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章 這磨人的老妖怪*25
妖雲境和靈光境的交界之處是一處荒蕪之地,環境惡劣,不分時季,白日風沙過境,天降雷電,修為低的被劈中了化為灰飛,修為高的也會傷筋動骨,而晚間則是凶獸四伏,只要被逮著就無活路。
這是上一次人妖之戰半步飛升者劃出的界限,除了防止妖族入境,也是為了防止人族入侵。
儘管這樣,也只能防止那些修為低下的人,並不能防止那些能夠劃破虛空的高人。
但是,這次荒月卻在此處找到凌夜。
荒月第一次墜崖,第二次被人陷害,這讓溺愛徒弟的凌夜很是擔心一陣,於是在他將自己的頭髮製成傳訊符,只要自己感應,就能確定荒月的位置。
當然,現在卻反了過來。
以荒月的大妖能力輕易地找到了凌夜所困的洞府,這處洞府是臨時開闢的,一向龜毛的凌夜不會讓此處這麼簡陋。
而洞府外是一眾只在晚上才出現的凶獸,它們沒有化形能力,卻十分兇猛,對待一切的生物都想要吞噬,即便是同類。如今它們對洞府里的人皆是虎視眈眈。
不過等到荒月到的時候,凶獸們才競相奔走,像是怕跑滿了就會被宰殺一般。
荒月輕易地就解開了凌夜所設的禁制。凌夜毫無疑問是天子驕子,就算是偏門陣法符籙也是箇中高手。只是這些東西在絕對的力量面前,不堪一擊。
凌夜會出現在這裡,答案可想而知。他已經沒有靈力再劃破虛空返回妖雲境。
荒月也料到這一點,他每一步都走得很沉重,很緩慢,就像是每一個步伐都要落到該有的地方一般。
等到了洞內,荒月終於看到了自己想看到的人,只是他面色蒼白,隨意地躺在地上,紅色的外衣上布滿了灰塵。而他身邊還有一微弱的生命的氣息。
荒月有些慌張地把凌夜懷中的生命跡象拿出來,很是驚訝了一下,他手中的是顆蛋。
若是往常,荒月還可能疑惑師父為什麼會『孵蛋』,但現在他完全沒有這樣的心思,只是默默地把那顆蛋放在旁邊,生怕不小心給碎了。
荒月將自己乾坤袖裡的寬*衣拿出來,那是之前師父給他的,而他一直沒有找到還的機會,如今正好物歸原主。將師父的外套換好后,荒月戰戰兢兢地拔刀。
「他還有救?」荒月道。
「你試試。」布偶道。角色都是他自己給作死的,現在荒月的『贖罪』對他而言並不是很重要。畢竟他只要看主劇情就可以了。
他並沒有感到天生牙的呼喚,就算他此刻真的非常地想要救師父!
時間一分一秒地過去,沒有鬼,他的天生牙能有什麼用?難不成砍出個冥道去找?那麼問題來了,外國的冥道能不能通地獄?
正當荒月追悔莫及的時候,一陣長長的喘息聲發出,荒月嚇得差點握不住刀。而再一看,不知什麼時候,凌夜已經恢復了呼吸,儘管氣息微弱……
發現凌夜的氣息,荒月寒顫,道:「詐屍了!」
「所以說你到底有沒有關注過你師父的原身啊?」
「……」並沒有。不過現在不是關心這個的時候!
凌夜掀起眼皮,片刻朦朧之後,就看見了自己面前站著的人。而且手中的刀還未回鞘,凌夜嘴角冷笑,不過看上去跟平常並無太大區別。
這是想殺他嗎?但荒月知道這把刀毫無用處,不是嗎?
「師父。」荒月道。
凌夜的笑容更加冷冽,自己差修為,如今就正好送上門來,本就該斷了的師徒緣分,此刻由他來了斷,也是正好。
荒月將刀回鞘,半跪在凌夜面前,而後將手放在對方的手上,將自身的靈力輸入。
凌夜的笑容微微僵住,看著面前的荒月,一向淡然的荒月,如今也如同往常那般。
所以,自己是妖也不在乎嗎?
但是他在乎啊!
凌夜翻身按住荒月的命門,只一招就將對方制住。
荒月毫無反抗,也沒有反抗,即便本該是天生死敵,他也沒有半點不信。
「自己養的孩子,早就想嘗嘗味道了。」凌夜將荒月撲在地上,並不在乎泥地會硌人,也不在乎地面真的很臟。
荒月冷若冰霜的樣子讓凌夜一激,銀白長發鋪地,妖冶惑人,看上去更加激起他的征服欲。
荒月看著他,眼神微微閃動。如今的凌夜就像是餓了的獅子,看見如此鮮活的生命在自己的面前,他又怎麼會不下口?
更何況,這還是他自己送上門來的。
凌夜看著有了些許詫異的荒月,很是愛憐地撫摸了一下荒月的長發,就跟他盼著阿花成熟一點一般,他也希望荒月能夠不那麼悶。但現在,一切都只會是最後一次了。
白皙如玉般的手指順著荒月的長發滑落,落到胸前,劃過他的衣襟,慢慢的順著衣縫滑下去,慢條斯理地撤掉了荒月的腰帶。
「不要這樣看著我。」凌夜笑著說。
人妖殊途,他們的師徒之情也不過是建立在兩人『同族』的基礎上。
他將荒月的腰帶綁在他的眼睛上。即便這樣,已經預料到會發生什麼,荒月還是沒有開口。
荒月什麼都看不見了,當然,如果他擴散神識,答案自然是肯定的。不過……簡直羞恥過頭了。
誰來告訴他為什麼會出觸發『野外play』這個選項啊!
凌夜的手指一向冰冷,即便如今,也是這樣。
這時也許荒月該應景地問一句,「你對你所看到的還滿意嗎?」
但是他的大腦已經當機。他想過自己會在這個世界待幾千年,等到主角飛升。當然,他會在那之前,將師父軟磨硬泡地拿下。
儘管具體計劃他還沒有拿出來……
而今,這樣你不情我不願的算什麼?
荒月突然委屈的想哭,但身體卻非常誠實地感受著對方帶給他的歡愉。直到凌夜的手指摸到了荒月的前面,荒月給寒地一激,他依舊沒有任何的多餘的反應。
一度得水深火熱。
「你只知道人可以獲取妖的妖丹修成正果,可知道妖也可以採補人?」凌夜的聲音華麗而戲謔,手指卻是熟稔地取悅荒月,其中意味不言而喻。而後壓低了嗓音,附在荒月的耳邊,情谷欠滿腔道:「以後啊,離妖精都遠點兒。」
荒月沒有出聲,逃避現實般地準備接受凌夜。
即便不是你情我願,但荒月覺得這個良機,他不該拒絕。
凌夜輕撫他的長發,內心苦笑。即便到了這個時候,他還是捨不得傷害他。
凌夜自嘲一笑,而後欺身而去,荒月等待著那一刻,卻發現,咦,有什麼不對啊!
凌夜的動作緩慢,心思百轉:你為人我為妖,本就殊途。如今我也不過是得到自己應拿的東西。
半晌,凌夜扶著他,心一沉,緩緩坐下。
空氣在這一瞬間變得炙熱,荒月甚至可以感覺到對方身上滑落的汗水,把眼睛閉上。不光是因為難堪,還有就是他沒辦法在他面前是這個樣子,這就是他的本性,以後他們就真的殊途了。
凌夜不想看到他眼中的冷漠和失望。
荒月驚訝得……瞪大了眼睛,儘管現在被腰帶遮住了。他的五感變得更加靈敏,兩人身上的熱度,冰火兩重天的觸碰,以及,凌夜時有時無的呼吸聲,還有曖昧無比的氣味。
荒月強忍住呼之欲出的沉吟,腦內已經炸開了花。
「怎麼會是這樣!!!!!」
「別一副被爆菊的樣子好不好。明明斷了手都還能裝的。」布偶的聲音突然冒出來。
「……」突然覺得還不如被爆菊,他以後該拿什麼樣的姿勢面對師父?
靈力從荒月的身體內抽-出,荒月覺得生無可戀……
話說覬覦凌夜就算了,他可是從來沒有想過會有這的待遇。
凌夜的聲音說不出是高興還是痛苦,荒月早就面紅耳赤,只是時不時地撩過荒月的耳邊,熱氣吹著他的耳朵,雙手緊扣住荒月的手,就像是用盡了全身的力氣。
直到空氣中的熱度漸漸消失,荒月也沒有平靜下來。而身體也更加衰弱。
凌夜似乎並沒有在意,說道:「你我師徒一場,我便留你一條性命。若以後再見,必然是不死不休。」
荒月的神識在盯著對方,但凌夜根本沒有給他一個眼神。荒月的心涼了半截,這真是抽花無情啊!可還他么是被逼的!
凌夜說這話時,根本沒敢看荒月的眼睛。他怕一接觸到那雙眼睛,已經就會露出最不想讓徒弟看到的一面。
這是他的本性,被人族逼迫的妖類必須學會如何保護自己,就算是從小養大的孩子,必要時,他也可以利用。
人妖殊途,這一詞,從來都不只是說說而已。
他救了荒月的性命,為他取名,教他功法,保他無憂,是時候讓他回報了。
凌夜將荒月的衣服穿好,再將臟污抹除,留下狼狽的荒月躺在地上。他將那件紅衣撿起,本是之前凌夜送給荒月的法衣,不過現在對方應該也不需要了。
凌夜將衣服披上,紅裳拖尾盡數落地,只是突然砰地一聲,金屬撞地的聲音響起。
這是……他的小金球。
這時,荒月才緊張了起來,話說之前事態緊急,他不得不拿出。而今,凌夜會不會因此翻臉?
他不敢亂動,閉上眼,收回神念,入眼昏暗一片,他從來不知道黑暗會讓人覺得膽小,黑暗是那麼令人可怕。也許,只是因為這片黑暗是凌夜給的,他無法在其中找到凌夜的真心。
荒月的心漸漸沉了下來。不只是因為凌夜,還因為小金球。
「啥時候不出現,偏偏這個節骨眼!」荒月氣得想哭。
「節哀。」布偶默默道。
「也許是時候和師父暴露身份了。」
「你覺得世界坍塌和凌夜捅你一刀,哪個幾率更大?」布偶驚奇地問。
「……」哪個都不想。
凌夜腦子有點亂,前十秒還強了徒弟,后一秒又想起小金球這個問題,還沒反應過來,下一秒就聽著有人來了。
凌夜撤掉荒月眼睛上的布條,而後看見角落裡蹲著的已經破了殼的蛋,此時,那顆蛋露出一條縫,露出小小的眼睛看著外面。凌夜心下一喜,可能是在採補之時靈力運轉,所以正好補足了它!
而後,荒月就那麼眼睜睜地看著凌夜帶著蛋走了,毫不留戀。
荒月躺了片刻,感覺到來人更近。突然想到什麼般,生無可戀問布偶:「你剛剛在看嗎?」
「放心,不止是我……」還有那顆蛋。
「……」裝逼慣了的荒月此時也不得不惱羞成怒。
「不過都是數據嘛。」布偶安慰道。
「……」你家數據這麼真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