短短几十年,人族就被建設的非常好,好得讓荒月也產生了一些不真實的感覺。
若是這就是雲笙的實力,荒月倒是覺得以前有些看走眼了。
凌夜扮作荒月的屬下,時刻攙扶著傳說中身體不好的妖王月大人。從妖雲城一走來,他卻是越走越心越冷。
荒月下意識地看了凌夜一眼,原本他就是想看看雲笙做到哪一步了。
但是這並不包括給雲笙在凌夜面前加印象分。他們現在這樣的關係就已經很好了,沒必要再因恨生愛。
荒月按著凌夜的手腕,似乎又緊了緊。
凌夜轉頭看他,發現月大人的臉色似乎有些不好。料定了周圍的沒多少人敢直視他們,於是,凌夜很是膽大的一手扶住對方的腰。
荒月沒想到凌夜的反應那麼大,這麼光明正大的地方就上手了!他臉上雖然沒有特別的表情,但臉皮還是有些薄地抽回了手。
凌夜的見狀,本來是好心好意還好心情,一瞬間就弄的委屈巴巴的,右手不安分的捏了一下荒月的后腰。
旁邊跟著人族的接引人,荒月實在是不好做出什麼過分的舉動。但凌夜這般囂張,荒月也不由得身體為之一顫。凌夜一直對他的佔有慾非常強,特別是現在這個嫉妒心更甚的凌夜。
凌夜見月大人還看著他,明知故問:「月大人,您不舒服嗎?」
「沒有。」才怪!凌夜一手捉住他的手,一手在他身後不安分地揉捏,大庭廣眾之下,荒月都給弄得燥熱。
「我說了不要走路的,您貴為妖王,就是算不走又有什麼關係?又不是非得給這群愚民看!」凌夜的聲音壓得小,但旁邊跟著的人還是聽見了。
不少人族的心都顫了顫,人王都跟他們說妖王是多麼的和善大度,甚至還說過要和諧統一兩族的事,就不該是這樣的暴脾氣,而今猛然聽到這樣笑不客氣的話,是個人都給嚇得抖了抖。
所以說,妖王是個好妖王,為什麼身邊會有這樣給妖王添油加醋的人啊?
接引人想不通,心驚膽戰地走在前面引路,時不時地介紹一下這裡是什麼地點,又是為什麼而修建。
當然,凌夜沒有半點的興趣,自從他的月大人提議來人族,他是花了不知道多少的功夫才拖延了一個月……
本來他是想直接打消月大人這個念頭的。但是,他又捨不得拒絕月大人提議,畢竟月大人從來沒有向他提出過這些要求。
一個月內,他採用了各種方法,先是妖雲城的事拖了一段時間,又是將月大人的身體里裡外外都掏空,他就不信月大人還能有剩下的力氣。
但結果是,月大人就算被榨乾了,他也還記得想要去人族的事。另外,由於他對凌夜的信任感降到負,於是在第二天舒服了一點就馬不停蹄地去往人族,這才導致了凌夜一整天都帶著莫名的冷氣。
都說人貪心,凌夜算是把人族的各種缺點都學了個遍,佔有慾更是強烈地超過以往。特別是在他認為現在月大人整個人都是他的情況下。
雖然還沒得到心,但人在,心就在啦。凌夜總是這樣樂觀安慰,但實際情況卻相反。
「不要說這樣的話。」荒月見身邊的人族似乎更拘謹了,於是訓斥了一句。
凌夜好歹是荒月養大的,荒月也沒有加重語氣,於是這一句聽在凌夜的耳朵里就像是打情罵俏。
「可是我擔心您啊。」
「不必。」真擔心就不會這樣折騰自己了。而且還不給自己靈力,到底要幹啥?
荒月有時候都覺得自己太寵著對方了,如果不是這樣的話,凌夜還能得逞?他甚至可以在一早露出尾巴的時候就被荒月揪住尾巴倒吊揍一頓了!
「月大人,若是您累了,我這就叫人準備轎椅抬您進去。」接引人見月大人身邊的那小子實在太不識趣,竟然當面挑起兩族紛爭,但他也不能說什麼,只能憋著忍了。反而回過身來討好月大人。
誰讓他們人王常年宣傳妖王的好呢?他們都快把這位妖王給奉為真神了!
「不用。」荒月對接引人道,而後輕斂下眼睛,對凌夜道:「若是你不滿,可以回去。」
「我怎麼可能不滿呢?能跟著月大人出來,是我的福氣呢。」凌夜立馬散了臉上的戾氣,笑道。
妖族跟著來的人倒是習以為常他們凌夜殿下一秒鐘變臉的場面,但人族顯然接受度有點低,一時之間竟然忘記了反應。
哎呀,妖王是養了一個段數高的妖精在身邊啊!要是人妖二族再起紛爭,可能就是這傢伙給鬧的呢!他一定要提醒了人王注意這個人!
荒月放慢了腳步,忽然感覺到腰部一陣靈力輸入,像是有生命一般鑽入他的身軀,滋養著他這具快被養成人類的軀體,身體的疲乏被減輕,乾涸的經脈被滋潤。若不是在外面,荒月一定舒服地叫出來了。
荒月睨了他一眼,既然知道這養讓他輕鬆一點,為何不早一點就這樣做?
凌夜絲毫沒懂月大人的意思一般,當做月大人是在誇他有眼力,而後更是殷勤的將手從月大人的腰部往下移。
荒月阻止不了,也就不阻止了,只是這類似於偷-情的狀態讓他有些難堪,但心底又生出一股子的刺激感。想要在這樣的狀態下壓抑自己的心情和聲音,真是一個不小的挑戰。
一段路硬生生的給走了半個時辰,人族接引人看到大殿之上的人的時候,整個人都鬆了一口氣。
如今雲笙算是功成名就,更是用自己的個人魅力征服了不少的人。而今烈火就坐在他的下首,烈火對面留著一個位置,估摸著就是給妖王的了。按著順序下來,有不少的人修端坐,估計都是在等著妖王的大駕光臨。
他們人妖二族幾千年來,就沒有這般和平共處過。每場戰爭甚至都沒有和談過。
人修有些緊張。他們差點被滅族,如今看到這位妖王,就有些難忍的敬畏。他們可不相信妖王是那麼一個大善人!
雲笙親自下來迎接,眾人見人王都動了,也都跟在後面。
「月大人。」雲笙看到月大人能來,顯然很是高興。
他這樣高興顯然有兩點,一是月大人還是有自由許可權;二是月大人很關心他。
凌夜冷哼一聲。
雲笙回過神來,這才發現,月大人身邊還有一個人。
是凌夜。
於是人修們都看見他們的王笑著笑著,臉就僵了。
凌夜的表情不屑一顧,對雲笙的小手段更是看不上眼。
「雲笙。」荒月不管兩人怎麼斗,反正他是成年了的。
雲笙後面的人都一一見禮,而後荒月頷首以示。
荒月打定主意要在人族多待幾天,雲笙也有此意,更何況他的私心便是如此。
荒月被安排到另一處寢殿,凌夜自然也是一起的。雲笙雖然趕不走凌夜,但好歹也能氣上一氣。他知道月大人喜歡人間食物,更是親手下廚,給月大人安排了精心的席面。
雲笙拿公筷給荒月布菜,凌夜見狀,自然有樣學樣,甚至兩人拿著筷子就開始大打出手。
「你怎麼還不走?」雲笙皮笑肉不笑地看著凌夜。
凌夜冷眼:「你難道不知道我與月大人關係匪淺嗎?」
「關係匪淺?不就是月大人的養子嗎?」雲笙譏諷道。
「我是不是他的養子,你難道不清楚嗎?」
「我再清楚不過。不過仗勢欺人而已,月大人在此,你還想做什麼?」
「呵,那你以為你又能做什麼?」凌夜挑釁一笑。
荒月頗為頭疼。不過就是吃個飯而已,有那麼麻煩嗎?怎麼又吵起來了?他們到底幾歲了?
「凌夜,這裡是人族,你最好不要太過分!」雲笙霸氣側漏。
「過分?什麼叫過分?人族我就不能撒野是吧?」凌夜轉頭哀怨的小眼神看著荒月,「月大人,他們要讓我們分房睡呢。」
你怎麼不管管呢。凌夜幽怨地看他。
好想支持雲笙啊!
「那就聽雲笙的罷。」荒月道。
「你沒聽過什麼叫做寧拆十座廟,不拆人姻緣的嗎?」凌夜氣急,可不能對月大人發作。
「我何時拆人姻緣了?」
「要我證明給你看嗎?」
「你!」雲笙說不過,又看了看月大人。
月大人竟然還在凌夜的挾持之下!而且搞不好還妥協了!
他老早就聽有傳言稱月大人寵著凌夜什麼的……
傳言就是傳言,但他也不想去證實。但若是凌夜拿月大人的名譽開玩笑,他是做不到的。
「如今月大人受你挾持,你當然想怎樣就怎樣,」說罷,雲笙陰鷙一笑,口不擇言道:「你以為你能得到月大人了?妄想!」
荒月給雲笙這一笑滲到,見凌夜被激怒,還沒開口,手就已經拉住了凌夜的袖口。
凌夜被牽著衣袖,氣消了一半,但又想到荒月是為了雲笙而阻止他,於是又無名火又漸漸升起。
「我當然得到他了!」凌夜笑著蹲下在荒月面前,視線與之齊平,「月大人,如今是那小子激怒我,我放您自由,您可還願意留在我身邊?」
荒月沒想到他會這樣說,並且說著說著,也不等他答案,就直接將埋在荒月身體里的禁錮取出來。一時之後自己,靈氣如同找到了容器的水流,一一竄到荒月那早已經乾涸了的身體里。
雲笙以為是自己的話才促進了這番作用,而後很是驚訝的半晌沒有說話,就害怕自己說話了,然後那性情古怪的凌夜會反悔。
「怎麼樣?」凌夜沖著雲笙一笑,肆意張狂。而後又轉過頭對著荒月道:「月大人,您有好些嗎?我給您疏導疏導?」
荒月此刻正是難受之際,就像是水庫然開閘,肆無忌憚的衝撞著,差點決堤。於是飯也不吃了,便打起坐來,開始捋順那些亂竄的靈力。
凌夜沖著雲笙挑了挑眉,而後將靈力輸入荒月的經脈。荒月默認,沒再說話。
於是雲笙氣鼓鼓地走了。凌夜跟得了糖的小孩兒,在荒月面前炫耀。
「看吧,那個懦夫。幾十年了還沒個長進!」
「……」到底哪兒來的臉皮說別人?
凌夜不能對雲笙造成直接性傷害,但這並不是說他不能撒氣。反而因為荒月對雲笙的維護,凌夜更好的佔盡便宜。
晚上,有兩人趁著夜色進入給妖王準備的院子,院子里也沒有任何的結界,看上去也不知道是對人族的放心還是對自己實力的放心。
兩人對視一眼,悄無聲息的融入夜色。院子外有幾個人族的修士守著,裡面就沒人了,兩人覺得有些奇怪,剛落到不遠處的牆上,兩人便放下身姿,趴俯著,免得被看到。不過沒一會兒,他們就聽到一陣奇怪的聲音。
「月大人,快點,嗯,我忍不住了。」
難以描述的聲音媚骨似得傳入兩人的耳朵,再看那房間里影影綽綽,呢喃碎語絲絲入耳,兩個人修恨不得自己眼睛和耳朵不那麼好使!他們不過是來監視這兩妖的,卻沒想到會撞見這樣的情形!
屋內的兩人糾纏不斷,外面的人聽得抓心撓肺,就跟貓兒似得輕輕地撓著,叫人聽了實在是沒得好臉色。
「妖便是妖,這般放縱。」一人忍不住壓低了嗓子道。
另一人頷首,想到白日里妖王身邊那人時不時的煽風點火,動不動就是人族這樣不好,那般不好,原來不過是個獻媚的,所以才在妖王面前說得上話!
想到這裡,兩人不由得對人王嘴裡的那個妖王更不看在眼裡了。
兩個妖『安安分分』地待在自己的房間,絲毫沒受到外面小魚小蝦的影響。此刻凌夜身心舒爽,才不會跟外面的人一般見識。而荒月更是靈力大減,一絲一毫的情緒都融入進□□,完全喪失了以往的警惕心。
屋子裡點了一盞燈,孤零零的,像是時刻會被哪兒的風給吹熄。火燭搖曳,將床上兩人晃動的身影映在牆上,時而傳出凌夜不安分的聲音。
「月大人,這樣舒服嗎?」
一頭黑髮從上落下,在一具布滿了紅色印記的身體上掃過,不安分的撓著對方的敏感處。
荒月偏著頭,半晌說不出話,只有鼻音傳出,壓抑著,就像是在忍耐著什麼。
雖然荒月不配合,但凌夜絲毫不在乎,對他來說,月大人能夠有這樣的態度轉變,他已經覺得很好了。他不要求太多,只要這樣就好。
想著,對雲笙的氣又少了一點。
只是沒多久,竟然就聽到外面人聲嘈雜。
「抓住他們!快點!」
「妖族殺了人王,大夥給人王報仇啊!」
眾人修虎視眈眈,再和牆上已經守著的兩妖的人一對視,立即明白裡面的兩妖還在。
「他們還沒走,各位快點結陣!」
不少人修雖然頗為膽戰心驚,但如今困住了妖王,也算是大功一件。
人妖二族千百年的戰爭,根本就不會那麼簡單的調和,如今妖王藉機殺了人王,這不就又導致了人族大亂?
不少的人都是這樣想的,他們還都年輕,但是人族還有更年輕的小輩,他們不能將不安分的因素再留存下來!
凌夜聽著外面的聲音,一時之間也不著急,動作絲毫不停,只是在荒月愣神之際,又突地挺進。
荒月如今身體瘦弱,一點也不復當年的美感。但凌夜絲毫不覺得自己審美偏差,只要是月大人,他都喜歡。
也是愛得深沉。
他才給解了禁錮,外面的聲音傳入耳,一時之間思緒紊亂:「他們說什麼?」
「管他們說什麼呢。」凌夜又是一個大動作,心裡不高興,兩手更是將月大人摟緊了,輕咬著對方的耳朵,「月大人,您又走神了。」
「……」現在已經拉回來了。
外面的聲音很快就被凌夜用結界屏蔽掉了,但荒月的思緒還在,沉聲問,「雲笙死了?」
「可不管我的事,他愛死不死,我又沒搞他。」凌夜聽月大人這聲音,第一時間覺得月大人可能懷疑他!「我今天可是一整天都跟您在一塊兒呢!」
凌夜委屈,但是這樣的不在場證明,也沒多大的意義,畢竟凌夜不動手,還能讓別人啊!
「月大人,要是我想弄死他,他早就死了。」凌夜小聲地再辯駁一句。
「嗯。」荒月不再多言。畢竟凌夜說的是大實話,要是他真有心弄死雲笙,根本不會等到現在。
凌夜嬌哼一聲,估計是因為對方的懷疑不滿意,而後將懷裡的人抬高,再一下子杵下來,讓荒月不得不因為失去平衡而緊緊環住對方的脖頸。
「月大人您總是冤枉我。」
「……」凌夜總是一副自己欠了他的樣子,但荒月只有認賬。
「月大人,您是不是很擔心他啊?要是我高興了,我就出去看看他的死活,要是我不高興了,就讓他死吧。」
「……」
荒月選擇閉嘴。
可憐的雲笙。荒月邊想,邊克制住凌夜的猛烈進攻,被他摸到規律之後,總是能夠準確的將凌夜的武器扣下,而後減小對立面的衝擊。
凌夜也不著急,反正拖一點時間就是一點時間,他要高興了才出去。拖到最後,要是雲笙死了才好嘞!
於是,荒月只顧著眼前,竟然忘了雲笙的死活,一時之間跟燒烤一般被翻來覆去,兩邊都融了味兒了,這才讓凌夜慢慢繳械。
不過沒有等到凌夜出去,雲笙卻負傷而來。
他的身後跟著烈火,以及烈火帶來的一眾妖雲城的妖。
「你們都在做什麼?誰讓你們圍著這裡的?」
雲笙險死還生,得救后,第一時間往這裡趕。
看見一群人在外結陣,雲笙就算真死了也得活過來。他們這是準備對付月大人呢!
「人王!」不少人這時才看到雲笙竟然沒死。
如果他沒死的話,他們圍在這裡,的確說不過去。
「人王,不是有妖族刺殺您,所以我們才會將他們圍住。」
雲笙氣得差點吐血。當年他為了和凌夜勢均力敵,所以在建造人族的時候忽略了不少人修的品行,以致如今,竟然還有不少的人修想著要殺了妖族,讓妖族大亂。
那群人修卧薪藏膽,等到妖王來人族的時候,自知時機到了,先是刺殺了『親妖』的人王,而後再掌權,利用人王的死來刺激這群人修。這時候,困殺了妖王,那就更是打著正義的旗幟!
要知道,妖王在他們地盤上殺人了,所以他們才反抗,這能說得過去。
當然,他們沒看到事情的嚴重性,也沒看到結果。
不少起了反叛心思的人都給烈火帶來的人給抓了起來,雲笙隨便給自己上了葯,而後去看妖王如何。
結界在雲笙碰到的一瞬間打開,等到人進去了,又粘合上。烈火帶著人守在外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