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7章 同睡

  發完簡訊后，我又若無其事地刷微博刷新聞刷社交媒體上一切能刷的。我在等她的回復。吃飯的時候，我也是兩分鐘看一次手機。


  「顧為，你是戀愛了嗎？」這時候，喬巧又勾著我。「這麼頻繁地看手機。」


  章新源也抬頭看了我一眼。我把手機放到桌子上。「就等一個通知。」


  我不知道自己在等什麼，我不知道自己在期待什麼。我現在已經和學姐在一起了。就算顧老師給我什麼回復，我又能怎麼樣。吃完飯，學姐又來陪我上晚自習。這兩天，她剛接到一個項目。項目比較大。大三已經不用上早晚自習了。只有我們大一還要上早晚自習。


  我和學姐坐在第二排，她看文件，我做作業。快下晚自習的時候，我的手機振動了一下。我第一反應就是小顧老師，拿手機的時候我還有些心虛。學姐沒有看我，還在修改文件。


  「幾點了？」我剛打開手機，學姐便側過頭看著我。


  「啊……啊？」


  「怎麼了？」學姐笑了一聲，又看了一眼我的手機。「你在幹壞事嗎？」


  「沒……」


  學姐眨了眨眼睛，點了一下我的下巴。「可不許背著我幹壞事。」


  「嗯……」


  學姐看文件的時候，我快速地掃了一眼我的手機。不是小顧老師的簡訊，是一個手機流量的推送業務。下晚自習的時候，學姐又拉著我的袖口。我給室友招了招手。「嗯你們先回去。」


  等班上沒人了，學姐又探頭過來親我。她抱著我的脖頸，我也輕輕地摟著她的腰身。現在天氣沒那麼冷了，衣服也是越穿越薄了。親了一會，教室後頭有了點桌椅的響動。轉頭一看，是喬巧。喬巧愣了兩秒，又迅速離開了教室。


  學姐雙頰緋紅，喘了一口氣。「被發現了。」


  「我等會和她們說。」


  「你要怎麼和她們說？」


  「嗯……說我們談戀愛了。」


  學姐笑了笑，又摟著我。「如果她們接受不了，你就搬出來。」


  「啊？」


  「和我同居。」學姐靠在我脖頸上，依託在我身上。「最近太忙了，我打算搬出來住。這樣就不會打擾到室友的作息。要是她們不舒服我們談戀愛，你就搬出來。」


  學姐修長的手指，卷了卷我的發梢。「我一個人住，好無聊的。」


  「同居啊……」


  「這樣，我就可以給你做早飯了。」學姐說道。


  「我們要查寢。」


  「查寢沒事。我和宿管部說一聲。」學姐說道。


  「你不怕我對你幹什麼嗎？」我說道。


  「你是不是傻？」學姐笑了起來，吻了我的嘴唇。「都讓你住進來了，還有什麼怕的。」


  我不好意思地笑了笑。「學姐，我們會不會發展太快了？」


  「不快。等了這麼多年，才等到你。」學姐又親了親我的嘴角。「我們去散步吧。再帶點夜宵給你室友。」


  「嗯好。」


  回到寢室，只有向軻一個人在床下。向軻在床下看視頻，其他兩個人都在床上。


  「你們吃夜宵嗎？」


  「吃吃。」向軻馬上過來了。「我讓你帶的鴨脖，帶了嗎？」


  「帶了。」


  向軻似乎還不知道，非常高興地拿走了自己的鴨脖。「等會我轉賬給你。身上沒錢了。」


  「不用。學姐說請客。」


  「那太不好意思了。老讓學姐請客。」向軻說道：「改天你把學姐喊出來，我們也請她吃飯。」


  「嗯……」


  「顧為，你要說什麼啊？」


  「學姐一直想請你們吃飯。」我說道：「她今天又和我說了，讓我和你們說一下。約個時間。」


  「啊？為什麼請我們吃飯？」向軻不解地說道。


  這時候喬巧和章新源也看了過來。


  「有一件事，我一直想和你們說。」要和室友出櫃，我心裡還是有些不安的。一個學期下來，我和她們的關係都還不錯。「我和學姐談戀愛了。」


  「啊？」向軻噎了一下，她放下了鴨脖。「什麼？」


  「我和學姐談戀愛了。」


  說完以後，寢室立馬安靜了。


  「顧為，你是在開玩笑嗎？」向軻小心翼翼地問道。


  「不是。」我說道。


  向軻有點懵了。「可是……學姐看上去不像……不像……」


  「同性戀。」還是章新源補充的。章新源已經從床上下來了。「同性戀本來就和普通人一樣。」


  「可是……」向軻說道：「我印象中……」


  「你們印象太死板了，以為像女人的男人，像男人的女人才是同性戀。」章新源說道。


  「好吧。」向軻轉頭又看著我。「顧為，你們真在一起了？」


  「嗯。」


  向軻上下瞧了我一眼。「那太便宜你了。這麼多人追江蔚學姐，要是知道你是她的對象，肯定慪死。」


  說到這一點，章新源也點了點頭。拿了我手裡的零食。「是啊。顧為，學姐看上你哪裡了？」


  我撓了撓後腦勺。「我也不知道。我問她，她說我好玩。」


  「誒？」向軻又咽下了薯條。「學姐只是跟你玩玩嗎？」


  「我不知道。」


  「你怎麼什麼都不知道啊？」向軻說道。


  向軻顯得很好奇，大概是第一次遇見這種事。抓著我問東問西的。喬巧有點沉默，也沒吃夜宵。喬巧玩了一會手機，便睡下了。我上了床，又看了一下手機，發現了一條信息。這條信息是很早之前的，大概是我和學姐在操場散步的時候。


  「嗯。」顧老師的簡訊。


  很簡單的一個「嗯」，等了這麼久，我是失落的。雖然我不停地告訴自己，已經和學姐談戀愛了。但我的心裡還是有那麼一點點的期待。顧老師簡簡單單的一個「嗯」，也拉扯了我的淚腺。我吸了好幾口氣，才平復從內心湧上來的委屈和酸楚。「好的我知道了，祝你一切順利[笑]。」


  本來我還打了一串「祝你新婚快樂」，想了想還是刪掉了。我根本不想她結婚，也不想別人牽著她的手邁入婚姻的殿堂。這不是我想要的。


  「嗯。」顧老師回復得很快，但也只是一個嗯字。


  「我喜歡你還喜歡你可是我能怎麼辦你不喜歡我我不要喜歡你了從明天開始我就不喜歡你了。」我噼里啪啦打了很多字，又一個字一個字地刪掉。「晚安，早點休息[月亮][月亮][月亮]。」


  「晚安。」


  我將手機放在了枕頭底下，側了側身，眼淚便滾了下來。我揉著眼睛，眼淚越滾越多。算了，哭就哭吧。哭了這一次，就再也不哭了。我慶幸這樣的黑夜，沒人知道我在哭，沒人問我為什麼哭。早上洗漱的時候，碰上了喬巧，喬巧有些尷尬。看了我一眼，又退出了衛生間。向軻似乎發現了我和喬巧的不對勁，便組織了一次寢室唱k來緩解我和喬巧的關係。凌晨三四點的時候，喬巧喊了我一聲。我便陪著她去了衛生間。喬巧洗手的時候，和我主動說話了。「那天，我被你和學姐嚇到了。」


  「我一時沒緩過來。」喬巧說道：「我沒接觸過這種，對這種也不太理解。但我願意理解你和學姐，你們是我的朋友。這條路本來就難，我覺得作為朋友，至少不能給你們增加壓力。」


  「感覺自己說得亂七八糟的。」喬巧又撓了一下腦袋。「顧為，對不起，希望我這兩天的緩衝，沒有給你帶來傷害。」


  「不會。」我說道：「你這樣說，我還挺感動的。」


  喬巧笑了笑。「顧為，你挺好的。我覺得你和學姐都挺好的。」


  解開心結后，喬巧也放開了。沒兩天又悄悄問我。「你和學姐，誰是男朋友啊？」


  「你覺得呢？」


  「我覺得是學姐。學姐挺強勢的。」喬巧說道。


  我笑了一聲。「你們討論過我們嗎？」


  「一點點。」喬巧不好意思地說道：「女人嘛，湊在一起就是誰誰的八卦。章新源說你是攻。說學姐是什麼來著……御姐受？傲嬌的那種？」


  我笑出了聲。和學姐聊天的時候，學姐也笑了出來。五一的時候，學校放了三天假。學姐直接回我家了。我爸知道我和學姐的關係，我媽也是裝不知道睜一隻眼閉一隻眼。我們睡在一起的時候，我媽還有點彆扭。硬是讓我們分開睡。到了半夜，學姐又把我喊了過去。「你陪我睡覺。」


  「我媽……」


  「等五六點，你再回去。」學姐把我拉上了床。


  我上了床，學姐又壓在了我身上。她捧著我的下巴，親了我好一會兒。這兩次親吻，學姐還會摸我的腰身。我也是親迷糊了，抬手摸到了學姐的胸。學姐沒有穿內衣。我也是不小心碰到了，學姐喘了一口氣，立馬軟了。她在我身上蹭了我一會。「顧為……」


  「啊？」


  「嗯……我前兩天查了。」


  「查什麼了？」


  「女女怎麼嗯……」


  「那你有沒有看小視頻？」


  「什麼小視頻？」


  「就是那個的視頻。」我說道。


  「啊？還有視頻啊？」學姐撐在我的肩頭。「你是不是經常看啊？」


  「咳……也不是經常。」為自己小小地辯解一下。


  學姐又窩回了我懷裡。「我不看。」


  「你肯定對我有圖謀。」隔了好一會兒，學姐又囫圇說道：「等你表現好了再說。」


  凌晨五點，我摁掉了振動的鬧鐘。我要溜回自己的房間。明明是自己家，還跟做賊似的。我醒來的時候，學姐也跟著我醒了。她賴在我身上，對我又親又咬。似乎有點起床氣。我和她鬧了一會，把她壓在了身下。被我壓在身下，她總算安靜了點。雙頰緋紅，看上去有點不好意思。我們吻了會，她的腿便勾上了我的腰身。她輕輕磨蹭著我，鼻子有些輕哼。


  「學姐……你是有感覺了？」我笑了笑。


  「嗯……早知道就不查了，現在你每次親我，我都覺得身子怪怪的。」


  「是濕了嗎？」我附在她耳邊，小聲地說道。


  學姐喘了一口氣，又輕輕地貼著我的面頰。「顧為……」


  「你想我嗎？」學姐的聲音很輕。


  「啊？」


  「就是那個，你想嗎？」學姐的聲音十分的羞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