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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次表演

  「約瑟夫·克魯尼!請你不要再衝進我的視線好嗎?」莎拉麵對捧著一束鮮花的約瑟夫,已經要抓狂了,如果手邊有磚頭,她甚至會毫不猶豫地砸下去,這世上怎麼有如此厚臉皮的人!


  「莎拉,我只是……」約瑟夫將手中的玫瑰往前遞了遞,準備好的大段表白正揮舞著天使小翅膀蓄勢待發,卻被莎拉一個不耐的眼神瞪了回去。


  「好吧好吧,我接受你的道歉,我原諒你了,ok別別別,不要再靠近了,我對花粉過敏,所以這花還是送給別的女孩吧,快瞧那邊的蘇珊,她眼睛里噴出的嫉妒之火已經快把我燒焦了!」莎拉像是躲避洪水猛獸一般向後退了一步,雖然那一束玫瑰很誘人,但這並不能讓她對約瑟夫產生半點好感,看了一眼手錶,莎拉嚴肅著一張臉給面前的「狗皮膏藥」下最後通牒,「聽著,約瑟夫,現在校長正等著我呢,這是一次非常重要的談話,我不能遲到,所以請你讓一讓,千萬不要再跟上來了。」


  「我……」約瑟夫像一隻遭到嫌棄的大型犬,滿心歡喜地叼來大骨頭給愛.侶分享,卻被無情地拒之門外,他全身上下每一個毛孔都被填滿了失落,大腦袋可憐巴巴地耷.拉著。


  可是這副可憐相沒有得到莎拉的半分同情,她加快了腳步逃出約瑟夫的視線,徑直往校長辦公室的方向趕去。沒錯,她剛剛並不是在唬約瑟夫,她的確是收到了校長大人的邀請,即將與校長弗里曼夫人一對一談話。


  莎拉對如今的高中生活感覺十分新奇,這裡事實上沒有固定的班級,學生自主選課安排學業,說實話,的確比中國的應試教育好玩許多,然而如果想要取得優異的成績,進入理想的大學,依舊是需要付出百分百的努力的,這裡說的努力不僅僅在學業,更是在她整個人的風評,也就是說莎拉不僅要重視sat考試,還必須花心思在老師的身上。介於莎拉原身的種種不靠譜,莎拉在老師心目中的形象絕對算不上好,這可能令她失去一封完美的推薦信。


  不過也正因為這奇差的名聲,令她剛剛開學就得到了校長大人的親自接見,這很有可能是校方將她當作了隨時可能爆炸的□□,故而希望在她爆炸之前摸.摸情況,順便做做安撫工作。畢竟她高中生媽媽身份帶來的社會餘熱未消,保不準哪天報社又會忽然興起挖一挖問題少女的學校生活。


  「一封完美的推薦信就擺在眼前,想要做學問,先要學會做人!」莎拉站在校長辦公室的門外嘀咕了一句,接下來將是她重生以來第二次表演,為了給自己的形象加分,為了一封完美的推薦信,演技必須飆起來!

  這所公立學校的校長是個大概五十歲左右的和藹中年婦人,與國內的大多數領導派頭不同,弗里曼夫人放下了手中的文件,親自站起身迎接莎拉的到來,並且給了她一個大大的擁抱:「我勇敢的女孩,祝賀你挺過了那次意外,我為你的堅強感到自豪,願上帝保佑你那天使一般的小寶寶。」


  「謝謝,謝謝您。」莎拉看起來有些受寵若驚,不過想起家裡面嗓門洪亮的小傢伙,她還是不自覺露出了一個溫柔幸福的笑,「我也感謝上帝把小諾亞帶到了我的身邊,我現在好像成為了全世界最幸福的人,這就像是一種重生,自從做了母親之後,似乎整個世界都發生了改變。」


  「是的,從女孩到母親的確是一個巨大的轉變,不過我看得出來你做的很好。」弗里曼夫人認真打量著莎拉,嘴角的笑容更加柔和了幾分,至少她沒有看到顏色刺眼的爆炸頭,沒有看到濃重的煙熏妝,也沒有看到稀奇古觀的鼻環、唇釘。


  莎拉靦腆的笑了笑,在心中悄悄的鬆了一口氣,這第一步走的不錯,她的變化以及對成為母親的感慨打動了對方,那麼接下來的談話也會順利許多。


  「其實今天的這場會面只是出於我個人的好奇,我聽說你遞交了新的課程申請,並且與你之前兩年的選擇有很大的不同。」弗里曼夫人拿出一張申請,和藹的看向莎拉,「作為一個有著幾十年教育經驗的人,我不建議你忽然給自己加重如此大的課業負擔,這些可能的難度一定超乎你的想象,我的意思是說,你瞧,你還要照顧家裡的兒子,這會分去你很多精力的……當然最終的選擇還是在你自己,我不會幹涉。」


  「首先,我還是要謝謝您的關心,但是做出這樣的選擇是我經過了深思熟慮的。」莎拉深吸了一口氣,今天的重頭戲終於要來了,從一個問題少女忽然化身學霸,這實在令人難以相信,她必須表現出痛改前非的決心,「說到這裡,我不得不承認從前自己實在太荒唐了,說得難聽些,我就像是行屍走肉一樣揮霍著自己的青春和生命,無法想象如果繼續下去,我會變成怎樣的失敗者,當我意識到這個問題的時候,我感到非常的惶恐和慚愧。」


  莎拉說到此處,臉上露出后怕的表情,不過很快又轉變成堅定,她望著弗里曼夫人繼續說道:「當我抱著小諾亞時,我知道自己必須改變了,作為一個母親,或許我無法改變過去,但至少可以努力讓未來變得不一樣,我不願意當小諾亞長大后看向我的目光只有失望。相反,我希望自己可以給小諾亞更好的生活,我希望可以成為小諾亞的驕傲,我想您能夠理解我的感受,這是作為一個母親的責任,每一個深愛自己孩子的人都會這樣做。」


  「是的,我完全能夠理解。」弗里曼夫人此時看向莎拉的眼神已經大不一樣,她沒有想到短短几個月會令一個女孩發生這麼大的轉變,然而事實就擺在了眼前,這個16歲的女孩已經擔負起了作為一個母親的責任,這個16歲的女孩希望成為兒子的驕傲!弗里曼夫人的眼眶有些濕.潤,她不禁站起身再一次給了莎拉一個大大的擁抱,「好孩子,勇敢的好女孩,你給我帶來了驚喜和震撼,這種成長是偉大的,令我敬佩。」


  「您過獎了,我……」莎拉眼圈同樣已經紅了,她靦腆的笑,微微哽咽著,然而話音未落就被弗里曼夫人打斷了。


  「我親愛的莎拉,你不需要謙虛,這份敬佩你當之無愧。」弗里曼夫人再一次拿起了那份課程申請,對著莎拉投去鼓勵的笑容,「我收回之前的建議,如果你希望選修這些高難度的課程,那就盡全力去嘗試吧,學校會給每個孩子改正和成長的機會,如果你能夠一直保持這種積極勇敢的狀態,我相信就算是常春藤也會看到你的改變的。」


  弗里曼夫人對莎拉的印象很好,她雖然覺得莎拉對課程的選擇有些太大膽了些,但是她尊重莎拉的選擇,一個高中生已經到了為自己的決定負責的年紀,作為校長她不會過多干涉,而另一方面她也很期待這個剛剛成為母親的小女孩可以給她帶來驚喜!

  莎拉一路哼著小調回到了家中,直到吃過晚飯,她嘴角的笑容都沒有隱去,今天的這場會面出乎意料的成功,她的表現恰到好處,弗里曼夫人的話也令她十分驚喜,常春藤嗎?她之前倒是並沒有想這個高度的名校,不過為什麼不呢?至少要試一把才不辜負重活一遭。


  「嘿,今天在學校發生了什麼好事?」阿瑟看著女兒的笑容終於忍不住開口問道,他才看完新聞,幾乎滿世界都在報道著黛安娜王妃去世的新聞,然而相比這些他更希望聽聽莎拉有什麼好消息和他分享。


  莎拉搖著嬰兒車,抿抿嘴唇才笑著向阿瑟道:「我想上一所好的大學,比如常春藤中的某一所,而今天和校長弗里曼夫人談過後,她也很支持我的這個想法,這算不算是一個好消息?」


  「什麼?我的天……」阿瑟張著嘴巴一時沒有反應過來,他的眼睛里全是意外,「這是真的嗎?你要去常春藤就讀?讀什麼呢?文學?我讀了你寫的小說《莎拉》,出乎意料的完美,親愛的女兒,你真是爸爸的驕傲,這令我更加慚愧了,如果不是這幾年我的不負責任,或許……」


  「歐,別這樣,只是一所大學而已,而且最終能不能申請到還未定呢,不用這麼大驚小怪。」莎拉體貼的給阿瑟一杯溫水,希望他可以平靜一些,這個男人雖然才38歲,但是生活給他帶來的不幸令他蒼老的好像45歲一樣,然而此刻他渾身似乎都洋溢著快樂和希望的光芒,一股中年男子的迷人魅力甚至讓莎拉砰然心動,當然她知道這是她的父親,但不可否認這同樣是一個迷人的老帥哥。


  不自覺的,莎拉握住了阿瑟的手,這段日子他們父女間的互動在逐漸增加,而阿瑟也適應了這樣一個懂事體貼的女兒,在阿瑟自責的神情下,莎拉聲音輕柔的緩緩開口:「爸爸,我希望你永遠像現在這麼快樂,不論從前是多麼坎坷,只要有你,有我,有諾亞,我們就一定會一直幸福下去。」


  嬰兒車的小諾亞發出歡快的啊啊聲,彷彿也在應和母親的話,只要有爺爺,有媽媽,還有他,他們會永遠永遠的幸福下去。


  作為一個曾經經歷過中國高考洗禮的學霸,莎拉對如今的高中課業充滿了信心,即便是盯著原身慘不忍睹的分數,險些抓掉一把頭髮,莎拉也沒有氣餒和膽怯,反而摩拳擦掌準備大幹一番。


  莎拉用筆勾著課程表,嘴裡不停的碎碎念:「如果順利的話,我需要花上些時間去多閱讀,但這可以當做消遣和放鬆,ap英語文學、ap英語語言、ap美國歷史,至於數學和計算機本來就是我的專業,如果不拿下就太丟臉了,ap微積分,ap計算機科學,數理化不分家,所以ap生物、ap物理和ap化學,再加上我喜歡的ap心理學……讓我算算……9分,這似乎已經是極限了,上帝啊,如果我有赫敏的神器沙漏該多好,這樣我就可以同時再多休幾門課了……」


  在常春藤的誘.惑下,在弗里曼夫人的鼓勵下,在莎拉有些自虐的安排下,她的課程表再一次發生了巨大的變化,看起來堪稱恐怖,最終確定版更是連老師也被嚇住了,如果不是校長弗里曼夫人表示過盡全力支持莎拉同學的挑戰,老師一定不會讓這份課程表生效的——不要打擊學生的積極性?校長您確定這樣縱容學生胡亂選課真的沒問題?恐怕親身經歷這些課程才是對莎拉最大的打擊吧?好高騖遠,狂妄自大的女孩,等著看你被自己的課程表蠢哭吧!

  當然也有老師在看到莎拉的課程表後為她點贊——有一個如此敢於挑戰自我的學生?雖然不知道這孩子能堅持幾天,又能學會多少,卻不得不承認,這種挑戰的勇敢精神簡直帥呆了!


  不過……即便有校長全力支持,很多綠燈可以為個性而勇敢的學生打開,但有些規定卻還是莎拉必須滿足滴!


  「什麼?我之前沒有修過有關微積分的準備課程所以不能選擇這門ap?不不,我當然不是在胡鬧,這又不是搶布丁大賽,選的課多了我就能拿到冠軍獎盃!」


  莎拉誠懇的向老師表達著她的意願,笑話,她從前可是理科高材生,大學本科就是計算機數學雙修,雖然因為興趣導致最後的事業離數學有些遠,但小小的微積分還難不倒她。


  「我在暑假自學了不少,如果您為我安排一次資格測驗,我的答卷一定會令您滿意的。」


  之後的結果自然不必多說,當莎拉交上試卷時,她的嘴角已經掛上了滿意的微笑,而剩下的幾門ap課程也被莎拉用同樣的方法搞定了,說實話,她唯一有些沒把握的是所有美國高中生最不放在心上的美國歷史,而上天保佑,她居然考過了測試!

  在一番努力之下,莎拉終於開始了連課間上廁所都需要擠時間的學霸生活,沒有固定的教室,沒有固定的班級,就像是大學那樣抱著書本滿世界跑,而在一天課程結束后,她還要趕去參加洛伊·霍普金斯的表演課程,這種生活簡直不能更充實了!


  而在莎拉如同陀螺一樣忙得歡快旋轉時,還要和約瑟夫這個瘋狂愛慕者周旋,一般情況下約瑟夫的熱情表白又或者是甜言蜜語都會被莎拉麻木地忽視,這些指不定從哪篇散文集摘抄下來的句子,如同耳旁風一般從莎拉身邊刮過,連入耳的資格都沒有。


  然而這一天,約瑟夫雙手插袋等在莎拉的教室門口,沒有鮮花,沒有禮盒,甚至刻意壓低聲音說出的一句話卻令莎拉聽后心頭一震。


  「有一個劇組正在組織試鏡,好像叫'sriver還是來著……」


  「'k?」莎拉不自覺屏住了呼吸,不會正巧是她看過的那部作品吧?被譽為「美國青少年成長教科書」的那一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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