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9章 三兄弟集合
吃飽喝足以後,李健就一直蹲守在歐諾身邊,南知雲小姑娘學樣坐在藤床上,兩隻小手扯著一根相對細小的藤蔓上下左右靈活的編織起來,時不時停下手裡的動作,圓溜溜大眼睛瞅瞅幾眼,確認大哥哥沒有醒來就繼續手下的動作。
看著乖巧的南知雲,李健沉重的心情放鬆了些,歐諾一直昏迷不醒讓他很是急躁,他除了定時喂點水給歐諾喝之外,其他的他都做不了。
「小雲,在做什麼呢?讓叔叔看看。」李健伸手摸摸南知雲的頭,輕聲詢問道。
蘇彤聞言也伸著脖子看向南知雲,被兩個大人盯著南知雲有些害羞,圓圓的小臉蛋慢慢的紅了起來,「在做花環哦,李老師上課的時候教我們做的,這個綠綠的藤蔓很好看,小雲就忍不住拿一根來做花環了。只是有點可惜沒有花花。」南知雲小嘴一扁,小臉帶著遺憾。
「沒有花花也很好看誒,小雲手很巧。」蘇彤靦腆的對小雲笑了笑,她覺得南知雲真的很手巧呢。
小姑娘不好意思的小小,扭扭身子,偷偷瞄了眼蘇彤,小聲的說道:「謝謝。」
李健默默的在一旁看著兩人互動沒有言語,已經過了半天了,歐諾還是沒有醒來的跡象,雖然沒見他再疼得打滾,臉色也好了不少,但只要人沒醒來他這心就放不下。
李健深深的嘆了口氣。
「但願一切都好吧。」
就在教室重新回歸寂靜的當口,在一旁閉目養神的慕徽墨突然睜開眼,轉頭看向大門:「有人來了。」
李健似有感應一般在慕徽墨開口的瞬間他也感覺到了。
走廊里傳來的一陣腳步聲……噠…噠…噠…
一個人……兩個人……不對,好像還有…
慕徽墨和李健對視一眼,皆看懂了對方傳達的信息,他們朝對方點點頭,先後起身輕巧又快速的朝著大門走去。
兩人各自從腰間掏出槍,上膛。
氣氛一瞬間緊張起來,蘇彤一把抱住南知雲,對她無聲的筆畫了個禁聲的手勢,然後又做了個拉拉鏈的動作。
南知雲乖巧的點點頭,縮在她的懷裡也緊張的看著大門。
門外…
「這個不好。」杜楊波環視了一遍周圍的環境,皺眉說道。這幢教學樓太靠近圍牆了,周圍也沒有樹木之類在關鍵時刻可以掩護逃跑的東西。
杜楊波眉頭皺的死緊,嘖,隨便一個有點本事的狙擊手都可以要了他們的命。
面對杜楊波的嫌棄木梳一派淡定從容,「這是我選的。有意見啊?」
停頓了一下,在杜楊波點頭的時候,他緩緩吐出四個字,「那就憋著…」
杜楊波一瞬間表情變得跟便秘了一樣:……他憋了口氣,撇了眼奇偶,還不管管你老婆。
奇偶眉一挑,無視他譴責的眼神,依舊不緊不慢的跟在木梳身邊時刻和他肩並肩。
濕透的衣服沿著行走過的地方留下了一條水痕,那是他衣服上的水所留下的痕迹。
奇偶眼神微動,就在剛才他竟然覺得有些冷……黑色的雨,在慢慢的進入他的身體,這種冷不是來自外面的,而是從身體里從經脈里透出的陰冷。
奇偶眼神微閃,不動聲色的擦了擦手心的冷汗。
「到了。」木梳對三人說道。
隨後抬手敲了敲門,很有節奏感。
「慕徽墨開門,是我。」
還沒等木梳說完,大門一下就打開了,隨後一個高大的身影猛撲過來,就要抱住木梳。
奇偶眼神一厲,反應奇快的將木梳拉到身後,同時抬腿狠狠的踢了過去,藏在袖間的手術刀也出現在掌中往前就是一刺。
李健心頭一跳,一絲冷光閃過,他急忙向後退去,手術刀從他額前劃過帶走了他前面的劉海。
站穩的瞬間,李健立馬發動異能,原本平坦的教室門變得鋒利無比,長刺突然出現直取奇偶門面。
「住手!自己人。」認清來人是誰木梳急忙上前勸阻。
兩人瞬間停住動作,只是仍在相互防備。
「李健?!你怎麼在這裡?」木梳上前神情有點激動的看著李健,他真的沒想到李健竟然會在這裡,本以為還要等上兩天才能見面。
李健表情一緩,他也沒想到他們三個人那麼快就重逢了。
「哈哈,昨天出了點意外就躲進這裡了。本來都快到家了。慕徽墨說你要兩三天才回來,我才沒想到半天你就回來了。」李健開心的笑出了聲,「剛才聽見腳步聲以為是有人過來查探呢。」
「沒事就好,走吧進入再說。」木梳拍拍李健的肩,笑道。
「這是奇偶,你們之前見過一面,這是毛蓉蓉,市一醫院的護士,這是你的本家,姓李,你叫他司機大叔就行,這個是杜楊波。。」木梳邊走邊介紹。
「喵喵……」(還有我,還有我…)
突然從木梳的背包里傳出一陣貓叫聲,緊接著布丁從裡面跳了出來,甩了甩毛髮,舔舔爪子,然後三步並做兩步朝著木梳跑來。
「哈,還有布丁,放心,沒有忘了你。」
等到木梳和李健等人進門,奇偶臭著一張臉最後才進門。他,這是被木梳給遺忘了。
見奇偶臉色很不好看,慕徽墨眼神一閃,笑道:「吃醋了?哼哼,你也有今天吶。」
奇偶冷冷的盯著慕徽墨,良久嘴角微勾,眼裡的譏諷只要慕徽墨有眼睛就可以看的一清二楚,「刑天…可是要和姬家大小姐結婚了,這你還不知道吧。哈,也對哦,刑天要想刻意隱瞞的消息怎麼可能讓你知道。」
慕徽墨渾身一震,戲虐的表情瞬間凝固,刷的抬頭不可以信的看著奇偶。
而奇偶已經越過他向木梳走去,他眼神變得暗沉無比……心裡的困獸咆哮著想要越獄而出,強烈的佔有慾讓奇偶的手微微抽動,他想要的獨佔何時可以得到。
慕徽墨呆若木雞,是他幻聽了嗎?刑天…竟然要結婚了……怎麼可能!這怎麼可以……
雙手慢慢緊緊的握拳成,他一臉猙獰的表情注視著奇偶的背影…想要透過他吃了某人一樣。
眼睛慢慢的變得猩紅起來。
奇偶,算你狠!
不行,他不能信他的話,奇偶這個老狐狸說的極有可能是假的,就為了搬回一局。是的,一定是這樣沒錯。只要沒有親耳聽到刑天對他說自己結婚了,已經忘了他了,他都不可以相信。
慕徽墨狠狠的錘了下牆壁,心頭氣悶的感覺讓他煩悶不已,別開眼,慕徽墨面無表情的朝里走去。
這邊,李健剛靠近歐諾這裡,南知雲就鬆開緊緊抱著蘇彤的手,悶頭朝著李健跑來,抱住他腿的瞬間就不鬆開了。
「額…小雲,你快鬆開,這樣叔叔我不好走路。」李健撓撓頭,低頭看著緊抓著他不放的南知雲。
小姑娘搖搖頭,更加抓緊了,大大的眼睛慢慢的迷上一層霧氣。
李健張張嘴巴,說不出話來,「那個,小雲啊…」
李健無奈了,他求助的向一直在旁邊看好戲的木梳看去:快來救救他……
木梳挑眉,戲虐的搖搖頭:「你什麼時候有了這麼大的女兒了?李壯士,兩天不見讓我刮目相看誒。」
「走開!小雲是這裡的學生,昨天被我揀……不對,我救出來的。」李健翻了白眼,他對木梳是相當的無語。
奇偶渾身散發著低氣壓,冷氣不要錢似的的朝四周散去,他冷哼一聲。
木梳這才發現奇偶的臉色是有多難看,眉間隱隱的透著一絲黑氣。
木梳悚然一驚,一把抓過奇偶的手仔細把脈,神識也探入他的體內。
進入的一瞬間,一股冰冷肅殺的能量擊的木梳狠狠地打了個寒戰。
木梳大驚失色,這是一種十分邪惡的能量,怎麼會出現在奇偶身上。
「怎麼會?剛剛還好好的,怎麼一下子脈象就變得如此紊亂。」木梳嚴肅著一張臉拉過奇偶讓他坐在椅子上,「怎麼不說?」
奇偶委屈的看了眼木梳,他知道木梳是在問他怎麼告訴他自己的狀況,「你還知道我的存在啊,我以為你只顧你的兄弟去了。」
木梳眉頭一皺,嘴角微微抽搐:「你……這是在吃醋?!」
奇偶牙一咬,擺出一副不要臉的樣子「對,我就是在吃醋,無時無刻不在吃醋。」
「我知道自己的身體狀況,沒事的,我還挺得住。我最在意的是你對我的態度,其他的隨便。」
「……現在說的是你的傷勢,你知不知道在你體內有一股邪氣,這股邪氣非常詭異,可能隨會要了你的命!你給我認真點。」木梳越說越激動,最後忍不住朝奇偶喝道。
心裡頭的怒火積聚在胸口怎麼也散不出去。對奇偶不把自己的身體當回事的態度,木梳十分不喜。
見木梳發火了,周圍的人噤若寒蟬,半點不敢發出聲音,靜謐的空間里空氣幾乎凝滯。
李健摸摸鼻子默默的帶著南知雲縮到一邊去了,蘇彤和新認識的毛蓉蓉早在木梳給奇偶把脈的時候就跑去幫布丁刷毛喂歐諾喝水,至於慕徽墨,從進門后就一直沉默不語。
這是奇偶第一次看見木梳勃然大怒的樣子,他不但不覺得冒火反而心裡慢慢的泛起甜蜜。
「我可以認為,你這是在擔心我嗎?你是喜歡我的,對不對。呵呵呵……」低沉的男性嗓音在耳邊響起,奇偶一點也沒有被罵了的不高興,彎彎的眼角溢滿了笑意,他伸手想要牽木梳的手,然而被暴怒中的木梳一把甩開。
「滾!!你自己都不在乎,我還在乎什麼?這又不是我的東西,沒了就沒了。」木梳眼角一弔,沒好氣的回答。
這話一出,奇偶立馬開懷大笑起來,愉快的笑聲讓木梳的心也震了震。
「那——我就將自己免費送給你了,不但不要錢我還倒貼,哈哈,就這麼說定了。」
木梳簡直無語到了極點。
「呵……就你這副樣子,倒貼我也不要…」過了一會,木梳沒好氣的又說道,「你去藤床上空餘的地方坐著,我要先把你體內的那股邪氣吸出來。你給我好好想想,今天到底接觸了什麼沾染上它的。別給我嬉皮笑臉的。」
奇偶對木梳的話言聽計從,他溫柔的看著木梳,呵呵,他的阿梳總是口是心非呢,好可愛,他要拿他怎麼辦?
「坐好了別動。」
「坐好了別動。」木梳按著奇偶的肩膀,讓他和他面對面做好。
他轉頭對其他人說道,「你們守好這裡,我先給奇偶治療。就他這個狀態,呵,不用他人動手時間一長就會死於非命。至於食物的問題你們不用擔心。記得,雨一停我們就走。」
木梳停頓一下,目光一轉看向緊閉雙目的歐諾,時間不允許他們在繼續停留在這個城市了,雨一停喪屍們就會開始行動,到那時他們想要出城簡直難如登天。
本來是可以趁著雨夜趕路的,然而,不穩定因素太多了,他們也沒有那麼多精力去一一應付。
木梳環視一圈眾人,最後停留在李健和慕徽墨身上,「如果……雨停了歐諾沒醒,你們也帶他走,他不會有事的,覺醒異能的時長每個人都不同,沒有一定的數據誰都姑不準。」
「那你呢?你和奇偶要要留在這裡嗎?不行,要走一起走,這世道誰知道分開了什麼時候才能見面,我不同意。」李健第一個反對,正如他說的,亂世之中一個不小心沒準就是天涯永隔了。他怎麼能夠丟下木梳和其他人走掉。
「李健,你是開車來的吧,那批貨在哪裡?」木梳沒有回答,而是反問道。
李健一愣,反射性的環視四周,他看了眼慕徽墨,給了木梳一個眼神,「你確定要在這裡說?」
慕徽墨放下武器,空閑的手推了下眼睛,那批貨?……用這三個字形容,還有明顯的暗示性的話……除了走/私,毒/品,就只剩下——軍/火!慕徽墨心頭一跳,他猛地看向李健,銳利的眼神像出鞘的刀劍毫不留情的刺向李健。
「你們手上有批軍/火?!」慕徽墨臉色很不好看,如果是真的,他應該高興才對,因為這正是他們現在所需要的能夠保命的武器。
然而,另一方面他又很憤怒,因為就是因為這些走私犯的存在,一年前刑天差點死在任務中。
木梳淡淡看了眼一臉陰鬱的慕徽墨,「不礙事,你說吧。他們不敢多說什麼,你們說,是吧。」
冰冷的視線從蘇彤,毛蓉蓉,司機大叔身上一一掃過。
三人齊齊打了個寒戰,什麼話都來不及說,立馬紛紛點點頭。
聽了不該聽的話,他們現在全都擔心木梳會不會殺人滅口。三人縮在一角盡量降低自己的存在感。
「只有死人才不會泄露。」奇偶迷眼,微勾的嘴角邪氣異常,他這是在提醒木梳,這些人他早就覺得礙眼了,從一開始的蘇彤,到現在的毛蓉蓉,他都看不順眼,打擾他和木梳兩人獨處的人都該死。奇偶不著痕迹的看了眼李健,這個人他也討厭。
被奇偶看死人一樣的眼神驚悚到了,三人皆都白了臉,嘴唇哆嗦的盯著地面,對奇偶他們是真的打心底懼怕,腦海里有個聲音告訴他們離奇偶越遠越好,這個邪魅的男人很危險。
奇偶突然「嗤」的一笑,對這些貪生怕死的人他沒有什麼好說的,他看向木梳,對於木梳能夠弄到軍/火他一點也不奇怪,「巴雷特m82a2有嗎?」
「沒有,只有普通的手/槍,警隊里的專用配槍,而且是舊的。」李健替木梳說道。
「那批貨在我車裡。木梳,要走一起走,我們三人好不容易相遇了,難道又要分開嗎?而且,」李健掃了眼奇偶,眼裡帶著不加掩飾的審視和警惕,「奇偶是吧,我不相信他。」
這個人給他的感覺很不對,哪裡都不對……他看木梳的眼神就想毒蛇狩獵的眼神一般狠狠盯牢的獵物,躲在暗處等待著時機,伺機而動。
奇偶笑意不變,淡淡的瞥了眼李健,冷哼道,薄唇輕啟,「你算什麼東西…」
「奇偶!」木梳這次是真的冷了臉色,他出言打斷奇偶的話,瞪了兩人一眼,「我說了,這裡的人都可以相信,我自我的辦法。」
「你有什麼辦法讓我們這些只有一面之緣的人能夠信任彼此?我贊同老大的話,只有死人才不會泄露秘密。」杜楊波冷峻的贊同奇偶說的話。
木梳沒理會他,他從乾坤袋裡拿出一張符籙攤在地上,之前他就料到了會出現這種情況,所以他早有準備。
「這是……」李健驚訝的看著木梳,然後恍然大悟。這個符籙木梳用過,對象還是自己和歐諾。
「恩。」木梳知道李健想說什麼,他點點頭。
看著除了李健之外的人全都是一臉的疑惑,包括奇偶,雖然奇偶還是一副不訓的樣子,但木梳從他微眯的眼睛里看出了他心底的疑惑。
「你們可以叫它為契約符籙,只要一滴血就夠了。為了能夠讓彼此相互信任,你們都要在上面第一滴血。」
「不滴也行……那就…死吧。」木梳說道。
此話一出,所有人皆都一驚。
慕徽墨眼一沉,幽深的眼神從符籙上掃過。
這是仙家的手段了吧,木梳也是那些被刑天稱作修真者中人的一個。
簽
契約,他是會簽的,只是他要知道一些他一定要弄明白的事。
慕徽墨轉頭問道,「契約的內容我要知道,還有違約的後果是什麼?」
木梳難得給了慕徽墨一個讚許的眼神,「內容就是,第一,無論何時都不可以泄露遇到你們今天看到的,聽到的,想到的所有事,第二,無論何時對何人都不可泄露我的信息。至於後果,違背誓言者,千刀萬剮直到死亡。」
隨著木梳的話落,原本暗沉的符籙黃光一閃,像是被激活了一樣。
「你們選吧,是要現在就讓我送你們下黃泉,還是簽了這個契約活命。」木梳淡漠的看向眾人,人命在他這裡就想螻蟻一般低廉。
奇偶定定的看著木梳,良久,他露齒一笑,率先開口,「不就是一滴血嗎,我連命都是你的了,自然不會吝嗇這滴血。」說完,他咬破手指擠了一滴血在符籙上。
木梳沉默的看著他,抓起他的手施了個回春術在上面,細小的傷口立馬癒合。
蘇彤和毛蓉蓉對視一眼,然後點點頭,也滴了血在上面。
等到在場的人都簽了契約,木梳雙手結了個複雜的印,上下翻飛的細白手指看到奇偶心頭微動,眼睛一眨也不眨的。
「好了,這樣就行了。」
「李健,到時候你就帶著他們走,司機大叔你等下就送他回家,他家就在學校附近。至於毛蓉蓉。」木梳看了眼因為被突然點到名而瞪大眼睛的毛蓉蓉。
「下午軍隊就會行動,杜楊波有辦法聯繫他們,等到軍隊派人在這裡,就讓她和軍方的人走,想走的都可以走,我不攔著。」木梳已經厭惡了數不盡干不完閑事了。
「就這樣決定了。具體的等下問杜楊波,我要給奇偶療傷了。」木梳煩躁的擺擺手,他已經兩天一夜沒有睡過覺了,心裡煩躁的很。
杜楊波剛想問木梳怎麼知道他有辦法聯繫軍方的人,就被奇偶一個凌厲的眼神定在了原地。
他無奈的嘆氣,走了老婆果真沒了兄弟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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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木梳專心給奇偶治療的時候,李健按照木梳說的帶司機大叔回家了,而他走後,教室里的氣氛更加的沉默了。
杜楊波本就是一個話不多的人,他一直面無表情的擦著匕首,而慕徽墨也在一旁專心的修鍊異能,沉默的氣氛讓三個女孩也不敢說話。
突然杜楊波動了,他從椅子上站起來,他轉頭問慕徽墨,「手機有嗎?」
被高大的身子的籠罩著,慕徽墨陷進了一片陰影里,他緩緩的睜開眼,「沒有,我只有手錶。怎麼,要通知軍隊了嗎?」
「恩。手錶給我,有用。」杜楊波簡短回答。
一旁一直縮在蘇彤懷裡的南知雲突然出聲說道,「叔、叔叔……我,我有手機。你,要嗎?」她有點怕杜楊波,但直覺告訴她這個叔叔是好人。
杜楊波眼睛一亮,「在哪裡?」
「在我的桌板下,我給你拿。」見杜楊波需要,南知雲小臉一展,從蘇彤的懷裡跳起來,興沖沖的去拿手機了。
她的座位是右數第三排第二個,因為個字矮,老師安排她坐在了前面。
杜楊波抬腿跟在她後面。
打開桌板,小小的粉色手機就放在右下角,而在手機旁邊的,也是一個同樣小小的粉紅色的——收音機。
看見收音機杜楊波眼睛一亮,大手一撩,就將手機和收音機都握在了手裡。
「這個有用。」他低頭對南知雲認真的結說道,然後那著三樣東西走到一邊就開始搗鼓起來。
南知雲歪著頭好奇的看著杜楊波,叔叔這是要幹什麼呢?
杜楊波抬頭看了眼蹲在一旁一臉好奇的南知雲,兩人對視一秒,他低下頭繼續手裡的動作,「做電播發送器。」
用手裡有限的資源做出最具有實用性的東西,包括自製發送器噎死,這些都是他們特種兵必須要學會的技能之一,
小姑娘雖然還是不明白,不過只要有答案不管懂沒懂,她都很高興了,她用力的點頭輕快的說道,「哦。」
「噥…去打開收音機,會調頻道吧,調到有人說話的那個就停下。知道嗎?」杜楊波嚴肅的指揮小姑娘做事。
南知雲一愣,立馬笑顏逐開,「yes,sir!」
稚嫩的帶著軟綿綿力道的童聲在教室里響起,讓在場的四個大人心裡一軟,沉重的心情不自覺的放鬆了些。
過了大概五分鐘的樣子,杜楊波終於放下手裡的東西,眉間舒展,一向無波瀾的臉上也露出了一絲笑意,就在剛才他接受到了來自軍方的傳達給他的訊息。
慕徽墨注意到他放鬆的神情,心頭一動,眼裡的精光一閃而過,「怎麼樣?收到對方的答覆了嗎?他們怎麼說?」
從杜楊波舒緩的表情中可以看出軍方一定傳達了某著訊息給他,慕徽墨心裡篤定。
杜楊波頷首,「恩,一個小時候後會有一隻十人小隊過來清理這一片區域,尋找倖存者。屆時想要和我一起走的跟上。」
「十人小隊不可能帶走大批的倖存者,應該有大部隊在後方接應才對。」慕徽墨思索道。
「大部隊不會進入市中心,他們會停留在大橋的南面,現在那裡堵的一塌糊塗,即使想進也進不來。」杜楊波沉聲回答。
他在想昨天他路過大橋時,看到的場景。雖然只是匆匆瞄了幾眼,但依靠他經過特訓之後強大的記憶力,他還是記得清清楚楚。
成千上萬輛的車子,不是大的還是小的,廉價的還是昂貴的將大橋自南向北全線堵牢,新鮮的血肉吸引了大批的喪屍,他們從各個角落各個方向出來,蹣跚著朝獵物走去………殘肢碎片,紅白的腦漿四濺,來不及逃跑的人們一個個倒下,又一個個起身……然後加入喪屍的行列,撲向身邊的人。
「杜楊波,杜楊波!」
「………?」杜楊波一顫有些茫然的看著慕徽墨。
「叫你都沒有回應,剛才在想什麼?」慕徽墨皺眉,沉著聲音問道。
杜楊波起身,拍拍褲子,面無表情的說道,「沒什麼。要有走的準備一下,軍隊很快就會過來。」
蘇彤和毛蓉蓉在一旁早就豎起耳朵聽杜楊波和慕徽墨的談話了,現在從杜楊波嘴裡得到了證實,兩人都激動的熱淚盈眶。
「我,我要和你一起去。」毛蓉蓉立馬站起來一臉緊張的看著杜楊波,哽咽著說道,她眼裡帶著濃濃的希翼,「我還要回家找我媽,我家離這裡也不遠,我家在希望小區,你們尋找倖存者的時候可以帶上我一起去嗎?我想去找我媽,她一定很擔心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