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七章

  炸彈犯站在宴會大門處,舉著炸彈遙控器,態度囂張地喊到:「鄭博淵!你個人渣!敗類!快站出來!別當縮頭烏龜!」


  鄭博淵強裝鎮定,從人群中出來,站到了炸彈犯的對面,「這位先生,有話好好說,好好說,可以先把您手裡的東西放下嗎?」鄭博淵雖然面上看著一片沉靜,什麼也不怕的樣子,但是他不斷發抖的手證明了他心中的恐懼,哪有人不怕死的。


  「呵!鄭博淵!你也有今天!你是不是忘了我是誰了?是不是忘了你對我們家做的事情了?」炸彈犯滿臉的瘋狂和怨恨。


  「你…你…?」鄭博淵皺起了眉頭,這人很眼熟,不過,他曾經做過的見不得人的事情很多,害得人也很多,得罪的人也多了去了,那麼多人,他怎麼可能每個人都記住呢。


  這次宴會中的人,幾乎整個渚市有頭有臉的人都來了,還包括他們的下一代,一旦出事,渚市一定會陷入混亂之中。


  這些非富即貴的人,也是有很多比鄭博淵的勢力大的,來這個宴會本來就不是為了鄭博淵的面子,而是自己想發展交情的,現在遇到這種事情,他們想把鄭博淵殺了的心思都有了。


  特別是聽到炸彈犯的話,一聽這事是因為鄭博淵做了惡事引出來的,還讓他們全都陷入危險之中,對鄭博淵的惡意更甚。如果這次能讓他們幸運地脫離危險,他們一定會讓鄭博淵付出代價的,他的家族和公司,也不用想著更上一層樓了,能不破產都是他們手下留情了。


  而且鄭博淵為了發展商業,肯定做過一些不能見人的事情,以前是他們睜隻眼閉隻眼,這次出去后,要是不讓鄭博淵獲罪,就太對不起他們這次受得傷害了。


  宴會中的一群人,現在是憤怒恐懼交加,而鄭博淵也知道,今天這個事情一出,炸彈犯這麼一說,他的事業,他的前途,他的人生,包括他的家族,都完了。


  所以他也瘋狂了,既然我以後肯定得不了好了,那有整個渚市的勢力陪著他進地獄,這種感覺也不錯,這麼一想,他也不抖了,看著和他距離不遠的炸彈犯,勾出一抹邪笑:「我天天見的人多了去了,像你這種卑微的下等人,有什麼資格值得我記得?」


  宴會中的人一聽鄭博淵的話,全都睜大了眼睛,這鄭博淵想做什麼?故意去激怒炸彈犯,是想讓所有人一起去死嗎?


  炸彈犯被鄭博淵的話激得更瘋狂了:「鄭博淵,你是想死嗎?」他咬牙切齒,說著的時候手還不自覺地捏緊了遙控器。


  這時平安鬆開她爸媽的手上前:「這位先生,還請冷靜下,這個宴會中有很多人都比鄭博淵有勢力,您有什麼苦楚可以跟我們說下,我們一定會讓鄭博淵得到他該有的懲罰的。」


  平安在完成秦荀麟的任務的時候,得到的獎勵中有一個平心靜氣的技能,現在她用著這個技能,加上她自身不低的親和力,果真炸彈犯的情緒得到了稍許的平復。


  「哼!你們?你們都是一夥的,我告過他,可是沒用,都沒用,我還因此失去了工作,得到了一頓毒打!」炸彈犯這麼說著,情緒又上漲了起來。


  平安再接再厲,她能看出來炸彈犯雖然瘋狂,但是還是有些膽怯的,畢竟以前他也是個普通人,不是窮凶極惡的,做這種自殺式同歸於盡還得需要強大的心理。


  她繼續說著:「那是因為你告的時候直接被鄭博淵給攔下來了,我們這裡很多人都不知道你上告了,你現在說吧,說了我們這裡有很多事處理這種事情的人,只要你說了,我們就可以幫你。你看如果你現在要是炸了我們,自己也得死,那麼你的家人該怎麼辦?你想過沒有?現在只要你不引爆炸彈,好好把你的事情說出來,既可以讓鄭博淵得到懲罰,你的家人也不會因為失去一個親人而傷心,對吧?」


  炸彈犯的臉上出現掙扎的神色,他是家中唯一的男孩,他還有一對年老的父母,他要是出事了,他的父母一定會受不了這個打擊的,顯然平安的話抓住了他的弱點,事情不是沒有轉機的,正在平安想再說些什麼的時候,一個人出聲了。


  「是的,這個姑娘說得對,我就是本市的副市長,你可以說出來你的冤屈,我一定會派相關人員受理你的案件的,只要你說的屬實,我可以保證會讓傷害過你的的人受到懲罰的。」一個戴著眼鏡,西裝革履,具有上位者氣質的四五十歲的男人站了了出來,附和著平安的話。


  因為現在這種情況,只能靠他們自救,而他在政界摸爬滾打了那麼多年,對於人的情緒感受更深,平安感覺到的,他也能感受到,所以才站出來說話,希望那個炸彈犯可以聽進去他們的話,放棄引爆炸彈。


  所有人聽著平安和副市長跟炸彈犯談判,為他們所有人爭取生機,他們心裡很感激,也很緊張,眼睛眨也不眨地看著炸彈犯的反應。


  「真的嗎?你們沒有騙我?」炸彈犯露出狐疑的神色。


  「沒有,這裡有這麼多人,都是見證者,我們說到就會做到的。」平安一臉肯定地說著。


  「那好,我告訴你們。」聽到炸彈犯的這句話,宴會所有的人都鬆了一口氣,身上也都出了一身冷汗。


  看著平安出去和炸彈犯談判的謝邵齊和林靜音,也鬆了一口氣。從平安出去,他們就是拒絕的,奈何平安沒聽他們的話,就那麼出去了,他們倆的心都快跳出來了,只想把平安拉回來好好教訓一頓,怎麼就那麼大膽呢,敢做這種事情,不顧自己的安危,萬一激怒了炸彈犯該怎麼辦?

  不過當時的情形,他們也不敢輕舉妄動,怕一過去,再影響到炸彈犯的心情,那他們就該哭了,只能無奈地看著平安和炸彈犯周旋。慶幸的是,炸彈犯聽進去了平安的話,願意去用法律的手段解決自己的事情,而不是用暴力。


  炸彈犯的臉上帶著憤恨地看著鄭博淵,將鄭博淵對他家做的豬狗不如的事情娓娓道來:「我是個建築工人,我們的包工頭接了鄭博淵的公司的工作,在一個拆遷區建新的小區。我的妻子跟著我們的包工隊,她懷著孕,只能幫著幹些做飯刷碗之類的雜活,不累,一天能有個幾十,我們本來過得很幸福,一心期待著孩子的出生。可是有一天鄭博淵來視察施工情況,看到了我妻子。我妻子以前在鎮上就是出了名的美人,她嫁給我就是看我踏實能幹對她好,但是這個美貌就讓鄭博淵起了歹心。他先是利誘我妻子和我,我們都拒絕了,他就把我妻子綁走了,不顧我妻子懷孕,強|暴了她。」說到這裡,炸彈犯的眼淚就出來了,顯然對妻子的遭遇痛不欲生。


  他擦擦眼淚,繼續說著:「等我妻子回來,衣不遮體,全身都是青紫的傷痕,血就順著她的腿流著,孩子已經沒了。她臉上都是淚,眼睛動都不動,只知道機械地走著。我看到她這個模樣,心裡痛得都想殺人了,但是我還是立馬把我妻子送去了醫院。可是因為我妻子流產的時候沒有得到及時的救治,出血過多,加上她一心求死,沒過多久因為身體感染加虛弱而死。而鄭博淵!」


  炸彈犯指著鄭博淵,一副恨不得剝其骨,抽其筋的模樣:「我去找他算賬,他讓人把我攔在了公司之外,拿著一點錢撒到我身上。而且還讓我失去了工作,找人打我,我氣不過,去告他,可是根本沒用!他依舊在外面逍遙法外!」


  就在炸彈犯說完的時候,266的聲音在平安腦中響起:「安安,我已經將炸彈的內部結構打亂了,炸彈沒法爆炸了。」


  平安這才放下了一直提著的心,在腦中誇著266:「266,幹得好,你真棒!」


  宴會中的所有人得知了鄭博淵居然做過這種禽獸不如的事情,對著鄭博淵更厭惡了,雖然他們也算不得什麼好人吧,但也不會做這種強取豪奪,無視生命的事情,這簡直就是沒人性。


  聽完了炸彈犯的敘述,副市長接話:「好,我知道了,我這就聯繫相關人員受理這項案件,這位先生,你可以把遙控器放下了吧?」


  這時,平安的堂哥謝平煜也帶著警察過來了,在外面將整個宴會大廳包了起來,從酒店調來監控,看著大廳里發生的一切,尋找著解決的辦法。


  謝平煜一到,266就告訴了平安,平安讓266用她的手機給謝平煜發個信息,告訴他一下現在宴會大廳的情況。


  炸彈犯拿著遙控器,有些猶豫不決:「你真的可以為我伸張正義。」


  副市長微笑著:「可以,把遙控器給我吧。」


  炸彈犯拿著遙控器慢慢地走向副市長,除了平安、鄭博淵,其他人都往後退著,副市長卻面色不變,直直地站在那裡,微笑著伸著手,鼓勵著炸彈犯。


  炸彈犯終於走近了,拿著遙控器正想遞給副市長,誰知道被站在一旁的鄭博淵一把搶走。


  所有人都一臉驚愕地看著事情的轉變,炸彈犯也是一臉懵逼。鄭博淵拿著遙控器,一臉猙獰的笑著:「現在遙控器在我手上,你們都得聽我的!」


  在外面看著事情發展成這樣的警察也立馬進來了,拿槍指著鄭博淵,副市長也緊皺著眉頭看著他:「鄭博淵,你想幹什麼?」語氣威嚴。


  「呵呵!我想幹什麼,當然是想讓你們放我一條生路了。我知道,因為今天的事情,你們一定不會放過我的,與其被判刑,我倒不如搏一搏。現在你們的命都在我手裡,快點給我準備一千萬美金和出國的機票,不然,我們都得死,我可不怕死哦。」


  說著,鄭博淵舔了下嘴唇,一臉淡定地看著眾人,顯然有恃無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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