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4章 防盜章 NO.2
一旦投入到完成任務之中,風子軒就變得非常專註,他的眼睛很亮,宛如明月當空的寒夜,自下而上,仰視著大都會高層閃閃發光的玻璃,只要拿到波塞冬之夜,他和濯流就可以一起去甲班。
風子軒左右旋轉脖子,活動肩膀時肩胛隆起強健的肌肉,猿背蜂腰,剪裁合體的深色上衣更襯得他身材絕佳,彷彿天生的衣架子。
不比濯流那般削瘦,風子軒是實打實的倒三角身形,站姿也大大咧咧的,兩條長腿自然伸展,走起路來非常矯健有力,再加上天生主角的堂堂相貌,走到哪裡都不乏男男女女目光追隨。
「時間有限啊……」
風子軒看了眼手錶,一個閃身,消失在走廊上。
「咦,剛才那個帥哥呢?」
「是明星嗎?突然就不見了!」
「不會是見鬼了吧?」
「你可別嚇我……」
恰好路過的兩個小員工面面相覷。
與此同時,監控室里,警衛橫七豎八躺了一地。
一叢顯眼的黃毛正在監控屏幕前晃來晃去,尋找波塞冬之夜的位置,奈何屏幕太多,他只能一個個找一遍。
在他身後,還有兩名競賽組員,他們分別屬於兩支隊伍,不過,為了效忠於同一老大,他們決定聯手。
那名老大留著一頭深藍色的炫酷衝天短髮,左耳打了一隻亮閃閃的鑲鑽耳釘,此刻正坐在舒服的皮質轉椅里,翹著二郎腿,一條胳膊隨意搭在扶手上,一副成竹在胸的模樣。
「辰少爺,喝水嗎?」
旁邊一組員狗腿道。
被稱作辰少爺的男人出身顯赫,是三大世家之首「天」家的嫡子,名為天辰,可見父輩對他寄予了多大的希望。
他自小深受寵愛,慣出一副無法無天的脾氣,來到修真學院之後,更是沒有人能管得住他。
「喝什麼喝,你們還不快點去找東西!」
天辰一拍扶手,惱火道。
另外兩個狗腿急忙也趴到監控屏幕前,開始尋找波塞冬之夜的蹤跡。
六隻眼睛同時尋找,很快就有了結果。
「咦,老大,我好像看到波塞冬之夜了,」其中一人說道,「但是……旁邊還有個人影!」
「什麼?!」天辰猛地從椅子里站起來,走到屏幕前,眯起眼睛,「真沒想到啊,竟然會有人比我們還快?」
展出前,波塞冬之夜暫時存放於55層的紅外線儲藏室里。
此刻,房間里充滿密密麻麻如蜘蛛網一般的紅外線,而用一塊黑布遮住臉的風子軒,正輕巧地躍上天花板,躲過監測,一點一點小心翼翼地挪向房間正中央的瑰麗藍寶石。
「這不是——那個廢柴風什麼什麼……」
監測屏幕前,天辰眼裡閃過惱怒和不可置信。
「風子軒。」狗腿立刻接上。
「我管他叫什麼,他怎麼可能這麼快就潛入正確的地點了??」天辰猛地一砸屏幕,屏幕應聲而碎。
「辰少爺,您看這個。」黃毛不知怎麼操作了一下監控,畫面放大,照在風子軒臉上。
兩個狗腿不約而同把目光聚焦在這副堪比高清桌面的俊顏之上。
「有什麼好看的,有本少爺帥嗎?」天辰惱火。
「不,辰少爺,我是說,他好像在和誰講話。」黃毛指著風子軒耳朵上戴著的一個黑色的小東西。
微型對講機。
天辰這才靜下心來,仔細觀察了一陣,一捶桌面,道:「那個瘸子。」
「什麼?」
「是那個瘸子,和他同組的瘸子!」天辰怒道,「我們小瞧了那個人——給我搜,那個人行動不便,但一定在這大樓周圍,我們要在風子軒返回之前,截胡他!!」
居高臨下、直視波塞冬之夜的時候,令風子軒有種注視著某個人的眼睛的錯覺。
雖然,那個人的眼睛是琥珀色的,可是,它們和波塞冬之夜一樣,深邃、悠遠,永遠不知道他的心裡在想什麼。
想要追逐那個人的腳步,可是每當靠近,都會被他潛藏的能力所震撼,根本不知道他到底有多強,還有多少能力沒有展現出來。
這讓風子軒壓力很大。
他害怕,一旦自己走得慢了,就會跟不上那個人。
僅僅放縱自己出神了五秒鐘。
風子軒按住耳朵上的微型對講機。
對講機那邊傳來那個人溫柔而自信的聲音:「準備拿了嗎?」
「嗯,準備拿了。」風子軒注視著波塞冬之夜外面的玻璃罩子,這東西應該連接著報警器,不知道怎麼打開,但是,濯流一定有辦法,他只要照做就可以,「我該怎麼打開它?」
「……暴力突破。」
「暴力突破?」風子軒詫異,濯流的決定,每一次都讓他猜不到。
「對,暴力突破之後,你還有大約五分鐘下樓,這大樓裝了連通全樓的報警系統,五分鐘出不來的話,所有門都會鎖死。」
「我能出來。」風子軒說,五分鐘對他來說足夠原路返回了。
「好,我等你。」
周六剛放下手,就聽見有報警鈴聲從大樓里傳出來。
效率挺高啊,周六不禁翹起嘴角。
風子軒砸了玻璃,直接撈出項鏈揣進懷裡。
他輕巧地躍出大門,向監控死角跑去。
就在這時,微型對講機里傳來滋滋拉拉的聲音,好像信號不好,他隨手推了一下。
那邊忽然傳來一個陌生的男聲:「你沒有五分鐘了。」
「你是誰?!」風子軒不由停下腳步。
「一分鐘,只給你一分鐘,拿著波塞冬之夜過來,否則他就會死。」
風子軒臉色一變,他腦海中立刻浮現出濯流被人挾持的畫面,那畫面太栩栩如生,以至於風子軒捏著對講機的手微微顫抖:「一分鐘不可能下來的。」
「那就給他收屍吧!」
「啪」,對講機一片死寂,另外一隻,應該是被人弄壞了。
風子軒的心沉了下去。
原路返回,無論如何都不可能在一分鐘之內到達匯合點。
他側過身,幽長陰暗的走廊盡頭,一扇明亮的窗戶,忽然被一片陰翳遮住。
風子軒眉梢微微挑起,他有辦法了。
「真是拙劣的把戲……」周六忍不住吐槽,這個什麼辰少爺就像他高中時遇到的那些把不擇手段當時髦的小混混一樣。
天辰眯起眼睛,還從來沒有人敢當著他的面說他壞話,這個瘸子膽子可不小啊。
他跨出一步,一把捏住周六的脖子:「把戲?你以為我是說著玩玩的?我捏死你,就像捏死一隻螞蟻一樣容易。」
「唔……」周六感到一陣窒息,頸側大動脈被壓住的感覺可不好受。
天辰垂下頭,在周六耳邊說:「甲班的位置我勢在必得,雖然不知道你怎麼會搞到大都會的內部結構,但是,我勸你,最好別抱什麼希望,你們這種無權無勢的人,根本進不了甲班!」
周六決定閉嘴,他不喜歡和傻x交流。
「嘭」!
「陳少爺,快看,那是什麼!」
就在說話間,55層的玻璃忽然碎了一大片,嘩啦啦往下落,有人從玻璃中躍出來,一把抓住樓上垂下來的鋼索——那本是擦洗外牆時工人用來吊住身體的——風子軒纏住右手,順著鋼索往下溜,下墜的速度簡直和跳樓有一拼!
周六愕然瞪大眼睛,55層高啊!不愧是主角,真的不怕死!
但鋼索長度有限,到十幾層的時候就繃住了。
「哼,繼續跳啊。」天辰雙手抱臂,等著看風子軒的熱鬧。
風子軒在空中盪了一下,突然一個躍起,鬆開手,什麼依憑都沒有,就這樣飛到了半空中。
「天啊!」周六嚇得心都揪起來。
另外四人也直直地盯著空中那個小黑點,不由自主屏住呼吸。
風子軒向下墜去,正好落在大樓基底部用來支撐的加固牆上,這一溜加固牆為了美觀製作成斜坡狀,風子軒連溜帶滾,竟順利地從牆上滑落到花壇里。
驚險程度,堪比動作大片。
一分鐘。
血液順著蒼白的指尖滴落,褲子被磨出一條一條的破洞,風子軒灰頭土臉地走到花壇邊。
周六望著他,簡直不知道說什麼好。
是,這是在小說里,可是,對周六來說,剛才的一切,和真實世界沒什麼不同。
有一個人,願意為了他的安全,而出生入死。
說不震撼,那絕對是假的。
風子軒的魅力,很難講。
粉絲群管理員舞風有一次跟周六這樣說。
但凡受到過正面衝擊的人,都會淪陷。
周六閉上眼睛,深吸一口氣,穩定住心緒。
不愧是爽文男主,生來就是為了讓人膜拜的。
只不過,周六也清醒著,風子軒是為了濯流,他竹馬竹馬的好夥伴,而不是他。
天辰顯然也被風子軒晃了一下眼睛,他回過神來,忙穩定住心緒,還有更重要的事要做。
天辰伸出手掌:「給我波塞冬之夜。」
「你先放了他。」風子軒直視天辰。
「……你有資格和我談條件?」天辰冷笑一聲,再度捏住周六的脖子。
「好,我給你。」風子軒滿是鮮血的右手伸進懷中。
「不許給他。」周六惱怒。
「哼。」天辰微微用力,周六不得已仰起下頜,呼吸變得艱難。
風子軒眼神微暗,掏出波塞冬之夜,乾脆地扔給天辰。
天辰鬆開周六的脖子,雙手接住波塞冬之夜。
但他的腳沒有閑著,一腳踢開周六。
「唔——」
周六跌了出去,人行道邊沒有欄杆,他整個身子都摔在了車道里,可見天辰踢得多狠。
嘟——
伴隨著刺耳的剎車聲,不知從哪裡冒出來的一輛大卡車重重軋過路面,沖向周六。
周六幾乎能看到路面上的小石子被震得彈起來,緩緩飛起,緩緩降落,被鋼鐵包裹著的卡車頭撞開那些小石子,石子發出輕微的爆裂聲,化成一小團煙霧,轉瞬消失在卡車軋過的空間里。
一定會死得很難看,周六懵然望著車前部刺目的頭燈。
間不容髮之際,一雙寬大而有力的手掌自周六肋下穿過,雙手扣進在他胸前,硬生生拔地而起,帶著周六飛上半空。
風子軒一手攔住周六的腰,另一手在空中化半圓,用力扭轉身體,一個轉身,正將自己背部對準車頭,矯健有力的長腿輕輕踩在車窗玻璃上,咚咚咚咚四下,竟是躍過車頭,飛身站在了車頂上。
周六獃獃地看著前面,寬闊的水泥路面在陽光下閃閃發亮,卡車逐漸減速,停了下來。
悅耳的男聲在周六耳邊低聲說:「阿流,你沒事吧?」
周六這才意識到,風子軒正摟著他,而他的肩膀親昵地靠在風子軒懷抱里,甚至能感覺到對方溫熱的體溫,透過薄薄一層布料傳遞過來。
「嚇死我了……」周六的心跳仍未平復,速度過快而有些上不來氣,他抬手扶住風子軒的胳膊,「別鬆手,讓我再靠一會兒……」現在,他的腿就像麵條一樣軟趴趴的,一點力氣都使不上。
風子軒注視著眼前微紅的耳尖,襯著柔滑的髮絲,周六的耳朵白皙精巧,十分可愛,還能看到淡藍色的血管,怎麼會有人捨得把他推到卡車前面呢,那個人一定該死。
風子軒微微探下身子,攔住周六的膝彎,輕而易舉地將他打橫抱了起來。
「不、不用這樣。」周六有些不安,他剛才只是想靠一會,結果風子軒竟然把他抱起來了,還是在眾目睽睽的大街上,卡車頂上!
風子軒卻什麼都沒說,直接無視周六微弱的掙扎,縱身躍下卡車,穩穩地落在地上。
「哎,你們怎麼回事啊,怎麼跑到我車頂上去了?」卡車師父惱火地吼道。
風子軒側過頭看了他一眼,卡車師父頓時說不出話了,那眼神十分冰冷,不像是一個精神正常的人所該有的眼神。
與此同時,波塞冬之夜丟失,警笛從遠處傳來。
天辰帶著狗腿子已經跑遠了。
風子軒抱著周六,飛速掠過人群,直追天辰,一側高起的綠化帶不斷往後退去,在極快的速度中化成一片虛影。
追過三條街,遠離案發現場,天辰的速度慢了下來。
他停住腳步,打了個響指。
黃毛率領兩條狗腿圍上來。
風子軒將周六放在台階上坐下。
替他理了理被弄皺的衣服,然後直起身,走向天辰。
天辰和他的狗腿子們還沒有震撼中清醒過來,剛才風子軒這個廢柴,好像突然爆發出了了不得的潛能,空手救人,躍上車頂,這一系列動作對於他們這樣剛剛練氣入門的水平,都十分困難,風子軒卻做得行雲流水。
也許,風子軒根本不是什麼廢柴——反而是個天才?
天辰最討厭的就是天才,本來,他還不把風子軒放在眼裡,風子軒和濯流相比,濯流更礙眼一點,以至於天辰想順手滅掉這個潛在的競爭對手。
但現在,天辰改主意了,這兩個人都該滅掉。
【從小含著金湯匙長大的天家二少爺天辰最討厭的就是天才,因為天才會威脅到他本該穩固的地位……
【現在,天辰決定,不擇手段也要滅掉眼前這兩個人。
【風子軒,濯流,這兩個人都有非凡的才能,若是留他們下來,將來必定後患無窮。
……
周六聽著陳柯淡定聲音的介紹,不由得一陣尷尬。
他好像不小心聽到了反派的心聲。
這時,風子軒回過頭來,低聲請示周六:「阿流,我去處理一下,你在這裡等我,好不好?」
「好好處理。」周六說,「不要手下留情。」
風子軒微微揚起眉毛,繼而彎了彎眼睛:「好。」
接下來便是風子軒當街痛揍三條狗腿,狗腿被解除戰鬥力之後,嬌生慣養的二少爺不得不親自下場。
風子軒活動了一下肩頸,骨骼發出啪啪的響聲,肱二頭肌隨著手臂動作的變化而隆起,流暢的肌肉線條醞釀著強悍的爆發力,風子軒左手握拳,右手抬掌,拳頭與手掌一碰,道:「出招吧。」
天辰神色有些古怪,他本能地覺得形勢對自己不利,理智的選擇應該是逃跑,但面子上又過不去,假如他現在跑了,將來傳揚出去,天家的二少爺臨陣脫逃,對陣的還是個墊底廢柴,那他豈不是要在三大世家中丟大人了?
而此時,兩人周圍也圍了一圈看熱鬧不嫌事大的小混混。
「受死吧!」天辰強撐場面,大喝一聲,跳了起來,直撲向風子軒,他想著,就算打不倒對方,也可以壯壯聲勢,到時再說一句我們大家族的人,不和廢柴一般見識,平局結束算拉倒。
天辰從上方逼向風子軒,眼看風子軒頭頂要害近在咫尺,天辰不由信心加倍,出手就要打他百匯穴。
風子軒卻驀然抬頭,一雙令人心生畏懼的漆黑雙眸殺氣凜冽,直直盯住天辰。
天辰被這氣勢鎮住,竟動彈不得,卻聽「嘭」的一聲響,他的半邊腦袋都震木住了,眼前一陣天翻地覆,人已倒在牆根下面,不斷有熱乎乎的東西從鼻子里冒出來。
「好!!」
小混混們紛紛鼓掌喝彩。
天辰倚靠著牆壁慢慢站起來。
風子軒則不知從哪裡撿了一根木棍,棍子一頭握在手中,一頭拖在地上,發出「刺刺」的摩擦聲。
他拖著棍子,走向天辰,眼睛定定地盯著天辰,彷彿地獄中走出的惡鬼一般。
天辰嚇得呆住,眼中閃過一絲倉皇無措。
然而,此刻不會有人來救他。
周六雖然不喜歡暴力,但剛剛有人把他推到車道上,害他差點被卡車壓扁,就算他再聖母,也不會對這麼一個人產生同情心。
更何況,這個人的心裡,還想著滅掉他和風子軒。
「你、你不能打我,」天辰有些結巴,扶著牆向後退去,「我是天家的二少爺,如果你打我,我大哥一定不會放過你的。」
風子軒不說話,腳步節奏絲毫不亂,繼續向天辰走去。
眼看風子軒就要到近前,天辰從懷裡拿出波塞冬之夜:「你不就是想要這個嗎?我們家多的是!」
光華內斂的貴重藍寶石在空中飛過一個弧線,落在風子軒手中。
風子軒將藍寶石揣起來,繼續往前走。
「波塞冬之夜都給你了!你還想怎麼樣!」被風子軒的陰影籠罩在牆角的天辰縮了縮脖子。
風子軒舉起棍子,面無表情:「打死你。」
鬼哭狼嚎聲充塞小巷,小混混們四散而逃,見到剛才那個長相正派的青年,竟然真的下狠手往死里打那個闊少爺,他們也有點慌,看熱鬧歸看熱鬧,並不想看殺人現場。
天辰哪裡挨過這樣的打,他都求饒了,風子軒竟然還不放過他。
「你、你別打了,你那兄弟又沒事,我不過一時興起,踢了他一腳!」天辰抱頭求饒。
「一時興起?」風子軒舉起木棍,重重地砸下去,木棍打在天辰脊梁骨上,咔嚓斷作兩截,風子軒低頭去撿其中一截,口中念念有詞,「我也不過一時興起,打你幾下,怎麼了?」
「啊,好痛啊,我的背折了、折了——」此刻巷子里的人都跑光了,天辰也沒什麼好強撐的了,立刻發出殺豬一般的嚎叫聲。
周六微微皺了皺眉頭。
雖然不同情天辰,但暴力現場,他果然還是不喜歡。
「風……子軒,天色不早了,處理完,我們早點回去吧。」周六提醒道。
風子軒答應:「好。」繼而彎下腰去,衝天辰道:「誰敢碰濯流,我就打死誰,你記住了么?」
天辰急忙點頭。
「給你長個記性,今天不打死你,只打斷你一雙手。」風子軒舉起木棍。
「別、別、我錯了、我真錯了——啊!!!」
屋頂上的烏鴉震飛了一片,如一團烏雲般,向西北方飛去。
回到修真學院時,天已經黑了。
到了驗收考核成果的時候。
考官拿著一個托盤,從風子軒那裡拿走波塞冬之夜,並沒有問半句話,而是徑直走進了中間的堂屋。
本來八個考生,四組人馬,現在只剩下一半還站著,天辰和他的狗腿子都沒來。
【考生們惴惴不安地等待著分班考試的結果。
【只有兩人能夠進入甲班,另外六人則分別進入乙、丙、丁班。
【甲班和乙丙丁班,一個天上一個地下,甲班的青年才俊將會走進上流社會,成為權貴要人身邊的得力助手,或是走進研究院,在咒術、結界、法器、仙藥等分支學科中取得突出成果,就算遊方修士,有一張修真學院甲班出身的畢業證,也能受到地方修士的款待和尊敬。
【而丁班,只不過掛著個修真學院的名字,出來的人多半進入不了修真圈子,不得不回歸到普通人的生活,但對於普通人來說,一個廢柴修真者比一個有學識有技能的普通人差遠了,廢柴修真者在凡俗社會也很難找到容身之地。
周六聽著畫外音,為陳柯的殘酷設定感嘆不已,不過,他和風子軒,一定會是這場競爭的勝利者。
「嘎吱——」中堂的四扇門洞開,息玉老師從中間走下來。
他輕蔑了瞥了一眼周六,然後宣布:
「濯流,天辰,甲班。」
「明鏡,雲久,乙班。」
「王連珏,雙亭子,丙班。」
「風子軒,黃凱,丁班。」
「分班結果已定,有什麼不滿憋著。」息玉老師說完,黑溜溜的眼睛盯著一臉懵逼的周六,「時間不早,都散了吧,明天早上還有訓練。」
這是什麼意思?
為什麼,他會和那個神經病二少一起分到甲班?
明明拿到波塞冬之夜的是風子軒啊!
周六一瘸一拐地追上去:「息玉老師,請問這結果是根據什麼決定的?」
息玉瞥了周六一眼:「學院與展出方有合作協議,考官就在金榴槤大廈現場坐鎮,你們的一舉一動都在監測之中。」
「如果是這樣的話,那為什麼風子軒沒有進甲班?明明是他拿到了波塞冬之夜!!!」周六抗議道。
「……除了現場表現,學院還會綜合考慮學生的天賦,本身天賦就很廢柴,再怎麼努力也沒用。」雖然生著一副小孩子的面孔,息玉的話卻非常現實殘酷。
周六還要抗議,被風子軒一把拉住,他沖周六搖了搖頭,示意他不要公然頂撞老師。
「可你……」
「我們回去說。」風子軒道,「總之,恭喜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