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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52 血脈不純

  天光初明,一道隊伍卻也是緩緩向著京城郊外前行。


  王珠穿著一套純黑衣衫,面紗遮擋住面容,混雜在祭祀的隊伍之中。


  照著大夏祭祀規矩,王珠前一日也是已經茹素,沐浴更衣,不帶絲毫污穢。


  祭祀之所,是京中東南一處天壇,需文武百官,後宮妃嬪一塊兒到場。


  王珠容色冷漠,面頰之上卻也是不覺流轉了幾許漠然之色。


  這一次祭祀,她內心之中,總是隱隱有些不安之意,卻是不知曉為什麼。


  不知不覺,隊伍卻也是到了大夏的祭祀之處。


  那祭祀祭壇是用白玉石板雕刻成圓形,紋理古樸,頗有些古韻味道。


  夏熙帝一步步的走向前去,黑色的袍角卻也是輕輕劃過了階梯。


  隨身的兵刃,更是被夏熙帝解了去,放置一邊。


  每逢祭祀,必定是要解去兵刃,獨個兒前去。


  王珠心中輕輕送了口氣,到了此處,應當不會有事發生。


  這祭壇昨日就被搜查過,更是士兵把守,不允別人前去。


  也許自己當真是想得太多了。


  可當真踏上了祭壇,夏熙帝卻面色一邊。


  「你,你究竟是誰,為何在此。」


  只見原本應當沒有人的祭壇之上,卻也是多了一道女子身影。


  那女子三十多歲,容貌娟秀,似乎也能分辨出做姑娘時候的美麗模樣。


  見到了夏熙帝,她卻也是並沒有行兇,反而咚的一下跪下來。


  「奴婢素絹,原本是清王身邊婢女,今日卻是有要緊之事要稟告陛下。」


  瞧她模樣,似乎也是並非要行刺。


  羽林衛匆匆而來,包圍了祭壇,卻因沒有夏熙帝的命令,不敢直接沖向前去。


  夏熙帝容色不定,卻也是不知道在想什麼。


  素絹果然只是跪著,並未靠近夏熙帝,尖銳無比的說道:「奴婢雖是清王侍從,可是卻也是知曉清王大逆不道。如今更是知曉,太子其位不正。這樁事情,奴婢原本不想說出來,可是如今天降流火,卻也是不容奴婢隱瞞。這太子王曦是當初皇后靜安寺所出,是清王之子。當時清王妃生了個孩子,故而替換了孩子。」


  素絹這樣子的言語,周圍的人頓時也是不覺安靜下來。


  如今整個京城謠言紛紛,都是議論太子血統不純,並非真正的陛下之子。


  所以眼瞧著太子年紀漸長,故而上天示警。


  這樣子的話兒,私底下也是傳了不少。


  只不過這些原本不過是含含糊糊的言語,卻也是讓眼前的女子說了個清楚。


  便是在此刻,一道身影盈盈而出,不覺厲聲說道:「陛下,還請下令,將這滿口胡言的女子當場處死。她有辱太子的名聲,卻也是當真其心可誅。」


  言語寒意森森,卻也是不覺流轉了幾許的血腥之意了。


  只見說話的人正是陳后,她容顏掩藏在了面紗之下,卻也是掩不住渾身散發的凜然之意。


  眾人聞言,卻也是不覺一震。


  陳后的性情,卻也是素來溫文,正是因為這個樣兒,誰也沒想到陳后居然是如此堅決。


  宛如是受驚的母獸,只恨不得將伸出爪子懷了異心之人狠狠的抓咬一口。


  陳后輕輕的抿緊了唇瓣,眼底卻也是頓時流轉了森然的光輝。


  夏熙帝也是有些驚訝,目光落在了陳後身上,卻也是有些複雜。


  在夏熙帝的印象之中,陳后一貫是溫文爾雅,行事溫和大方的。


  就算是陳后染病,被送去兗州,這個賢惠的皇后,卻也是沒說那一字一句的不是。


  可巧偏偏,陳后卻也是這樣子說——


  眼前的女子,卻忽而有些陌生了。


  陳后慢慢的收緊了手掌,掌心卻也是浮起了汗水。


  小九說得確實是不錯,那些人心計深沉,就是早就盤算了,在祭祀之禮上下手。


  卻沒想到,居然是如此直白的污衊。


  然而自己是一國之後,莫非還處置不得一個來歷不明的女子。


  陳后卻也是字字清脆!

  「此女來歷不明,來到了這兒,那就是居心叵測!陛下,她說的話兒,怎麼可以相信?我瞧倒是要查一查,她是如何來到了這兒。曦兒是我十月懷胎,生出來的孩子。我身為母親,又怎麼會不知道自己孩子是誰?若他不是我的孩兒,我為什麼要隱瞞這樁事情?陛下,你的其他幾個孩子,那可都是在宮中所出,我又不是不能生育,為什麼要做出這種大逆不道的事情?更何況,臣妾和清王素來也是沒有什麼交情。」


  陳後面紗之後,一雙眸子也是流轉一縷寒芒:「若曦兒當真是我換了的,若臣妾當真如此喪心病狂。等我有了洵兒之後,為什麼還要留這個禍根活命?倘若曦兒不是我的孩子,這些年來,我為什麼悉心栽培,視如己出?」


  「陛下!清王是叛逆之軀,他的下屬自然是時時刻刻,想要對你不利。如今這個婢女如此言語,卻也是想要禍亂朝廷,想要大夏大亂,想要顛覆你的江山啊。」


  說到了此處,陳后重重磕頭,一團鮮血卻也是染紅了面紗了。


  陳后素來柔弱,如今說出了這樣子一番話,卻也是有些出乎眾人意料之外。


  然而她這樣子一番話,卻也是不覺說得是有理有據。


  既然是如此,倒也是居然讓人半信半疑起來了。


  這素絹所言,果真是頗多破綻,只不過說的話兒,實在是匪夷所思。


  陳后伏在了地上,抬起頭來,卻也是不覺浮起了決絕之色:「還請陛下誅殺此女,免得朝廷生亂。」


  不錯,容太后確實也是打了個措手不及。


  可是那又如何?只要是殺了這素絹,那麼這樁事情必定也是令人將信將疑的。


  那麼這樁事情,終究也不過是個上不得檯面的謠言罷了,並不能真正的當真。


  陳后死死的咬住了唇瓣,卻也是好似品嘗到了幾許的血腥之意。


  而她遲遲未聽到了夏熙帝如此言語,一顆心卻也是不覺漸漸的往下沉了去。


  只見那素絹卻也是凄然說道:「皇后如今,又何苦如此狡辯?到底是捨不得這些年來的母子情分,還是捨不得自己榮華富貴?」


  「不錯,當日靜安寺換了孩子,皇后自己是一點兒都是不知道的。這些都是請王妃的陰謀罷了,所以皇后這些年來,方才是能對太子視如己出。清王妃眼見太子年紀大了,儲君之位已經牢固了。所以前些日子,清王妃命清王身邊的姬妾如姬向皇后說明此事。前些日子,化為木如居士的如姬已經是尋上皇后。豈料,皇后並不想讓這樁事情讓別人知曉,居然是害死了如姬,還污衊如姬行刺。」


  「陛下,你若前去靜安寺查訪,必定是能知曉,木如居士曾經讓皇后散去下人,悄悄說話,之後又是莫名其妙的死了。」


  「至於說到證據,當年的清王妃,還是活著的。她的住所,這就在我這錦囊之中。若是尋到這位清王妃,那麼一切真相,就是能知曉得清清楚楚了。」


  素絹一邊說著,一邊將一枚錦囊給摸出來。


  她抬起頭,一張面容卻也是不覺浮起了決絕之色。


  就在此刻,素絹卻也是將一把匕首給摸了出來。


  夏熙帝一驚,還道此女意欲行刺。


  還未等夏熙帝叫救駕,那女子匕首往那脖子上一割,血頓時就咕咕冒了出來。


  眾目睽睽之下,素絹身子頓時也是倒了下去。


  她的鮮血染上了白玉石的地板之上,卻也是說不盡的凄艷欲絕。


  陳后獃獃的跪著,卻也是說不出話來。


  既然是死了,那都是死無對證了。


  人群之中,王珠驀然是死死的捏緊了自己的手掌。


  一點點的鮮血,卻也是順著王珠的指縫之中滲透出來,暈染了點點的嫣紅。


  她花了好大的力氣,方才也是克制住了自己,不讓自個兒失態。


  方才王珠並未站出來,只因為她內心之中是知曉的,便算自己站出來,也是無甚用處。


  既然那素絹已經是站出來,必定是有用的。


  就算是跑上去將那素絹給殺了,卻也是平白落得一個殺人滅口的罪名。


  她不甘心又如何?這樁事情早就是有人精心設計。


  而那白玉石板之上,那屍體滲透出的嫣紅,卻也是說不盡的刺目。


  王珠死死的咬住了唇瓣,這皇權之下,這樣子的血腥卻也是少不得了。


  一場祭祀,卻也是無疾而終。


  這素絹之死,還有那素絹的話兒,自然也是很快就傳遍了京城。


  不但是那些京中百姓,就是當日圍觀的那些朝臣,內心之中卻也是不覺是頗多疑慮。


  王曦身為太子,究竟是不是當今聖上的血脈,那也是已然是一樁萬分值得人懷疑之事。


  況且夏熙帝沒有當場滅了那素絹,反而是讓這素絹胡言亂語完畢,必定也是有所懷疑。


  夏宮之中,原本被軟禁的王嫣,聽了這話兒,頓時也是長了精神。


  自從被軟禁之後,王嫣自知失寵,又不允外出,整個人也是失魂落魄。


  從前王嫣闖了什麼禍,總還是有許妃擔待,可是如今許妃也是失寵,自然是惹得王嫣心生絕望。


  碧雲宮中,王嫣聽了那宮婢回稟,不覺微微一笑,隨即拔下了發間了金釵,送到了那宮女福如的手中。


  「你倒是精靈,知曉的也是不少。難為你還惦記我這個主子,這枚髮釵,那就是送你好了。」


  一旁王嫣的貼身宮婢采素卻也是不覺皺了下眉頭。


  這個福如,其實並不算是王嫣身邊貼身侍候的人。


  只不過福如十分精明,在人家都對王嫣避之不及的時候,她反而是湊過來想燒冷灶。畢竟,所謂的瘦死的駱駝比馬大。


  果然福如打探了消息,王嫣賞賜也大方。


  采素知曉王嫣的性兒,卻也是不好相勸。


  其實公主既然是落在了冷宮之中,手中雖然是有些財帛,也應該花在了刀刃了。而不是隨隨便便,因為幾句奉承就賞賜。


  可惜如今,王嫣內心不平,自然也是十分喜愛福如的奉承。


  況且今日,福如也是將祭祀之事的變故說出來,自然也是惹得王嫣萬分的歡喜。


  采素雖然覺得有些不是,卻也是不會觸自家主子的霉頭,更是不會將這些話兒說出口。


  王嫣聽了,秀美的面孔卻也是不覺神采飛揚,有些幸災樂禍。


  「可惜如今我被禁足,卻也是不能親眼瞧見皇後娘娘那落魄的樣兒,當真是可惜。我那九妹妹,那麼張狂,不就是因為有個做太子的哥哥,原來這太子居然是個野種,當真好笑。」


  采素卻也是不覺左顧右盼,壓低了嗓音,不覺說道:「公主還是小聲些才好,否則別人有心聽到了,只會覺得你的不是。這樁事情,陛下也是懸疑未決。咱們議論,只恐怕卻也是會落下把柄。」


  可王嫣聽了,卻也是不以為意,懶洋洋的說道:「怕什麼,如今人人都議論,皇后莫非要將全天下的人都給殺了?難怪遮遮掩掩,還指望我這個野種大哥,為她博得個榮華富貴呢。」


  采素不覺皺起了眉頭,心中卻也有些嘆息。


  便是許妃恨透皇后,也是絕不會如此不謹慎的。


  當初采素被許妃指派到了王嫣跟前,也是覺得采素懂事,能提點王嫣一二。


  如今采素想來,卻也是不覺覺得有些可笑了。


  可那福如不過是個下等的宮女,為了討好王嫣歡心,自然也是什麼都敢說:「怕什麼,只恐怕沒多時,太子殿下都會被陛下弄沒了。至於什麼皇后,什麼六皇子,什麼九公主,自然也是不能待在宮中。今後皇宮之中,受寵的公主卻也是只有那麼一位了。」


  這樣子的話兒,卻也是說得十分直白了。


  福如只不過是個下等宮女,又得了王嫣的賞賜。


  既然是如此,這話兒自然也是挑好聽得說,只盼望王嫣能夠歡喜。


  王珠唇角一彎,頓時流露一縷笑意。


  可這笑意還未全然綻放,卻也是聽到了福如啊的一聲慘叫。


  只見這位宮女頓時滿頭汗水,滾落在地,背後一道血淋淋的鞭痕,卻也是不覺觸目驚心。


  王嫣尖叫了一聲,不覺站起了起來,不可置信的瞧在面前少女。


  王珠也是不知道什麼時候來了,如今漫不經心的玩弄手中的鞭柄。


  她顏如冰雪,眸若點漆,糅合在一道,容貌不覺有一縷奇異的魔力。


  王嫣不覺心生懼意,聯想到王珠如今處境,方才也是大起膽子:「九皇妹,你這是什麼意思。好好的宮女,不過,不過說了幾句大家都知曉的話兒,你也是不必如此狠辣,非得要置人於死地。」


  王珠卻不以為意:「我若做得不是,父皇母后,必定是會處置與我。不過卻輪不到五皇姐你來拿我教訓。你若不服氣,大可以去告狀。」


  她眼底涌動一縷冷漠,宛如寒冰。


  其實王珠平時動手,是不會讓鞭子裡面的倒刺給弄出來的。


  可是如今,她對這個福如,卻也是沒有怎麼客氣。


  只因為福如觸動了她的逆鱗,讓她是很不爽快。


  王嫣卻也是為之氣結,王珠都這個樣兒了,居然還這樣子的張狂?


  ------題外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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