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34 劉鹿受屈
也沒幾日,便是傳來了景輕衣身死的事情。?樂?文?小說
朱若白換了一件素凈些的衣衫,盈盈前去拜祭。
她恨景輕衣,讓自己成為了笑柄,對自己那等完美純善的名聲,卻也是偌大的打擊。
然而心中再恨,朱若白卻也是不得不做出悲戚的樣兒,免得自己的名聲染上了什麼瑕疵。
朱若白妙目輕掃,卻也是掃過了景夫人。
暗中,她卻也是不覺狠狠的扯住了手帕兒。
她雖然恨景輕衣隨口說謊,可同樣也是憎惡景夫人出賣女兒。
朱若白的手指頭,頓時扯得有些發白了。
雖未養在自己的身邊,好歹是親骨肉,何至於如此心狠?
更深的原因,則住朱若白的不甘願。
縱然景輕衣生下的孩子並不是端木紫麟的,可是倘若景夫人未曾出現,別的人也是未必就會一點兒不相信。
而王珠,也是未必能繃住那高高在上的攝政王妃的高貴价值。
朱若白不覺痛心疾首,怎麼會有這樣子的人呢?
到時候,自己自然是要為了景輕衣痛哭流涕了。
就算景輕衣是個蠢物,朱若白也是不能放棄了就是。
朱若白慢慢的,慢慢的收緊了手掌,待會兒,自個兒必定是要言語一番的。
指責景夫人的無情。
正在此刻,朱若白卻也是撞見了玉秀師太。
玉秀師太面色陰沉若水,卻也是不覺流轉了幾許冷意。
她忽而輕輕一嘆,面頰之上陰鬱之色消掉,卻也仍然是慈眉善目的樣兒。
玉秀師太內心之中是充滿了心疼的。
景輕衣算是她一手提拔,好生呵護的一個人兒。
可是,可是怎麼就被王珠給糟蹋成了這般地步?
玉秀師太一雙眸子之中,頓時流轉了漣漣悲憫之色。
一旁的劉鹿,卻也是怯生生的,樣子既溫柔,又單純。
她手指頭輕輕拂過了自個兒素色衣衫,面頰之上流轉了幾許的忐忑之色。
這一次自個兒從家裡面出來,江氏卻是警告了一番,說是爹爹的意思,讓自己不能總往外邊跑。
劉鹿內心之中,卻也是有些不痛快了。
江氏是劉家後來續娶的填房,劉鹿雖然嘴裡甜甜的叫她一聲娘,可心裡還是更向著玉秀師太的。
從前劉鹿覺得江氏還好,縱然是朱若白提點讓她小心些,她也是並不如何的放在心上。玉秀師太不是說了,雖然江氏不是她親娘,還是需要敬重一二。
可是如今,江氏露出了真面目,劉鹿方才知曉這個填房對她可謂並不如何的真心。
哎,玉秀師太還讓自己敬重江氏呢,卻不曾想江氏居然這般說自己的親娘。
想到了這兒,劉鹿更不覺有些委屈。
玉秀師太卻也是不覺輕嘆:「輕衣年紀輕輕的,這般就死了,死了就死了,還擔上了那等污穢名聲,可當真是可惜得緊。我始終不信,那些個流言蜚語。」
朱若白不覺嘆了口氣:「可不是嗎?如今外頭紛紛在傳,傳什麼慶兒是輕衣自己掐死的。說她不能用這孩子賴上了攝政王,所以,所以狠下心腸。」
玉秀師太驀然厲聲說道:「哪個親娘,會害自己的親兒子,傳出這樣子的話,其心可誅!這也是有些人慣用的伎倆吧。」
玉秀師太一直都是容色溫和,慈眉善目的。想當初,她在劉家已經是出名的好性兒。待她出家之後,修身養性,這更是極少動怒發火了。
如今,玉秀師太忽而厲聲這樣子說話,便是朱若白也是不覺為之一驚!
瞧來,師太可當真是氣壞了呀。
玉秀師太自知失態,不覺壓下了自己胸中的怒火。
可是有那麼一樁事情,確確實實扎心啊。
當初江氏給劉柘挑中凌雪梅,說是郎才女貌,正好成婚。
她卻不喜,覺得自己兒子的婚事,居然未曾給自己說一嘴,對自己可謂並不如何的尊重。更何況,凌雪梅似乎性子暴虐,絕不是兒子良配。
她認為江氏是故意的,見不得自己好。
在她撮合之下,劉柘便是拋棄了凌雪梅,挑中了崔清蕪。
後來的事情,卻也是確確實實的出乎玉秀師太的意料之外了。
崔清蕪容貌醜陋,讓劉柘升起了退卻之心,更沒想到崔清蕪居然是用惡毒的計策來害人,最後臨死之前承認她瘋狂的愛慕攝政王。
原本劉柘英雄救美,是別人口中的一樁美談。
可是此事,之後就是成為了一樁笑話。
就算到了那個時候,玉秀師太卻也是認為自己沒有錯。
她便算是看錯了崔清蕪,可是凌雪梅卻也是絕非良配。更何況凌雪梅瞧著便是不好的面相,必定是會攀龍附鳳,王珠一番提拔,不就是為了給端木紫麟做妾?
彼時,這個說法劉柘也是同意了,並且對端木紫麟生出了幾許的怨恨之意。
然而一年過去,凌雪梅卻並沒有去侍候端木紫麟。
劉柘頓時心生怨懟,覺得凌雪梅冰清玉潔,傷心之後再無心姻緣,是個極好的女子。
而自己,好好的姻緣被攪毀,都是自己親娘的過錯。
害得他,少了一個姿容絕世的夫人,卻成為京城的笑柄。
可恨還是那江氏,居然口口聲聲,說在此之後,劉柘名聲壞了,也不好有好檔次的姑娘來說親。
若不是江氏挑撥離間,玉秀師太就不相信自己兒子居然當真這樣子的忤逆,為了個女人來跟母親頂撞。
還說什麼,是自己害了他,鬧得他失去了一個好妻子。
虎毒不食子,她怎會如此狠心?
如今,朱若白這三言兩語,更是讓玉秀師太覺得誅心。
她面色頓時極為不好看,朱若白也是察覺自己失言。
然而這樁事情,朱若白卻也是有另外的看法。
如今看來,凌雪梅確實是跟攝政王妃有私,倘若一旦跟劉柘成婚,劉家必定也是會被攝政王給拉攏了。
如今要拉劉家跟自己站在了同一戰線之上,則必須讓玉秀師太去籠絡一下她的兒女和夫君。
就是這玉秀師太一貫倨傲,當年在劉家被夫君百般愛寵,便是她毅然出家也是痴心不悔。
正因為如此,也許玉秀師太就是無法放低身段,討好曾經的夫君了。
以前倒是將劉柘、劉鹿攏得極好,可是因為凌雪梅和的婚事,和劉柘如今也是升起了幾分嫌隙。
這些念頭,一瞬間頓時掠過了朱若白的腦海。
朱若白那面頰之上,卻也是半點兒也不露的。
到了景輕衣的靈堂,劉鹿悲從中來,頓時也是不覺哭泣起來:「輕衣姐姐,你此生好苦,好生凄慘啊。」
她嬌美的面頰之上,頓時沾染了淚水。
景輕衣處境尷尬,來祭拜的人也是不多。
說到底,也是擔心得罪那個厲害無比的攝政王妃嘛。
可饒是如此,如今來的賓客,瞧見了劉鹿這個樣子,卻也是不覺微微有些尷尬。
畢竟,他們哭的時候,都是沒有劉鹿那樣子的動情。
玉秀師太卻沒有阻止女兒的意思。
女兒有這份純善之心,卻也是極好的。
難道因為別人毀了名聲,那就不來往了?這可是不成的!
玉秀師太對劉鹿,還是頗有些稱讚之意。
自己女兒不過與劉鹿交好,居然就如此動情,反而景輕衣的親人呢,居然是這般待她。
玉秀師太念了聲佛號,不覺說道:「哎,輕衣縱然是有許多不是,可到底是如花似玉的年紀,便是跟自個兒的孩子一塊兒沒了,我的心裏面也是十分覺得可惜。正是年輕水嫩的年紀,怎麼就變成了如今這個模樣。」
玉秀師太如此言語,卻也是隱隱有些質問的意思了。
朱若白這幾日連連受挫,內心之中更是不覺充滿了怒火了。
倘若玉秀師太言語還算得上委婉,那麼朱若白言語咄咄逼人,卻幾乎是指著名字說了:「景夫人,咱們景朱兩家,原本是通家之好。輕衣這孩子,原本是養在了朱家,想來就是因為如此,你這個做親娘的就不歡喜了,居然,居然當眾如此羞辱自己的孩子。輕衣,她到底是如何死的。」
這言下之下,就是景夫人因為不能自己教導女兒,故而不覺心生嫉妒,最後竟然是生生的將女兒給逼死了。
景夫人一身素服,面頰淚痕未乾,一雙眸子之中卻也是流轉了火焰。
她輕輕一推自己兩個女兒景輕容、景輕華,厲聲說道:「容兒、華兒,你們將眼前這個女人瞧好了。就是這個女人,害死你們的大姐姐。教導她去不知廉恥勾引男人,教導她好高騖遠攀高枝,教導她滿口謊話,死不悔改!不錯,母親為了整個景家,不得不拆穿你們大姐姐的謊話。可是若不是有人教導她愛慕虛榮,不擇手段,又怎麼會落到如此的地步?你們瞧好了,就是這個女人,奪走了我的輕衣,害死了我的輕衣!」
若說朱若白如今對景輕衣的死所謂的悲痛是假的,那麼景夫人卻是確確實實的傷心欲絕了。
景夫人不覺想起那日,女兒又去了朱家了,她打聽之後知曉女兒有孕,不覺大驚。拷問了服侍景輕衣的丫鬟,她方才知曉景輕衣有了攝政王的身孕。可是景夫人不可置信,又問了景輕衣是哪一日和端木紫麟相好的。
可實則,景夫人查閱之後,根據宮中軒轅無塵的起居注,那一日端木紫麟是入宮與軒轅無塵周旋的呀。又怎麼會,再跟景輕衣相會?
景夫人怕了,自己女兒懷了別人的野種,卻是想要訛上端木紫麟,這簡直就是找死!
她害怕景家被滅門,尋上了王珠,只說自己女兒神志不清了。
王珠倒也大方,說了只需到時候揭穿景輕衣,她也不計較景家,也不處置景輕衣。
可是,這個女兒還是免不得一劫。
外頭傳言不出,那仵作驗過,慶兒是景輕衣自己掐死的,那指痕可巧對得上。
景夫人不寒而慄。
景家的人不能瞧見貪婪和莫影的屍身,在景夫人瞧來,就是景輕衣弄死孩子卻被孩子親爹給殺了。
雖然這個女兒糊塗了,也是跟她這個親娘並不如何親。
可到底是景夫人身子上掉下來的肉啊!
景夫人內心酸楚難言!
她恨,恨這些面上瞧著純善,裝模作樣的人。
若不是這些人,教壞了自己女兒,景輕衣又如何會淪為這般下場?
「不錯,是我對不住女兒。我實在是不應該,因為景家如今沒落了,所以一心去攀附朱家,盼望女兒和這些個賢惠人廝混,能有個極好的名聲。而如今,我卻也是知曉錯了。有些人,卻如此待我的女兒,作踐我的心口肉。她們頂著純善的名聲,卻將我女兒屍骨當做踏腳石。玉秀師太,你挑個聰慧純善的去化解攝政王的戾氣,可為什麼不用自個兒的女兒呢?」
玉秀師太不覺默然。
王珠那般狠,自己阿鹿又是如此柔弱,哪裡能夠了。更何況,也是景輕衣有這個心,想要攀附權貴。
如今景夫人卻來怨怪,好生沒道理。
景夫人卻不覺言語森森:「如今,我女兒已經沒了,卻不容爾等祭拜,景家,不容你們前來拜祭。」
原本她行事素來是小心翼翼的,也是生恐怕得罪朱家,畢竟如今的景家已經是十分沒落。
可是如今,朱家什麼不招惹,偏生去招惹那個攝政王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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