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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2章 孩子像誰

  窗外的方御景聽到了嬰兒的啼哭聲,握緊的手才鬆了。


  穩婆不知道用了什麼法子讓嬰兒止住了啼哭聲,而後匆匆的跑出了門外,穩婆臉上似帶著沉痛,道:「小主子,小主子夭折了!」


  挽香像被人從頭到腳澆了一盆涼水,全身麻木,隨即拉住了穩婆,表情異常的驚慌:「我家娘娘呢!我家娘娘呢!?」


  「娘娘只是累得昏睡了過去。」


  聞言挽香無力的跌坐在了地上,哭得好不凄涼:「娘娘,你那麼好的一個人,為什麼老天爺就不能開一下眼,為什麼還要從你身邊奪走小主子?!」


  產房中的死嬰是偷龍轉鳳后的嬰兒,新生的胎兒被人包裹著,從窗戶躍出,在那人之後身後緊隨著個蒙著臉的黑衣人。


  身後緊隨的黑衣人就如幻影一般在屋檐上只留下似幻覺的殘影。


  順利出了皇宮,現在的時辰是寅時,街道上面毫無人煙,往有接頭人的方向施展輕功而去,根本就沒有發現身後跟著一個人。


  停留在一間民房前,左右的觀望,確定沒有人之後,抬手敲起門。


  「布穀布穀。」


  屋子裡面的一聽到暗號,都知道是誰。


  就在那個人叫出了暗號之後,黑衣人的眼神驟冷,快如疾風,在那人的脖子上面留下了一條痕迹,之後手中哪裡還有什麼孩子。


  方巧開了門,那脖子上面的血便噴涌而出,向門內傾倒。


  門內的人瞪大了眼睛:「有情況!」


  「大人,那小太子呢!?」


  帶頭的人走出了門外,在四周的上空都環視了一圈,咬牙道:「即時讓在京都城內的人,全城搜索!」


  方御景停了下來,從屋檐上落在地面上,懷中溫溫熱熱的,扯下臉上的面巾,把棉布撥開,是一張通紅的小臉,像是在熟睡。


  抬起了手,輕輕的在孩子的額頭上一點,方御景的唇角若有若無的勾起了一絲淡淡的笑容。


  這個就是他血脈至親。


  把棉布又拉好,消失在黑夜之中。


  「少主,有何吩咐?」方御景蒙著臉站在石階之上。


  聲音多了一絲不一樣的聲線,更加的暗沉:「讓你安排的人,可安排好了?」


  底下也是一身黑衣的男人道:「早在數月前就安排好了。」


  方御景微微點頭,從石階上躍下,把孩子遞給那男人:「絕不能出一絲意外。」


  ………………


  我躺在床上,目光獃滯,我連我自己的親兒子一眼都沒見著,我心裡異常的難受。


  挽香見我這麼難受,她也是難受,畢竟這十個月來,挽香也是很緊張我肚子裡面的孩子,帶著哽咽安慰我:「娘娘,你就想寬一點吧,小主子福薄,沒能叫上娘娘一聲母后。」


  我悠悠嘆了一口氣,道:「給孩子立個衣冠冢吧。」


  我見過被移花接木的那個孩子,太醫說是先天有疾才會夭折的,我不知道他們是從哪裡找來先天有疾,而且還是剛出生后不久的孩子,但我心裡還是非常愧疚。


  是一種初為人母后對孩子的那種愧疚。


  「名字的話……就用安逸吧。」


  午時,我睡醒,挽香邊說皇上來了。


  我心裡非常的激動,但表面卻不敢表露半分,繼續心如死灰的演繹一位喪子之痛的母親,就是聽到,我也裝作了沒有聽到一樣,兩眼無神的望著頂上的帳頂。


  大抵都被我的演技給折服了,宮中的人,個個都繞著安懿宮的人走,就怕是被染了什麼霉運。


  方御璟進來后,屏退了其他人,沒有掀開我的帘子,而是站在珠簾的外面。


  我剛坐月子,身子不利索,也在沒有起來,只是撩開了帳子,急不可耐的問道:「陛下,孩子他……」


  「他無事,很好。」


  聽到這句話,我這緊繃住的心才安了三分,沒事就好,沒事就好。


  憋了一會,我又問:「孩子像誰?」


  方御璟微微蹙眉,沉冥了一息,回憶道:「嗯……像猴子。」


  哦,想猴子啊……


  猴子!?

  猴!子!

  我立馬被自己的口水嗆到了,猛烈的咳了一下:「咳咳咳咳……」


  如果我現在能站起來,我估計也沒有那個膽敢把鞋底往方御璟的臉上扔,我真特么傻,才出生多久的孩子,我居然會問方御璟孩子他長得像誰這種傻問題!

  「孩子的名字,就用子君,方子君。」


  我默,這是從頭到尾也沒有打算過和我這個孩子她媽打商量呀,這明顯就是在告知。


  我認為我起碼也是幫方御璟生了個兒子,他也會對對我態度好一點,哪成想這還是個爽完提起褲子就不認人的貨。


  語氣依然涼颼颼的:「怎麼,你有意見?」


  嘿,還問,哀家我特么敢有意見嗎?敢嗎!


  我的崽都在你手上,我敢有半分的意見嗎?!

  不過這姓氏還真的是出乎了我的意料。


  「陛下,那子君的姓氏不會有什麼問題吧?」


  方御璟轉身:「我讓人把他帶到了姓方的一戶人家哪裡。」


  「那子君什麼時候能進宮。」我是一面也沒有見到子君,我真的很想見他一面,抱一下他。


  方御璟往門那邊走,道:「看你的表現。」


  說罷方御璟離開了我的寢殿。


  看我的表現?

  隨即我就悟出了方御璟的意思。


  演戲似乎成了我這個太后每天不可或缺的活動。


  方御璟一走,挽香進來的時候,眼眶還是紅的,這個時候我真的不能安慰挽香,一旦出現點什麼紕漏,讓那群前朝舊人懷疑,子君就算是進了宮,也不一定是安全的。


  沒日沒夜我就像祥林嫂一樣,一直喊著孩子、孩子,晚上睡不著的時候又喊幾句,我是真的想子君,只不過還沒有想到這麼的喪心病狂。


  別人都說我思念成疾,就是做夢也在喊著孩子。


  生完孩子的第五天,方御璟再也沒有在入夜後光臨我的寢殿,我估計我也是有受虐傾向的,我居然覺得有點不適應。


  我能從床上坐起來,卻有一件事情讓我特別煩心。


  我漲/奶了我該咋辦,漲得非常的疼,孩子不在身邊,也沒丈夫,孩子他爹更不用說了,看來也只有我自己能幫我自己。


  我這邊正擠著奶,那邊窗戶就開了……


  我的手還在我的胸上面,我愣愣的看向進來的方御璟,而方御璟的瞳孔微微放大,隨即轉了身。


  我低頭看了看手上的位置,又看了看方御璟的背影,如此反覆了三次,我非常淡定的把衣服給攏上了。


  「那個,最近漲得有點痛,就給擠出來了……」誒喲,我突然覺得我的臉皮真的好厚。


  因為孩子沒在我身邊,我這就得自己手動。


  許是知道我已經穿上了衣服,方御璟轉回身,用他那小眼神涼涼的給了我一記小刀。


  「朕真的是沒見過像你這麼不知臊的女人。」


  我隨即捂著自己的胸口,一副小女子的嬌羞樣:「陛下,你怎麼能這麼說人家。」


  方御璟方御璟:「……」


  方御璟再次轉過身,聲音中帶著點小怒氣:「把衣服穿好。」


  我:……


  我低頭一看,算是明白方御璟的意思了,因為是秋夏季節,我身上的衣服本來就單薄,因為剛剛擠了奶又因為我方才捂住自己胸口的動作……衣服上面有兩個點濕潤了……


  到底是我露/胸了還是方御璟露了?

  怎麼感覺這角色有點不對呀,我突然覺得我其實還是挺彪悍的,居然比一個大老爺們還來得爽快。


  好嘛,我其實是可以理解的,誰讓我見過的世面多呢,方御璟這個小處男連本小黃書都沒有看過,估計也就看過一個女人的果體,這個女人除了我也沒誰了。


  我就想現在方御璟冷落後宮嬪妃還沒有多久,要是一久了,我估摸著皇帝不孕這件事情就會傳遍大街小巷。


  我把身旁的外衫套在了自己的身上,帶有點無奈的語氣道:「陛下,衣服穿好了。」


  我明顯感覺到方御璟有那麼一絲絲猶豫,但還是把身體轉了過來,我瞬間汗顏,我自認昭寅太后雖然長得不算漂亮,可也算是清秀可人,而且就現在這身材來說,凹凸有致,典型的腿長,屁股渾/圓挺翹,腰細又緊緻,胸嘛,生完孩子自然是不必說了。


  我這一堆的優點都已經擬補了我這一張臉。


  方御璟這禁慾得和和尚有什麼區別,區別就在於和尚吃素的,方御璟吃葷的。


  隔著珠簾,方御璟在外邊的軟榻上坐下了。


  我是一瞬間又明白了,……這又是來避難了。


  「陛下翻了誰的牌子?」


  方御璟抬眼瞥了一眼珠簾后的我,平靜的道:「安才人。」


  這看看,始終還是輪到這位妹子獨守空閨了。


  方御璟說完后,這一時間就冷場了,畢竟以前我有書可背,現在好像都沒有什麼共同的話題了,我也不知道該說什麼。


  然後就沉默了。


  半響之後,方御璟先說話了:「朕聽聞,你宮裡面養了一隻鷹?」


  我一愣,隨即想了起來,我這安懿宮還真的養了一隻老鷹。


  應道:「之前被它吵得睡不著覺,就命人把它射了下來,見它機靈通人性,就像馴養。」


  方御璟卻是譏誚的笑了一下:「金都城為北面,草原在東面,這草原雕分明就是草原上才有的。」


  我呼了一口氣,這擺明已經調查過了,還挖坑給我跳,這麼黑的人除了方御璟也沒誰了。


  「陛下既然已經知道,何須問得這麼委婉。」


  你就直接問那拓跋元烈是不是我情夫就得了,還繞這麼大個圈子。


  方御璟側著臉看著我:「東疆的人依然在金都,尚未有離開的打算。」


  好吧,終於是扯到了正題之上了。


  「那絕對不是因為我,我與那拓跋元烈之前根本就沒有見過面……」即使是隔著珠簾,我還是能清楚看到方御璟那眯起的小眼神。


  「我發誓!」


  「朕似乎沒有問你這個。」


  ……你老人家是沒問,但你就是這麼個意思,我能不順著你的意思發個誓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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