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章 莎拉與萊昂的小秘密
沉浸在全場的笑聲與歡呼聲中，莎拉度過了如墜夢中的第一個奧斯卡之夜。當一切終於結束，莎拉自夢中醒來的時候，她窩在熟悉的被窩裡，看了一眼床頭的電影海報，腦子裡面的第一個念頭竟然是：謝天謝地，昨天記者在提到我的禮服時，我盡職盡責的宣傳了藍海工作室。
一場奧斯卡似乎徹底改變了莎拉的生活，幾乎每一篇有關《泰坦尼克號》和奧斯卡的報道都會順帶提一句「神奇小天使莎拉」，而看過奧斯卡直播的人更是對這個漂亮的女孩印象深刻，稱她美得像天使，是真人版海的女兒！甚至在奧斯卡結束的第二天便有人輾轉要到了她的電話，邀請她在美劇中客串，邀請她出演電影。
當然，按照福禍相依的自然規律，莎拉在享受這些好處的同時，也要承擔諸多討.伐和抹黑——「為什麼莎拉能預言奧斯卡？莎拉的父親究竟是誰？這個女孩不是提名者，不是劇組成員，僅僅以美劇新人的身份憑什麼獲得那麼多的關注？憑什麼被邀請上領獎台？大家有注意到嗎？昨天凱特溫斯萊特得到的鏡頭都沒有莎拉多！她一定是奧斯卡主.席的私生女吧？
在鋪天蓋地的鬼話中，一篇名為「莎拉與萊昂納多的小秘密」的報道更是脫穎而出——「莎拉早在《洛杉磯時報》主動爆料了自己有個兒子，但兒子的父親究竟是誰？看過了昨晚的奧斯卡頒獎典禮，這一切終於有了答案！
萊昂納多·迪卡普里奧！
沒錯，那個神秘的父親就是紅遍全球的萬人迷，萊昂納多·迪卡普里奧！如果你們不信的話請看看這些照片，不論是頒獎典禮上的抓拍還是後來明目張胆的示愛，在領獎台上當著全典禮的明星與觀眾樓到了一起……」
什麼樣的謠言最可怕？當莎拉看到這篇有圖有真.相的報道時，險些把嘴裡的咖啡噴出來。詹姆斯的獲獎感言？一兩秒兩人含情脈脈低語的鏡頭？最後萊昂納多佔有欲極強的擁抱？甚至還有對她家小諾亞的長相分析？通篇讀下來就連莎拉自己都覺得這文說得好有道理，她竟無言以對！
「金髮？去他娘的金髮！全美國金髮男人多得是，為什麼獨獨只懷疑萊昂？」在洛杉磯的一間房子里，萊昂納多的經紀人瑞克·尤恩將報紙摔在了桌上，大聲咒罵著，「一定是那個女孩在搗鬼，那個叫莎拉的女孩！我看她第一眼就知道她是個慣會耍心機的bitch，看看她討好卡梅隆得到了多大的好處，天知道她是不是早就和卡梅隆睡過了，而現在她又看中了你，想要蹭著你的名氣上.位！」
「瑞克，冷靜，你這些話聽起來和那些小報沒什麼區別，毫無理由地臆想。說實話，你該多了解了解那個女孩，當那女孩說到電影特效時詹姆斯乖巧得就像個小學生，你能想象嗎？那可是生氣時能把整個片場屠殺的詹姆斯……說起來，或許還可以考慮把她簽下來，我聽說她至今都還掛在演員工會，並沒有簽約經紀人。」
萊昂納多用手做了個下壓的動作，示意瑞克別那麼火大。雖然和莎拉斗過嘴，如今又因其陷入緋聞，甚至連孩子都出來了！但很奇怪的是，他居然沒有因此討厭莎拉，甚至在經紀人咒罵莎拉時忍不住替她辯解。
「怎麼？別告訴我你真的看上那姑娘了。」經紀人都是人精，立馬就察覺到了不同尋常。
「當然沒有，怎麼可能！」萊昂納多失笑，幾乎是立刻做出了否認，「那女孩太聰明了，很難對付，在我眼中她是一個讓人看不透的迷，但反過來，她卻彷彿能看透世間的一切，這感覺可一點兒也不可愛。」
「不可愛卻依舊迷人，迷一樣的女孩，聰明而神秘，這難道不會更吸引人嗎？尤其會勾起男人的征服欲，這樣美麗又聰明的姑娘究竟能被什麼樣的男人征服？」瑞克一邊略含蠱惑地問著一邊觀察萊昂納多的表情變化，而後大笑了起來，「萊昂，你剛才真該照照鏡子，我甚至在你的瞳孔里看到了那女孩的倒影！」
「有嗎？」萊昂納多下意識用手指摸向了自己的眼睛。
而這個舉動引起了瑞克更大地笑聲，他揉著肚子攤在沙發里，半天才緩過來，卻在抹了一把臉之後嚴肅道：「聽著，萊昂，不管你對那女孩究竟是什麼態度，你現在什麼也不能做，遠離她，至少現在一定要保持距離，你知道戀愛和生娃絕對是兩個概念，你換一百個女朋友大家都能一笑而過，可是如果你有個私生子，而且對方還是個未成年，你知道這意味著什麼！」
「當然，我知道，那絕對是難以想象的可怕災難。」萊昂納多也嚴肅了起來，但很快他又笑著輕輕搖頭，「兄弟，你的擔心是多餘的，因為我根本不會和莎拉有什麼，事實上我正計劃著去旅個游，避開titanic帶來的這波熱浪，讓自己冷靜沉澱一下。」
「what？這是什麼時候的決定？我怎麼不知道？我們前兩天不是說好了選劇本的嗎？那些為你而來的劇本都快堆成一座小山了，你可以盡情挑選，只要你點頭，那些大製片甚至會為你量身定製一個全新的故事，這聽起來多贊！還有玩不完的party，數不清的超模，這些都不要了？」瑞克被萊昂納多毫無預兆的決定砸懵了，可是他看得出萊昂納多不是在開玩笑，這令他有些心慌，像個深閨怨婦似的搜刮著一切理由留住萊昂這個負心漢。
「stop！瑞克，我只是旅遊散散心，又不是一去不返了，你沒必要這麼焦慮。」萊昂納多躺在躺椅里，雙手枕在腦後，饒有興趣道，「有意思，那女孩果真有魔法嗎？在聽了你剛剛的話之後，我越發覺得她說得有道理了。」
「誰？莎拉嗎？她說了什麼？」瑞克丈二和尚摸不著頭腦，但如果他懂巫術，現在一定開始扎莎拉的小人了。
因為萊昂納多晃著修長的腿，慢悠悠道：「莎拉說如果我想做明星，那麼ok，我可以盡情享受titanic帶來的光環，但如果我想拿下小金人？那麼眼下我應該沉澱下來，別讓從天而降的名氣沖昏頭腦，儘可能地低調謙卑些，最好找個沒人的地方欣賞美景，體驗大自然，在絕對冷靜地狀態下重新給自己一個定位和目標。」
「bull*！bull*！」瑞克在房間里來回踱步，然後直接抓起了電話，瓮聲瓮氣道，「給我那神棍bitch的電話，我要親自問問她，她給自己的定位是什麼，目標又他-娘的是什麼！」
「這樣不好吧？你現在正在氣頭上，會把人家姑娘嚇壞的。」萊昂納多嘴上這麼說著，卻已經蹭一下坐了起來，像個要干惡作劇的壞小子，一雙眼睛都在發光。
「得了吧，快給我。」而對自家藝人極為了解的瑞克只嗤笑著翻了個白眼。
電話很快便被接通了，一個女孩悅耳的聲線傳了過來，隱約間似乎還有小嬰兒咿咿呀呀的可愛奶音。
「喂？喂？請問您是誰？聽不見嗎？喂？」
莎拉正納悶對方怎麼不說話，猶豫著要掛斷時，這頭原本氣沖沖的瑞克才終於開口：「嗨，我是萊昂納多的經紀人，打這通電話是想詢問你有沒有興趣簽約？我聽說你現在還沒有經紀人？」
「噗……」聚精會神等著看好戲的萊昂納多絕倒，捂著嘴笑攤在了躺椅上。
「oh，是萊昂納多想你推薦了我嗎？很榮幸能夠接到您的電話，但是……抱歉，我目前並沒有這方面的需求。」出人意料的，莎拉竟然立即給出了拒絕的回答。
「為什麼？」就連瑞克都愣住了，「有了經紀人你會有更多的機會，也可以談下更可觀的收入，甚至是那些煩人的報道我都能幫你處理，我還可以幫你請到全好萊塢最棒的公關團隊。」
「先生，您真是個善良的大好人。」莎拉笑著給瑞克發了一張好人卡，緊接著略無奈道，「謝謝您的好意，但我目前的確並不想簽約，不如您留個聯繫方式，以後我想通了，會第一時間打給您，當然，前提是那時您還要我。」
「呃…好吧…」瑞克感到一陣挫敗襲來，他還是第一次主動簽個新人卻被拒呢！這令他百思不得其解，所以，他皺眉仍然不願放棄，至少希望問出個合理的原因。
「原因？定位？夢想？」莎拉聽了瑞克的話沉默了兩秒，她開始懷疑這通電話的真正來意了，她的手在電話線上饒了兩圈，才輕笑一聲緩緩開口，「我剛剛似乎聽到了一些聲音，如果我沒猜錯的話，萊昂是不是在你身邊？你們開著免提嗎？」
「……」瑞克和萊昂納多對視一眼，前者更是無聲地用嘴型問「how？」
「好吧，看來是這樣的。」而電話這頭的莎拉已經自行做出了判斷，她並沒有因此而惱怒，反而饒有情趣地換了一個更舒服的坐姿，一邊把自己的手遞給小諾亞當玩具，一邊笑著道，「雖然不知道你們為什麼問這些問題，但，我想萊昂應該對我並沒有什麼惡意吧，所以回答也無妨。」
已經到了這一步，萊昂納多也不再裝啞巴了，他依舊保持著趴在躺椅的舒服姿勢，主動湊到電話前開口道：「的確沒有任何惡意，我只是好奇而已，因為你曾經給我的旅遊建議，沉澱、放鬆、重新定位……」
「明白了。」莎拉言簡意賅地打斷了萊昂的解釋，而後抱歉道，「因為有個會議定在了十分鐘之後，所以抱歉打斷了你，well…我就簡單說吧…如果剛剛的那位先生不是在逗我，那我說說不需要經紀人的原因，其實很簡單，因為我短期內並不想接更多的戲，一部《戀愛時代》佔據了我表演的全部精力。」
「what？第一次聽說演員嫌自己的戲太多的，磨練演技不是應該多接戲，嘗試不同的角色嗎？而且誰能保證那部劇不被砍掉呢？」瑞克表示十分費解。
「是的，你說的很有道理，但我對《戀愛時代》有信心，而我的精力又的確有限。這就談到我對自己的定位了，目前我在表演方面的定位就是一個徹頭徹尾的新人，且表演天賦並不高，至少遠遠沒有萊昂的靈氣。所以我選擇腳踏實地，細嚼慢咽地消化掉學到的東西，這樣對我來說更容易角色揣摩和演技提高，也因此一部《戀愛時代》足以。」
「那麼其他方面呢？我剛剛聽到你說表演方面，說明這裡還有其他。」萊昂納多被勾起了興趣，他看過半集《戀愛時代》，覺得莎拉的表演還不賴，但他沒有戳破莎拉的謙虛，而是對莎拉其他的方面更感興趣，那些似乎都是藏在迷霧中的，外人不得而知的秘密。
「我想我們算是朋友吧？」莎拉沒有立即回答，而是這麼問道，緊接著沒等萊昂納多出聲又自顧自說道，「如果是朋友，我就沒什麼好隱瞞的，事實上萊昂應該猜到了一些才對，我在經營一間互聯網公司，對，就是預言網，同時我正在投資一個仍在籌備的項目，雖然他們都在創業初期，但我很有信心，至少比我的表演事業更有信心，在這方面我給自己的定位很高，說出來可能會讓你覺得太過狂妄，但我在這方面的野心很大。」
「而為了實現這個野心，我需要給自己充電，我需要進入更高的學府進修，我還需要時刻睜大眼睛發現更多的機會，這些都十分耗費精力。」莎拉想到未來的預言網、未來的谷歌、甚至是未來的特效公司，她就感覺血液都在沸騰，忍不住多說了兩句，而這時懷裡的小諾亞含.住了她一根手指，讓她從展望中回到現實，嘴角勾起一抹溫柔的弧度。
「還有最重要的一點，我將家人看得很重，我感恩有一個如此幸福溫馨的小家，所以我把除了拍戲、公司和學業之外的所有精力投放到家庭中，我給自己的定位是家長，沒錯，雖然我還沒有成年，但是我要成為這個家的大家長，為父親和小兒子撐起一片可以無憂無慮生活的天，這也使得我非常討厭那些不實報道，也反感所有打擾到我家人的狗仔娛記，請相信我，如果真的到了不得不選擇的那一邊，我會毫不猶豫地放棄演員的事業，以免讓家人陷入無止盡的騷擾。」
「wow，你是個非常棒的女孩。」瑞克情不自禁地感嘆，他發現自己對莎拉已經完全升不起反感了，甚至有些欣賞她，「很少有十七歲的女孩可以如此清晰冷靜的為自己的人生做規劃，但，恕我直言，你想要的似乎有些太多了。」
「哈哈，我承認，我是個貪婪的女孩，我夢想成為世界巨星，夢想拿下奧斯卡，夢想自己能製片好電影，夢想成為商業大亨，夢想收穫浪漫愛情，夢想擁有完美的傳奇一生。」莎拉對著電話大笑起來，「瞧，我就是這樣一個貪心的女孩，所以，萊昂，聽了我的回答你是不是又開始嘲笑我了？或許你正雙手抱胸，準備冷眼瞧我的笑話呢！」
「well…是有那麼一點點…你的話聽起來的確有些狂妄。」萊昂納多猶豫了一下，還是決定說實話，「我還記得你在頒獎典禮時說得話，你好像對提名甚至拿獎都勢在必得？」
「那麼敢不敢跟我打賭呢？我所說的這一切都會實現，它們不是白日明，終有一天我會將其一一實現。」莎拉含.著笑，但語氣卻異常自信，就好像……
就好像是在預言！沒錯，這就是萊昂納多和瑞克此時的感受，他們想到了莎拉的預言家身份，雖然曾經對此嗤之以鼻，但現在，隔著電話，緊緊聽著莎拉的聲音他們卻覺得自己正在聆聽一段必將實現的預言。
「呼……」掛掉了電話，瑞克過了半晌才長長出了一口氣，他又開始在房間踱步了，只不過這次不是因為暴躁，而是太興奮了，「我要簽下這個女孩，我一定要簽下她，萊昂，你說的沒錯，這女孩有魔力，她蠱惑了你，如今又讓我捨不得錯過。」
「或許她只是在愚弄你呢？或許她只是擅長吹牛呢？」萊昂納多將下巴擱在手臂上，失笑著搖頭，「我只是不相信有人會這麼優秀而已，她明明是個荒唐得連兒子都生了的瘋丫頭，怎麼可能這麼有魅力？如果她真的如此美好，那個孩子的父親為什麼還會拋棄她？」
「聽說她寫了一本小說最近在熱賣，高居暢銷榜榜首，很多看了《戀愛時代》和奧斯卡的觀眾甚至去排隊購買，還有傳言，細心的讀者能從小說中猜出那嬰兒父親的身份，我想我有必要去買一本。」瑞克摸著下巴喃喃自語。
「好，幫我也帶一本，我在旅途時正好可以讀來解悶。」萊昂納多打著哈欠丟下這麼一句，「聽起來像解謎遊戲，通過小說難道真的能找出那個神秘父親的真身？」
莎拉也不知道這個生父傳言是怎麼出來的，但她樂見其成，小說銷量因此被翻了兩番，出版社的編輯都樂開了花，誰都沒想到大家對小諾亞的生父居然那麼好奇！
那麼，為什麼小諾亞的父親至今都沒有現身呢？莎拉一邊逗弄著兒子一邊也在思考著這個問題，她如今也算是在全國範圍小有名氣了，隨著《戀愛時代》的熱播，隨著奧斯卡的影響，她的知名度正在急速攀升，而在媒體小報各種不實報道中，莎拉沒有看到一條可以追溯出小諾亞生父的。
「如果是學校里的那些臭小子，大概早就蹦出來了吧？難道那人已經死了？或許是不能有醜聞的政客？」莎拉忍不住腦洞打開地和阿瑟嘀咕，「該死的，我究竟喝了多少酒……」
「都怪我整天酗酒帶壞了你，否則你也不會……」阿瑟十分自責，他甚至不敢想象莎拉都經歷過什麼，一個長得如此漂亮的少女被人灌醉，那些可怕而骯髒的畫面浮現在腦海中，令他整顆心都內疚得彷彿被刀絞。
「，別這樣，那都是我自找的，和你並沒有多大關係，阿瑟，不要總是將錯往自己的身上攬。」莎拉拍拍阿瑟的手，而後將小諾亞抱到阿瑟面前賣萌，「瞧瞧我們小諾亞多麼可愛，有如此漂亮的兒子，他爹肯定也是個帥哥，或許是我酒醉把人家給強了呢？哈哈，快別自責了，小諾亞在看著你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