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7章 總裁,乃的包子9
「boss,您真的真的……不用去上班的嗎?寶寶的奶粉錢很貴的!」
天氣進入爽朗的秋季,褚辭穿了一身毛絨絨的雪白睡衣躺在男人的腿上,愜意地翹著二郎腿,晃悠著套著毛絨絨襪子的腳丫。
更詭異的是不論是領口袖口還是褲腳,都吊著幾顆小毛球。
若不是某人再三否認,褚辭一定以為這人是個毛絨控。
戚朝暮神色異常專註地用手摸著少年的肚皮,靜默半晌,突然喃喃道:「咱家兒子怎麼不動呢?」
褚辭樂了,孕期才剛剛到18周,就算要動,也不會過於頻繁。
「所以呢,寶寶不動,你就不去上班了?」
只見男人認真地點點頭,嚴肅地伸出手指輕輕地戳了戳:「教育要從胎教開始,胎動是我們父子互動的開始。」
「你怎麼知道一定是個兒子?」
少年一邊抿唇笑,一邊把玩著自己領口的毛絨球。
還沒等戚朝暮說出通篇的理論知識來,褚辭就覺得肚子里的寶寶似乎睡飽了,先是整個身體動了動,然後瞪著小腳丫,懶洋洋地伸了個懶腰。
戚朝暮感到掌心處動了一下,面積不打,程度很輕。
但那種奇妙而欣喜的觸感悉悉索索蔓延開來,「有了寶寶」這個概念終於從彩超上的視覺衝擊,進步到了切身體會地觸覺衝擊。
男人的嘴角愕然地半張著,心裡悠然生出一種即將為人父的自豪感和使命感來。
褚辭津津有味地看著戚boss越來越豐富多彩的面部表情,冷不丁被突然俯身親上來的男人嚇了一跳。
充滿虔誠和感恩的輕吻落在褚辭的唇上,少年聽到戚朝暮輕輕地說道:「謝謝你寶貝,讓我能擁有這一切。」
【銘記值:3分。】
【好煩哦,虐狗什麼的,統爺我真的不太想看。】
【啊,對了,褚辭,你忘了你還是名不正言不順的小情兒吧,你還記得秦芳菲那個女人吧?人家可是公認的總裁未婚妻。】
【而且,你不問問你男人,一會兒要去見誰?】
褚辭:「.……」
寂寞使一個萬古單身狗變態,這原來是真的!
他雖然對於系統的挑撥離間不甚在意,但秦芳菲確實是一個有待解決的問題,而且還有許多分值要刷.……
戚boss終於如願以償地得到了兒子的回應,兩隻深邃的眼睛閃現著熠熠光芒,興沖沖地問道:「寶貝,剛剛的胎動,你具體給我描述一下。」
少年收起胡思亂想,惆悵地說道:「這怎麼描述?就是伸伸胳膊啊,踢踢腿兒啊什麼的,你還指望寶寶給你做一段廣播體操啊~」
「踢腿兒?」男人咧嘴笑了,表情竟然有些傻乎乎地說:「那就是兒子!書上說,踢來踢去的是兒子,而像小魚兒一樣游來游去,是女兒。」
褚辭:「.……」
戚boss變成如今的「寶寶奴」,難道是自己的治癒*矯枉過正了?
「寶寶奴」又抱著「寶寶媽」親了又親,直到少年不耐煩地抬腳踹他,這才將人抱到落地窗前安置妥當。
戚朝暮又親自去做了一杯蔬果汁端過來,絮絮叨叨地重複道:「記得十點的時候,讓白管家領著你去園子里轉悠一圈,十一點的加餐廚房會做好拿給你,記住不許玩手機,不許看電視,輻射對你和寶寶都不好。然後.……十二點半把手洗乾淨乖乖坐在餐桌邊,等老公去接上元小愷,回來一起吃午餐,聽明白了?」
想到自己剛被沒收的ipad就一陣氣悶,少年扁著嘴角,心不在焉地應了一聲。
【誒呀小傻子,你就這麼放他走啊?!我不是說了他一會兒要去見秦芳菲嗎?】
老子不喜歡溫馨日常向好嗎。
老子喜歡看撕逼大戲呵呵呵。
褚辭冷靜臉:「兩個人相處呢,一是要對對方有信心,二是要給對方留一些空間。我覺得這事,他遲早會給我個合理的解釋。」
【寶寶你墮落了!你怎麼越來越像一朵白蓮花了?】
褚辭黑臉:「泥奏凱!」
「嗡嗡——」
手機突然震動起來,褚辭瞄了一眼四周,對戚朝暮忠心耿耿的「監視型人才」——白管家去樓上給自己拿外套去了,於是少年做賊一樣摸到了自己的手機,閃身進了書房。
「誒卧槽,小辭辭,您老的電話終於接通了!」
聽筒里傳來樊寶怡謝天謝地的聲音。
那貨說的話,倒是一點也不假。
自從上了戚朝暮這條「表裡相當不如一」的賊船,被某人美其名曰「安心養胎」,實則是被好吃好喝地禁足。
褚辭哀怨地嘆了口氣,「一言難盡,樊大寶童鞋找我何事?」
樊寶怡那邊支支吾吾了一會兒,像是下了好久的決心才說了出來:「小辭辭啊,我覺得boss的意志不太堅定啊,我剛才看到他和秦芳菲一家人從公司出去,秦爸樂得眼睛都要笑沒了,boss跑前跑后的,活脫脫是一個新世紀好女婿標兵啊!」
果真,系統說得沒錯。戚朝暮那個傢伙竟然不止是去見秦芳菲,還見了准岳父岳母。
「小辭辭,關於秦芳菲,boss就沒有解釋?沒有解釋連點掩飾都沒有?」
褚辭的呼吸有些急促。
自從搬進戚家別墅,自己和元小愷毫無疑問享受到了最好的待遇,而從戚朝暮的表現上來看,他的心思確實花在了自己的身上。但褚辭轉念一想到那個慘死在金三角的康南,若不是自己碰巧撞見做噩夢的戚朝暮,也許這件事自己永遠也不會知道。
彷彿有許多事,戚朝暮對於康南的事以及秦芳菲的事,並不主動。
褚辭能夠肯定的是這個男人愛他,但無法肯定的是,這個男人只愛他。
聽到褚辭沒有迴音,樊寶怡那單細胞生物體竟然生出些歉疚來,「抱歉啊,你懷著包子已經夠辛苦的了,我還給你添堵。」
褚辭勉為其難地笑了笑,遲疑道:「哪有.……你今天有事嗎?」
樊寶怡瞬間就領會了褚辭的意圖,驚叫道:「小辭辭你是要去捉姦嗎?啊,帶上我帶上我!」
褚小辭本打算偷偷摸摸地去聽個牆角什麼的,但一聽這貨打了雞血一樣的反應,頓時有些後悔了,趕忙想遮掩過去:「啊,我其實吧——」
樊寶怡這種人,對於自己無感的事,反應比老毛驢拉磨快不了多少,而一碰上感興趣的,反應能力就謎之敏捷了:「少轉移話題!是不是哥們?你懷著包子,有我在也有個幫手啊!放心老大,小的絕對服從命令,不戀戰,拍下證據咱就撤!」
褚辭無奈半晌,終是同意了。
於是,分離多日未見的好盟友在樊寶怡的保姆車上見面了。
自從「暴力門」事件后,雖然公司的聲明是暫時停止一切商業活動,可實際上和解散差不多。不過還好有寧大經紀人看這倒霉孩子有些可憐,於是請示過公司后,將樊寶怡推到了一個綜藝節目「萌寵一家親」當常駐嘉賓。
於是,紅極一時的舞團hottwo成員,一個懷了包子,一個懷揣了一隻.……香豬?
褚辭跳腳:「我靠.……你來就來唄,為毛帶一隻豬?它能幫你的顏值加分還是怎麼著?」
小香豬哼哼唧唧,通過奮力撲騰地四個小蹄子來表達自己強烈的不滿。
樊寶怡笑道:「這是我的金主,我的節目就靠它賺收視了。誒,你竟然這麼順利地逃出來了?」
褚辭嘴角抽了抽,乾笑幾聲,指了指後面的黑車,「有人跟著,所以我覺得,我們的行動已經暴露了。」
樊寶怡翻了翻褚辭的手機,「既然boss沒有聯繫你,那就是沒暴露,走吧走吧,我都安排好了。」
根據系統那個「小人」的線報,樊寶怡已經將戚朝暮和秦芳菲一家人吃飯的隔間包了下來,為褚辭提供一個環境舒適的空間來」聽牆角」。
隔壁傳來秦父秦母滿意的笑聲,褚辭眼神一黯,冷著臉坐了下來。
戚朝暮:「我點了些芳菲愛吃的菜,您二老看看還有什麼想吃的。」
秦父:「哈哈,戚先生客氣了,菲菲愛吃的,我們也愛吃。」
……
戚朝暮:「有件事想跟您們商量一下,我們的婚事已定,我父母也因為這個事鬧著要回國看看兒媳婦,今天您二老要麼把日子定下來吧。」
坐在褚辭身邊的樊寶怡忍無可忍地拍了拍小香豬的腦袋瓜,說了句:「上!」
只見小香豬像是一顆肉嘟嘟的炮彈般從隔斷的縫隙中竄了出去,直直撲上了「談婚論嫁」的餐桌。
秦芳菲原本就有些氣悶地坐在自己的父母邊,誰料突然跳出來一隻橫衝直撞的小香豬。
小傢伙興高采烈地踩翻了桌子上的美味佳肴,湯湯水水濺了秦芳菲一身。
褚辭:「.……」
就知道不能樊寶怡這個怪物來!
戚朝暮仍舊處變不驚地微笑著,一邊替秦芳菲擦著裙子,一邊繼續談論婚事:「要不然咱們換個地方?我看二老對於我們的婚事——」
沒等戚朝暮說完,秦芳菲像是忍耐到了極限般向後撤了一步,神色焦躁道:「不結婚!我不想結了!」
秦家父母驚愕地瞪大了眼睛,惶恐道:「瞎說什麼呢你!這孩子,這個時候鬧什麼脾氣?」
秦芳菲一直扮演著戚朝暮的未婚妻,現在像是爆發般爆出了實情:「爸媽,我不愛他,所以,我們的婚事取消!」
戚朝暮動了動手機,笑道:「那就這樣吧,我同意秦女士的看法。有機會再見。」
說罷,男人轉身走出門,將秦芳菲恍然大悟的憤怒表情扔在身後。
褚辭聽得也有些懵,正打算將耳朵貼近隔板——
「你在做什麼?」
戚朝暮摻雜著笑意的聲音自耳邊響起,褚辭嚇了一跳,明亮的瞳孔里泛出些許慌亂來。
【暗黑值:3分。戚boss覺得你耍小心機的樣子酥炸了。】
褚辭:「.……」
男人將身體逼近莫名出神的褚辭,伸出手指摸了摸他的額頭,皺起眉:「你發燒了?」
少年茫然:「啊?」
戚朝暮用殺傷力十足的眼神掃了面壁思過的樊寶怡一眼,直接將少年懶腰抱起。
褚辭蹬腿:「你你你幹嘛?」
男人緊繃著下頜,冷冷地呵斥道:「閉嘴。」
小爺我還沒有生你的氣,你丫竟然敢凶我?!
於是乎,兩個人各自生著各自的氣,都沒有說話。
褚辭一直別彆扭扭地在男人的懷裡蹭來蹭去,戚朝暮都要被他噌出火來了,於是只能警告道:「再噌把你扔下去。」
少年有點委屈,幽幽地說道:「癢得不行,boss,我好癢啊!」
戚朝暮:「.……」
半小時后,私立醫院。
褚辭坐在床邊,百無聊賴地晃悠著雙腿。
戚朝暮冷著臉坐在站在一邊,看著褚辭脖子上和手臂上的小紅斑點若有所思。
醫生給出的結論就是:褚辭因為懷孕而體質變得敏感,於是對於今天的那隻小香豬……過敏了。輕微的低燒,也是由於過敏而導致的。
褚辭耐不住寂寞開口了:「喂,你不是打算把樊寶怡那隻豬烤了吃吧,醫生都說了明天就會好,你一張棺材臉嚇唬誰呢?」
戚朝暮嘆了口氣,坐到了褚辭的身邊。
然後男人原原本本把他關於秦芳菲和施祁的猜測通通告訴了褚辭。
少年驚嘆:「哇,沒看粗來啊,秦芳菲和施祁竟然在醫院制服play!」
戚朝暮:「.……」
褚辭繼續好奇:「你是說施祁曾經暗戀康南,康南去世后,他不惜犧牲自己的情人也要來禍害你?」
戚朝暮:「.……施祁應該不喜歡秦芳菲。」
褚辭嘖了一聲,嘆道:「芳菲姐姐好可憐哦。」
男人突然反應過來,伸出手捏住試圖矇混過去的鬼靈精:「少胡扯了,你倒是說說,今天為什麼跟蹤我?」
褚辭撇嘴,跟個屁蹤,難道不是在您的默許下執行的嗎?
見少年一臉不高興,戚朝暮見好就收地替他順了順毛,握著少年的手放到了某個蠢蠢欲動的部位,哄道:「好了,少年,你男人我已經將最重要的交給了你,還嫌我不夠坦誠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