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01章 軍醫們挨打了
第801章 軍醫們挨打了
“這種話都是誰在傳?”軒轅靖深邃的眸子晦暗不明,筆挺的身影微微靠後,骨節分明的指尖在膝蓋上輕輕敲打著,柴將軍聞言歎了一聲道,“軍中不少人都在傳,王爺,雖然我等都清楚事情是假,可若是被人傳多了,對您的名聲並非好事。”
尤其陛下如今身體抱恙,要是因為這種虛假的事情影響到王爺,那就得不償失了。
可明明隻要公開王妃的身份就可以,王爺卻不願意公開,這件事僅限於他們這些人知道,這讓他無比憤怒卻又無可奈何。
封將軍也同意柴將軍的意思,隻是他覺得王爺不願意公開定是有原因,旋即問道,“王爺不願將王妃身份公開,是有什麽難言之隱嗎?”
“自然有。”軒轅靖眸底壓著一抹深深的憂慮。
一是擔心兩個孩子受到危險,二則是因為賀琳曾經說過,她之所以是安月郡主,純屬是因為攝政王的人將她誤認為是司夜雲,才將人帶走,百般容忍。
因此司夜雲的真實身份,是北芪的郡主。
若是司夜雲在這裏的消息傳出去,恐怕北芪攝政王會坐不住,他私心裏不希望司夜雲回北芪。
兩位將軍見王爺久久不回,麵麵相覷,他們不知道到底什麽難言之隱能讓王爺如此猶豫,但起碼他們確定王妃身份的確不能暴露。
如此一來,他們就得重新換個方案,柴將軍道,“既然如此,那就先清理軍隊吧。”
軍中既然能傳出這種不利於王爺的話,想來其中也存在了細作,他們必須得及時清理才行。
從這一日開始,整個南嶽軍營氣氛瞬間為之一緊,所有人隱約知道發生何事,頓時閉上了嘴,不敢再正大光明去議論此事。
不出兩日,柴將軍就抓出來了二十幾人,將所有士兵集合後,柴將軍將這些人全部帶上來,厲聲嗬斥了一番被帶節奏的士兵們,之後又將那些細作杖責一百大板,未死的驅逐出南嶽,這麽一番嚴厲對待後,軍中的聲音果然小了許多,但仍然還有些人覺得靖王就是在掩耳盜鈴,否則為什麽不去救王妃,反而將一些人當做細作驅趕出去,柴將軍擔心這種高壓之下,會引起士兵們的叛逆心理,急的滿嘴燎泡,不停的跑軒轅靖營帳,希望能找到個合適的辦法解決。
但軒轅靖自始至終不為之所動,隻在柴將軍著急上火時,淡聲道,“當士兵們的怒焰達到最高處時知道他們被北芪再三耍了,他們才會更加憤怒。”
單純憑借將領的帶領是不可能完全讓士兵們同仇敵愾,除非有一件事讓他們統一憤怒,才會在戰場上發揮出最大的效用。
柴將軍眼睛越來越亮,對啊,他怎麽就沒想到這個辦法呢。
突然間他也不著急了,老神在在的看著這些人被憤怒所驅使,甚至有些人暗地裏想著等此次戰役結束後,就將這裏事情傳出去,否則這等忘恩負義的王爺登基,根本不可能對他們這些平頭老百姓好的。
軍中幾位將領陡然間都不在意軍中的流言蜚語,但軍醫們卻很在意。
他們一心就是為了救人,根本沒其他想法,現如今受了王妃的恩惠,他們眼睜睜看著這些人誣蔑王爺,又誣蔑王妃定是在北芪不幹淨了才會被王爺所棄,他們氣的胡子都翹起來,第一天尚且能忍下去,假裝聽不見,耐心縫合豬皮,第二天豬皮縫歪了一些,第三天沒人縫進去,第四天,孫軍醫怒了,扔下剛到手的新鮮豬皮,以孱弱身軀跟滿嘴胡說八道的士兵打了起來,幸好那士兵知道孫軍醫身子骨脆,不敢下手太重,否則孫軍醫這次起碼得躺床上半個月才能起來,但即便如此,也鼻青臉腫,見不了人。
司夜雲是在連續五個軍醫都不來找她的時候,才發現這個事情,她愕然了一瞬,旋即哭笑不得,這些軍醫們固執卻又有些可愛,“他們還在營帳中休息?”司夜雲詢問另一個張軍醫道,張軍醫點頭,同樣氣憤不已,“要不是他們衝的快,我也想上去揍那群人。”
居然敢汙蔑王妃,真是太令人氣憤了。
司夜雲哭笑不得,“不必理會這些事情,王爺既然沒有徹底處理這件事定是有他的想法,你們管不了那麽多張嘴的。”
張軍醫當然知道這個道理,但不妨礙他依舊很氣憤。
“帶我去見他們吧。”司夜雲也不是想說服張軍醫,隻是詢問了一聲,就讓張軍醫帶她去見挨打的幾人。
軍醫們的待遇還算不錯,但也僅此而已,相比較別人的大通鋪,他們是三個人一個營帳,司夜雲方一走進去,就看見眯著腫起眼睛的孫太醫幾乎將眼睛懟上豬皮,任何且耐心的縫合著。
一連幾日的縫合下來,他的縫合術已經好了許多,雖然還是比不上司夜雲,但起碼能拿得出手了,對此他很滿意。
“孫軍醫,傷勢還沒恢複好的話,就不要再練習了,否則傷了眼睛得不償失。”司夜雲溫聲勸了一句,眼睛對一個醫生的重要性不言而喻,她提醒了一句。
孫軍醫聽到這個聲音渾身一顫,將手中的豬皮一扔,僵硬的身軀捂著被子就想鑽下去。
司夜雲攔的快,哭笑不得道,“我都知道了,您又何必躲著。”
“咳,老夫不是因為您才跟他們打架的,是他們話說的老夫不滿意。”孫軍醫諾諾道,一把年紀還跟人打架,傳出去,他都覺得丟人,因此他可不想王妃心中歉疚,畢竟這是他們自願的。
旁邊兩位同樣受傷的軍醫也紛紛點頭附和,“對對對,和您沒有關係,是他們不對。”
司夜雲心中仿若一陣暖流劃過,溫溫暖暖的。
雖然她不肯收這些軍醫當徒弟,但他們卻早已將自己當做師傅護著,以他們的方式保護自己。
這種人如今真的很少了。
她眸色軟了下來,溫聲道,“我知道,我也知道來給你送藥的。”
她從懷中拿出幾瓶傷藥放在桌上,又檢查了下個人的脈象,針對脈象又給出幾瓶藥,叮囑了後,才離開這裏。
望著灰暗暗的天空,她心情也沉了了許多,已經好幾天了,北芪應該快忍不住出手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