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這磨人的老妖怪*7
把朱二順和呂三白的地界劃出來,一邊濕地,一邊草皮,又再中間隔出快地栽上了竹子。
荒月再掐了一個凈靈決,這才甩了甩手。
轉眼又見姬幺花神不知鬼不覺地站在他身後。
「師兄。」荒月思索著,要不要去給他打一個架子。反正師兄的原身是飛禽。
「你又迴避我的問題,我只要你讓師父帶我去嘛。」
「……」還學會死纏爛打了。
當然後來荒月才知道,只有成為宗主才能有資格去,畢竟效用甚大。
還沒等荒月完全將人無視下去,就聽玄音入耳,「你要是修為晉陞,泡什麼不好,偏要去泡那勞什子冰泉。」
「師父!」姬幺花一眼就看見了師父站在旁邊,默不作聲。
「怎麼,還纏你師弟?你師父我都沒下過水,你還覺得你能下?」凌夜眯著眼睛,看上去就如同盯住了獵物的獵人,姬幺花一陣寒顫。
他癟癟嘴,再沒理由。他已經卡在金丹中期很久了,這要是再不進階,估計就要給師弟追上了!
荒月乍一看對方的眼神,而後從袖裡乾坤拿出一件衣服,姬幺花瞪得眼睛珠子都差點掉出來了:「這、這、這、這不是、師父的衣服嗎?」
「嗯。」荒月頷首。
凌夜不拿,看著荒月雙手奉上的樣子,反而沒接,笑意漸盛:「若是你喜歡,我送你又何妨。」
荒月舉著衣服,收也不是,拿回來也不是。
他喜歡這衣服?答案是否定的。
他的人設是一身雲狐裘,肩膀上搭著自己的尾巴,現在和服是不能穿了,尾巴也不能搭了,可不能再穿一身紅衣啊!而且他可沒本事把這一身『嫁衣』紅穿出別的感覺來!
姬幺花目光灼灼,見荒月猶豫,更是喜不勝收:「師弟既然不喜歡,送我吧?」
凌夜輕彈了一下衣袖,滿面笑意:「你師弟喜歡,只是愛在心裡口難開啊。」
「……」
凌夜送了衣服,又看了一圈幾個徒弟們的棲息地。朱二順以拱地表示對小師弟弄的泥地的喜歡;呂三白很是撅了幾下蹄子,而熊是非卻是抱著竹子撒不開手。紛紛『哼唧』道:「小師弟簡直太好了。」
沒兩天,一陣妖氣陡然大增。受到這陌生妖氣影響的不只是斥道峰的小妖,凌夜更是備受挑釁。
要知道,一山不容二虎,這道理在妖之間也是行得通的。
當然,凌夜也感覺得到,對方顯然也不是母的。
姬幺花尋著味兒來到小師弟的木屋,還沒進去,就被凌夜直接掀飛,而後木門隨之打開,等凌夜進去之後,又『嘭』地一聲關上。
姬幺花好不容易站穩了,這才注意到是師父進去了。而後咬咬牙,默默地走遠了。
凌夜的意味,不言而喻。
荒月自知瞞不住,但沒想到這麼快就被知曉了!所以師父其實跟他一樣,鼻子那麼靈通,原型是……
「師父。」
荒月拿出兩樣東西,一件是自帶妖氣的天生牙,一本是自帶禁制的《回天之術》。
前者是系統自帶的『配飾』物件,後者是荒月落下思過崖后,荒月帶回來的東西。
凌夜看著桌上的寶物,眼中難以遮掩的精光。
當然,荒月也跟布偶好好商量了一番的,特別是在得知人設不能改的情況下。
「就不能把妖刀收回去嗎?」
布偶自然道:「你看原著里有把妖刀收回去嗎?」
「沒有……我沒有看原著。」荒月違心道。
「就知道你無知。」
「……」荒月內心崩潰,「所以說你現在是在給我的世界增加難度!萬一我因懷璧其罪死了怎麼辦?」
「哦豁,那是你命該如此。」
「你對我有什麼意見?!」
「沒有,你該問,我對你哪兒沒意見?」
荒月欲哭無淚:「我就不明白了,初次合作,我哪兒招你了?」
「你別以為我不知道你在想男人!」布偶默默道。
「我沒有!我就覺得師父好看,賞心悅目!」
「你師父難道不是男人?」
此刻荒月也覺得布偶說的很對:「但他還是妖怪啊!我們門當戶對!」
「麻痹,強詞奪理!」
「……」一個系統還學會罵人了。
還沒等荒月和布偶爭出個高下,就聽凌夜如同刻意調試了的華麗嗓音,如同平靜的流水,浸入人心,道:「你可是走運。」
《回天之術》是上古時代遺留下來的東西,而男主角正是因為得了這本書的真傳,所以才會成為男主。
但是,荒月現在奪了男主的運道。
——但他還是沒有成為男主啊!
原文之中,荒月因為憎惡這個弟弟,所以在對方來思過崖看他的時候,荒月將人推了下去。但是男主在醒了之後,卻得到了這本書的青睞。
不過,荒月費盡心思拿到這本書,這書卻是半點回應都沒有。
估計是因為他沒有主角光環……
《回天之術》由於自身有靈,在千百載的寂寞歲月下,竟然萌生出想要選定後人,將其傳承的意志。
這下好了,遇到了荒月,這書死活不開竅,不說傳承了,就連禁制都不給人打開!
荒月本就是大妖,習不得,只有將其拿出來獻了。這本就是主角的機緣,萬一他用了出問題了怎麼辦?
不管荒月怎麼想,對凌夜來說,比之後者,前者似乎更讓凌夜高看一眼。
只見凌夜目光微閃,穿著金絲帶的艷紅的寬袖之中伸出一雙手,將這天生牙接過。修長的手指細細地撫摸著刀鞘上的花紋,眼中竟然生出點點炙熱。
凌夜右手握住刀柄,左手握住刀鞘,一副是要拔出它的樣子。
荒月微怔后,緊張至極,就怕凌夜看出什麼不同來。
最後,只見那神仙般光彩奪目的人,好看的姿勢已經擺出——但是,那刀卻死活拔不出來!
凌夜耐心沒多好,脾氣一上來,直接將天生牙塞荒月手裡,「這刀,可能於我無用。」
「……」可以省去『可能』兩個字。
不過凌夜卻又勾起嘴角,似笑非笑地看著他,目光柔和,「你試試。」
話音剛落,「嘩——」的一聲,刀出鞘。
這下輪到凌夜目瞪口呆——睜大了那副平日里看起來懶散的雙眼,一副不可置信的樣子。
這把刀如同鏡面流光,又如一道細月散發著寒光,從內到外都顯示出一股子惑人的味道。
這是一把妖刀!很強的大妖氣息!
凌夜被激起了要強之心,但最後又輕微一笑,又似雲淡風輕。他揚起下巴,微微眯著笑,如同一隻懶散的貓,道:「拿我看看。」
荒月將刀鋒對著自己,手柄向著他交出去。只見凌夜那張妖冶的臉龐閃爍出的笑意在這一刻似乎更深了。
凌夜用手輕撫過刀身,感受著這把刀蘊藏著深厚的妖力。
於是,荒月就見他突然站起,將裙擺一掀,紅色長裙鋪天蓋地,裙尾掃過荒月的臉,留下輕柔的撫摸,而後無風輕搖地競相落下。
凌夜一貫如此作風,一舉一動都要顯得『大氣磅礴』。
出門選了塊空地,師兄們也感受到了如此強悍的妖氣,不由得都聚集到周圍來看。
朱二順拱著泥,呂三白吃著草,熊是非抱著竹子,看似各做各的,但目光卻是緊緊看向這邊。
此時天清氣朗,還有微風拂面,但周圍卻寂然空寥,乍然一看,似又有所不同。
凌夜提氣,只見飄飛的紅袖和一閃而過一道銀光。
只一瞬息的時間,只見凌夜對面的竹子晃動了兩下,不說大殺四方了,就連一張竹葉也沒能劈得下來!
熊是非鬆了口氣,又保住了一棵糧食。
而荒月也鬆了口氣,看來,這天生牙果真認主得厲害啊!
再說凌夜,只見那張俊美的容顏閃過一絲詫異,風情萬種的擰起了眉梢,臉上的失落不言而喻。最後又看了一眼姬幺花眼饞的模樣,將刀一甩,『唰』地一聲回鞘。
「這是你師弟的。」凌夜說。
姬幺花轉而將期待的目光看向荒月。
凌夜踱步至屋中,剛解開的禁制再一次落下。
他一甩輕盈的長袖,轉身之時,門相應落下,「你說,你是在同一地方將其找到的?」
荒月答:「是。」
「這可不對啊。」一把妖刀怎麼會和這本人修的書放在一起?
荒月見他深思,不由得心顫了顫。
荒月頗有些心涼道:「我師父懷疑我了。」
「過了這關,明天又是條好漢。」布偶關注的只是荒月可以光明正大地佩刀了。
「……」其實他完全不用聽布偶的話連在服飾上都要這麼還原。首先,他的尾巴很不習慣被藏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