐意山一邊扶著他往山坡下滑,一邊說:「那前面有個山洞。我先去探探虛實,等確認沒有危險了你再進來。」


  「來不及了!」梓安話還沒說完,徐意山就抓著他往山洞裡滾去。值得慶幸的是,這個山洞並不算很深(但也不淺),底下不但沒有猛獸在等著他們,還有鋪得厚厚的樹葉當墊子。他們在洞底摸索了一會兒,發現除了他們剛剛掉進來的那個入口之外,並沒有其他通路能出去了。


  「他們一時半會兒應該發現不了這裡,等天亮了我們再想辦法出去。」其實在說這話的時候,徐意山心裡是完全沒譜的。他們兩個剛才就這麼慌慌張張地掉進來了,根本沒時間掩蓋留下的腳印,被人找到是遲早的事。之前的他就是個賭徒,不僅在賭這下面沒有猛獸,而且還在賭有其他路能走出去——可惜他賭輸了后一半。


  不一會兒,他們就聽見了嘈雜的人聲和腳步聲在逐漸朝他們靠近!一隻舉著火把的手從上面伸了進來,但僅僅是晃了一圈就撤走了。


  「看來我們用樹葉作偽裝是對的。」徐意山吐掉嘴裡的一片樹葉,從葉子堆里爬了出來。梓安也掀開身上鋪的樹葉,低聲道:「我一直都沒有發現,你原來這麼聰明。」


  「我?」


  梓安點頭說:「我此時才明白殿下為什麼鍾情於你……我以前以為他愛的只是你的容貌,畢竟你看起來並不是心善之人。剛才逃跑的時候,我都以為你會拋下我不管的。」


  「你還有心情說這個。」徐意山有些不屑地說:「淮王此人沒心沒肺,比之本人更勝一籌。你們都被他騙得團團轉。」


  「不是的。殿下他是真的……」他怕再不說就沒機會了,「從前他讓我們瞞著你,但是現在——我想告訴你真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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