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8章 起動亂了
美人師傅和蠱王還有扶靈在方御景把我嚇得半死的第二天就走了,去往幽州接那個熊孩子。
其實我挺害怕這熊孩子回來報復我的,我打了她兩巴掌,即使我感覺應該多打幾下的,雖然是方御景虐的她,可是對於尊嚴來說,你想殺了我,那不是在侮辱我,可你扇我巴掌,這我就不能忍受了,你他媽比殺了我還難受!
故所以美人師傅第二天走的時候讓春花給我傳了一句話,說:要是伽羅敢回來玩報復,我就立馬和蠱王說拜拜。
……我突然有點心疼蠱王怎麼破?果然我還是太聖母了,連熊孩子她師傅我都覺得可憐。
而我們這幾個在瀝州停留了三日,又動身前往益州,而距離春節也只有幾日了,但我卻感覺不到有關於春節臨近的喜悅的氣氛。
三州之中,就屬益州的災情最為嚴重,因著古人有「靠山」這一說法,且宜州的地方多為山區,所以一般的平民百姓都居住在山腳底下,所以大部分的地區嚴重的受災。
方御景根本沒了時間來勾我的心,斗我的智,一腦門和在益州的溫顧源撲在了去處理雪災的事情上,而我也被派發了任務。
我敢說。方御景絕對不是喜歡我,而是覺著虐人的感覺不錯,所以才找上的我!
在這麼大雪紛飛讓人糟心的天氣里,我還要雪中送炭,我沒有坐轎子,而是陪著眾人一起去那安置難民的身後一排拉著木炭的牛車,我的臉都快給凍出了高原紅來了。
雖然是去做的是好事,但我總覺得,其實方御璟就是不按好心,我想起他說的那句話,只要我肯,他就會給我把道路上面的藤刺給一根根給拔掉了……尼瑪,我就知道這男人天生就是個口是心非的東西!
什麼叫給我拔乾淨了!
這明明他就是只給我打開那扇門口,再給我一把鉗子,讓我自己去拔。
簡直就是一個坑貨,辛虧我守住了理智,沒有被美/色給*了頭,否則,這不過是換種方式來虐我而已。
所謂的災民區,不過是臨時搭建起來的帳篷,絲毫的不防寒,所以必須在帳篷中燒炭或燒火取暖,所以在前面那批炭用完后,作為一個只有虛職的國家領導之一的我,也上陣來買秀了。
這一個個老百姓看著我的眼神,讓我對這外邊的世界又多了一分的善意——這都是把我當菩薩了呀。
人吶,就是這樣,就是你不認識這個人,你就僅僅是聽說這個人怎麼怎麼樣,所以你第一次見到他的時候,你總是有了先入為主的偏見,但是相處下來,欸,發現這個不僅脾氣也挺好的而且幫了你很多,你他媽還不把他當神一樣供起來才怪!
他們在派送木炭,我也和他們一起派送起來,說真,別說是昭寅,就是我也不是個什麼天生的千金大小姐,我從前也就是個樣子過得去,我的家世背景其實是很普通的,家裡面開著一家小麵館,我還不是一放假就得給店裡面幫忙,而且,只要我一放假,似乎店裡面的生意都特別的好,且都是男顧客居多。
一想到家裡邊,我這心裡邊就難受,我還是想想我家的兒子吧……貌似更難受!
我好想我家的小親親,不、高、興!
但,即便是明天回宮,也要十來天才能回到金都,更何況按照現在的情況來看,要回金都,那估計得再過幾天的時間。
春花冬雪緊緊都跟在我的身後,畢竟在這種地方,一起了混亂就麻煩了。
或許是因為知道當今聖上也在益州,百姓即便是困苦,個個的眉眼都帶著一絲的笑意,就像是在看到了盼頭一樣。
有了盼頭,總好過心如死灰吧,所以說,方御景在人心這一塊,真的做的不錯。
如果方御景把這份收買人心的也分一半用在這感情上面,那我也不是他的對手,但方御景雖是個政治老手,可惜了,他卻是個感情上的菜鳥。
也虧得他是個菜鳥,否則就是他那身段,那臉蛋,再是個情場老手,那我想我肯定完了,最先陷入泥潭的那個人肯定得是我。
我見有個婦人抱著一個孩子在隊伍中排著隊,我就想起我的子君,一想起子君,心下一軟,這一旦做了孩子他娘后,我感覺我這心腸真的是越來越好了。
對春花道:」讓那對母子先領吧。」
春花循著我的目光看去,道:」娘娘這是想小公子了?」
子君身份較為特殊,所以在之前的認親宴上,方御景就賜了個稱號給他,叫子君公子,在這古代,公子有兩種叫法,一種為普通男子的稱呼,而另一種則是皇帝親封,地位可想而知,雖沒有實職,但是除了皇上外,誰都得稱一聲:子君公子。
也就是說,方御景這老狐狸,雖不給實職,卻讓別人都得對子君帶著三分的敬意。
這春花一過去,不知道是哪個人的聲音越過了眾人,高呼著:」妖后誤國妖后誤國!」
隨即人群中有好幾十個人拿出的刀具,包括那個抱著孩子的婦人那個婦人抱著的根本就不是一個孩子,從那布裹中抽出一把短刀,刺向剛靠近的春花,猝不及防,就是防禦也慢了一步,但還是反應靈敏的側了一下身子,本是捅向心臟位置的短刀,刺偏了,哪些個人見人就捅,場面非常的混亂,一片尖叫聲,驚恐聲像是衝破了雲霄。
我看著場面,一動不動,緊緊的咬緊了牙關,眼眸的瞳孔放大,冬雪和侍衛都把我團團護住,冬雪說了什麼,我沒聽到。
我耳朵邊上是與現在場面不同的聲音。
我覺得我的人生都可以寫一部自傳了,很多的事情都被我遇上了,08年的汶川地震,14年的昆明火車站暴力恐怖事件,那一年,我坐火車回家的時候在火車站遇上的那件事事情,記憶最深的不是那場面,而是哪些撕心裂肺的聲音,到了16年,我穿了,從皇后成了小寡婦,然後我把皇帝給上了,第二年,才上過一次床,我就生了個兒子。。。
這些事情不是誰都能經歷的,我就是經歷過的那一個。
」護送娘娘回去!」
冬雪的話出來,我還是一動不動,站在原地,眼皮子很慢才眨一次。
怕死的人不可怕,可怕的是這一些不怕死的人,數個不怕死的人向這這裡飛越過來,我身邊的侍衛都還沒有動作,卻有三支箭矢咻的划來的聲音把我拉回了現實當中,我轉回頭,卻是一身黑衣,披著大氅方御景,目光如那鷹準,在馬背上面,從背後的箭筒中再次抽出三支箭,拉弓,沒有一絲的遲疑,鬆手,那箭矢猶如劃破了空氣,一支箭一個準。
雪景中,單身一人的方御景卻是猶如身後帶著千軍萬馬一番,神姿出眾。
別說。
真他媽的帥炸天,安全感爆表。
心跳加速,我想,我也完了,因為我覺得——錯過方御景這麼男人的男人,我估計也找不著第二個了。
就是十幾個起亂的人,方御景一個人都解決了六個,其他人也被桎梏住了,到了我跟前,利落的翻身下馬,幾步便走到了面前,緊抿著眉,神情肅然,問我:」無事吧?」
我看著方御景的臉,眼皮子都沒眨一下,搖了搖頭。
我從來就沒有想過,我的人生中能出現一個我覺得帥到我心坎裡面的男人。
似乎不是沒有,而是沒給我撞上這個時候,現在我就正好趕上了這時候。
方御景看向冬雪,吩咐道:」把太後娘娘安全的護送回行宮去。」
我一下子回神,想到了手上的春花,目光落在了人群中的春花身上,擔憂的喊了一聲:」春花?!」
春花捂住了流血肩胛處,臉色蒼白得沒有一絲的血色,腳步有些不穩,剛巧,獨孤年帶著小隊出現,早不暈晚不暈的春花,不需要任何人攙扶的春花……真的很巧就暈在了獨孤年的身旁。
我……
看到受了傷還不忘撩男人的春花,我這也就鬆了一口氣。
在下一息,方御璟的眼神突變,單手把我攬了過來,提手一掌把從難民中再度湧出來的一個亂黨拍了出去,那力道之大,直接把人拍出了幾米外,撞到了木樁。
我的眼睛睜可大了,但接下來方御璟的話,我真特么的想給他一巴掌,這貨真的是無時無刻不在想著洗白我!
「太后救駕受傷,快來人!」
我……
或許是怕我不配合,方御璟這小婊砸直接就是給我點了睡穴……
靠!
睡醒之後,屋內昏暗,我就下了床,點亮了屋內桌面上的一盞燭燈,看著忽暗忽明,搖曳的燈芯,我這心裡頭好像有很多事情想明白了。
我惜命,卻忘了最重要的一件事情。
我一步一步走得非常的小心,就怕那一天這命就沒了,可我沒曾想,並非我小心就行了,這世間上有很多事情是根本預料不到的,就和今天的事情一樣,有人想我死,或許我一次能脫險,第二次也能脫險了,但沒準那一天我就出了意外,人就沒了,而那個時候我因為太過的謹慎,有很多事情都沒敢去做,我也沒機會去後悔了。
人生得意須進歡,李白的這句話,其實是挺對的,人生不做幾件瘋狂的事情,真的是白活了,因為你永遠不知道你能活到那一天,或許就是下一個時辰,也或者是明天,就像是我早上打扮得漂漂亮亮的,打算去逗一逗請我喝咖啡的那個小學弟,結果,我就被炸到這古代來了。
忽然我露出了一個自嘲的笑,保命雖要緊,但該幹嘛還是幹嘛的,該睡就睡,該吃的吃,該撩漢就別矯情得跟朵白蓮花似的,嘴上說著不要,人都給躺下,腿都撇開了。
許是見我屋內的亮了起來,冬雪敲了敲我的門:「娘娘,起了?」
「嗯。」
冬雪推開了門,見我沒有一絲受傷的樣子,卻並不奇怪,自是不奇怪,著春夏秋冬這四個丫頭可是我怎麼撬都撬不動的土,都是栽著方御璟這一株高嶺之花。
我問:「春花這丫頭的傷重不重?」
冬雪在衣架子上面把我的毛皮披風取了下來,披在了我的肩上,回答道:「沒傷著筋骨,休息幾日便可了。」
「讓廚房多做點好吃的給她補補吧。」
冬雪「嗯」了一聲,然後猶豫的喊了一聲:「娘娘……」
我看向她,表情淡淡,像是看透了她似的,問:「可是陛下吩咐了什麼?」
冬雪躊躇半息,道:「陛下讓娘娘這幾日安心在寢室中養傷。」
得,我這是被受傷了,方御璟這菜鳥真的是越來越精了,我認輸了還不成么。
「我昏睡過去之後,可又發生了什麼事情?」我就想著這事情肯定沒完,
冬雪眼神有一瞬間的閃躲。
「娘娘……」
「嗯。」你他丫的倒是快說呀!
「這外面的人都傳娘娘是個非常有賢德的人,不惜犧牲自己來保護陛下。」
我算是知道冬雪這丫頭這眼神閃躲是什麼意思了。。。
我看天色都已經不早了,便問:「什麼時辰了?」
「娘娘,子時了。」
子時了呀……都這個點了,方御璟還沒過來找我,我便像是隨意的問道:「陛下尚未回來嗎?」
冬雪答道:「陛下尚未回來。」
好吧,其實我還在想趁著我今晚想通了,膽也有那麼點大了,想發生點什麼,可惜這人不在,這也沒辦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