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2章 警報有狗仔

  「去酒吧試試，那裡不僅有很多姑娘，而且燈光昏暗不容易露餡，哈，挺想看看你這幅小帥哥的模樣能迷倒幾個女孩！」托比·馬奎爾興奮地拍了一巴掌，「我有個提議，你們倆比賽吧！看誰迷倒的姑娘多。」


  「我打賭，萊昂會輸。」莎拉對萊昂納多挑釁一笑，但後者就像淡定的獅王，根本不為所動，甚至被莎拉的小表情逗樂，哭笑不得地揉了揉莎拉的假髮。


  等車子到達幾人常去的酒吧，亞當跳下車觀察敵情，確定沒有狗仔后才吹了聲口哨示意莎拉和萊昂納多可以安全落地。


  「不，你的走路姿勢太彆扭了，沒有一點男人味兒，懂嗎？你可以把手插到褲兜里，步幅稍微大一點，肩膀鬆弛下來……」萊昂納多是個很盡職盡責的老師，從停車場到酒吧並不遠的一段路，他就已經開始了教學工作。


  「這樣？」莎拉依言而行，調整著自己的姿勢。


  「對，沒有一個男孩在平時走路的時候會像你異樣挺胸抬頭，我們一般會腦袋微低，像這樣稍微含胸，沒錯，就是這種感覺。」萊昂納多一邊做示範一邊糾正莎拉，「不不，你不能太刻意，肢體語言有點僵硬了…」


  「撲哧~~我的天，寶貝兒快停下來…你…你…順拐了！」萊昂納多已經笑彎了腰，他用手遮住半邊俊臉，一邊抑制不住地大笑一邊無奈搖頭：「哈哈哈哈，我真後悔怎麼沒有帶攝像機來，就算被狗仔拍到也值了！你剛剛的樣子絕對值得收藏起來，簡直了，從來沒見過你這麼出糗過……莎拉，你怎麼能這麼可愛！」


  莎拉的臉有些燒，三十好幾的人居然順拐！還是在自己的偶像兼男友面前！她在心裡發出一聲無力的呻-吟，想捂臉，立馬找個地縫鑽進去，但面上卻倔強地對萊昂納多皺著鼻子做了個鬼臉：「看在上帝的份兒上……萊昂，你現在笑得像個傻.子。」


  旁觀三個圍觀黨同樣忍俊不禁，看著莎拉和萊昂納多大眼瞪小眼地愉快互動，彷彿周遭一切都被兩人忘了似的，他們的眼神甚至氣息完美的無縫對接，似乎任何人都沒法打擾到這對小情侶。


  「沒想到啊……」亞當搖著頭輕聲感嘆，「莎拉和我想象中的完全不同。」


  「算我一個，我也沒想到莎拉是這樣的性格，她和萊昂從前的女伴明顯不同。」威爾遲疑地看向一旁的托比，「你覺得呢？這回好像主動的那個是萊昂。」


  「大概…是吧…」托比不確定的點頭，看著正故意順拐模仿莎拉的好兄弟，聳聳肩膀對另外兩人笑道，「管他呢，只要萊昂開心就好，不是嗎？」


  托比用手指摸著下巴，忽然壓低了聲音：「要不要打賭？老規矩？我賭這回的戀情可以更久些，半年……不，一年！我賭一年！」


  「奸詐的傢伙！你從前可都是賭三個月甚至更短的！」威爾抗議，因為他也覺得這次萊昂不會那麼快分手，「好吧，那我賭兩年！」


  「酷！你也創造了歷史最高記錄！」托比吹了個口哨，而後和威爾一同看向亞當。


  「三年？你們兩個希望我說這個數字吧？」亞當砸吧了一下嘴巴，皺著眉像是在思考生死存亡的大事，在莎拉和萊昂納多停止了笑鬧向這邊走來時，他才飛快道，「這回我賭個不一樣的——結婚！我賭他們會結婚！」


  「what！你在開玩笑嘛？你以為自己在看電影版《莎拉》嗎？」托比不可置信，而威爾直接被剛剛吸進嘴裡煙嗆出了眼淚。


  「嘿，小心點，你們剛剛在聊什麼？看把威爾嚇得！」萊昂納多好奇的問，很貼心地拍了幾下威爾的後背。


  「沒什麼，我們在聊一會兒進酒吧要不要全程跟著你們，真的很好奇你要怎麼教莎拉把妹。」托比笑著打哈哈，這個話題立即讓萊昂納多沒了再聊的心情。


  他扭頭捏了捏莎拉的臉蛋，像是在撒氣，可是手指力道並不重，莎拉根本不覺得疼。當他無奈抓頭髮時，莎拉更是有模有樣地跟著學，像一隻在模仿人類的小皮猴，看起來格外欠揍。


  「ok.ok.你開心就好。」萊昂納多像是被莎拉打敗了，他保持著向後抓頭髮的姿勢認輸道，但嘴角的笑一直都在，看著笑嘻嘻模仿他說話的莎拉，他不由得感嘆，「我發現你今天格外淘氣，像是換了個人。難道是因為扮成男孩的原因？你在釋放另一個自己嗎？」


  「或許吧！所以你該更認真地教導我我，讓我把另一個人格挖掘徹底，這樣，以後你就能同時有兩個女朋友了，多酷！還能自由切換。你喜歡現在調皮的莎拉呢？還是喜歡工作狂莎拉？」莎拉煞有介事地變幻自己的表情，前一秒像個頑童，下一秒又一本正經。


  「不不，我可吃不消，這對心臟太有挑戰性，我可不希望和淘氣莎拉玩得正high，工作狂莎拉忽然上身，丟下我拿著報表和伊恩他們開會去。」萊昂納多用手筆在胸前比了一個叉。說話間，他已經帶著莎拉排進酒吧外的隊伍里，即便是vip客戶也沒辦法立即進去，他們光顧的酒吧就是這麼火！

  門口的保安先生是個高大魁梧至少有一米九的光頭大漢，看起來就是那種武力值爆表的，但看到萊昂納多一行人時，這大漢卻露出了熱情的笑容，明顯和萊昂納多相熟。他和萊昂納多碰了碰拳頭，目光從莎拉身上掃過，但顯然沒認出來這位短髮瘦小子是誰。


  「可能還要稍等會，我建議你往裡側站一站。」保安先生一邊說一邊對萊昂納多不著痕迹地努了努嘴。


  「警報！有狗仔！」亞當順著保安先生的示意看了一眼，立即頗有經驗地湊上來，擋在了萊昂納多的身側，並對莎拉解釋道，「馬路對面有狗仔，我想你們應該注意一點，尤其……」


  亞當的目光在莎拉身上從頭到腳地掃了一遍：「如果見報，可不僅僅是緋聞那麼簡單。」


  「謝謝你的提醒，兄弟。」萊昂納多向保安先生道謝，說著往馬路對面瞟去，果然看到有個鏡頭從黑色車子的車窗探了出來。他長臂一伸，下意識將莎拉攬到了另一邊，保證她不會被拍到。


  「親愛的，這動作會不會太親密？尤其我現在還是男生打扮，本來可以和亞當他們一樣做路人甲的，但你這麼攬著，狗仔反倒會注意吧？」莎拉探出半個小腦袋往馬路對面瞧。


  「別擔心，就像女孩子喜歡挽著手臂，男孩哥倆好勾肩搭背很正常。相信我，即便狗仔拍到了，他們也不知道我身邊的人是你。更何況我剛意識到自己不該把你擋住……我們並不怕被拍到，不是嗎？關於你的別樣宣傳計劃……」萊昂納多勾勾嘴角笑得意味深長，「何必等到奧普拉脫口秀？通過狗仔的話是不是更能增加可信度？」


  「萊昂……讓我說什麼好？你真是越來越狡猾了，相比在奧普拉脫口秀首次短髮造型亮相，然後被有心人懷疑故意作秀，狗仔的確是更自然的選擇。但是……」莎拉神秘兮兮地低聲問，「時機會不會還不成熟？親愛的，我剛剛模仿男孩的表現能打幾分？客觀點評價一下，千萬別對我客氣。」


  「勉強50分吧！」萊昂納多認真想了想，給了一個很低的分數。


  「這麼差？我還以為至少可以在60以上呢！」莎拉有點意外，她舔舔唇不甘心地試探道，「要是算上主觀因素呢？打幾分？」


  「厄……10分？」萊昂納多猶豫著回答，在莎拉炸毛的前一秒又連忙豎起手掌，狀似重新認真思考了一下，卻最終嘆氣道，「好吧，20分！就20分！我不能騙自己，真的只能值這個分數。」


  萊昂納多的表現彷彿20分已經是他的極限，再多打一分都會令他遭受良心的譴責，這卡張模樣看得莎拉額角青筋忍不住一突一突的。


  「為什麼？說說原因。我原以為加上主觀分會高一些的。」莎拉不是禁不起否定的幼稚小姑娘，在萊昂納多說出更低分數后她反而認真了態度，耐心等萊昂納多的原因。


  「實話？找我打分本來就會增加難度好嘛！畢竟我們太熟悉了，我敢打包票，如果你塑造的男孩形象逼真到讓我肯定的地步，那麼全世界一定不會再有一個人懷疑，相信我，那絕對需要最完美的演技，就算你因此拿下奧斯卡我都不會意外了！因為……親愛的，看著你的臉，我只有吻上它的衝動，讓我相信你是個男孩？不，那太荒謬了！」萊昂納多看起來頗為認真，但他就是有這種將甜言蜜語融入時時刻刻的本事，讓莎拉哭笑不得，分不清面前的男人是不是在故意挑逗她。


  撩妹的最高境界大概就是如此吧？莎拉在心中默默感嘆。


  但同時她也不由得更加困惑：「既然我目前模仿效果那麼差勁，只值10分……」


  「20分！」萊昂納多糾正道，順便邀功，「我明明加分了，你怎麼能無視？」


  「……」莎拉用鼻子哼了一聲，直接無視萊昂納多的貧嘴，繼續問道，「既然效果那麼差，你還建議今天讓狗仔拍到嗎？這麼一個不完美的男孩形象，這可不是我想讓大家看到的。」


  「傻姑娘，揣摩角色是需要一個過程的，尤其你要讓大家注意的不是身材變化，而是氣質，是性別，這種精神層面的東西明顯比體重更難掌握吧？如果你為了演戲，要在一個月內把自己吃成大胖子，或者瘦的皮包骨，那麼我會建議你在一個月里玩失蹤，這樣才能在重新露面時將視覺衝擊力最大化，介時把兩張胖瘦相差懸殊的照片往那一擺，不論媒體、影評人還是觀眾都會在震驚中，不由自主的感嘆你的敬業精神。」萊昂納多說到這裡停了一下，低頭判斷莎拉的領悟能力。


  而莎拉沒有讓他失望，她只用了兩秒的思考就想通了萊昂納多的言下之意，她的眼鏡亮了起來，垂在身側的手勾住萊昂納多的小指頭，在他的掌心獎勵的撓了撓：「聰明，這是我今天第二次感嘆你聰明的腦袋瓜了！」


  她甚至笑著對萊昂納多拋去一個媚眼，絲毫不掩飾對自家男友的讚賞：「多虧你的提醒，我居然忽略了這一點，如果想在揣摩角色和敬業精神上做文章，我應該讓媒體看到我的轉變，最好將女孩變成男孩的艱辛全過程展現出來。我不確定要花費多少心血才能把角色琢磨透徹，你我都清楚這角色可不僅僅是模仿男孩就夠了。」


  「是的，《男孩不哭》的原型布蘭登不是單純的同性戀，她更像是性別認同障礙，從心理到靈魂她都以為自己是個男孩，徹徹底底的男孩。所以你的表演不能只是模仿男孩，而是把自己從心底變成一個男孩。」萊昂納多的手指勾起莎拉的下巴，他輕聲道，「我知道你對這個角色有多麼看重，也知道完成它絕對比《莎拉》或《夢之安魂曲》更難，這個蛻變過程需要有人欣賞，也值得他們關注。」


  「因為它無疑是個艱巨的任務，你覺得我們有可能成功嗎？怎麼才能讓你把那可憐的10分變成滿意的100分？如果我真的做到了，你會給我一座小金人嗎？」莎拉輕輕.咬住自己的下唇，沒有魅惑的眼神，但看起來依舊格外誘人。


  「，我錯了……寶貝兒，我明明給了20分，20分！」萊昂納多故作委屈地小聲糾正。


  「ver……我決定聽取你的建議，炒作計劃從現在開始。」莎拉從萊昂納多的身側走了出來，站到了萊昂納多面對面的位置，她揚了揚下巴語氣略帶挑釁，「如果我的男孩造型只值10…好吧…20分，他們應該應該已經通過側臉認出我了，對吧？」


  「這可不一定。」萊昂納多頗有些自戀地挑起一邊眉梢，「你知道自己面前站著的是誰，萊昂納多·迪卡普里奧，任何人看鏡頭時都會不由自主地將目光往他身上聚攏，對吧？媒體是這樣寫的吧？」


  「去年的《好萊塢報道》……」莎拉聳聳肩，立即說出了出處。


  「so……為了讓狗仔意識到馬路對面的瘦小子有料，我們該做點更能吸引他們注意的事。」萊昂納多的手撫摸上莎拉的臉頰，同時招呼托比、威爾和亞當，「兄弟們，看來我們要臨時改變行程了，車鑰匙準備好，鞋帶請系牢。」


  「w…w…wait…萊昂…你要幹嘛？」在三個好兄弟一頭霧水時，莎拉不可置信地瞪大了眼睛。


  而下一秒她的唇便被萊昂納多直接吻住了。


  「相信我，明天我們一定會上頭條的！而現在，寶貝兒，讓我們一起逃亡吧！」捏捏女友完全驚呆的可愛小.臉蛋，萊昂納多低笑著如此說。


  馬路對面傳來關車門的悶響，狗仔激動地扛著攝像機跳下車。


  而萊昂納多已經拉起了莎拉的手，在托比三人興奮地歡呼聲中，向著停車場的方向狂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