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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4章 當人傻啊

  就我在後宮花園中祭拜冤魂的事情被大肆傳了開來,不同的人則有不同的看法,我感覺只有少數的人相信我是真心,大多的人覺得我是在作秀,也有大部分人等著看熱鬧,想著皇上一回來該如何的下罪於我。


  就算方御景關我禁閉,我是一點也不在意的,怕就怕他又不按牌理出牌,又給我弄一整桌的素齋。


  六天的小長假咻的一下就從我的身邊溜走了,我都還沒找到能合適放在這六天的時間上的詞語,這六天就過去了,用最簡單最通俗的話來講就是,那匹小馬駒咻的一下子就溜遠了,只留下一陣沙塵。


  最主要的就是——方御景回來了。


  迎接方御景,我估摸著我也去吧,畢竟是孩子他爹,興許看到我這大肚便便那麼辛苦的來迎接他,他會對我從輕發落。


  從天沒亮就隨著文武百官的大部隊在凱旋門候了差不多兩個時辰,我都要打瞌睡了,然一個個妖艷小賤貨,啊不,是一個個塗脂抹粉的嬪妃們都翹首以望,我看著她們臉上非常精緻的妝容,估計這也要三點多久起床吧,就是起得早,但一個個都跟打了雞血似的,那眼睛好一會才眨一下。


  我真心的佩服她們,這雖然是不同級別的同事,但就她們這敬業的態度,我這個小部門的主管都忍不住的想要誇她們一下,如果是我掌控財政的話,我估計會給她們發一筆獎金。


  也不知道方御景什麼時候才能給這後宮的妃嬪門下一場雨,讓每個人都淋一把,我覺得這個說法太過文藝了點,咱還是粗俗一點吧。


  嗯,換句話就是讓每個人都爽一把;可別把這一個個如花似玉年紀的美人給老死在宮裡,否則呀,方御景頭上的綠意可是要比同仁帝的要多得多。


  大抵都感覺等到了海枯石爛,才傳來一聲尖銳的聲音:「皇上回宮了!」


  然而影子還沒見著一個。


  等到第十聲之後,終於看到了密密集集的一堆黑色小點點。


  看得這堆小點點,我都快哭了,雙腳在就站麻了,也沒有個人有點眼力見,也不知道給我這個孕婦搬張凳子過來!

  一炷香之後,終於接到了方御景,六日不見,這小夥子更加的帥了,但就是再帥,我特么也不敢泡呀!


  在眾人的視線之下,方御景第一個扶起的是劉榮太傅。


  「老師辛苦了。」


  方御景的話音一落,劉榮太傅就像是太久沒見著自己丈夫一樣的小媳婦一樣,老淚縱橫的抹著臉上的淚,就是不肯起來,口中嚷嚷道:「陛下,老臣對不住你呀,老臣對不住你呀!」


  誒喲我去,我怔,這一上來就演上了,也沒和哀家我打個招呼!

  是想比一下誰打小報告誰打得快是吧?要不是還沒輪到我說話,怎麼可能讓你搶先一步。


  方御景卻是道:「老師快快起來,有什麼事情,入了宮之後再說。」而後對一眾行禮的下屬們擺了擺手:「諸位卿家都起了吧。」


  我這站久了,早就累了,又聽這話,簡直是得了大赦一般,不免起得有點急,一急了本就腳發麻,直接往挽香身上倒去。


  「娘娘!」挽香驚呼了一聲,然後成功取得了所有的注目禮。


  我在昏倒過去的時候就在想,估計我是中暑了吧。


  後來,我才覺得我是傻,還沒到夏天,我他媽中個屁暑呀!


  千防萬防,還是百密一疏啊。


  我一醒來,挽香就撲在我床邊哭,活似我活不成了,明明剛認識這丫頭那會,挺穩重的一姑娘呀,但我這一懷孕,我的情緒沒什麼變化,估計是挽香全替我承包完了。


  「挽香,你也別哭了,快告訴哀家,哀家怎麼就暈了過去?」我本來還以為我肚子的孩子沒了,一摸,肚子還是鼓鼓的,我也就安心了。


  「娘娘,都怪奴婢們粗心,才讓別人有機可乘。」挽香抹著淚,聲音非常的哽咽。


  我……挽香,你知不知道你這個樣子,讓哀家我這小心肝一蹦一蹦的:「你倒是趕緊說呀!」


  「娘娘,若不是娘娘你這回暈倒,太醫也不會查出娘娘的飲食中有問題,娘娘這幾日喝的補湯裡面被人加了非常非常少量的紅花。」


  對於紅花這種植物我自是不陌生,當然不是幼兒園裡面發的小紅花,而是每部宮斗劇的必備之品,能讓孕婦流產的紅花。


  「然後呢?」我現在感覺自己有一股火憋在這心頭上。


  估計是看見我這麼鎮定,且面無表情的,挽香沒敢再哭,而是把後續慢慢的說了出來:「太醫說雖然量少不會對胎兒起太大的影響,但是半個月這麼吃下去,必定會小產,所幸的是娘娘這發現得早。」


  「這太醫不是天天給哀家診脈,難道都沒有診出來?之前的那個太醫呢?」


  「之前的太醫已經被陛下關入了大牢之中。」


  我冷哼了一聲,敢情就沒有把我的事情上過心,你們都當這是同仁帝的遺腹子,卻沒有猜到這是你們上司的私生子!

  「娘娘你放心,陛下已經讓人徹查此事了,他還當眾說,無論是誰,必嚴懲不貸。」


  挽香扶著我從床上坐了起來,又道:「娘娘,太醫說了,你動了胎氣,必須得好好的養胎,不能太過傷神了。」


  就我在凱旋門昏倒這一事,宮裡宮外傳的都是太後為了那次祭拜操勞過度昏倒的,一點也沒提我是被人下了葯動了胎氣的這件事情,只不過卻不知道這謠言是誰傳出去的,瞬間把我從惡毒的女配搖身一變,成了小白花。


  因為動了胎氣,我是一天沒下過床,剛好內急,正想喚挽香,窗戶開了……


  這來得永遠都是時候……


  「陛下。」我在床上掙扎了好一會,看樣子像是要起來行禮一樣。


  方御景涼涼的瞥了我一眼,道:「不想行禮,就好好躺著。」


  知我者,莫如孩子他親爹。


  雖然我根本就沒打算起來,可是……孩子他娘我內急呀。


  但我還是得裝出了一副正常的樣子,可千萬不要在你上司的面前要說上廁所的事情,否則他會認為你懈怠工作。


  「陛下,這幾日我都沒有好好的背書,要不我就給這《道德經》都抄二十遍吧。」我主動提出來,琢磨著我動了胎氣,且太醫還說不能讓我太傷神,估計這之後不僅不用背書了,連就書都不用抄了。


  方御景看了我一會,估計是在想,這抄書就免了吧。


  「二十遍就算了吧。」


  我還沒開始要露個小酒窩呢,那方御景又說:「每天就抄一次吧。」


  我……靠!


  扯出一個非常牽強的笑:「好呀。」


  好你個鬼呀!敢情你不是我上司,是我高中的教導主任!

  「那……陛下今天晚上……」什麼時候走人?

  我這話,估計聰明如孩子他爹,是聽得懂的。


  方御景卻是把我的安懿宮當成了他的大安宮,走了幾步,便在之前睡過半宿的的軟塌上躺了下來:「今晚,翻了雲良娣的牌子。」


  「哦。」


  我擦,你翻了雲良娣的牌子和我有什麼關係!別把我這當成避難所行不?你丫要是想要你這偌大後宮的美人都守活寡,我是不敢有意見,但!你就是穿著衣服和人家美人睡一晚又怎麼了?!


  「可陛下,這雲良娣畢竟不是王貴人,能這麼好打發嗎?」難不成這雲琳也是方御景的人?


  方御景嗤笑了一聲:「你倒是看得通透,知道王貴人是誰的人。」


  我默默的把嘴巴閉上了,我當初也不是你的人啊,可是我把你睡了之後,我就成了你底下的人。


  「我讓宮人在香爐裡面放了安神香。」


  我嘴巴動了動,到底沒說出來。


  ——你當人家姑娘是傻呀!安神香?你咋不說弄點雞血來當落紅,你咋不說用刀子把人家小姑娘的守宮砂給颳了去!

  我真他媽懷疑,方御景是不是讓我給嚇的,嚇得對其他女人都沒了興趣?

  要不給他科普一下,不是所有的女人在房事上面都是那麼如狼似虎的,其實在這房事上面,有的還是挺溫柔似水的。


  當然,我其實也是有溫柔似水一面的……好吧,這連我自己都不相信。


  忍了半天,我還是憋不住,打算給方御景提個醒:「陛下,這女子吧,首次,得有落紅。」


  然後我的寢宮靜了良久。


  「朕,知道。」


  就這麼仨個字,為什麼我個人覺得信息量特別的大,似乎是說朕從那晚起之後就知道了……


  到底是沒傻得繼續問下去。


  夾緊了雙腿,咽了咽口水:「陛下,能請你迴避下嗎?」


  「怎麼?」紗帳外的方御景從榻上起來了,向我這走近,我突然覺得我這胸漲得特別的疼,不是奶漲的,而是和男人蛋疼是同一個理的。


  「我內急。」好吧,我還是給說了出來,我怕我要是不說出來,我今天晚上就得憋著了。


  方御景的表情頓了一頓,到了帳前也沒有撩開帳子,而是出了去,當然,不可能是從正門出去的,就太后的寢殿,大晚上只出不進,明天估計就有萬民上書了,內容無疑就是要把我這個妖后給殺了。


  出了去,還特別貼心的把窗戶關上了,我沒空想這方御景有沒有走遠,立馬喊了挽香

  挽香扶著我解決了這人生大聲,卻是突然驚呼:「娘娘你這怎麼流血了?」


  我一聽,第一時間想到的不是自己,而是那緊閉的窗戶,這些日子來,可見方御景對子嗣的重視,就怕方御景沉不住氣呀。


  鬆了一口氣,辛虧能謀反成功的,還真的是能沉得住氣的。


  「慌什麼,御醫不是說了,不過是排了些污血罷了。」


  其實吧,我這話是對窗外的方御景說的。


  「娘娘……」挽香的聲音又哽咽了。


  我一蒙,這同為女人,為什麼我就沒那麼多的多愁傷感呢?

  「娘娘以前太勞累,這身子骨也就虛了,都是奴婢們做得不好,才讓娘娘給奸人給害,奴婢詛咒他不得好死!」


  誒喲喂,雖然這哭哭啼啼的,但這狠毒的話還是一句沒落下呀:「哀家吃了不少苦,挽香你也是吃了不少苦,這後宮中的那個宮人都不容易啊。」


  同為女人,我也知道來大姨媽的這幾天不能太操勞,但這皇宮比不是普通的公司,在崗位上的職員一年365天,沒一天是能休息的,這身體能不壞嗎?就是宮人們25歲后能出了宮,成了親,這懷上孩子的幾率也是非常小的。


  好歹我也是個小主管,也該得為女性同胞們爭取一點福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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