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30 純善之心
到了這無比要緊的時刻,這對崔家的姐妹花,頓時也是開始相互攀咬起來了。
崔清蕪原本思緒紛亂,然而當她聽到了月妃的言語,卻也是不覺驀然抬起頭來,那一雙眸子更是流轉了森森的狠色。
月妃原本也是為了活命,如今卻也是頓時靈機一動,一雙眸子頓時蘊含了幾許淚水。
「陛下,陛下,我當真是不知曉什麼謝三郎,這都是阿蕪尋來的。求你為我做主,我並不是想要故意對攝政王無禮的。」
便是軒轅無塵這樣子鐵石心腸的人,此時此刻卻也是不覺微微有些動容。
他還是有些喜歡月妃的,月妃容貌清麗,舉止優雅,又不似李皇后那般古板無趣。更要緊的是,月妃卻也是痴心一片,來討自己歡喜。
想到了這兒,軒轅無塵那冰雪一般的心中,卻也是驀然升起了幾許的憐憫之意。
然而這樣子的微薄憐憫,就好似陽光之下的冰雪,卻也是轉眼即逝了。
月妃自然是有錯處的,她為了獻媚,向著自個兒討好。可是正是因為她的愚蠢,自己非但沒有壓住端木紫麟,還被端木紫麟羞辱了一番。
既然是這個樣子,軒轅無塵心裡自然有幾分惱恨,幾分不喜。
軒轅無塵宛如珠玉一般面頰泛起了幾許淡淡的冷意:「攝政王,如此瞧來,這一切便是崔家阿蕪的算計。想來因為攝政王生了一張俊俏的面頰,故而,方才是招惹了這樣子的禍水。如此說來,也怪不得別的人。這崔家阿蕪,就任由攝政王處置。」
人群之中,劉鹿臉蛋兒卻白了白。
她不覺心忖,怎麼崔姐姐居然就做出了這樣子的事情。以她那純善的性兒,是應當去擔心崔清蕪的。可是此時此刻,劉鹿內心之中卻也是頓時平添了幾許的懼意。
惹惱了攝政王,豈不是會連累劉家?一瞬間,這個念頭涌過了劉鹿的腦海,讓劉鹿竟不覺有些個不寒而慄。
她目光逡巡,不覺落在了玉秀師太身上。看到了母親那道慈悲的身影,劉鹿方才隱隱覺得內心平添了幾許的安穩。
端木紫麟淡淡的含笑:「阿蕪不是說了,若有什麼做得不對,就應該凌遲碎剮。」
崔清蕪一怔,原本應該這樣子受苦的是王珠,怎麼會輪到自己身上?
她內心之中頓時蘊含了一縷涼意,可是內心內心更多的是痛楚。
崔清蕪驀然拉下了面頰之上的白絹,露出了可怖的容貌。
在場眾人有的雖然是瞧了一次,可此刻卻也是頓時觸目驚心。
她有一個受損的眼睛,醜陋得緊。
尤其崔清蕪原本有一張十分出挑的容貌,如今更是醜陋而可怖。
如此襯托,更不覺令人覺得格外的心驚。
崔清蕪唇角流轉了一縷凄苦的笑容,是笑得那樣子的冰冷,那樣子的凄艷。
「攝政王,你知曉,我是喜歡你的。從許久許久,都是已經喜歡你了。可是你就是喜歡王珠那個賤婢,而將我這一片真心給棄如敝履!你,你,便是當真沒半點喜歡我。」
崔清蕪這樣子的話兒,卻也是令四周的人一陣子的震驚。
誰也是沒想到,崔清蕪居然是這樣子說。
她雖然是養在了李如拂的身邊,是預備給端木紫麟的妾,可崔清蕪一直都是表現得寬容、大度。
並沒有人知曉,她是當真喜歡端木紫麟的。
崔清蕪也是知曉,別人是會用何種目光來瞧自己。
如今崔清蕪居然是說出了這樣子的話兒,周圍的人面色卻也是不覺有所變幻。
可是她顧不得了,只因為自己心中所愛,她必定是要質問。
不知不覺,她眼眶不覺流下了兩行血淚,面頰之上也是血跡斑斑了。
「不錯,如今我的臉蛋,是已然毀掉了。可是曾經的我,論容貌,論其他,哪樣不是十分出挑,遠遠勝過別人。可是你呢,卻偏生這般待我。王珠不過是個嫁過人的女人,殘花敗柳,處處不如。可是,可是攝政王卻痴心於她,究竟是為什麼呢?難道妾身的一片心意,你居然是一點兒都是不明白?非得要這般狠狠的踐踏於我!」
這個答案,崔清蕪一直並不明白。
端木紫麟冉冉一笑,那笑容有著十足的絢麗光彩,是那樣子的動人。
彷彿一朵絕毒的罌粟花,讓人不覺沉溺其中,可是卻偏偏是那絕毒之物。
一旦接近,必定是會被這等絕毒之物狠狠絞殺!
這一刻,崔清蕪卻也是不覺被這樣子的華美所打動,甚至不自覺的為之而心動!
她忘記了自己的處境,甚至只想要接近端木紫麟。
饒是如此,對方卻只給予一個冷冰冰的回到:「崔家阿蕪喜歡我嗎?可是這與我又有什麼關係呢?」
端木紫麟不覺嘆息,說得理所當然。
「更何況,喜歡一個人,與別的什麼沒有關係。縱然本王沒有此等姿容和權勢,也相信夫人一定是會對我不離不棄,永不變心。」
崔清蕪唇瓣輕輕顫抖,面頰之上染滿了血跡,顫抖說道:「可是王爺,我也是可以的,可以的呀。我,我喜歡你,無論你變成什麼樣子,我都是會喜歡你,和你在一起。我,我絕不會變心的。」
她這樣子說話兒,端木紫麟卻也是淺淺一笑,並不如何在意。
這些話,崔清蕪自以為說得十分真心。
可是實則,當真是如此嗎?
不是的。
倘若自己沒有這些外在,崔清蕪這樣子的女人是根本不會多看自己一眼。
她自負孤傲,覺得一定能得到世間最尊貴的一切。
正因為這樣子,崔清蕪卻也是對端木紫麟不依不饒。
什麼都要最好的,她的臉面和尊嚴比什麼都重要。卻也是,要將別的人生生的踩到了足底。
要靠著別人的血肉,爬到了最高。
端木紫麟永遠不會忘懷,那一日,有一雙溫暖的手,將自己從一堆**的屍體之中拉了出來。
端木紫麟的反應,崔清蕪並不如何的滿意。
對方高高在上,不屑一顧,彷彿她只是個笑話。
可是自己崔家阿蕪,是何等尊貴的一個人兒。
又怎麼能,讓端木紫麟給如此輕視?
她是有尊嚴的人,自然絕不想要凌遲處死。
崔清蕪目光逡巡,卻也是想要當場自盡。
可她內心之中方才生出了這個念頭,卻也是忽而覺得,自己這具身軀已然是動彈不得了。
崔清蕪內心大駭,想要說什麼,卻發現話兒都是說不出口。
她瞠目結舌,明白自然是端木紫麟用那絕世的武功,封住了自己的動作。
一股子的冰涼之意頓時也還是湧上了崔清蕪的心頭。
要知曉,她是不怕死的。可是卻是害怕,自個兒生不如死。
畢竟落得凌遲碎剮的下場,那可是難以言喻的痛苦。
更證明端木紫麟心硬,連死都是不肯讓她死得輕鬆。
足見端木紫麟對她,可謂沒有一絲一毫的情分。
認知到了這一點,崔清蕪的內心更不斷往下沉。她只覺得自己心好似不斷的往下沉,卻也是不知道一顆心可以冷到何等地步。
那些人眼見崔清蕪沒有說話兒了,不知道崔清蕪已經是被動了手腳。
還道這個崔家的阿蕪,如今是被生生的嚇壞了。
崔清蕪軟綿綿的身子,卻也是生生的被侍衛拖曳下去。
崔清蕪名聲原本不錯,如今鬧騰出了這樣子的事情。
眾人聽了,神色不覺很是精彩。
尤其是崔清蕪那一番無比精彩的表白,簡直是令人大開眼界。
誰能瞧得出來,崔清蕪居然是這樣子一個痴情種子?可當真是出乎人的意料之外啊。
尤其是玉秀師太,面色頓時也是變得十分不好看。
當初劉柘喜歡凌雪梅,是玉秀師太悄然拆散,還不是覺得凌雪梅不夠純善。
可是卻也是沒想到,崔清蕪居然當眾承認喜歡端木紫麟,可不就是當眾打臉?
她這純善的面具,更是有些憋不住了。
月妃早嚇得魂飛魄散,一雙眸子水光流轉,楚楚可憐。
她期盼的目光掃向了軒轅無塵,只盼望這個中辰的陛下能夠留下自己。
可是軒轅無塵卻心硬,瞧也是沒有瞧月妃一眼。
端木紫麟伸出了手,攏住了王珠的手。
他要將這些算計王珠的,一個個加以懲戒。
甚至無需王珠親手染血。
這樣子嬌嫩的手掌,卻也是不應該沾染了什麼血腥,而是應該輕柔的安撫她那嬌嫩的女兒。
如今端木紫麟,卻也是不覺森森冷笑:「陛下,月妃雖然是受人蠱惑,可謂是一時糊塗。可是,既然是有罪,便是決不可輕饒了去。否則,若是如此寬容,豈不是讓別人萬般寒心。別人便是會說,只要是陛下的女人,便是可以如此的肆無忌憚了。」
月妃唇瓣輕輕的動了動,那張嬌美的面頰之上頓時流轉了濃濃的恐懼之色。
她分明是想要說些個什麼,可是話兒到了唇邊,卻也是一句話都是說不出來。
軒轅無塵心中一陣子的厭煩,在他看來,是端木紫麟咄咄逼人。
月妃愚蠢,給自己招惹這麼些個不是,軒轅無塵頓時也是萬分惱怒:「月妃身為後宮嬪妃,卻立身不正,行為不賢。如今妄自聽信謠言,居然是攀誣攝政王,罪不容誅。既然是如此,便是褫奪了月妃的妃子分位,並且,並且將月妃流放!」
月妃最後一絲希望頓時也是被軒轅無塵親手打碎了。
她身子搖搖欲墜,頓時也是咚的一下子栽倒在地了。
一時之間,她也是不覺淚水盈盈。
自個兒也算是侍奉軒轅無塵多年,沒有功勞,難道也是沒有苦勞?
月妃卻也是不覺顫聲說道:「陛下,你當真如此的無情?」
這樣子的言語,非但沒有喚起軒轅無塵的愛憐,反而也是讓軒轅無塵有些惱恨和憤怒。
在軒轅無塵看來,是月妃自個兒犯下了偌大的錯處。正是因為如此,她方才是自食其果了。
可是如今,月妃卻也是做出這樣子委屈的樣子,弄得自己無情無義。
軒轅無塵的內心之中,自然也是不是滋味。
他頓時也是萬分惱恨,一揮手,也是讓月妃帶下去。
月妃身子軟綿綿的,一時一點兒力氣都是沒有。
她忽而掙扎,向著玉秀師太求情:「師太,師太,我是無辜的呀。你慈悲為懷,求你救救我?」
如今自己為了陛下,得罪了崔家,崔家自然是不會再救自己這個忤逆的女兒。
故而月妃苦苦哀求,哀求的對象頓時也是成為了玉秀師太了。
畢竟,玉秀師太卻也是有純善之名。
玉秀師太頓時不覺攏住了手中的佛珠,慢慢的收緊。
她畢竟是有那等慈悲為懷的名聲在外頭,如今月妃哀求,她若是不理會,豈不是有損名聲。
可內心之中,到底也是有些怨怪月妃有些不知分寸的。
難道月妃不知曉自己犯下了什麼禍?
卻只為了保全自己,反而是讓別的人為難。
玉秀師太不覺抬起頭來,面頰之上頓時充滿了悲憫之色:「事到如今,攝政王何不寬容一二,饒了月妃這一次?」
王珠冷然抬頭,看著玉秀師太,面色卻也是頓時不覺有些玩味。
她不喜歡玉秀師太,可是卻沒想到,自己還沒尋玉秀師太不是,這尼姑卻跟自己相爭了。
不錯,玉秀師太是被月妃哀求在跟前,方才發話的。
可是如此一來,更加襯托出她的虛偽難言。
她的慈悲惠澤別人的事情,並不是因為什麼對錯,而是因為是否會影響那等純善的名聲。
可是既然是如此,這當真是真正的慈悲嗎?
王珠輕輕的哦了一聲:「師太,你這樣慈悲心腸的人,為何只知曉憐惜月妃,卻不知曉憐惜我,憐惜這個身受污衊的受害者。今日我若是落實了此等罪狀,師太覺得我又有什麼下場?我的女兒,又有什麼下場?」
這下場當然是明明白白的了,崔清蕪都張口了,要將王珠凌遲碎剮。
而軒轅無塵更是口口聲聲,要將王珠的女兒送去到了王珠仇人手裡。
這樣子一來,長樂公主長大了,成為了婷婷的美少女,那麼所遭遇的種種事情,簡直是令人不寒而慄。
玉秀師太卻只是輕輕的嗯了一聲,迴避了王珠的眸光。
王珠的這些質問,卻也是並沒有引起玉秀師太的觸動。
反而,讓玉秀師太覺得,王珠是這樣子的狡詐,毫無憐憫之心。
她抬起頭來,卻也是慈眉善目:「攝政王妃既然是個通透人,又何須讓別人將話兒給說透呢。如今究竟是會發生何事,難道攝政王妃不清楚?這個月妃,一旦被流放,以她的姿色,沿途之中,就是會被那些官差質疑羞辱,失去清白。而到了流放的苦寒之地,更是會萬般的辛苦,千般的難受。貧尼也是去過這樣子宛如地獄一般的地方。在那裡,簡直是可怕之極啊。便是精壯的漢子也是抵擋不住,更何況月妃這樣子嬌滴滴的世家女兒呢。」
越說,玉秀師太就越發覺得自己的慈悲。
不錯,正是因為自己有佛心,不相干的事情,她仍然是要插手的。
月妃聽到了這樣子可怕的場景,頓時也是淚水盈盈,越發可憐。
這樣子的處罰,她絕對不能經受,絕對不要!
伴隨玉秀師太那柔和而悲憫的嗓音,那些個聽到的人,內心之中卻也是頓時不覺流轉了幾許的同情之色。
是了,這樣子的責罰實在是太嚴重了。
更何況,也許月妃是有什麼私心,可是如此設計的可是崔清蕪啊。
玉秀師太也是將眾人的神色盡數的瞧在了眼裡,倒是覺得自己站出來是無比正確的。
比如如今,眼前的這些人呀,不就是一個個的認同了自己的慈悲。
而她的言語,卻也是越發的柔和:「倘若當真有罪,貧尼也是不敢多言,可是若是能放人一馬,又是何樂而不為?攝政王妃已經是十分受寵,又有了女兒,很有福氣。這有福氣的人,更是要心存善良,積累福氣啊。畢竟,月妃只是一時失察,最多也就是關入冷宮,又何至於這個樣子呢?」
一番話說起來,居然是變得是王珠有些不是,顯得是王珠有些刻薄了。
王珠不覺微微冷笑,一雙眸子之中,更是流轉了濃濃的鋒銳之意。
劉鹿雖然是有些害怕,可是既然是母親開口了,她自然也是要幫襯自己的母親。
只見劉鹿頓時鼓起了勇氣,不覺如此的說道:「攝政王妃,你,你饒了月妃娘娘。她多可憐啊,小公主還小,為了孩子仁慈一些,豈不是很好呢?」
王珠驀然眼底流轉了一縷怒意。
有人挾持仁義之道,要讓寬容,而一旦她不肯寬容,就是會被扣以種種的不是。這可當真是,好慈悲!
這也還罷了,如今居然將這樁事情,說到了自己的女兒身上,這可是王珠斷斷不能容的。
端木紫麟伸出手,不覺輕輕的拍了王珠的手背兩下。
王珠頓時心領神會。
端木紫麟開口:「不錯,玉秀師太所言也是有些道理。」
他既然是這樣子的開口,別人也是不覺認為,端木紫麟已經是被玉秀師太說動了。
「要說一個嬌滴滴的世族女,倘若是被流放,實在是一樁殘忍的事情。便是本王,也是於心不忍啊。」
玉秀師太頓時念了聲佛:「王爺能夠如此想,當真是大善的事情啊。」
她內心之中頓時也是不覺心忖,瞧來端木紫麟還是心中有些善良了。
畢竟,還不如王珠這般喪心病狂。
如今瞧來,端木紫麟還是可以度化的。
劉鹿聽了,頓時不覺一喜。
今日雖然有許多糟心事,可她劉鹿仗義執言,也是保住了一條人命不是。
如此一來,自己也是會受到別人的稱讚吧。
劉鹿內心對母親充滿感激,覺得玉秀師太的教導,是絕對沒有錯的。
畢竟,若不是玉秀師太的提點,她也是不能夠知曉,正義的力量是能洗滌那些邪惡的。
然而端木紫麟旋即卻也是話鋒一轉:「只不過,情雖然可以寬恕,法理卻不能容。本王雖然並不是嗜殺的人,卻也是不覺擔心一樁事情。我擔心,如此一來,別人是會覺得,污衊本王的王妃,什麼代價都是可以不付出。都是可以恣意污衊,到時候,卻也是並沒有什麼十分嚴厲的懲罰。」
端木紫麟這樣子說,讓玉秀師太覺得自己受到了戲弄,不覺十分氣惱的說道:「王爺縱然是沒有這樣子的善心,也是不必如此戲弄貧尼。」
端木紫麟伸出了手指,輕輕的拂過了紅唇,不覺含笑說道:「師太,你這樣子說,可是不對了。本王,也是有些善良的。當然,國法不可廢,本王的威信也是不能丟。可是本王,卻也是有一個兩全其美的辦法。」
他眼睛里流轉了濃濃的戲謔,仿若就是再嘲諷這世間一切虛偽。
「有了,本王熟讀佛經,也是知曉了割肉喂鷹的故事。這佛祖瞧見了老鷹追逐獵物,他固然是能護住獵物,可是老鷹卻也是會因為吃不到血食,就這樣子生生餓死了。故而,他也是割了自己的肉,給老鷹吃。玉秀師太,你既然不忍見到了這如此殘忍的事情,何不以身代之,代替月妃去服役。如此一來,豈不兩全。」
玉秀師太頓時面色一變,不覺說道:「攝政王,為何居然是這樣子的戲弄貧尼!」
端木紫麟不覺冷笑:「這又算得上什麼戲弄呢,難道玉秀師太的純善不是真的,難道你就不能有所犧牲,成全一個無辜女子?倘若玉秀師太覺得自己對黎民,對蒼生有所責任,不能夠去代人受過。您可不是還有一個女兒,生得可謂是如花似玉,慈悲心腸,最是純善不過了。既然是如此,必定是會捨得犧牲,更能讓你一片善心得到了成全的。」
劉鹿聽到了這樣子的話兒,面頰頓時也是一下子便是白了。
她怎麼能想到,這世間居然是能有如此惡毒的人心。
她不過是處於一片善心,說動攝政王,想要救下一個無辜,卻沒想到,居然是讓攝政王恨之入骨。
他,更是要讓自己萬劫不復啊。
劉鹿害怕,頓時也是淚水朦朧了,顫聲說道:「攝政王,我,我只是一片好心啊。你,你怎麼可以這般,這般狠毒,欺辱,欺辱我這樣的小姑娘。」
明明是劉鹿自個兒跳出來,卻也是如今怪罪端木紫麟不肯寬容。
劉鹿內心之中卻也是充滿了委屈。
當然,她那顆慈悲的小心臟之中,是沒有半點想過,為月妃是服役。
那樣子可怕的事情,劉鹿又怎麼會想要經受呢?
更何況,劉鹿內心之中,還覺得,月妃這樣子做,原本就是自作自受。
端木紫麟卻也頓時嘆了口氣:「事到如今,月妃娘娘,本王也是指給你了一條生路了。只要,你能打動玉秀師太,或者是別的什麼人,以身代替,你就是不用受這樣子的羞辱了。」
月妃頓時好似落水的人,抓住了一條浮木,祈求說道:「玉秀師太,你大慈大悲,你是菩薩一般的人物。求你救救我呀,代替我去呀,我不想死啊,我一點兒也是不想死啊。」
劉鹿聽了,不覺扭過了頭去了,晶瑩的淚水頓時順著劉鹿的面頰垂落,是那樣子的晶瑩剔透。
而玉秀師太仍然一臉悲憫,慈眉善目的樣兒,只不過卻也是沒有說話兒。
待月妃要被捉走了,她卻也是不覺破口大罵:「什麼出家人,玉秀師太,你就是個虛偽的女人。不就是沽名釣譽,騙盡世人,連替我死都不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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