Chapter 060(一更)

  【謀害嫡子】


  因為近年皇太後身體不虞的關係,小格格的洗三和滿月宴並沒有大辦。雍正爺十分喜歡這個容貌與自己有五分相似的小格格,因此滿月宴后,雍正爺常令熹皇貴妃宣王熙鸞帶著小格格進宮請安。


  此時,熹皇貴妃懷孕已接近九月,隨時都可能生產。於是除了常帶著孩子進宮的王熙鸞外,身為熹皇貴妃正宗兒媳婦的富察氏免不了常駐景仁宮。這樣一來,寶親王府的管理難免鬆懈。除了在小格格滿月宴時爆出懷孕的蘇瑾和金氏二人、是真的躲在小院中安心養胎外,後院的這群格格侍妾、包括被弘曆禁足半年的高茹慧都蠢蠢欲動。其中,要論有點小聰明但精明外露的黃格格蹦躂得最歡。


  眼瞅著高茹慧、蘇瑾和金氏三人都不約而同的懷孕了,黃格格心中那叫一個難受。蘇瑾和金氏隔她和高氏所住的小院遠,她就不計較了;但那高茹慧居然能搶在自己的前頭懷孕,明明她們都是喝的同一副助孕湯藥,怎麼自己沒懷孕,反而讓高茹慧那賤人搶先有孕了呢。


  對此,黃氏是憤憤不平。也不知她是哪根筋搭錯了,她居然聯絡上早已失寵打落塵埃的富察格格。如此還嫌不夠的她乾脆一不做二不休,又暗中與那嫁入寶親王府至今也沒承寵的那拉側福晉相勾結,幾番運作,居然將毒手伸到了寶親王府中的嫡子、二阿哥永璉的身上。


  因為富察氏要伺候待產的熹皇貴妃、府中事物管理鬆懈的緣故,被抱養到她身邊教養的大阿哥永璜,暗中就被他的生母富察格格所籠絡了。黃氏、富察格格和那拉側福晉三人密謀向永璉下手的事情他略知一二,但因為私心作祟,大阿哥永璜選擇袖手旁觀。


  七月下旬的一天晚上,永璉所住的房間的窗戶被人全打開不說,還被人掀了薄被子。如此這黑心腸的下人還覺不夠,她在床榻中央放置了不少的冰塊。


  雖說七月天氣悶熱,但夜晚涼風一吹、加之冰塊消融。不出意外,這冰火兩重天的溫差成功的讓熟睡地永璉感染了風寒。


  得知永璉生病的消息,富察氏急急忙忙就趕回了寶親王府。而臨近預產期的熹皇貴妃一驚之下,提前發動。經過一天一夜的努力,成功的生下了雍正爺的第六子,愛新覺羅


  此時,府中感染風寒的永璉已經高燒不退。富察氏又要照顧已經人事不醒的永璉,又要緊抓府中的權利,不出幾天便瘦得不成人形。


  見富察氏如此『貪戀』權利,弘曆大發雷霆,他讓在宮中邊帶孩子邊陪著熹皇貴妃的王熙鸞趕緊回府,接管府中大小事務。


  王熙鸞先是將不過一月大小的小格格送去了自己的娘家,交由汪氏照看。然後回寶親王府,從富察氏的手中接過府中的一切事務.……也就是收攏權利的過程中,王熙鸞敏銳地從一些蛛絲馬跡中推敲出,這次二阿哥永璉感染風寒怕是人為。


  「福晉,二阿哥還未醒來嗎。」


  正院中,王熙鸞看著滿眼憔悴地富察氏,心中百般不是滋味。王熙鸞想她是理解富察氏緊抓著權利不放的緣由,畢竟自己唯一的骨肉無緣無故在這大熱天里感染了風寒,如果自己不緊緊抓著權利的話又怎麼查出這到底是天意還是人為呢。


  王熙鸞幽幽一嘆,隨即正色地向富察氏說出自己這幾天的發現。


  王熙鸞之所以出手調查二阿哥感染風寒一事,一來是她厭惡對孩子出手的那人、如果不把那人楸出來的話,以後難免不會對自己的孩子出手。畢竟自己不會只生二格格(小格格)這麼一個孩子,為了自己也為了富察氏的囑託,王熙鸞當然會盡全力調查這事。


  「妹妹,你是說.……永璉這病果然是人為的呢.……」此時的富察氏早已不復原先的溫婉,她面帶猙獰,眼中更是充滿了憤恨。「該死的賤人,如果我的永璉出了什麼意外,我一定要讓他們全部陪葬。」


  「福晉,這些只是我憑著蛛絲馬跡推敲出來的,根本沒有直接的證據……」這些人的收尾工作當真做得十分的完美,如果不是自己接手府中事物的速度快,打了她們一個措手不及的話,估計連蛛絲馬跡也發現不了。


  驀地,王熙鸞再次嘆息一聲,唏噓道。「妹妹能發現蛛絲馬跡還多虧了喜嬤嬤,如果不是她盡全力幫助,妹妹估計連蛛絲馬跡也發現不了。如今雖說沒有真憑實據,但推敲出了大概。」


  「如今姐姐唯一信得過的不過是妹妹一人,妹妹不妨直說,你懷疑的兇手是誰。」此時,富察氏已經恢復了冷靜。她坐在床畔邊,為昏睡著的永璉捻了捻被角,又用手試了試額間的溫度,發現額頭又開始滾燙后,她急急忙忙地出聲讓外邊候著的喜嬤嬤去請太醫來。


  王熙鸞幫忙絞了一方冰帕子,讓富察氏放在永璉的額間。然後便站在了一旁,靜靜地看著富察氏細心的照顧著昏睡的永璉。


  此時的永璉昏睡中又發起了高燒,那高燒燒得他迷迷糊糊地,嘴裡一個勁地念叨。「額娘.……冷.……永璉好冷……額娘……抱.……」


  富察氏哭著抱緊了永璉。這令人心酸的場面讓一旁站著的王熙鸞也忍不住落了淚。以前都聽說後院爭鬥殘酷,各女眷相鬥不說還會波及子嗣。雖說心裡有了認識,但現在猛然一瞧,她的心便忍不住難受。這還是別人的孩子遭殃,如果換了自己的孩子,自己怕是活活咬死兇手的心都有了。


  「福晉,太醫來了……」


  正在王熙鸞跟著落淚間,喜嬤嬤領著一溜的太醫跌跌撞撞地闖了進來。喜嬤嬤匆匆的向王熙鸞問好,便忙不迭的上前對緊抱孩子、精神恍惚到只知曉哭泣的富察氏說道。


  「福晉太醫來了,你讓讓,好讓太醫給二阿哥看病。」


  精神恍惚地府察氏猛然被驚醒,她看了看喜嬤嬤,又看了看屋子裡跪著地太醫,連連說道。「太醫快,永璉她又發燒了……」


  「還請四福晉讓開。」


  太醫行禮問安后,便讓富察氏將抱著的永璉放置在床榻中。太醫抓著永璉的左手,剛準備診脈時,便被那滾燙的體溫給唬了一跳。


  「快快,快準備些熱水給二阿哥清洗降溫……」那白髮蒼蒼的太醫連連地喊道。「老奴這就開副退燒的葯.……」說罷,老太醫下筆如飛,飛速地開了一劑退燒的藥方,便遞給了一旁候著的王熙鸞。


  王熙鸞粗粗看了一下藥方,發現這葯開得中規中矩、卻不失為一劑退燒的良藥。看過後,王熙鸞將藥方子遞給喜嬤嬤,並說。「福晉這裡一切有我,嬤嬤還是快快拿著單子去藥房撿葯煎藥.……」


  喜嬤嬤含淚謝過王熙鸞后,便捏著藥方子飛速地往藥房跑去。與此同時,已經回過神的富察氏紅著眼眶問太醫。「永璉可有要事。」


  一聽這問,老太醫的臉色便勃然大變。「這劑葯吃了如果退了燒便無事,如果退不了燒的話.……」老太醫眼睛一閉,跪倒在地。「請福晉節哀順變。」


  驀地,聽到這悚然地消息,富察氏雙眼一翻,人頓時昏厥了過去。此時屋子裡主事之人只有王熙鸞,無法,王熙鸞只能越俎代庖的吩咐正院的下人,讓她們將昏厥過去的富察氏抱到隔壁屋歇息,又讓人去藩理院請弘曆回來。


  接到消息的弘曆很快就回來了。弘曆先是到偏屋去看了一眼人事不醒的富察氏,才到裡屋與王熙鸞一道守在永璉的床邊。


  「二阿哥怎麼樣了。」


  「高燒不退。」王熙鸞揉了揉太陽穴,覺得稍微解了乏了,才斟酌著語句告訴弘曆。「太醫開了一劑退燒的湯藥,喜嬤嬤已經下去親自熬了。太醫說,這劑葯吃下去如果退了燒的話那就沒事,反之如果退不了燒的話.……」瞄了一眼臉色已經越加漆黑的弘曆,王熙鸞慢慢地吐出這讓富察氏暈厥的話語。「就請爺和福晉節哀順變。」


  弘曆大手一揮,就將桌案上的茶杯、茶壺全砸到了地上。東西砸完后,弘曆還仍不解氣,連連走了幾大步后,才恨恨地說道。「先前不是說有所好轉嗎,怎麼現在又變成這個樣子了。」


  一旁的王熙鸞不知如何答話,雖說自己不是永璉的親額娘,但見才四五歲大的孩子躺在床榻上、昏迷不醒不說還高燒不退,說真的,王熙鸞心中百般不是滋味,恨不得將那幕後之人拖出來暴打一頓。你要爭寵對付大人就是了,為何要朝孩子下手。


  王熙鸞咬了咬唇瓣,終於下定決心的說道。「方丈大師曾交給我一瓶退燒的藥丸……說是效果很好,但副作用彼大。」


  其實早在永璉初次發燒的時候,王熙鸞便想將自己專門去青鸞空間煉製的清熱、涼血的藥丸子拿出來。只是當時富察氏和喜嬤嬤對自己防備彼深,又兼之永璉在眾太醫的聯和醫治下、成功退了燒,病情也有所好轉,因此王熙鸞便沒有拿出這藥丸子。


  沒曾想,不過短短几日,永璉的病情便開始出現反覆。如今太醫雖說開了葯,但也同時下達了死亡通知書。因為,經過內心掙扎,王熙鸞還是選擇將自己煉製的清熱、涼血的藥丸子拿出來。但因為不確定靈草煉製的清熱、涼血的藥丸是否對重病病人有害,因此在說自己有可退燒的藥丸子的同時,王熙鸞也說這葯有副作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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