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7章 綳著綳著綳著
「我怎麼知道會被拍到，而且已經過那麼久，完全想不起當時到底在想什麼啊！」萊昂納多抓了抓頭髮，滿眼委屈，努力向莎拉純潔無辜的眨巴自己漂亮的眼睛，緊接著一把抓起那報紙，拍著上面的照片不滿道，「這報紙一看就是在胡謅，瞧？他還說我們在戛納電影節的時候賄賂外國記者協會成員，我眼睜睜看著你和他們親熱，這怎麼可能！不過是一個金球獎而已，我會把自己的女朋友送上那些記者的床？」
「好吧，的確不可能，就算是奧斯卡也不值得。」莎拉嘟囔了一句，睡遍評委會嗎？外國記者協會九十多人，如果真要睡似乎還是有點可行性的，但哪個女演員會瘋狂到這份兒上？所以關於這份報道，只要有點腦子的人都知道它是假的，不過這照片可不是假的！莎拉還是很想知道照片里的萊昂納多究竟在想什麼，回想拍攝時間點，大概是慶功宴剛開始吧？他們剛剛接受完記者採訪，當時有發生過任何不愉快嗎？
「ok，你們小情侶之間有任何問題可以私下解決，我們先聊正事！我拿出這份報紙只是想讓你知道現在關於的你的報道已經離奇到什麼地步，大家對你金球獎雙提名以及能否得獎無疑非常感興趣，可想而知，接下來這個話題也會持續熱度，而演員工會獎已經開始了提名環節，奧斯卡的提名投票將開始，如果輿論控制不好，爆出賄賂、色-情交易的醜聞，即便明知道這些報道可信度很低，但多少也會影響評委對你的感觀，先前欣賞你的評委很可能因此轉投其他候選者。」邁克爾將最糟糕的可能性說給莎拉，而且絕非危言聳聽。
「這回是誰在搞我？你覺得會是其他競爭對手嗎？」莎拉皺起了眉頭，事情發生在頒獎季，任何報道都讓人有點草木皆兵，每次看到針對自己的□□都會控制不住多想，可以說在好萊塢待久了遲早會得被害妄想症吧？這是個必經階段，或許再過幾年她就可以笑看雲捲雲舒了，但現在……
「恐怕不是，《出鏡》一向以驚人的言論博取眼球，它就像是無恥流-氓，近兩年招惹的明星已經數不過來了，所以我猜它寫這份報道只是因為你的話題性比較高。」出乎莎拉預料，邁克爾竟然搖頭否定了陰謀論，「還記得之前詹姆斯·卡梅隆離婚時《出鏡》的報道嗎？」
「當然，居然說他是同-性戀，而且猥-褻男童，也難怪詹姆斯當時氣的差點找上《出鏡》編輯的家。」莎拉想到詹姆斯當時被氣炸的模樣，表情變得有些糾結，因為即便如同詹姆斯那樣的暴脾氣，最後也沒有和《出鏡》對簿公堂，事情似乎過了那風頭就不了了之了。
「像這種小報巴不得你追究責任，事情鬧得越大越好，就算鬧上了法庭它不過公開致歉再賠一筆錢，但因此得到的關注度和銷量卻足夠彌補這份損失。」邁克爾說著頗為同情地看了莎拉和萊昂納多一眼，這兩人就算飯後散個步都能成為新聞，編輯不在他們身上做文章才叫傻呢！
「好吧！所以我只能忍了？」莎拉撇撇嘴，即便萊昂納多及時給她擼毛，依舊感覺有點憋屈，這就像吃飯吞下一隻蒼蠅，你知道其實沒什麼大不了，不會生病不會致死，但就是不能控制地噁心。
「怎麼說呢？有個法子，收購它！」邁克爾語出驚人，在莎拉瞪圓了眼睛一臉「你別逗我」的表情下，他聳聳肩反問道，「難道沒有可行性嗎？《出鏡》雖然是新刊物，但我特意留意了它的銷量，近兩年它儼然已經成了八卦刊物的先鋒者，市場佔有率很高，雖然不少明星提到他都恨的牙痒痒，但讀者顯然就喜歡他的胡說八道，這樣一個刊物還是很有商業價值的。」
「……」莎拉嘴角抽了抽，皮笑肉不笑，「我怕收購之後做的第一件事就是把主編掐死。」
「算我一份！」萊昂納多大笑著贊同。
「別，年輕人這麼暴力可不好。」邁克爾不贊同地失笑，將話題重新又拉回頒獎季的後續安排，「還是繼續之前的話題吧，為了討好評委保證頒獎季我們能豐收，接下來這段時間對你來說非常重要，遊說公司會安排觀影會，我也會邀請一些好友餐敘，你只需要保持常態，別張揚也別怯懦，就像你和我相處的方式就好。總體來講低調還是我們的主要基調，我倒是希望你回學校上課去，可惜放寒假了！所以，我有另外一個建議，等金球獎結束就立即動身飛去紐西蘭，道恩會以敬業演員和學生身份為出發點進行公關宣傳，保證在奧斯卡後期投票時你的公眾形象足夠健康向上，一個遠離派對從不狂歡、完成學業之餘專註拍戲的乖女孩、好演員。」
「這個安排我贊同，但金球獎之後的協會獎、工會獎不參加真的沒關係？會不會給人傲慢的印象？我畢竟還是個新人，組委會給我提名都是對我的提攜，是吧？大家都這麼認為吧？我就該懷著虔誠感恩的心參加每一個向我發出邀請、給我提名、甚至給我獎項的頒獎典禮，謝謝他們對我的青睞……」莎拉雙手合十放在胸前，擺出一副惶恐感恩的小輩模樣，反問邁克爾，「這不是你一直希望我塑造的形象嗎？」
「曾經，這是我曾經希望的，但現在我發現另一種風格更適合你。」邁克爾說著卻把目光轉向了一直安靜旁聽的萊昂納多，「形容一下你的女友，別隱瞞，說實話。」
「我？」萊昂納多錯愕地點著自己的鼻尖，沒想到邁克爾會忽然把話題拋給他，他在莎拉饒有興趣地注視下砸吧了一下嘴巴，似乎在猶豫是否真的要說實話。
「！難道在你心裡我的形象很難以啟齒？」莎拉拍了萊昂納多一巴掌，沒好氣地催促，「實話實說，我也想聽聽。」
「當然不是，我只是在想最確切的形容詞而已。」萊昂納多將莎拉拍過來的小手攥-住，嘿嘿笑道，「美麗？漂亮？性-感？這毫無疑問，《人物》的最美排行榜就要出爐了吧？聽說道恩正在和對方接洽？」
「……」莎拉只抿嘴笑，根本沒接茬，很多人會以為《人物》評選的最美人物是純客觀結果，但這怎麼可能？不知多少明星提前幾個月就開始公關了，希望可以拿下年度最美人物的桂冠，當然公關要建立在明星有足夠話題性和關注度的前提下，編輯會結合本年人物成就、新聞性甚至時事因素綜合評出一份50席名單，而今年莎拉有望登榜，至於排在第幾位就要看頒獎季的表現和道恩的公關功力了。
見莎拉不滿意，萊昂納多之後撓撓鼻頭繼續道：「聰明、善解人意、體貼……好吧，我知道邁克爾想讓我說什麼，莎拉本人的確和公眾形象有明顯的不同。大家當她是美國甜心，需要支持需要呵護的灰姑娘，但事實上她強大獨立得多，甚至不是公主而是睿智的年輕女王，沒錯，就是這種感覺，她比人們印象中的那個莎拉更有power！」
「wow!謝謝，你果然比較喜歡女王……」莎拉抿唇輕笑，手落在萊昂納多的大-腿上意有所指地摩挲。
「咳咳，女王……」邁克爾的目光曖昧地在兩個小年輕身上轉了兩圈，才點頭道，「是個不錯的定位，雖然以目前莎拉的地位還遠不是能稱王的時候，但莎拉的確該改變一下風格了。親愛的，上一個頒獎季你的定位是孤立無援、沒有背景的平凡女孩，而這個頒獎季，你是時候強大起來啦！想想寶琳·凱爾期許，既然在大家眼中已經把你和凱瑟琳·赫本掛上了鉤，那我們乾脆將你往她的方向打造。」
「什麼？讓我模仿凱瑟琳·赫本？」莎拉才聽到這個提議便已經下意識開始搖頭，「這不太可行吧？如果我學習凱瑟琳·赫本，是不是該直接無視一切頒獎典禮？拒絕出席金球獎和奧斯卡？別開玩笑了，我會被罵死的。」
「如果在未來你強大到不出席奧斯卡，奧斯卡也會將影后頒給你，我也算是做到經紀人的極致了。」邁克爾哈哈笑了起來，對莎拉擠了下眼睛，「我們可以把這個當作終極目標，而在此之前，你可以慢慢顯露出對獎項的不在乎，懂嗎？我要你在接下來的頒獎季繃住面部神經，即便登上領獎台也只是微微笑一下，就算心臟已經跳到了嗓子眼，也決不能露出丁點興奮。」
「因為我被媒體無理的揣測傷透了心，對獎項喪失了熱情？」莎拉呵呵噠，邁克爾這是要她無時無刻飈演技啊！太難為人了，「如果我金球獎連下兩城捧回女主、女配兩座獎盃呢？也要綳著嗎？」
綳著！綳著！綳著！！！
當莎拉淺笑拿下波士頓影評人協會獎最佳女主時，媒體隱隱覺得這姑娘似乎情緒不佳？當莎拉帶著得體微笑捧回洛杉磯影評人協會獎最佳女主時，媒體開始懷疑莎拉是不是和萊昂納多吵架了！而當莎拉錯過重要奧斯卡風向標，表情淡然地目送安妮特·貝南拿下廣播影評人協會獎，恭喜安吉麗娜·朱莉拿走最佳女配時，媒體終於悟了——
萊昂納多和莎拉全程牽著手，並無感情破裂或冷戰的跡象，所以不是戀情低谷？那這姑娘如此「消沉」是為啥？難道是因為那些關於她為了獎項情-色交易的傳言？很有可能！不論拿獎還是失獎好像都不能觸動這姑娘了，難道她真的不在乎獎項嗎？
「有信心嗎？我關注了一下最近的獎項，你和安妮特·貝南幾乎瓜分了所有最佳女主獎，最佳女配方面安吉麗娜·朱莉則似乎更佔上風。」又一年金球獎拉開帷幕，莎拉和萊昂納多再一次攜手走到了紅毯盡頭，而紅毯主持饒有興趣地拿去年的採訪調侃莎拉，「去年你對拿獎完全沒想法，甚至和萊昂在這裡提前說了獲獎感言，那今年呢？最佳女配和最佳女主一屆雙提名，是不是要在我這裡把兩段獲獎感言都提前說了？」
莎拉扯起嘴角，依舊微笑，但語氣明顯不算熱情：「當然要說，畢竟我對得獎依舊沒什麼信心，不過放心，我不會佔用你太長的時間，因為兩段獲獎感言是一樣的，只有一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