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九章

  晚上不開夜班，上課根本聽不懂。雖然口頭上答應了小顧老師好好睡覺，但晚上我仍舊開夜班，還有連續三天沒有睡覺的。當然連續三天沒睡覺，我的黑眼圈還有點青腫，小新說見到我跟見到鬼似的，耷拉著黑眼圈，眼睛里的血絲快要噴血了。


  當然，她明顯誇張了，因為聽到我晚上加夜班以後。想當初，我可是一碰書就像多動症的患兒。


  課間也沒什麼時間和小水比打鬧，我得抓緊時間補覺，免得課任老師找小顧老師告狀。也不知道為什麼，班上那麼多上課有小動作的，老師們就偏偏咬著我不放了。特別是化學老師，自從上次我在辦公室撕了卷子以後，她就沒少咬我，一碰到什麼題目就喜歡叫我，容易點的說，「這還不會」，難一點的說，「你知道我說了多少遍嗎？」


  「我覺得化學老師跟我有仇。」


  「化學老師誇過你。」


  「真的？」


  「嗯。」


  很久之後我才知道化學老師是怎麼誇獎我的，顧為這個人，腦袋挺靈光，就是不用在學習上。


  xx這個人，腦袋挺xx，就是不用在xx上。


  這絕對是每個人都聽過的話。


  開學典禮請來了不少考上好大學的學長學姐，我們三中是全市最爛的中學，所以連考上二本的傅婕也在邀請的行列。以前傅婕挺受老師們的喜歡的，她沒考上一本，基本上在所有老師的意料之外，很顯然她的朋友把她這次的失利歸咎在我的身上。確實，我也不冤枉。所以她朋友不喜歡我，只能由著她們不喜歡了。


  傅婕和我的事情，我想她的班主任是知道的，我以前的班主任也猜測過。畢竟我們倆的來往確實挺親密而且頻繁的，主要是我高一大陣仗地追求過她。


  開學典禮一解散，傅婕便來找我。說了會話，回到教室的時候，小顧老師已經在開班會了。她沒有看我，我乾巴巴的喊完報道，夾著尾巴灰溜溜的進來了。


  這天下完晚自習回去的時候，我走在小顧老師的後頭，秋天的夜晚還是很涼快，吹來的風總有些心曠神怡的感覺。「小顧老師，要不要吃點夜宵？」


  「不用。」


  「吃點嘛，我餓了。」我拖著小顧老師。我記得小顧老師晚飯沒有吃什麼，因為新開學事情比較多。


  「晚上吃太多東西，對消化不好。」小顧老師看我點了一大堆的東西。


  「我是年輕人的胃，吃點東西第二天起來就可以在廁所麻溜。」我嬉皮笑臉地給小顧老師端了份八寶粥。「你喝這個，老闆是廣東人，熬粥熬得特別好。」


  小顧老師抿了口粥。


  「好喝嗎？」


  她點了點頭。


  「這幾天你要忙的事情挺多的，晚飯我去食堂幫你打，反正你口味我也知道。」


  「不用，你好好忙點自己的事。」


  「你的事就是我的事，代替全班同學，我也不能讓咱們班主任餓肚子呀！」


  小顧老師沉默了一會便開口了。「你和傅同學的事，今天她的班主任來找過我。」


  「找你幹嘛？」


  「其實她不找我，我也是知道的。」小顧老師抬頭看我。


  我心裡有些慌亂，小顧老師知道我和傅婕的事？我怎麼會有一種在外面偷情被老婆抓到的感覺。小顧老師應該是會知道的，她高二就是我的物理老師了。「嗯……小顧老師……你沒生氣吧？」


  小顧老師沒說話。


  我一想，小顧老師不喜歡我，她幹嘛要生氣？於是我又補充地說著。「我和她已經分手了。」


  小顧老師嘆了一口氣。「顧為，一個階段應該干一個階段的事情，我比你大不了多少，但也算走過你走過的路。」


  「那你有沒有談過戀愛？」我說：「沒有你就不說話，有就說話。」


  小顧老師有些無可奈何地看著我。


  「逗你呢，我知道你沒談過戀愛。」肯定是沒談過戀愛的，這麼木木的。


  「你說的，我都知道。不管那個班主任找你說什麼，你相信我，我絕對不會亂搞的。雖然我現在成績是差你一點，你是學霸，你的境界我當然比不上。但我不會太差的。」


  考試如期而至。


  其實我不擔心掉到普通班的還有一個原因，就是會作弊的小水比和有點料的學習委員大伯。有了他們倆給我丟的答案，我不可能考得太差，雖然每科都丟了答案，我自己還是認真做了點，特別是物理，物理我是考試之後才翻開小抄的。小顧老師是物理老師，給我重點補習物理補習了那麼多次，我考也得考出個真實成績吧。要不然到時候沒有自己的痕迹，被小顧老師看出來了，她對我該有多失望。


  果然，我的成績掛在全班的邊緣線上，沒有掉到普通班，不過倒是有普通班的學生上來的，上來了那麼三四個樣子，我們班有兩個。


  該藉助外力的時候還是要藉助點的，如果可能的話，憑我自己這兩天的努力，頂多在理科普通班混個中上的樣子。


  我沒有掉到普通班，老師們還是挺驚訝的，特別是我以前文科班的班主任。他覺得我簡直是可造之才，看見我的時候還多多鼓勵我，聽小新說沒少在原來的班上誇獎我，誇獎我現在好學了，讓班上的同學向我學習開竅點。


  小顧老師在班上表揚我的時候，我還是挺心虛的，畢竟不完全是自己的真實水平。這個時候，我不得不佩服小水比了，他每次給自己注水那麼多，還臉皮厚實的跟學妹阿錦說自己是學霸。我自愧不如，要向他學習。


  我們學校榮譽榜上還有前進榜，於是我被小顧老師提了上去，我算是前進最多的了，受之有愧啊受之有愧。老師們都覺得我認真了，我也不能再那麼馬虎明顯了，前進榜對於我來說，簡直是「道德綁架」。


  我其實還算一個臉皮挺薄的人。


  與此同時，阿辛也向我捅破了窗戶紙。那晚天氣不錯，操場上有很多人散步，小水比硬拉著我出來，說著說著就把阿辛往我身上推，拜託阿辛可是一個的女子，再怎麼也不可能像其他女生那樣小鳥依人面露嬌羞是嗎？

  我制止了他們像高一新生一樣的舉動，咱們也算是高三的學長學姐了，還用這種露骨的方式撮合兩個人太羞恥了吧？

  「學姐，我知道你有喜歡的人，嗯其實我喜歡你。我想了很久，要是我說了是不是連朋友都做不成了，可是我有點抑制不了心情。我挺喜歡你的，好了，你可以拒絕我了。」


  你這麼一說，我怎麼好意思拒絕你，可是……還是得拒絕的。「其實我們一直是在以朋友的形式相處，我做朋友挺好的，*人還是不行，我有很多缺點，真的，很多缺點。我不太適合你。」


  小水比不知道是不是煙花放慢了，這時候煙花才放出來，把氣氛攪得更尷尬了。


  「你是不是覺得我年紀小？那等我年紀大點，你會不會考慮我？」


  「到時候再說吧。」看阿辛快要哭出來了，我安慰的說。「你年紀再大一點，確實會更有魅力點。」


  「好，我等二十歲來找你。」


  其實之後阿辛在高三談戀愛了，戀愛對象是隔壁理科班的男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